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拉着梁箫逃离记者会现场,后面的记者蜂拥而来。
方梓隽带着梁箫快速上车,一路狂飙车速,将那些疯狂的记者甩到后面。
这一路,方梓隽的心就没有平静过。
订婚宴事件之后,他顶住了所有人的压力,董事会联名弹劾他,将他从总裁之位上拉下来,父母的逼迫,让他几乎和家里决裂,他做了所有的努力,与全世界为敌,他曾幻想过,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他所有的努力便是值得的。
她这一澄清,不仅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更是将他的希望化为泡影。
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他最在乎的是外界对她的评价,这件事公开之后,肯定会让她背负所有人的指责和痛骂,一想到那样的结果,方梓隽就觉得心痛。
梁箫坐在车里,车速让她头晕目眩,外面的街景模糊得看不清,她心里发慌,着急的大喊:“梓隽,快停车。”
方梓隽就像没听到一样,油门一踩,加速。
“梓隽,危险,快停车……啊!”
梁箫大声呼唤,头突然撞到了车窗,她吃痛的大喊一声,方梓隽听到她的尖叫,心里吓了一跳,油门一松,一个急刹车,将车稳稳的停在路边。
“箫箫,撞到哪了?痛不痛?”就算内心快要崩溃,他最关心的还是她。
梁箫揉了揉额头,那里鼓起了一个包,方梓隽看着她微微隆起的额头,心里一疼,理智恢复过来。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梁箫慌忙下车,蹲在公路上狂吐酸水。
方梓隽赶紧拿了纸巾和矿泉水下车,看到她这么难受,方梓隽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自责。
蹲下来轻轻拍她的背,将水和纸巾递过去。
吐了一会,梁箫才感觉好点,被他扶着站起来。
“对不起。”
梁箫抚了抚胸口,轻轻的说:“我没事。”
“为什么这么做?”方梓隽迫不及待的问,沙哑的声音不似从前的音色。
梁箫默默的低头,故作轻松的说道:“因为这是事实。“
她淡然自若的神色,好像这件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还原真相的小事,方梓隽却听得心惊肉跳,因为媒体已经认定悄悄是他的女儿,这个事实一旦揭发,所有的矛头肯定会指着她们母女。
他是彻底洗白了,她呢,将会被媒体恶意抹黑。
一想到那么可怕的后果,方梓隽就紧张不已,着急的说道,“箫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为什么你不和我商量一下,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扛起来?”
为什么,让他这么心疼?
他的关心,让她感动,但是,她不能再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欺骗他的感情,抬头,目光坚定的对他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梓隽,我不想你再为我付出,不想你为我失去一切,不想你背负所有的骂名,你不是悄悄的父亲,这些都不该由你来承受,你知道吗?”
方梓隽的眼睛发亮。
心里有一丝窃喜,她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还是在乎他的?
“箫箫,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方梓隽自欺欺人的凝视着她。
粱箫看到他眼睛冒着光,未免他误会,无情的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无辜受牵连。”
方梓隽的眼神暗淡无光。
粱箫深呼吸,她不想再让他越陷越深,平静的看着他,说道:“梓隽,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起上幼儿园,有一天我把幼儿园的床尿湿了,老师问是谁尿的,我害怕不敢告诉老师,是你站了起来,被老师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顿,还被同学们笑话了整整一个星期。”
“上初中的时候我没带课本,你偷偷的从桌子底下把课本给我,结果老师罚你围着操场跑十圈,那天下大雨,全校同学都靠在窗户边上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操场上来回的跑。”
“我第一次来例假,那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妈妈,是你悄悄的把卫生棉塞到我手里,教我怎么用。”
“还有很多很多回忆,我开心,难过,甚至是我所有的糗事你都知道,我们对彼此太过熟悉,我早已将你当成我最亲密的亲人,兄长……”
方梓隽的表情变得忧伤:“箫箫,你知道,我不想只当你的兄长,我还想……”
粱箫压下心里的不忍,绝情的打断他:“梓隽,经过这么多事,我很感激你,谢谢你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出现,陪我走过了一段最艰难的日子,我很感动,真的,但我心里很清楚的明白,感动归感动,我不能因为感动而欺骗你的感情,那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你很好,对我,对悄悄,你做得无可挑剔。”
“我曾经也想过,或许我可以试着接受你,或许我应该给悄悄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伤害你,以及你的事业,家庭,我不能毁了你,害你被世人唾骂,那样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梓隽,你忘了我吧!去找黎小姐,她会谅解你的,你们才是最适合在一起的一对。”
方梓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被她拒绝那么多次,这一次她铁了心要斩断他所有的希望,方梓隽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紧紧抓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拼命的吸气,每一次呼吸,那种痛苦便从心里延伸到四肢百骸,让他不敢太用力吸气。
“箫箫,你已经决定了吗?你准备回到霍锦笙身边去,是不是?”他苦涩的说道。
他相信,霍锦笙一定也看到了亲子鉴定,以霍锦笙的个性,绝对会联想到悄悄就是他的女儿。
粱箫摇摇头,“不,我打算带着悄悄离开东城。”
方梓隽震惊的看着她。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开完记者会,我就去接悄悄,永远离开这里,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些媒体会怎么抹黑我的名誉,因为我根本不在乎,等过了这几天,媒体又有了新的新闻,很快就会将我淡忘。”
她连后路都想好了。
方梓隽懊恼得要死,他早该发现她的不对劲,就不会让她有时间暗中安排好一切。
一双长臂突然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生怕自己这一放手,就永远的失去她。
“箫箫,你不答应我也没关系,我再也不勉强你了,请你别走,至少让我每天看着你,知道你安然无恙,请你,不要离开我。”
这是他最后的祈求,卑微的,低入尘埃的祈求。
他再也不想过五年那样期盼无果的日子,哪怕每天只是看着她也好。
路上这么多车辆经过,梁箫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
梁箫轻轻的说:“梓隽,你放开我吧。”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走。”
“梓隽,东城我呆不下去了,我不得不走,你明白吗?”粱箫眼眶湿润。
方梓隽如何不明白,记者会后,媒体不会放过她,舆论让她走到哪都会受到各种歧视和白眼,她是故意断了自己的后路,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铁了心要走,他根本拦不住。
方梓隽不舍得松开手臂,因为他清楚,一旦放开,这辈子他都无法再拥抱自己最爱的人。
“放开她。”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命令。
怀里的粱箫肩膀一颤,回头,看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五辆车包围,每辆车上都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她和方梓隽围在中间。
方梓隽迅速反应过来,握着粱箫的手腕,将她往身后一藏,虎视眈眈的盯着霍锦笙。
霍锦笙的目光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唇角一勾,大步沉稳的走向粱箫。
方梓隽胸口一挺,拦住他的去路。
“方梓隽,你有什么资格拦我?”霍锦笙冷笑。
“就凭我……嗷!”腹部突然受到重重一击,方梓隽痛苦的叫出声,手被迫松开粱箫,捂着腹部。
“梓隽。”粱箫吓得脸色都白了,看到方梓隽痛苦的表情,心里担心。
头顶,传来霍锦笙冷冽的声音,“这一拳是你冒认悄悄父亲的教训。”
方梓隽痛得连身子都伸不直,粱箫愤怒的抬头冲他吼道:“霍锦笙,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你心里清楚。”
“你!”
粱箫气结,担心方梓隽的伤根本无暇和他斗嘴,霍锦笙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啊,你放开我。”粱箫挣扎。
霍锦笙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被迫对着他,脸色生寒,“说,悄悄的父亲到底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放手。”
“不说是吧?”霍锦笙冷笑,一瞬间又变得狠厉无比,“给我打!”
一声令下,霍锦笙带来的人突然围过来,准备对方梓隽动手。
“住手。”粱箫害怕的大喊一声,绝望的说道:“我说,你别打他,我说。”
霍锦笙呼吸沉重,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说!”
“是你的,悄悄是你的女儿,请你放过梓隽,都是我的错,放了他。”
“箫箫……”方梓隽蹲在地上捂着腹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霍锦笙心里狠狠一抽。
悄悄是他的女儿。
怎么会?
五年前的羊水鉴定明明……
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方梓隽以及她担忧的表情,霍锦笙眸光骤冷,“粱箫,为了救你的情夫,你真是什么谎都能撒。”
他质疑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和五年前一样如出一辙。
粱箫心寒,五年前的伤害历历在目,那时候她声嘶力竭的求他不要打掉她的孩子,得到的却是“野种”二字,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守住这个秘密,也好过说出来被他怀疑。
“霍锦笙,你可以像五年前一样不信我,怀疑我,没关系,因为血缘关系不是你不信就能改变的。悄悄就是你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粱箫憋着一口气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道出来,坚定无比的眼神看得霍锦笙眼里,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想起五年前,因为一张亲子鉴定,他认定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对她进行言语攻击,甚至用奶奶威胁她打掉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话,那他五年前在她孕期做出那样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混蛋才有的行为。
一瞬间,各种情绪在心里滋生,他有些懊悔,又有些庆幸。
但他不敢流露太多情绪,因为五年前那张亲子鉴定,他必须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亲子鉴定我一定会查,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随你怎么查,现在你可以放过梓隽吗?”粱箫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还在关心方梓隽。
“跟我走!”霍锦笙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回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
“闭嘴,你再叫一下,我就让方梓隽死无葬身之地!”他恶狠狠的威胁。
粱箫被他一句话唬住,不敢再大声喊,一步一停的跟着他的脚步。
“带走。”
身后,陈炼对那些打手命令。
粱箫再一次挣扎,想跑过去,“你们要干什么?”
霍锦笙握紧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你敢再关心他一下试试?”
他凶恶的表情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仿佛在警告她,粱箫不敢挑战他,再一次让她把担心压进心底。
将粱箫推上车,霍锦笙坐进驾驶室,油门一踩,迅速离开。
一路上,粱箫都将头转向窗外。
她本来想带着秘密离开,现在被迫把悄悄的身世说出来,她再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接下来,她将要怎么面对他,面对唐梦瑶,以及悦悦。
心里好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霍锦笙将车开到了公寓楼下,拉着她进屋,将她甩到了床上。
“啊。”
粱箫恐惧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他愤怒的扯开领口,快速向后缩,“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霍锦笙轻松的将她的小身板拉回来,直接压在身下。
“放开我。”
威胁的声音重重的砸下来,“粱箫,既然悄悄是我的女儿,你休想带着她离开我!”一想到她想带着女儿偷跑,他就恨不得给她点教训。
粱箫心里一颤,他知道她要带悄悄离开的事情,也就是说……“霍锦笙,你找到悄悄了?你不许动她。”
一个拳头砸过去,霍锦笙轻松的握住她的手腕。
唇角一勾,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如果悄悄是我的女儿,她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粱箫心里一松,霍锦笙冷酷的声音如噩梦一般传来,“但是你骗我这么久,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粱箫倒抽一口气,眼睁睁看着霍锦笙欺身上来……
……
傍晚。
粱箫被他折腾了整整一天,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没有力气。
身下的人儿瘫软在柔软的被子里,霍锦笙依旧精力充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看到她疲惫的睡着了,霍锦笙才不舍的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单手支撑在她身旁,霍锦笙伸手覆在她的脸颊上,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着她了。
以前,他总是偷偷的,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看她的一举一动。
那时候的自己,一头脑热的栽进去,明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别人,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爱她。
他的性格太自傲,总是不肯低头主动去关心她,因为他怕,怕被她拒绝,所以每次他们同床共枕,他总是将自己的背影留给她,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轻轻的翻过身,从身后抱着她入睡。
但他又不敢合眼,怕她突然醒了,会厌恶他的拥抱。
他总是一整夜都不睡,只为了能多抱她一会,每当她快醒的时候,他迅速放开她,转身若无其事的闭上眼装睡。
那时候的自己,爱得卑微,却甘之如饴。
直到亲子鉴定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之后,那些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一面彻底涌了出来,他绝情的逼她打掉孩子,心里却还在安慰自己,或许她打掉孩子,他还是可以继续和她在一起的。
谁知道,后来她还是和方梓隽私奔了,直到她重新回来,还带着一个他自以为的野种,每次看到悄悄,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和方梓隽的种种,厌恶和嫉妒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讽刺她,侮,辱她,其实,那些伤害最后都反噬到他身上,让自己伤痕累累。
她亲口说悄悄是他的女儿的时候,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所受到的震撼,他一直以来认为的野种,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当初这个孩子没生下来,他插自己一刀的心都有。
此时她乖乖躺在他身旁,悄悄又突然成为了他的女儿,霍锦笙难得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
“睡吧,梦醒了,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如果粱箫此时醒了,一定会看到霍锦笙温柔得能溺出水来的表情。
霍锦笙轻轻的吻了吻粱箫的额头,起身出门。
陈炼在客厅等候。
“霍总。”见他出来,陈炼恭敬的上前。
“悄悄在哪?”
“还和周如海在一起。”
“去接悄悄。”霍锦笙扬唇,大步朝门口走去。
陈炼难得看到霍锦笙如此轻松愉悦的表情,走路就像一阵风一样春风得意。
或许,和夫人有关吧,只有关于夫人的事情,他才会如此神采飞扬,志得意满。
……
周如海家。
悄悄在周爷爷家呆了一天了也没见妈妈来接她,她本来想看会电视的,周爷爷也不让,悄悄想妈妈,总是催着周爷爷打电话,每次周爷爷都敷衍她,说妈妈过会就来。
一等,就是一天。
悄悄,真的好想妈妈。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来,悄悄心里一喜,以为是妈妈来了,快速冲过去开门。
“悄悄,别过去。”周如海拦住他,警惕的看着门口,走过去在猫眼偷看。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心脏病吓出来。
这一天,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粱箫,她总是关机,心里已经有点不安了,现在看到霍锦笙在外面,他就知道粱箫落入了霍锦笙手里。
回头,对悄悄说:“悄悄,听爷爷的话,去柜子里躲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为什么呀?周爷爷,不是妈妈来了吗?”悄悄好奇的问。
“不是,是坏人来了,要抢走悄悄,所以,悄悄还想见妈妈的话,就一定要把自己藏好,知道吗?”
悄悄懵懵懂懂,为了见妈妈,点点头,“好。”
等悄悄藏好后,周如海装作若无其事的开门。
霍锦笙大步走进来,目光凌厉的问,“悄悄呢?”
“霍锦笙,这里是私人住宅,你要找人的话恐怕找错地方了。”周如海还记着上次被打之仇,对霍锦笙没有好脸色。
霍锦笙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周如海,我有没有找错,你心里清楚,别逼我出手。”
“要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
周如海无畏的精神让霍锦笙刮目相看,挑眉,不屑的说道:“周如海,别怪我没提醒你,要真到了动手的地步,你这把老骨头能扛下几拳?再说了,我可不想在我女儿面前动手,脏了她的眼。”
周如海眉头一锁,继而冷笑,“霍锦笙,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悄悄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箫箫亲口说的,有什么疑问去问她,我没空和你解释。”他现在只想找悄悄,他本来就挺喜欢悄悄的,现在悄悄是他的女儿,他更加欢喜,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对着房里喊,“悄悄,悄悄。”
悄悄躲在柜子里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本来想出来的,但是一想到周爷爷的话,还是先不出来了吧,要不然被坏人抓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周如海焦急的在他身后制止,“霍锦笙,悄悄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霍锦笙的声音戛然而止。
回头,目光冷冽无比的射过去。
周如海并不惧怕,冷笑道:“霍锦笙,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悄悄真的是你的女儿,大小姐为什么现在才和你说?”
霍锦笙想到粱箫当时是为了救方梓隽,一时情急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救方梓隽,恐怕她还打算瞒着他。
周如海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看到了,今天一早大小姐公布了亲子鉴定,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张亲子鉴定是大小姐拜托我去做的,因为大小姐不忍心看到方少爷被媒体抹黑,不得不出此下策公布假的亲子鉴定,她那么爱方少爷,为他牺牲自己的名誉,这份深厚的感情,岂是你霍锦笙能够比拟的?”
霍锦笙面色凝重,冷酷的说道:“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
“霍锦笙,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是事实,大小姐为了方少爷什么都愿意做,她甚至为了成全方少爷打算带着悄悄离开东城,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她心里只有方少爷,要不是你这个第三者破坏,方少爷和大小姐早就在一起了,现在还委屈了孩子,这一切全拜你所赐。”
周如海是方梓隽和粱箫的绝对拥护者,每一句话都在维护两人的感情。
霍锦笙的脸色很难看。
梁氏的那些旧人总是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灌输方梓隽和粱箫的爱情,过去他被荼毒了那么久,事隔多年,他们还是喋喋不休的提醒他。
他受够了。
他现在只想找到悄悄,带她走。
“悄悄。”霍锦笙直接冲向卧室。
周如海还想拦住他,被霍锦笙推开,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巡视一番,除了柜子,其他的地方没有可疑。
他直接走到柜子面前,拉开。
悄悄吓得尖叫一声。
“悄悄,别怕,是我!”
“坏叔叔?”
悄悄抬起头来,一脸惊喜。
霍锦笙听到那三个字,一脸纠结。
之前,因为她“野种”的身份,他的行为有些欠妥,导致这孩子对他有些偏见,现在知道她不是“野种”,而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后,心里更多了一丝怜悯和愧疚。
一双手伸过去将她抱起来。
“我带你去找妈妈。”
悄悄一听说找妈妈,高兴的忘记了周如海的叮嘱,由霍锦笙抱着出去。
周如海还想拦着,霍锦笙已经抱着悄悄出去了。
一路上,霍锦笙总是在想着周如海说的那些话。
他并不全信,心里总是有些疑惑的。
而且,五年前那张亲子鉴定又怎么解释?
或许,只有重新查一次亲子鉴定,才能打消心里的疑虑。
将悄悄带回家的时候,霍锦笙偷偷的拔了几根悄悄的头发,小心的收好,交给陈炼,交代:“派人去确定方梓隽和悄悄的亲子关系,以最快的速度将鉴定结果告诉我。”
陈炼接过样本,答应,“是。”
陈炼快步走到门口,霍锦笙突然叫住他。“等等。”
“霍总,还有吩咐?”
霍锦笙想了一下,顺手拔了几根自己的头发递过去…… 霍霍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