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既然那么坚定决绝,为什么还要哭?
闻言,陆景瓷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撇了他一眼,语气凉凉道:“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些。”
“呵……”傅绍廷侧着脑袋看她,闻言,直接气笑了。
他这一笑陆景瓷听着很不舒服,她又是眉心一蹙,不悦道:“难道不是么?”
“你说是就是,随你。”他微微一挑眉,没有正面回答。
这话是越说越让人觉得气闷,陆景瓷皱了皱鼻子,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她抬眸看向了前面的陈宇,道:“开锁,我要下车。”
“这……”陈宇一脸为难。
“这什么这,快开!”陆景瓷斥道。
“夫人,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他说着抬手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眼神意有所指的撇了一眼傅绍廷。
陆景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她看向了旁边的傅绍廷,道:“我要下车。”
闻言,傅绍廷无辜的挑眉:“你下啊,我又没拦着你。”
见他在装充楞,陆景瓷强忍着怒意:“那你让陈宇把车门锁给打开!”
这次,傅绍廷没有说话,抱着胸,闭着眼,一副我听不见让样子。
看着他这幅样子,陆景瓷感觉自己快忍不住那汹涌澎湃的怒意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脑袋勾了芡,才会想要把这个混蛋的孩子生下来!
想要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是把火气给忍下去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调整好气息。
“好,不开是吧!”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开始把车窗往下摇,摇到底。
陈宇见状,连忙喊了一句:“夫人!”
傅绍廷听到动静,睁开眼,就见她上半身正在往外面伸,就差把脚也给伸出去了,他脸色顿时就是一黑。
这疯女人!
陆景瓷因为怕摔,陆景瓷十分的小心翼翼,刚把上半身伸出窗外,突然就感觉自己的摇被人一把圈住,接着,那手臂一发力,将她往后扯了回去。
陆景瓷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勾回了车里,跌坐回了位子上,还撞了一把后面的傅绍廷。
陆景瓷整个人晃了神一下,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现在正背靠着傅绍廷,他的一只手还圈着她的腰。
她顿时再也压不住火,抓着他的手一把扔开,怒道:“傅绍廷你到底要干什么!”
“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嗯?放过我吧,我们之间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而且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难道你要想当年对待我一样对待她吗?还是说,你傅绍廷就喜欢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嗯?”陆景瓷情绪激动的说,满眼愤怒的看着她,整个人退到了车门旁。
傅绍廷因为她这一番话,也怒了,他双手钳着她的双肩,赤目道:“我没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吃的看的只有你一个人!”
陆景瓷突然感觉小腹处传来一阵刺痛,让她不由得眉间一蹙,吃痛的闭上了眼,傅绍廷见状,却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抓疼了她,连忙松了手,将手收了回来。
陆景瓷缓了一下,感觉小腹上的疼痛减轻后,才吐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看向傅绍廷,眼里已经是一片冷清,她语气淡淡的说道:“不要再闹了,傅绍廷,我们已经不是那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了,是你自己说的和平分手,那就不要在搞这种偷袭的小动作了,至少留给我们一个以后见面还可以打声招呼,心平气和的说话的机会,好吗?”
闻言,傅绍廷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直接道:“我不要。”
“你……”陆景瓷不明白的看着他,抬手按了按额头,无可奈何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大方洒脱的分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个面红耳赤呢?”
“可是阿瓷,只要对方是你,我永远都大方洒脱不起来!”
他想也没想就说道,让陆景瓷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傅绍廷双双目灼灼的看着她,眉宇间充满了痛苦:“那个人是你,你叫我怎么洒脱,怎么大方的放你走?”
他的目光太过哀伤,陆景瓷不由得别过脸,将要涌上来的泪意努力的给压下去。
良久,陆景瓷收拾好了情绪,淡淡道:“让我下车吧。”
傅绍廷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收回视线,端坐回去,闭上眼无力道:“打开,让她下去。”
陈宇闻言看了一眼陆景瓷,然后颔首:“是。”
陆景瓷打开车门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车走去,上了车,然后毫不犹豫的驱车离开了这里。
待到那辆白色车子消失在停车场内,陈宇才转身看向后俩的傅绍廷,唤了一句:“总裁。”
傅绍廷吐了一口浊气,靠上椅背,双唇动了动:“走吧。”
陈宇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颔首:“是。”
……
陆景瓷驱车在马路上没有目标的行驶着,眼前的视线一阵迷糊一阵清晰。
脑子里全他那句话,他没有办法大方洒脱的放她走,她当初又何尝不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自己放弃他。
她和他之间,注定这辈子不会在一起,要不然上天也不会让他们再次在一起之后,又让他们分道扬镳。
她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痛恨别人当别人婚姻第三者的乔莞玥,她现在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哪样的人呢?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掉下,陆景瓷抬手擦了擦,却不想,那眼泪就跟决了堤一样,越来越多,越来越猛。
最终把整个人视线都给挡住了,她只好打着方向盘,让车子在路边停下,然后趴在方向盘上,眼泪不停的掉,低低的抽泣。
她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哭这么一次,然后以后再也不再为他们之间的事掉眼泪。
过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这时,她听见有人在敲自己的车窗,不由得抬起头,就见自己的车外站着一个穿荧黄色外衣的交警,她不由得连忙拉下车窗。
交警见眼前的人一脸梨花带哭的,一怔,然后不由得让轻了语气:“这位女士,这里不可以停车。”
闻言,陆景瓷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哦,抱歉,我这就走。”
“下次注意点。”交警退后了一步。
“抱歉抱歉!”陆景瓷讪讪道,赶忙抬手擦了擦眼泪,然后驱车离开。
交警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车尾,有些困惑的拧了拧眉,旁边的同事见他站在那里发愣,不由得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他收回了视线,笑了笑道,却又忍不住再撇了一眼,总觉得……刚才那个女人有点眼熟。
……
第二天,苏晚晚来到傅绍廷的办公室,并没有敲门,而是悄咪咪打开门,却不想进去后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傅绍廷发现了。
“你在干嘛?”他看着鬼鬼祟祟的苏晚晚,拧眉道。
见被发现了,苏晚晚无趣的撇了撇嘴:“啧,真没意思,这么就被你发现了。”
“有什么事?”他问。
苏晚晚走到沙发一屁股坐下,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吗?”
“我记得现在是上班时间,苏副总监。”傅绍廷冷冷道。
听他着一副公事化的调调,苏晚晚摆了摆手,没好气道:“行了行了,真是无趣,你这个人,真心疼后半辈子陪你过的人,得多无聊啊!”
“反正那个人不会是你,用不着你操心。”傅绍廷闻言头也不抬,不疾不徐的说。
“哼,我也不稀罕。”苏晚晚翻了个白眼,然后才道,“我今天是来提醒你的,最近小心点,那个人可能又要出手了。”
闻言,傅绍廷手一顿,抬起头来看向她。
“我堂哥那里收到一点小消息,说有人可能要对华盛的股票搞动作。”她道。
傅绍廷闻言顿时皱起了眉:“有多少真假性?”
苏晚晚摊手耸了耸肩,道:“不知道哇,都说了是有一点小消息,说白了就是有点风声,无法知道真假,所以就只能让你防范着点。”
他微微思忖了一下,才道:“知道了,谢了。”
苏晚晚拿起桌上的一个桔子,一边剥一边道:“Yourewelcome.”
她剥完了桔子,问了一声:“要吃吗?”
还没等傅绍廷回答,她又道:“我想你应该也不爱吃这个,我还是自己吃吧!”
傅绍廷无语的吊起眼皮撇了她一眼。
苏晚晚将一瓣桔子丢就嘴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一个事。”
“我小表弟昨天在街上遇见一个和你前妻长得好像的人,趴在车里哭嘞!”她像是无意般的提起,眼睛一直盯着桔子,然后被桔子酸得闭上了眼,“噢,要过季的桔子,真酸呐!”
闻言,傅绍廷翻着文件的动作一顿,想起昨天两人的争执,昨天她那种不胜其烦的样子,全程连眼眶都没红,难道……她离开后却哭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疾不徐道:“你表弟不是在刑警队吗?”
“犯了错呗,就被罚去交警队了。”苏晚晚事不关己的说道,“我说,那个人该不会是真的是你前妻吧?有可能是因为谁欺负了她,所以她才委屈得把车停在路边哭?”
欺负她?
闻言,傅绍廷不由得无声的笑了一声,欺负她,或许真的是他欺负了她吧!
见他没说话,苏晚晚也懒得再去跟他搭话,把桔子吃完之后,便走了。
她走了之后,傅绍廷却放下了文件,脑子里是苏晚晚刚才的话。
明明昨天在车里,她的态度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坚定,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哭?
说实话,他昨天会去找她,是因为得知她跟那个姓何的走得那么近,又想起他们之前被他遇见的种种,他有些慌了。
他怕她真的会和那个姓何的在一起,他怕还等不及他跟她解释,她便先离开他去了别人的怀抱,所以她才会去停车场守着他,忍了那么长时间,却还是按捺不住去找她。
天知道他从从她跟他闹掰之后,有多少次要不顾一切,去告诉她一切,可是因为和苏晚晚的约定,因为华盛现在需要苏家的帮助,他都一次次的忍住了。
现在已经抓到了那个人的一点小尾巴,距离揪出那个人已经近在咫尺,他现在又必须忍住,只要忍过了这段时间,他便可以去跟她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阿瓷,你一定要等等我,求你,一定要等我。
……
陆景瓷万万没想到,她会在何初泽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傅广渊。
就见傅广渊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他的秘书,却没有见到何初泽在。
她愣了好一会儿,正打算要悄悄退出去的时候,却被先被傅广渊给发现了。
见到她,傅广渊不由得惊讶,叫了一声:“小瓷?”
知道被发现了,陆景瓷也不好装着听不见,只好转过身,叫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叫了一声:“叔叔。”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广渊惊讶又奇怪的问。
“我是……有一点事来找初泽。”随口找了个理由道。
“哦……”傅广渊也没有怀疑。
陆景瓷看着他,脸色算不上坏,但是也算不上好,不知道是来找何初泽有什么事,难道……他知道之前那两场风波都是何初泽搞的鬼?还是说,他知道了另一件事?知道了他跟初泽之间的关系?
很快,这个猜想又被陆景瓷给否决了,何初泽和傅家的人认识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如果要知道,早就知道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想来想去,还是前者比较有可能。
如果被傅广渊只带当初那两件事是何初泽搞的鬼,那何初泽就很危险了,她这么些年,对傅广渊的脾气也了解了,他的脾气其实很差,如果他确认是两件事是何初泽干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他也一定会报警,起诉,到时候,初泽一定难逃入狱的可能。
想到这里,陆景瓷不由得呼吸一滞,她不能让初泽出事,她必须帮沐沐保护着他,如果沐沐知道初泽入狱,一定会疯的,虽然她现在势单力薄,但是她还是要帮办法保护好他,如果实在迫不得已,她哪怕将这件事告诉沐沐,让沐沐动用唐家的势力,她也要保住他。
但是目前,她还是得先打探出傅广渊来找初泽的原因。
她走到沙发的一边坐下,像是有些无聊要找个话题打破一下寂静一般,开口问:“叔叔来找初泽,是因为有商业上的合作吗?”
“合作?”他闻言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见他这么个态度,陆景瓷心里不由得疙瘩一声。
“还是他有什么地方惹得您不高兴?”陆景瓷犹豫了一下,又问。
闻言,傅广渊撇了她一眼,像是好奇她今天怎么话这么多,沉默了片刻,才冷声道:“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见他不愿意说,陆景瓷怕他有所怀疑,只好闭上了嘴。
很快,何初泽便回来了,陆景瓷连忙朝他看过去,眼神有些着急。
何初泽只知道她的意思,用眼神示意她没事,然后展颜一笑,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真是抱歉啊,傅董,会议开到现在才结束,让你久等了!”
傅广渊看向他,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冷哼了一声,直入主题:“我今天来,是有问题想要问问你。”
何初泽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讶异的挑眉:“哦?是么?傅董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傅广渊闻言,撇了一眼一旁的陆景瓷,道:“小瓷,我和何总有些话要聊,你先出去吧!”
“啊?”陆景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何初泽,然后才点点头:“哦,好。”
她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却听见何初泽道:“我没有什么话是景瓷不能停的,傅董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此话一出,不仅陆景瓷愣了一下,傅广渊也露出困惑又讶异的眼神,看向陆景瓷,似乎很惊讶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密。
陆景瓷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又重新坐会了沙发上,然后微微垂着眸,不敢去跟傅广渊互看。
既然何初泽都那么说了,傅广渊也没有再叫她出去,他拧着眉,沉着脸,看向何初泽,道:“何总我今天上午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你可想知道是什么消息吗?”
“哦?什么消息?”何初泽很感兴趣的问。
“今天有个人告诉我,之前先后让华盛前后两次陷入危机的假钻石和我偷税漏税的事,是何总在背后搞的鬼?”傅广渊说道,一张脸阴沉得可怕,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他双眸死死的盯着何初泽,一字一句的问,“我想问问何总,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嗯?”
闻言,何初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没有多少的惊慌,反而了然的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傅董今天过来,与其说有问题来问我,其实,是来求证这个事情的真假。”
傅广渊并没有出口否认,也就是默认了,他再次开口道:“既然那个人能说到何总身上,无论是真是假,多少也是跟何总有关系,所以我就像来问问何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我们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诬陷,而影响我们两家公司的友谊。”
“嗯……何总说得真对!”闻言,何初泽也赞同的点点头。
“唔……让我来想想怎跟傅董说”他沉吟片刻一下,然后摸了摸下巴,“看来,还是得直说了。”
他说着,一双眼睛笑得弯弯,接着道:“傅董,关于哪个跟你通风报信的人,他说的话……”
陆景瓷见他想要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一惊,原本想要阻止,却还是来不及。
“是真的,之前那两件事,都是我在背后操控别人去做的。”他坦坦荡荡的说道,语气轻轻松松的,好像只是在告诉别人他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果真是你做的!”得到证实,虽然已经有了辛苦准备,傅广渊还是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愤怒又不解的拍案而起,指着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们两家公司虽然一直以来存在着竞争关系,但是并没有什么多大的过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两家公司,确实是没有过节。”他坐在,抬头看向他,语气悠哉悠哉。
“既然如此,你有为什么要那么做!”傅广渊又问。
“呵……”何初泽闻言轻笑了一声,然后幽幽抬眸看向他,眼眸深处恨意一闪而过,“你真的想知道?”
傅广渊被他这一眼弄得一怔,心中莫名有些慌,似乎将要知道他不想了解的事。
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忽视心中的那一阵慌,道:“我当然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华盛下这样的毒手!”
看他喜欢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何初泽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然后垂下眸,这次换他沉默了。
陆景瓷在一旁看他这样子,以为他是因为回忆太痛苦,难以启齿,抿了抿唇,上前轻声道:“要不,我来说吧?”
闻言,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她,微微莞尔道:“不用,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
听他这么说,陆景瓷只好点点头,坐了回去。
傅广渊看陆景瓷好像知道什么,不由得道:“小瓷,难道你先前就知道那些事是他做的?”
陆景瓷垂眸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难道是因为小廷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所以就眼睁睁看着他对华盛出手?”他横眉怒目的指着陆景瓷质问道。
“不是的……”陆景瓷蹙眉,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解释。
“好了,你就不要冤枉景瓷了,她确实是最近才知道的。”何初泽出声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对华盛下手吗?”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老旧发黄的免冠照,放在了桌面上,轻轻敲了敲,道,“认识上面的人吗?” 你住我心,如满月居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