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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掌刀江湖 空音白 7077 2021-04-06 17:54

  裴安思索半响,答道:“万潇湘啊,还是老样子。”

  说到万潇湘,裴安又忍不住为他皱眉叹息。

  慕蒹葭见状伸出手,抚平了裴安眉间的褶皱,温柔地笑道:“好啦,此时提起万侠士也是我的不好,莫要叹息了。像你刚刚说的,皱着眉喝酒,酒就不香了。你这样皱着眉,岂不是辜负了我酿的酒么。”

  裴安趁机握住慕蒹葭的手,想对慕蒹葭说些轻佻的话,被慕蒹葭看穿,笑着甩开了她的手,道:“你这样对我,莫不是对我起了磨镜之心么?”

  裴安笑着抿了一口酒,道:“蒹葭姐姐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美貌胜过洛神。我便是想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奇怪?”

  慕蒹葭听见这样毫不掩饰的夸奖,脸上一片绯红,嗔道:“如此胡言乱语,我看你是醉啦!”

  裴安见状,又趁机握住慕蒹葭的手,并且用慕蒹葭的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道:“你既然说我醉了,那你摸摸我的脸,看看烫不烫?”

  慕蒹葭貌似认真地触碰着裴安脸颊上的每一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醉啦,醉得不轻呢。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胡话呢!”

  裴安闻言粲然一笑,道:“既然醉了,那就该睡啦。”

  慕蒹葭抽出手来,轻轻地戳了戳裴安的额头,道:“喝醉了就睡,你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活呀!”

  裴安一把抱住慕蒹葭,笑道:“可不是嘛,有哪个神仙有像蒹葭这样的人儿一起陪着呢。”

  闻言,慕蒹葭颊上烧得更厉害了。她故作凶恶状,道:“油嘴滑舌,你还睡不睡!”

  裴安道:“当然睡啊,清风朗日,美人在侧,更兼有小酒怡情,不好好睡上一觉怎么对得起此情此景呢?”

  慕蒹葭摇着头,任由裴安把她拉进房中推倒在床上,道:“你回回来我这里喝酒都说此情此景适合睡觉,我倒是想知道在你眼中有什么时候是不适合睡觉的。”

  紧接着,裴安就躺在了慕蒹葭身旁,笑道:“在这里,有蒹葭在我身边,就适合睡觉啊。”

  慕蒹葭感叹道:“你许久不来,我听着你这些甜言蜜语,我竟听不惯了。”

  裴安翻了个身侧躺着,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慕蒹葭,道:“蒹葭这是嫌我来得太少了么,蒹葭这是想我了么!”

  慕蒹葭红着脸,咬着唇,恶狠狠地拉起被子把两人一起盖住,佯怒道:“你还睡不睡了!”

  裴安笑吟吟地看着慕蒹葭,一把抱住了她,道:“蒹葭你可真爱!”

  慕蒹葭的脸实在是没有办法更红了,她便掀开被子作势要起身,然后被裴安当机立断地抱住腰,求饶道:“好姐姐,蒹葭姐姐,我不说啦,你就陪我睡一小会吧!”

  慕蒹葭托着腮,作考虑状。裴安见状,更紧地抱住慕蒹葭,撒娇般一直喊道:“蒹葭,蒹葭,蒹葭……”

  被这样反复地喊着名字,慕蒹葭有些绷不住了。她稍一用力,推开裴安,整了整衣衫,便要下床。

  被推开的裴安却不见沮丧之色,她安安心心地躺下,看着慕蒹葭甜笑着,笑得宛如在等属于自己的糖糕的小孩子。

  慕蒹葭在柜中拿出一个小香炉,她拂拭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熟门熟路地把香放好,点燃。

  慕蒹葭的小屋并不大,很快房中便盈满了让裴安安心的香味。

  裴安仔细嗅了嗅,疑道:“……酒香?”

  慕蒹葭点了点头,笑着嗔怪道:“你刚刚抱我抱得这样紧,怎么让人给你点香?难道你我不相见的这些日子来,你的失眠症好转了?那可真是谢天谢地。”

  裴安大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床铺,道:“好姐姐,你惯是知道我的。可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啦,快上来让我抱着睡吧!”

  慕蒹葭无奈地笑着,躺上了床,任由裴安抱着。她心里虽还隐隐记挂着裴安避而不谈的失眠症,但耐不住香炉中的安眠成分,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反观裴安。即使室内充满了裴安熟悉,喜欢,并感到安心的香味,裴安仍然难以安眠。她虽然陷入浅眠,但眉头仍然紧蹙,嘴中也喃喃着难以辨认的话语。

  裴安睡得虽不安稳,醒来时,却也已是月挂竹枝头了。

  裴安醒来时,慕蒹葭已经醒了,但碍于被裴安箍着,不能起身,便静静地侧躺着,看着裴安的睡颜。

  裴安难得的红了脸,松了手,不好意思地道:“蒹葭,你醒多久啦。”

  慕蒹葭笑着抚上裴安的脸颊,道:“不妨事的。倒是君谨前辈已经在院中等了许久了……”

  裴安闻言一下跳下床,慕蒹葭见她鞋也不穿便踩在地上,怕她着凉,急忙拎着鞋追上去。

  裴安拉开房门,便看见君谨坐在院中,就着她们之前吃剩的小菜,饮着她们之前喝剩的残酒。

  月色如水,整个庭院洒满月光,像是澄澈的水域。明亮而柔和的月光模糊了君谨衣袍的褶皱尘土,面上的疲惫神色,让他看起来格外像是慕蒹葭最早见到的那个官家富贵公子。

  裴安像是对眼前的景象毫无感觉一样,直接光着脚吧嗒吧嗒地跑出去,一下子抱住君谨,嗔怪道:“君谨,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

  君谨淡然地放下酒杯,道:“你睡着呢,怎么好吵醒你。”

  裴安又皱着眉头嗔怪道:“那你怎么不去热热小菜温温酒呢,你自己对我说吃冷的对身体不好的!”

  君谨微皱着眉,道:“有些心事,一时忘了。”

  慕蒹葭急忙跟出来,急道:“裴安,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君谨闻言,沉声道:“安安,抱好了。”

  裴安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在裴安环住君谨的脖颈之后,君谨稳稳地站了起来,把裴安背回屋里,从慕蒹葭手里接过裴安的鞋袜,蹲下身来,仔细地为裴安套上袜子,穿好鞋子。

  此时此刻,君谨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认真,似乎像这样为一个少女穿戴鞋袜是一件多么的正式,多么的应当让人全身心投入的事情。

  慕蒹葭看到此情此景,像是看到什么私密场景一般,忍不住别过头去。

  可本来,女儿家的脚,就是很私密的地方呀。但是似乎这样的情景,君谨与裴安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再穿戴好后,裴安跳下椅子,抱了抱慕蒹葭,笑道:“蒹葭姐姐,我走啦!”

  慕蒹葭任由裴安抱着,无奈地笑道:“好,我知道了。”

  抱够了慕蒹葭后,裴安心满意足似的,牵着君谨的手走了。

  路上,裴安依旧抓着君谨的手,问道:“你去找谁了呀?”

  君谨道:“乌鸦女。”

  裴安闻言嘟起了嘴,不甚开心地道:“她呀,我不喜欢她。然后呢,你问出什么了吗?”

  君谨顿了顿,道:“没有。”

  裴安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呀?乌鸦女没有消息,没准其他地方其他人有消息呢。”

  君谨道:“直到查出杀他的凶手为止。”

  君谨说完停了一会儿,又道:“当初他收留我们,是因为我应允他,当他被杀的时候找出杀他的凶手。”

  裴安听完后,闷闷不乐地道:“哼,那好吧。那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君谨道:“乐管家说,他最后一次看见乐正是在柳清虚和他的夫人登门拜访的时候。”

  裴安高高挑起一边眉毛,惊讶道:“柳清虚?离他上次下山时间还不满一年啊!”

  柳清虚乃是一名极为高明的剑客。他在八年前下了天山,一路向南挑战沿途有名的剑客,未尝败绩。本来大家都开了盘口要赌他的连胜之旅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但是他在满了一年之期后突然返回天山,终止了他的挑战。

  江湖上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因为他知道下一战便要对上万潇湘,心知必败无疑,故返回天山来保持他的不败神话;有人说是因为他天山上的妻子突然犯了恶疾,命不久矣,他要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在这之后,柳清虚便在这江湖上彻底打响了名头。他每过一两年,便会下一次天山,挑战沿途的剑客。他的挑战之旅同第一次一样,都未尝败绩。间或有一两次,他带着他的妻子下山,见过他妻子的人都震惊于他妻子的美貌,以及他们之间身后的感情。

  但只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

  每一次柳清虚的挑战,都不会超过一年。一年的时间一到,他一日都不会多做停留,马上就会返回天山。而同样的,他下一次下山,也绝对会在一年之后。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天山上有什么珍宝,让他必须不能离开天山超过一年。

  所以,当裴安听到柳清虚的名字的时候才会如此惊讶。

  君谨道:“正是柳清虚。乐管家说他在附近租了一独门小院,明日他会派人带我们过去。”

  裴安闻言笑道:“这倒不错,我想会会这天山剑客很久了。”

  君谨轻轻拍了拍裴安,道:“明日前去拜访,莫要造次。”

  裴安大声道:“好啦!我知道啦!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不听了?”

  君谨听到裴安的保证,方才展现出浅浅的一点笑容,道:“如此,便最好不过。”

  次日,柳府门前。

  当君谨与裴安亮出身份后,很快便被迎进厅堂,奉上热茶。不一会儿,柳清虚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这天山剑客穿着雪一般的白色丝绸长袍,行走之间长袍毫无起伏,仿佛他不是在走路而是在飘。

  柳清虚生了一张长脸,长脸再加上一个尖下巴,使他的容貌看上去有些女气。他冰冷的双眼,脸上深刻的纹路,以及僵硬的神情,又为他的容貌平添了几分苦相。

  柳清虚在主位上坐定之后,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来意,挥手让奴仆奉茶之后便问道:“二位来此,可是为了乐正的事情?”

  君谨起身朝着他略一拱手,说明自己的来意:“不错。我与裴安来此冒昧打扰,是为了乐正之死。”

  柳清虚看了君谨一眼,冷冷道:“你认为我和他的死亡有关系?”

  君谨道:“据乐管家所说,乐正最后接待的客人便是贵夫妇。所以我想……”

  柳清虚打断了君谨的话语,淡淡道:“我的夫人与乐正是旧识。所以,在见面之后之后,他与贱内进了书房谈话。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至于贱内……”

  说到这里时,柳清虚僵硬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点表情。他用力地皱起眉头,仿佛非常担心:“贱内离开乐府后,便高热不退,昏迷至今,食水难进。”

  君谨闻言,表情凝重了起来,问道:“大夫如何说?”

  柳清虚沉声道:“皆是庸医,说的皆是废话,开的方子也毫无作用,浪费我的时间。”

  此时,裴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朗声道:“阁下所请的大夫,应当都是这一带有名望的大夫吧?”

  柳清虚淡淡地扫了裴安一眼,便不再看她,继续对君谨道:“你的话问完了吧。”

  君谨沉吟半响,还未回答,便看见柳清虚举起茶杯向他一送,道:“那么,我便不送了。”

  裴安拧着眉头,向前踏了一步,大声道:“据我所知,这一带所谓的德高望重的大夫,多是沽名钓誉之辈。所幸,我有一位对医道颇有研究的友人就住在左近,可以让她为尊夫人进行诊治。”

  柳清虚闻言不为所动,冷冷道:“原来江湖闻名的君谨便是这样管教小辈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君谨听到裴安所说的话却眼前一亮,道:“不错,此人医术高明,若让她来诊治,必能使尊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转。”

  “哦?”柳清虚将信将疑,“如此,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能把这神医请来为贱内诊治?”

  裴安道:“明天便可以。”

  柳清虚艰难地勾起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丝笑意:“那便劳烦你们费心了。若是贱内醒来,我定会让她知无不言。”

  君谨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多谢。”

  柳清虚道:“不必。”

  当他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婢女突然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老,老爷!不好了!有人要杀夫人!” 掌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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