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缘儿带着一群人不停的往苗寨深处走,沼泽深处毒虫蔓延,幸好药缘儿提前用离火瓶烧过了,一行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到了苗寨腹地。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北幽来的客人?”,眼前的苗寨女子倒是明眸皓齿,一双明月般明亮的眼睛让人忍不住留恋,而此时这双眼睛中却布满了疑惑,逐渐开始有了些许惊恐。
苗寨女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指着一行人说道:“苗寨之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多的外人,你们来此处到底有何事?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苗寨女子看出药缘儿一行人来者不善,摸出身上一个竹制的小桶。
“别人都说苗寨之人聪慧狡诈,也不知怎的我今日就遇到你这般愚蠢之人,连是敌是友的分不清楚,活该你今日到阎王爷那儿去报道……”,药缘儿并没有与眼前之人多说废话,从身上摸出一枚沾了离火的银针,往在女子胸前射去。
女子竹筒微微一颤,身上忽然飞出一只小虫,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药缘儿的银针之上,蓝色的火焰突然冒起,苗寨女子一见自己的蛊虫被烧成了一块焦炭,径直的从空中坠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穿过蛊虫身子的银针速度不减,朝着女子飞去,透过颈间挂着的仙云长命锁,稳稳的落在了胸前正中,蓝色的火焰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开始燃烧起来。
不一会儿蓝色的火焰间蔓延到了女子全身,女子发出凄厉的尖叫,不一会儿化为了灰烬,而女子的叫声也惊动了苗寨之人。
“晚娘呢?到底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我苗寨闹事?”,一位七旬老者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面前,头上佩戴着一银饰,身上古怪的衣饰正是苗寨之人特有的打扮。
“去死吧!”,药缘儿话音刚落便如法炮制的,朝着这位老者射去了一枚银针,打算用同样的方法把这位老者杀死,却不料银针居然中途被人击落。
这才没有多久居然就遇到了一块硬骨头,药缘儿顿时开始有了兴致。
“居然可以阻挡住我的离火针,难道苗寨之中当真是人才辈出,连一位七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有如此功力?”,药缘儿看着落在地下的蓝色银针说道。
“哼……”,白发苍苍的老者忍不住冷哼一声,却不是有意的虚张声势,想要恫吓药缘儿,而是因为刚刚银针飞来的时候拿着拐杖去阻挡,无意中居然被震断了经脉,唯有凭借着这一“哼”声疏散经脉的堵塞。
药缘儿自然不会想到这位七旬老者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已经三十余载未曾踏出苗寨,众人都已经遗忘了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位人物,若是得知当年这位老者在江湖上的名号,众人还不一定有勇气与之对战。
药缘儿正心惊竟然有人能挡得住自己的离火针,而七旬老者也在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药缘儿,脑海中百转千回,不知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人物,年纪轻轻便拥有深厚的内力。
老子自然不会想到药缘儿的内力竟然不是自己练习得来,而是药缘儿天蛊发作之时身边的高手不停的输送内力,压制天蛊从而得来。
“苗寨圣女可在此地,只要把人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药缘儿忽然这般说道,眸中闪过阴狠,总觉得眼前这个老者与苗寨圣女脱不了干系。
七旬老者盯着药缘儿看的眼睛骤然正大,枯瘦得如同一截柴枝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药缘儿说道:“你是天蛊”。
别说是药缘儿,就连一直在药缘儿身边沉默不语的花鈺都猛地涌现杀机,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绝对不能留。
花铎手中利剑瞬间出手,上前对阵老者,只见老者虽然白发苍苍,但是动作还是十分的敏捷,一瞬间就用拐杖挡住了花铎的剑,并且利用深厚的内力把花铎逼退了两步。
花铎只觉得自己虎口处一阵痛麻,几乎连剑都握不住,胸中更是一阵气血翻腾,不曾料想就这么一交手,花铎居然就受了伤,想来花铎在江湖上这些年已经许久没有吃这等大亏了。
药缘儿骑在马背上,袖中金丝划过自己的手腕,花鈺瞧见一只极小的透明小蜘蛛居然从药缘儿伤口处爬了出来,顿时觉得背后冷汗涔涔。
小蜘蛛刚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头发丝大小,不料离开药缘儿的手心后落在了地上,开始迎风而长,不一会儿就长到了拳头大小。
晶莹剔透的蜘蛛重新跳回到药缘儿的掌心,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八只蜘蛛脚不停的在药缘儿手心摩擦,药缘儿手托着蜘蛛高高举起,说道:“天蛊既出,百蛊退让”。
与花铎对阵的白发老妇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动作猛地慢了下来,就像是忽然被无形的巨力拉扯着,浑身解数都施展不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居然能操纵天蛊……”,白发老妇撕心裂肺的叫喊,仿佛见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花铎趁机一脚踢向了老妇,只见到老妇的身子像是破败的棉花,软绵绵的朝着远处飞去,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吐出,落在枯木之间,染红了几株花草。
药缘儿掌心的白蜘蛛忽然挥舞几下前肢,花铎胸口上爬出来一只五彩蜈蚣,足足巴掌大小,面目狰狞,闪烁着鲜红色颜色,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红晕。
花铎吓得退后了两步,不曾想自己不过是与老妇交手片刻,就已经中了蛊,若不是药缘儿发现了,自己怕是要大祸临头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居然是双尾蜈蚣,就是年份稍微短了一些,不然用来炼药倒是刚刚好……”,药缘儿浅笑着说道,似乎一点儿都不把这只蜈蚣放在眼里。
花鈺下马上前几步,来到了花铎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四弟,可觉得身上有不妥之处?刚刚那只蜈蚣……?”。
花铎认真的感受了一下,似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能对着花鈺无奈的摇摇头,示意自己现在身子已经没有异样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苗寨之地?”,苗寨的人来得十分快,药缘儿刚刚才让花铎解决了一个白发老妇,就又来了一群。
“大巫……大巫,你觉得如何了,可是他们打伤了你?”,众人簇拥到白发老妇身边说道,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苗寨大巫居然会是一个女子,而且居然还被药缘儿打伤了。
“快走……你们不是她的对手……”,苗寨大巫被花铎踢的那一脚伤得不轻,好不容易把喉咙中的腥甜压下去了,提醒自己的族人说道。
花家的暗卫齐齐掏出离火瓶,二话不说就往苗寨之人身上扔去,一个个离火瓶绽开了蓝色的火焰,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此次的离火瓶不只是火焰,而是猛地炸裂,被炸中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伤,更多的已经是血肉模糊,连手指都被炸断了一截,捂着鲜血不断涌出的手指疼得在地上打滚。
苗寨之人正要施蛊,却见药缘儿高高托起一只白色的,拳头大小的蜘蛛,那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蜘蛛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甚至众人身上的命蛊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苗寨之人身上的命蛊如潮水般涌来,药缘儿掌心的天蛊幼虫一见越发兴奋了,直接跳到了地上,对着一众毒物发出了挑战,而目中闪过兴趣的光芒,似乎已经把地上的毒物当成腹中美味了。
白蜘蛛亮出两只前肢,上面居然像是螳螂的虫臂带着锋利的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白蜘蛛每挥动一次前肢都会带走一只蛊虫的性命,就连碧玉响尾蛇也在白蜘蛛的手中撑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苗寨之人一个接一个的吐血,命蛊与苗寨之人性命相连,命蛊的死去无疑让他们受了不轻的伤,原本是保护自己最有用的利器,今日却成了苗寨众人的催命符。
失去了命蛊的苗寨之人根本就不足为惧,花家暗卫一拥而上,刀光剑影闪过以后,只留下遍地的鲜血与断肢残骸。
“还有两个小孩子,缘儿你想要怎么处理?”,花鈺问道,在药缘儿的吩咐下,花家暗卫特意留下了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看起来像是两兄妹。
“告诉我……苗寨圣女在不在这儿,带我去找她,我可以放你们回家……”,药缘儿蛊惑着说道,苗寨可不小,能找一点找到苗寨圣女的下落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这些坏人,杀了我爹娘,杀了我姥姥,我恨死你们了……”,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紧紧的抱着看起来略微比自己小一点的小女孩。
花鈺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正想要开口求情,就听见药缘儿说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爹爹不要心软,缘儿不求您帮忙,只求您别帮着别人来害我,要知道缘儿原本是不同意您来的”。
药缘儿留下了这两个孩子,而其余的人都被暗卫用绳子吊在了树上,冤死的苗寨之人在葬身在这棵参天大树上,一个个像是破碎的棉布包,随着风轻轻摇摆不时的还有未干的鲜血滴下,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苗寨圣女一直不见影踪,要不要让暗卫四处搜寻一下?”,苗寨人都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聚集在一起,但是始终不见苗寨圣女的踪影,故而花鈺才提出让暗卫四处搜寻。
“也好”,药缘儿微微做了一个散开的手势,一群人便四散去搜寻了,药缘儿吩咐了一句说道:“现在苗寨之人大多因为命蛊的丧命而受了伤,见一个杀一个,把尸首吊在大树上,我要让苗寨圣女回来之后看到她的族人全部惨死”。
众人闻言是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天下人都传芙蓉神医宅心仁厚,解了天下毒障,却不料今日会因为一些个人恩怨,起了灭族之心,当真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惨叫声不断的响彻在密林之中,伴着微微暗下来的天色格外慎人,夜幕悄然降临,寒鸦四起,夜风拂过茂密的树枝,沙沙作响。
一具具鲜血流尽的尸体被吊在树上,随着风摇来晃去,即使离得很远也能闻到那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风吹过树林,树干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是有人用指节敲打在树干上,寒鸦四起,尸体吊在树上相互碰撞,发出渗人的惨叫声。
“妈的,人都死了,哪里来的哭声?哭了一晚上,到底有完没完?”,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汗猛地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咒骂道,苗寨这等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是哭声吗?我怎么觉得比较像是笑声,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个约为三十多岁的女子说道,双手紧紧的抱了抱身上单薄的衣裳,这儿气氛太过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苗寨之人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我们,难道死了你们还要害怕吗?”,药缘儿忍不住讥讽着说道,想不到江湖中人平日看起来忠肝义胆,等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竟如此畏畏缩缩,药缘儿心中是一百个个瞧不起。
女子不甘示弱的说道:“有道是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我等都是奉了你芙蓉神的命方才来到此处,即使是苗寨之人真的化作冤魂索命,那也是找你芙蓉神医,与我们何干?”。
药缘儿轻轻一拂袖,说道:“苗寨圣女害我在先,有道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定百倍奉还,今日苗寨的灭族之祸要怪就只能怪苗寨圣女,不过今日说什么都晚了,人都杀得差不多了,那就继续杀个痛快吧!”。
几人就这么站在吊满了尸体的大树下吵了起来,倒是平无故的驱散了几分恐惧,众人又一次见识到了芙蓉神医的蛮横无理,原来天下人传言芙蓉神医脾气古怪,还真的说轻了。 异世帝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