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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掌刀江湖 空音白 5829 2021-04-06 17:54

  秋风瑟瑟,一堂皇的府邸前,两个看起来颇为英武的江湖人正在叩响这府邸的大门。

  一个看起来年长些,身上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袍。他的面容饱经风霜,脸上各处都有着细细密密的皱纹,可与此同时你也很难断定他的确切年龄,他到底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都很像,却也都不像。

  另一人则显然的是二八年华。她身穿利落的男装,眉目眼角之间满是漫不经心,看上去有种游侠儿的气质。

  家丁很快开了门。他看到这两人时,虽略有些奇怪————只因这两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拜访这座府邸的人,但他仍然不卑不亢地道:“请二位先进来,我去请乐管家过来。”

  这二人在厅堂喝了好一会西湖龙井,乐管家这才前呼后拥,神情高傲地走了进来。

  他高傲的神情没能维持多久,当他看到厅堂中坐着的男人的时候,他的一边眉毛都高高挑起,惊讶道:“君侠士!”

  年长些的男人,君谨,站起身来对着乐管家略一拱手,道:“许久不见了,乐管家。我曾在两个月前来信与乐正约在今日见面,不知乐正现在是否有空?”

  乐管家闻言,不知为何竟露出了些许紧张之色,道:“是,是今天不错。可是老爷一直呆在他那房间里面没出来……”

  君谨耐心地道:“能否请你进去请乐正出来?”

  乐管家听了更紧张了,他从怀里扯出一方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汗,道:“这……老爷的房间我可不敢进去,不如……不如……不如侠士您自己进去吧!”

  君谨闻言,皱了皱眉,道:“好吧,那么还请你带路了。”

  乐管家见君谨竟然没有强逼他进去,把之前提着的那口气长长地舒了出来。他用手帕随便抹了抹脸,塞进怀里,道:“好说好说,这边来。”

  在去乐正所在处的过程中,裴安感受到了数个不太友善的气息,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君谨注意到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

  他们跟着乐管家走,在一通七弯八拐之后,他们在一个偏远而狭小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乐管家见人已带到,便偷偷退下了。

  裴安冷眼看着乐管家做贼一般地偷偷退下,也不阻拦,随手就上前去敲响了院门,一边敲一边对君谨道:“这宅子里的院子他应该都住过了吧。”

  君谨道:“他没有住过主院。”

  裴安冷笑一声,道:“他既然这样怕死,怎么不先去死呢。这样可就没人能杀死他了。”

  君谨无奈地笑道:“好了,慎言。”

  裴安又敲了一会门,却一直没有人回应。她皱着眉,扭头去看君谨,道:“唔……?我们进去?”

  君谨上前一步,把裴安护在身后,一手拔刀出鞘,一手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一股血腥气蔓延。

  嗅到这不详的味道,君谨皱紧了眉头,将裴安更加严密地护在身后,谨慎地朝着血腥味的源头前进。

  他们很快走到血腥味的源头————一间处于院子角落的小房间。如果是在正常的人家,这小房间可能是给最低级的,最不受宠爱的下仆才会住的房间。

  在更加阔绰些的人家,这房间可能都不会给人住,而是拿来当柴房。

  君谨绷紧了身体,猛地推开了门。

  刚一打开门,房中的金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在那一瞬间,晃花了君谨的眼睛。

  一直被君谨护在身后的裴安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拔出身后的长刀,提防着房中可能的危险。

  这金碧辉煌的房中其实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有一具乐正的尸体。

  奇异的,裴安对乐正的死亡并不太惊讶。

  “要我说,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人都是活不长的。”这是裴安对乐正之死的评价。

  乐正自己的死亡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不管乐正怎样挖空心思,比如不停的更换自己的住所,除了他的管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再比如不停地雇佣武林高手来守卫他的住处,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最后还是死得这样早。

  她百无聊赖地站在室内,看着君谨,她的监护人,在已经完成了对乐正的遗体的检查后,正在检查室内是否有什么凶手留下来的痕迹。

  本来呢,本来报官之后就应该没有他们的事情了。谁能想————或者说不难想到,君谨这样的死脑筋,硬是要去查乐正死亡的真相。

  只因为君谨在十……还是二十年前?答应乐正如果乐正被杀,就帮他追查真凶。

  裴安实在是等得无聊,忍不住为自己找些事情做。

  她走到乐正的遗体旁,蹲下身来,不那么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一切。

  在她打发时间的时候,君谨已经对这个现场的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他走到裴安身边问道:“安安,你看出什么了?”

  裴安沉吟半响,不大自信地道:“唔……乐正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但是创口并不平整。这如果不是因为凶器并不锐利,就是因为凶手手抖得厉害。也有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

  这就有些不太对的地方了。

  乐正是江湖中颇负盛名的易容大师。江湖上都说乐正的易容,并不是为客人制作了一张独一无二的人皮面具,而是在客人的脸上进行了一些不可逆的举动,从而让他的客户看起来像是另外一个人。

  所以,乐正的客人若不是武艺高超能让乐正提起兴趣为他易容,就是家财万贯可以一掷千金。

  如此,家财万贯的人不会买不起一把锋利的武器;而武功高强之人,又不会制造出这样不平整的切口。

  这使得裴安对自己的判断不太自信。

  君谨仔细听着,道:“还有吗?”

  裴安想了想,道:“然后……他的心脏被掏出来之后,被劈成了肉泥。如果不是凶手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会这样对他。”

  君谨沉吟半响,道:“安安,我先去寻些人问问情况。你不便同去,便去慕蒹葭处等我吧。”

  裴安却不愿意,她站起来拉住君谨的袖子,娇声嗔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君谨耐心解释道:“我与旧友谈话,你想必会觉得无聊。与其如此,你去慕蒹葭处边喝酒边等我,不是更好么?”

  裴安嘟着嘴,虽然不满君谨的安排,却也难以对他的话做出反驳。她仍拉着君谨的袖子,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君谨道:“你先去喝酒,喝至微醺,再小憩一下,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了。”

  裴安还是不肯放手,问道:“若我醒了之后你还不在呢?”

  君谨笑着摸了摸裴安的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裴安转了转眼睛,道:“若是如此,下次你就不能抛下我了,你得带我一块去。”

  君谨宠溺地道:“好,都依你。”

  纵然得到了君谨的承诺,裴安还是有些郁闷,直到她喝到了慕蒹葭酿的酒,长长地叹了口气,面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慕蒹葭见状紧张地问道:“这批酒成色不好么?”

  裴安笑着把手搭上慕蒹葭的肩头,道:“你的酒还有成色不好的时候么?”

  慕蒹葭这才放下心来,笑问道:“我瞧你来的时候满面怒容,三杯酒下肚都还没有笑出来,刚刚还叹了口气,让我忍不住以为我的酒酿坏了,这才没能让你开心起来。”

  裴安笑道:“你酿的酒总是不会有问题的,你怎么总是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慕蒹葭笑应道:“凡事总要小心为上。当初……”

  说到这里时,慕蒹葭突然缄口不言,笑容也淡了下去。

  裴安见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勾起慕蒹葭的伤心事,拿起酒坛为慕蒹葭满上,笑道:“喏,喝酒喝酒,莫提前事。”

  慕蒹葭沉默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上虽露出了笑容,但是其中的沉郁仍是一眼就能看出。

  裴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慕蒹葭身后抱住她,娇声道:“蒹葭姐姐,好姐姐,你莫要苦着个脸了。你苦着个脸,我也食不下咽啊。”

  说着裴安又为慕蒹葭满上,把酒杯举到慕蒹葭唇边,道:“好姐姐,你若不信,你就笑一笑,然后再喝这杯酒,看是不是比刚刚那杯酒更香更甜?”

  在裴安的软语哀求下,慕蒹葭也很难再板着个脸。她无奈地勾起嘴角,接过酒杯饮尽了酒。

  裴安见慕蒹葭“就范”,笑嘻嘻地问道:“如何?我说的不错吧?”

  慕蒹葭无奈道:“确实要更加香甜些。”

  裴安笑着坐回了座位,心里却在骂人。

  骂一个叫慕冲虚的人。

  对于十年前的江湖中人而言,慕冲虚是一个极为高明的剑客。

  与此同时,此人是慕蒹葭的师父,或者说养父。

  慕蒹葭本是孤女,被慕冲虚捡回来养大。

  这本是一件好事。只是好景不长。

  在慕蒹葭大约十岁的时候,慕冲虚突然出了远门,再也没有回来。

  生死不知。

  按理说,慕冲虚生死不知应该也不是他自己想要这样的,实在是怪不到他头上。可是裴安根据慕蒹葭有时说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十年前慕冲虚出远门,是为了接战贴。慕冲虚信心满满,未作许多准备便出了门,然后就生死不知了。

  在裴安看来,若不是这慕冲虚不够小心,又怎么会落到一个生死不知的下场?慕蒹葭又怎么会总是再为他神伤?

  所以虽然裴安与慕冲虚从未谋面,一提起这人却也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慕蒹葭提起了另外一人:“说起来……万侠士最近如何了?” 掌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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