宁惜私通的帽子扣下来,就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且还会连累谭默非。
她一把甩开谭默非的手,说:“姆妈要信我,我与谭大哥只是朋友关系……不,准确来说是兄妹之间的相处,我跟他是清白的!”
兄妹二字如同一道惊雷,直直地劈中了谭默非的心脏,然后裂成碎片。
他的心一阵抽疼,眼眸黯然。面上仍是云淡风轻,温文儒雅,“是,宁惜说的没错。夫人不知,我与她在四年前便结拜为兄妹的,此后教她读书写字,弹琴下棋,皆无关风月。”
这样一番话,换做平时,司令夫人是相信的。但听了金妈妈的猜测之言,心里就像卡了一条刺,很不舒服,无法舒坦。
她冷笑起来,“现在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在,你们老实说吧,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在三个月前做了那苟且之事?!”末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都替他们感到羞愧脸红!
宁惜的神色也冷了下来,看向霍毅东,嘲讽一笑,“凭什么就把罪名往我身上扣,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儿子、霍二少爷对我做了什么?”
司令夫人吃惊地后退一步,惊疑的目光在宁惜和霍毅东两人面上来回巡视,不可置信,“你……你们……”
哪里还需要多说,司令夫人就已经明白过来。可她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捉住霍毅东的肘子急问:“阿东,她在说谎,你们没有肌肤之亲对不对?”
霍毅东表情冷肃,不言语。
他想不到那丫头就这么把他给捅出来了。
“二少不承认也罢。”宁惜巧笑嫣然,望着他轻声说道,“大不了我便坐实了私通的罪名,回头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沉到湖底去见阎王就是了……”
话未说完,他的大掌捂住她的唇,压抑着怒气,冷声说:“我不准你拿孩子开玩笑!”
宁惜打掉他的手,清澈的美眸里藏着气恨,她所有的苦难,还不都是来源于他?“我怎么会开玩笑?二少不信,尽管试试!”
霍毅东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看到她漂亮的眸子里升起了水雾,不知为何,素来铁血如他,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揪住了。
他不会哄人,也放不下身段,所以他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会儿,就跟司令夫人坦白——
“姆妈,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跟宁惜有过一段。三个月前,意外地跟她有了一夜。”
“那……那这个孩子?”
“可能是我的,”他斟酌了会儿,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大哥的。”
“什么……”司令夫人接受不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头脑眩晕,身体摇摇欲坠。
早被忽视的两人也是不同的反应。谭默非锁紧了眉头,咖啡色的眼瞳里难掩惊愕;通房丫头小柳惊得倒吸口气。
因为她这吸气声,让霍毅东和司令夫人注意到她。
小柳在他们高深莫测的目光下,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一个劲儿地磕头,“少帅,夫人,饶命啊!我、我发誓,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晚了。”霍毅东口气淡漠,举枪毙了丫头小柳。
谭默非及时地捂住宁惜的眼睛,附在她耳边柔声说:“别看,晚上会做噩梦。”
半个小时内,处死了两个仆人,司令夫人不禁摇头叹息,寻思着要把她们好好葬了,拿点银钱送到乡下补偿她们的家人。
再抬眼,望着被谭默非爱护地搂在怀里的宁惜,心情有点复杂。
这一个星期来,她经常忧思着宁惜诡异的孕期,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她的不贞。想不到到头来,那所谓的“奸夫”,竟然是小儿子阿东。
再看谭默非,司令夫人老脸热了热。她从来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十分晓得认错的理儿,于是对他躬身道歉,“谭先生,你救了司令,便是我霍家的恩人。我不但没有感激你,还误会了你……真是对不住了,我在此向你赔礼道歉,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谭默非放开宁惜,没什么表情地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谭某只希望夫人日后能好好待宁惜,莫叫她受委屈。”
忽闻不远处传来拍手声,“谭先生对我夫人果真是重情重义,很难想象,你对她只是出于兄长的关爱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衍洛又来捣乱了。 贺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