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南明却悄悄松了口气,原来她不知道瑶光死了,所以才会揪住那个解药不放......
幸好......
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北盛决定还是一次说完最好,“西瑶光在火里面待的时间比你长了太多,根本没有活着的机会......”
说完就担心地看着她。
朝歌的心神都被那些字给镇住了。
根本没有活着的机会......吗?
是啊......自己昏迷之前,瑶光就在那里躺着了。
虽然没有被掉落的房梁那些砸中,但整个人早就躺在那里了......
所以,那是真的吗?
“朝歌......”北盛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朝歌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向着后院外走去。
“你......”
北盛扣住朝歌,“你去哪?”
朝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左手放在手腕上,看着北盛,示意他放开她。
身体里的虚弱传了过来,朝歌发现自己提不上什么内力。
是啊,瑶光死了,自己也中毒了呢。
北盛手不肯松,郎中说了,她现在身子尤其虚弱,看她的样子,更是提不上内力,现在让她出去,不是相当于让她送死吗?
“北盛......我想去见见她......”
北盛抿了抿唇,保持沉默。
朝歌苦笑不出来,只觉得好难受。
从自己一回来,一卷入西荆这场纷乱开始,好像就没有给瑶光带过什么好事,只是不断地惹麻烦、添麻烦,让她掩饰掩饰掩饰......
现在她离开了,人却还在南明那个悲伤的地方,自己却弱到带不回她。
“等你休息好。”北盛知道她怎么想的,看着她认真道,“等你好一点我们哪怕杀到将军府去,我也要帮你带回她!”
朝歌苦笑一声。
其实待在南明身边,哪怕死了,瑶光心里也会稍微好受一点吧。
“朝歌......我的暗卫说了,瑶光公主......是自己点燃西宫的......所以,你尊重她的选择......好吗?”
自己点燃?
朝歌看着北盛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
北盛点了点头,“是自己点燃的。”
可是带个朝歌的震撼是很深的。
自己点燃吗?
自己那样守着,护着,最后瑶光还是没有摆脱掉受不了吗?
“朝歌......”
“让我静静吧。”
北盛看着她的神情,确定朝歌说的静静应该是了,就要放开她的手。
书以沫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自己也不应该去招惹什么。
可是他还是担心。
猛地拉住朝歌,看着北盛就要上前,立刻道,“别,我只是诊脉。”
北盛一愣,诊什么脉?
听到这话,背对两人的朝歌转过头来看着书以沫的目光极其讽刺。
诊脉?
大大方方的将手递过去,让书以沫用他的几根手指攀上白皙的手腕,看着书以沫的神色从震惊到不可思议到沉默。
“怎么?”朝歌知道书以沫已经诊出结果了,毕竟书以沫的医术,真的不差。何况那么明显的,灵力重新全部压制蛊毒,内力寥寥无几,这么明显的脉搏。
朝歌收回手,看着他的目光极其讽刺,“怎么?自己下的毒都不认得吗?”
自己下的毒......这几个字就像剑一样刺进书以沫的心脏。
朝歌不想看他苍白的脸色,看着就会想起他们下毒原本的用意,“北盛,帮我拦住他。”
北盛这才从刚才两个人说的下毒话中反应过来。
再想问什么的时候,朝歌已经离开视线了。
书以沫想追,北盛甩了甩手就拦住他,脸上是与谦和没有半分干系的神色,看着书以沫的目光寒冷,话语也是前所未有的森冷,“解药。”
书以沫似乎不敢相信,死盯着他,“她怎么会中毒!她不是后来为了救西瑶光才进去的吗?怎么会喝了西瑶光的茶!”
茶?
北盛虽然平日吊儿郎当,但是生为南疆圣子,本身能力就不差。
听到书以沫的想的,立刻明白了书以沫他们对西瑶光的茶水做了梗。
至于朝歌怎么喝下去的......
北盛想起了朝歌身旁的那截袍脚......虽然干透了,还弥漫着些许茶水的香味,在一片火焰中刺鼻的味道重,煞是好闻。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北盛双眼一眯,方才郎中来的时候只说了朝歌身体虚弱,内力在消逝,具体的情况,郎中根本判断不出来。
所以,这毒......到底是什么?
不可能是他让人找来的郎中太差,不可能是没喝,朝歌都承认了,那么只有可能是这个毒太厉害,根本查不出来!
方才朝歌提不起内力的样子在他面前翻来覆去消失不了,苍白的面容,虚弱的身子,北盛明白原因的同时只觉得怒气飞涨!
同朝歌的动作如出一辙,北盛一把揪住书以沫,“你明知道西瑶光是她在乎的人,两个人是自小的玩伴,你还同秋家那疯子一起下毒!你自诩照顾,就是将她嫁给安国,就是将她推出去卖了,就是下毒害她的好朋友,害她!”
“我......”
北盛森冷地看着他,只觉得气得要命。
右手的拳头骤然握紧,书以沫还没说什么,拳头就毫无防备地贴上他的面颊。
“嘭!”
书以沫被一拳击偏了头。
嘴角流出猩红的血液,他的眼神还有些仓皇。
看着书以沫昔日那被人称赞的面容直接红肿了一大片,北盛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解气。
“解药!”
书以沫沉了沉眸子,里面的情绪复杂,北盛一时间看不懂也不想去懂,他轻笑一声,“没有......”
没有?
笑?
北盛心底的怒气更盛,再次捏紧书以沫胸前的衣襟,“没有?你下的毒怎么可能会没有解药!”
“真的没有......”
“嘭!”
书以沫跌倒在地,根本不想反手。
连站都不想站起来,他坐在地上轻轻道,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他有些心灰意冷,“那个毒是秋意浓的毒。她来找我......只是说让我在她死后,将她埋在慕决身旁......”
“我以为,她选择同瑶光公主一起死,我完全......完全没有想到会牵扯到......朝......朝歌......”
北盛看着书以沫的样子,垂着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嘴角,白色的袍子染了好多尘土,一张脸看过去却尽是颓败之色。
有那么一瞬间,北盛忽然觉得这男人也有些可怜。
反应过来,北盛只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这男人可怜?
还真是有病的想法!
“所以你是说,你也没有解药......是吗?”
“是。”书以沫轻笑一声,觉得可笑极了,兜兜转转,自己又害了她,“秋意浓用来同归于尽的药,怎么会又解药。”
“怎么可能呢?哈哈哈......怎么可能呢?” 倾城太子祭祀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