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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掌刀江湖 空音白 4880 2021-04-06 17:54

  封智提高了音调:“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两不相帮呢?”

  封朗沉声问道:“阿智,你是不是这样久了,便失去了血性?既然现在我们手里有军队,为什么不能让过去那些欺侮过我们的人尝尝厉害?”

  封智摇摇头,道:“难道我们那些兄弟将会因此牺牲,你也在所不惜?”

  封朗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感觉答道:“他们是军人。他们参军的那一天便会想到有这一天的。”

  封智又摇头,道:“不,天下承平已久。他们参军不过是为了混一口军饷。而我们这样训练他们,只是为了报答大王的救命之恩。我们这样训练他们的本意,绝非带他们上战场。”

  封朗的语气开始不耐烦了:“阿智,你在说什么呢。军人,千锤百炼,就是要在战场上检验自己。”

  封智沉默一会,方道:“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错。”

  封智决绝道:“很好,我也……谁在那里!”封智那闪电一样的眸子就精准地看向了裴安。裴安心中一慌,手上一个用力,房顶上的瓦片便发出了清脆的咔嚓一声。裴安心知不妙,跳起来便想跑。

  书房内,封智只匆匆道:“我去追。”便从窗户中跳了出去,不知是真心去追,还是只是不想那么快便把那句话说出来。

  虽然封朗怀疑封智到底有没有去追房顶上的不速之客,但裴安清楚,封智是真心要追上她把她抓住的!

  过了那一阵的慌乱之后,裴安马上就辨明了方向,提起真气便要往景流风府邸的反方向跑。裴安的反应是够快了,轻功也够快了,但是裴安就是一直隐隐约约地听见身后有银铃在响。

  裴安就奇怪了,明明今晚伸手不见五指,封智是怎么能一直跟上她的?

  心中疑惑归疑惑,裴安没有停下来。眼见着已经要出将军府了,裴安便从房顶上一跃,跳到了树上之后,手抓住枝干用力一荡,便跳到了另一棵树上。之后,裴安从树上折了一根小树枝用力往街角一掷发出啪的一声。

  封智并没有落后裴安太多。几乎是裴安刚刚把树枝掷出,封智就从将军府的房顶上跳了下来。她自然听见了街角的那一声响,但让裴安的不安的是,她没有急着去追,而是在这段街道上不紧不慢地徘徊。

  见状,裴安不禁皱起了眉。虽然她以为,封智会把树枝断掉的声音当作是她逃跑时不小心踩中的,然后以此为线索追上去。只要封智拐过那个转角,裴安便敢从树上下来,大摇大摆地离开。

  但这之中不知道出了什么纰漏,封智显然没有上当。她还在街上徘徊,只是因为不能确定裴安藏在哪里,害怕贸然动手反而会错失先机,让裴安有逃走的机会。

  时间逐渐过去,封智虽然毫无所得,但看起来她还不打算离开。看着封智数次经过她藏身的树下,裴安的眉头越皱越紧。看起来封智若不抓到她,是不会甘休的。

  而时间拖得越久,就对裴安越不利。若不是封智似乎另有打算,她早就可以召集军队封锁这一条街道,然后一寸一寸地搜过去。

  裴安思索了一会,便趁封智背过身去的时候,又折了一段树枝。然后她双手一松从树上滑下,藏在粗壮的树干背后。

  然后,裴安把树枝用力一掰,发出一声脆响。在深夜的街头中,这一声脆响无异于白日中闹市的惊雷,封智当然不可能听不到。

  封智谨慎地走近裴安藏身的地点。当她渐渐转过来,就要看到裴安的时候,裴安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扼住了封智的咽喉。

  裴安本可以就这样直接捏断封智的脖子,但是想到刚刚封智与封朗的对话,觉得没准可以从封智处下手,找到解决这支军队的方法,便迟疑了一下,手下的劲道也弱了一分。

  便是这一迟疑,封智便从怀中拔出短匕往前一挥,裴安为躲其锋芒,便将封智狠狠往后一摔。裴安想着这样一摔,封智虽不至受伤,也肯定浑身酸痛,一时半会是没法追上来了。这样一来,虽然那把匕首锋利非常,把裴安遮面的面巾划破了。但裴安想来,被看着就被看着呗,便没有在意。正要离开,却听得封智十分虚弱地问道:“是……裴安姐姐?”

  裴安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封智都能把她认出来,着实吃了一惊。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裴安也拿不准要不要回应封智。裴安下意思地回头看了一眼封智,这一眼看过去,可了不得!看着一个珠圆玉润,红衣黄裳的可爱少女软倒在街头,裴安这脚就好像被钉住了一样,挪动不得。

  裴安回想着刚刚自己用了几分力气。按照裴安的经验,刚刚用的四分力应该足够一个八尺大汉七荤八素一整天。那么封智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应当是早就没有还手的力气了吧?裴安这样说服着自己,缓缓走近。她一边走一边想,她也不对封智干嘛,就是想脱下外衣给她裹一裹。不然大半夜的,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穿得这么单薄地躺在大街上,多造孽啊。

  但是单裹着,是不是不太好?这种事情一旦开了个头,裴安就想做得更加深入一些。比如说,是不是把封智搬到一个背风处?

  裴安纠结着,先是点了封智的穴道,然后解开外衣给封智裹好,又把封智搬到了下风处,最后从旁边的民宅摸了个汤婆子塞到了封智怀里————当然,作为交换,裴安塞了一锭银子进那少妇怀里。

  做完上述种种,裴安才拍拍手,施施然回去了。

  裴安来到景流风房中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但是景流风仍未入睡。他披着一件披风,正翻看着什么,听得裴安进来方抬头道:“可还顺利?”

  裴安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地说给了景流风————当然,最后照顾封智的那一段掐了没说。

  景流风闻言放下手中的书信,敲了敲桌子,沉吟了一会方道:“看来,这个封智可以作为突破口。”

  裴安默默点头。

  可能是睡眠缺乏的缘故,景流风现在才注意到裴安的上衣脱掉了:“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被景流风问到这个问题,裴安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抓了抓头发随口扯了个谎:“虽然我身手灵活,可是封智手上的兵刃太锋利了,还是把自己给割破了。我自己看着闹心,就脱了找个地方埋了。”

  “嗯……”景流风听了以后点了点头,不再关注这个问题,皱着眉头道,“然后经过你这样一闹,将军府的守备应该会严密不少。再让你去就是不智之举了……”说着他把视线转向窗外,看着漆黑的夜空他似乎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转头对裴安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想想你这个傻子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裴安虽然对傻子这个称呼有着诸多不满,但是看这景流风眼底下隐隐的青黑,还有桌案上高高的卷牍,她还是选择了不做任何抱怨。只是在最后离开时,裴安忍不住回头道:“你还不睡觉吗?”

  景流风用手支柱脸颊,歪着脑袋看着裴安:“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是在关心我?”

  虽然裴安本意如此,但是被景流风这样赤裸裸地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裴安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裴便不免凶巴巴地道:“是,又怎样?”

  景流风笑了:“不怎样。我只是在想,自正月以来,你受过几次伤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景流风突然问这个,裴安还是在心中默默数了一下。然后她便惊讶地发现,好像自正月以来,她就一直在重复受伤,治好,再受伤,再治好这个循环。

  景流风继续笑着道:“所以,你都这样了还有闲心关心我?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听了景流风这样说,裴安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脑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想到要关心景流风这个混账玩意?

  看着裴安气呼呼地离开,景流风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喝了一大口浓茶之后,埋首继续工作,天明方休。

  裴安回去后,稍作洗漱便上床躺好,想要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睡上一会。但是她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可恶的景流风对她所说的话。裴安越想越委屈,她觉得她明明是在关心景流风,景流风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样对她说话!

  眼见裴安在床上乱滚,把天色从宝石般的深蓝滚到了天色将明的鸦青,也没能把心头的那一股无名火滚灭。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正想去找景流风理论一番,脑海中却又闪过了景流风眼底的青黑。

  裴安一时心软,在心中对自己道:景流风是个傻瓜,难道你还要和他一起傻?就好像猫挠了你一下,你还要挠回去吗?

  心中这样想着,裴安便忍不住在心中给景流风加了一对雪白的猫耳。不知道为什么,景流风那讨人厌的笑容加上一对白色的毛茸茸的猫耳之后,不知为何竟然顺眼了许多。

  之前,裴安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过去景流风对她所说的恶言,转来转去转得裴安心中越来越燥。但现在,只要把说话的那张脸加一对猫耳,事情似乎就迎刃而解了,裴安就能平静地看待那些话语了。

  平心而论,景流风说话一般都是不错的。只是他这人,坏得冒汁了。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要挑一个最难听的说辞来惹人不高兴。或许他就是享受这种,别人恨不得打死他却不能动他的感觉。

  这人可真坏。但是一配上那对猫耳……裴安躺在床上,嘿嘿嘿地笑出了声。 掌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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