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歌跟上慕容倾,微微弯着腰,极力扮演着一个惧怕生死的宫女。
慕容倾带着她转了好几个弯,途中遇到好些巡逻的侍卫,慕容倾理都没理会。
而那些侍卫也没有过多的去追究。应该是西岑早就命人将东沃使者的形态特征传了下来了。
再者......玄色长袍,一根白色丝绸覆眼,这个特征想必早就传遍西城了吧。
慕容倾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苏朝歌走到皇宫御花园的一处角落,在墙上“咚——咚咚,咚咚——咚”这样有规律的敲了六下。
苏朝歌抬头,巡逻的侍卫刚刚绕开,暂时不会出现,自己也没必要再伪装了。
墙壁从中间转开,出现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进去。”
苏朝歌摇了摇头,“大人先请。”
慕容倾没有说话,眉梢不愉快的蹙起,仿佛苏朝歌说了什么惹他不愉快的话。
苏朝歌坚持自己的说法,抿着唇,两个人僵持在通道处。
慕容倾抿了抿桃红色的嘴唇,“真不进?”
苏朝歌没说话。
慕容倾嘴角似乎扯开了一抹讽刺的笑,踏步进去了。
苏朝歌紧跟着跨进去,墙壁在一瞬间合上。
走了两步,慕容倾顿上脚步,“说。”
苏朝歌低头恭敬道,“属下瑶光公主同属下说了一件事,她曾在南明身边看见了各个世家的继承人,而且玩儿都不错,属......”
“继承人之间玩儿得不错,有什么不对吗?”慕容倾看着面前低着的脑袋,声音还含着一丝不愉,“一群虚伪做作的人互相追捧,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他明显是还在生气,苏朝歌的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反驳。
慕容倾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本来就值得引起怀疑的一件事,他也知道,其实换个人来禀报这些事,也不会是这般场景。
世家继承人唯恐交往过多引起帝王怀疑,哪里会玩儿得很好呢?
都玩得很好了,自然已经是掌控了某些局面。
慕容倾自然想得到,只是刚才苏朝歌那般态度让他生气而已。
属下?大人?
他心底嗤笑,那雪地里你跳的舞,两人的亲吻,又是怎么回事?
苏朝歌知道他在气,也知道他能懂,没有回答慕容倾气愤的话,继续说道,“属下怀疑南明已经成功伙同几大世家,方才夜探秋家府邸......”
“秋家府邸?”慕容倾嗤笑一声,“没去书家?怕了?”
苏朝歌皱了皱眉,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大人这是何意?”
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慕容倾浸湿的衣襟,“大人,我们先去换衣服吧。”
“大人大人......你够了没?”半晌没听见她回答一个问题,慕容倾烦躁的扯了扯玄色的衣领。
苏朝歌顿了顿,一本正经道,“我是秘钥成员,你是东沃太子,我们两个人原本就不是一条路的......”
接下来的话被慕容倾的忽然靠近骤然打断,看不见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明显感觉到那双盯着自己的,覆在白色丝绸下的双眼迸发出森冷的光。
桃红色的嘴唇在眼前一张一合,“不是一条路?”
苏朝歌没说话,虽然不敢再继续说话,但还是选择了默认。
“太子?”
苏朝歌仍然选择沉默。
慕容倾仿佛将生平的耐性一下子用完了,忽然掐住苏朝歌的脖子,用力往后推。
“嘭!”
苏朝歌的脊背抵在了身后的石壁上,疼痛蔓延开来,苏朝歌猛地倒吸一口气,那口气还没吸完,慕容倾漂亮的面容覆了过来,仅仅在一寸之远。
两人靠的那么近,却仿佛隔了很远。
那股子不真切让慕容倾手指的力道骤然加强。
喉咙的疼痛让苏朝歌说不出话来。
挣得开吗?她问自己。
苏朝歌忍住喉咙异样的堵塞感,看向他那张漂亮的脸,那上面充满了说不出的哀伤,然后听见了他原本清冷这会儿却带了些低沉的声音,“你忘了,我不怪你,你总会爱上我的。”
刚收完,似乎是没有忍住情绪,掐着她脖子的手一提,一股更强烈的窒息串了出来,她嘴里蹦出了一丝婴宁,“嗯......”
慕容倾蹙着眉心,“很疼吗?为什么不反抗呢?”
“你说你叫意浓,若不是我没忍住来西荆看了一眼,我差点就和秋家意浓成婚了。”
“你说你叫意浓,我知道你的脾性,可是后来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想过我吗?”
“我找了意浓八年,除了秋家意浓,我再也没找到过。”
“我唯恐将你的面容忘记了,日日画着你,想着你。”
“看到你的时候,我想我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要保护好的人,我会帮你保护的,你要守护的西荆,本宫插手也要守住西岑的天下。”
苏朝歌渐渐听不清慕容倾说的话,大脑因为气息的缺乏,有些昏迷的征兆,看着慕容倾的双眼微微眯起,眼前一片迷茫。
察觉到了她的极限,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失望了,掐住苏朝歌脖子的手指一松,苏朝歌瘫软在地,眼睛还有些看不真切,嘴里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你不是书家朝歌,你姓苏,你身为西荆人,可你身负灵力,只能与我是一道人。”
慕容倾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开,,苏朝歌趴在地上,背后浸了一层薄汗,恍然间看见了他狼狈的背影。
她虽然猜到慕容倾不会杀她,他虽然喜怒不定,杀意浓重,可是他是真的,不会伤害她。
慕容倾,我是朝歌,我姓苏。
可是你值得更好的人,这世上,有比我清冷,有比我火爆,有比我漂亮,有太多太多比我好的人,我只是一个濒临死亡的艺妓,你是高高在上的东沃太子,我们怎么可能会是一道人? 倾城太子祭祀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