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她停下了手中的笔,走出了房门,看着远处。闻识跟在她身后,提来了一盏灯,说道“小姐要出去吗?”
“燕夫人没有将我禁足吧?”她问道,抬头看那没有星月的夜空。
“没有”,闻识继续说道“夫人忙,匆匆问了小姐便走了,小姐忘了?”
“恩”,宁照摸了摸头,“进来总有些事情想不起来,左耳听右耳出的事情也是有的,麻烦你替我好好记着。”
她踱步在庭中,忽停在一株秋海棠前,伸手摸了摸叶子,说道“闻识,若我记得没错,之前是有些雨的。”
闻识应道“是呀,小姐,若不是这场及时雨,大公子的屋子都要烧起来了。”
她听了,忽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此火真是有意为之,却又不想连累太多,难道只是想给个下马威?那个宁照也真是笨的可以的,纵火这样无德的事情也敢做。
可她的内心跟她说,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子的!
“我怀疑,是有人陷害我!”她忽然从闻识手中夺过了灯。
闻识蓦然怔了怔,脸色微有变化,问道“难道小姐你没做这件事情?奴婢当时离开了,不能替小姐作证。那会是谁陷害小姐呢?”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这么感觉罢了。”她又顿了顿,说道“燕大公子回来了吗?”
“还没呢”闻识瞅了瞅她,继续说“但是他院中的人应当已将此事报给他了。”
她听了,略有些吃惊,他竟然忙到这个程度了?自己的院子被人烧了也不管了。
闻识接着说,“可燕大公子的院子守卫也森严,若说小姐这点三脚猫功夫,怎么进的去。”
她心中实在不想继续想下去,可现在,她怀疑这件事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家伙,都不会无缘无故烧人家的房子。
或许烧院子并不是真正目的,雨天火势不易蔓延,肇事者将罪名扣在我的头上,罚的我哭天抢地?
可又转念一想,自己也无凭无据的,怎么可以断然冤枉别人!倒是这原先的宁照是傻子吗?为何总惹来这么多的事情。
躺在床上,她已经困得不像样子了,立马睡着了。
而此时的燕府,并没有就此进入梦乡。
闻识在燕夫人的房门口等着燕夫人,夜已深,而燕夫人还未回来,此前处理完宁照的事情就又出去忙了。
终于,燕夫人回来了。闻识的脸却有些焦灼,匆匆和燕夫人进了屋。
“闻识,找我何事?”燕夫人放下了斗篷,此时屋中只有她们二人。
闻识眉心微微隆起,轻声说道,“闻识只是不懂。”
“你不必懂”燕夫人卸下了钗玉,继续说道“放心,我没有想要伤害照儿的意思。有人要害她,她自己发现不了,我不能一直保护着她,只能苦她一会儿。”
燕夫人若有所思,说道“你不会已经跟她说了,或是被骗出口了。”
“没”闻识摇摇头,继续说,“夫人放心,小姐今日还挺安分的。”
“她还没有那么聪明,你可不能帮她抄!。瞧现在她这样一个糊涂劲。”燕夫人理了理花瓶里的花,“她不是嫌无聊吗?这下子她可以好好忙了。”
闻识垂着眼,心中有些许无奈。
“燕云这小子最近怎么样?”燕夫人问道.
“燕公子今天将小姐送了回来,破坏了小姐和娄公子的一次好机会。”闻识答道。
“嗯,”燕夫人弄了弄头发,“等我过些日子闲下来,他也该除了。”
“燕公子日后或许能成为小姐的一座靠山呢,为何如此着急。”闻识不解的问道。
“闻识”燕夫人喝了口水,说道“我知道你心疼燕云小子,可这小子太聪明了,倘若日后还在一处待着,怕是我们的秘密要给知道了。之前没早点动手,近些日子我已经后悔了”
转眼再看燕大公子,他早些时候回来了,永宽上来便是通报“少爷,小奴今日找不着少爷,还望少爷恕罪啊~”
“怎么了”燕云脚还没踏进几步,便在门口给自己的小仆人永宽堵住。
“奴才……”永宽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奴才失职,今日少爷院中花园,给宁小姐烧了!”
“什么?”燕云的面容刹间变色,说道“烧了?还是宁小姐烧的!”
“是”,永宽颤颤巍巍地应道。
燕云立马跑回自己的院中,院中果不其然大半的花园成了焦土。
燕云一怒之下将剑深深地插在一片焦土之上,说道“什么时候烧的?”
“晚间时候”,永宽答道,“宁小姐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烧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时候可下着雨!你就是这样子看守我的院子的?那何人能证明是她烧的!”他紧紧握着剑,声音低沉而可怕。
“二小姐的婢女见着了。”永宽弱弱回答道。
他拔出了焦土上面的剑,暗暗说道“她倒是行动的快啊。”
“宁小姐呢?”他转头看了看永宽说着。
“宁小姐在她自己的屋子里呢!”永宽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
他看着地上的焦土,心中感慨万分。
回到房中放下了剑,他喝了一口永宽递上来的茶,翻起了书。
“少爷,早些歇息吧。”永宽站在一旁说着。
“此次若能成功,是最好的!”燕云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永宽的脸色微微有变,“少爷要出手?”接着看向燕云,燕云脸上一片乌云,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其实宁小姐应该不是有意的!”永宽有些心急地说道。
“行了,宁小姐会做这种事情吗?”他起了笔,在纸上写着画着,他心中异常清楚,宁照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平日里躲着自己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烧自己的院子。
“你有这闲情逸致来管我的事情,倒不如认认真真的看着这地方,说不准改次我连这屋子也没了。”他笑了笑,给永宽使了个眼色。
永宽见他已略微平下点气,才放心转身离去。
至此,这个燕府才在今晚渐渐平静下去。
可宁照今夜的梦,着实不太安静。她又梦见一那个初十的夜晚,竟有圆月当空,燕夫人和闻识尚年轻,宁夫人还有一口残气。
上次的梦讲到几个大汉破门而入,一脸的挑事样,像极了债主雇来的黑帮群众演员。而她在这场梦里头,竟附身在小婴儿身上,被闻识抱在怀中。
她大叫:纳尼!为什么会这样,本宝宝怎么变成了小婴儿!她扭了扭身体,裹着她的布同闻识的衣服摩擦着,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她继续说道,闻识!你抱我抱得好紧啊,都不能好好看戏了!麻烦您老,松我一口气好吗!她努力的挤出了几个字,希望这闻识不要这般折磨她了!
可闻识听见的,只是婴儿嘤嘤呀呀的哭声,注意力也全在那几个闯入的朱门大汉身上。闻识见婴儿有些不安分,连忙晃着手臂,哄着孩子。
“纳尼!”她在闻识的怀中不断被摇晃着,只觉得肠胃翻涌,“闻识,你这是要晕死本小姐啊!”
说完闻识还带着节奏地拍了拍她的背。 谁动了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