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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会等你

阎少掠爱很强势 白金金 21005 2021-04-06 17:26

  下一刻,她直起身体欲要走开,他的手电闪之间快捷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的一震,准确的说他的手一触即放开,连让她拂开的反应都来不及,但是这已经足以令她手腕上的血液一瞬间凝固了,她站住不动了。

  深深的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她开口,“不怕!”

  “哦?”他饶有兴趣的看她一眼,又恢复了刚才的慵懒,轻轻拉动嘴角,用所谓的黄金角度构成所谓的矜持含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在衡量摆在猪肉案板上的她有几斤几两重,“我不想折服你的骄傲,但是我觉得你胜算的机率不大,如果有你的理由,那不妨说来听听,我可不想到时候看到豆豆从希望的巅峰跌落到失望的波谷,你知道,这是他的妈咪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会有很多人等着看好戏!”

  “起码我跑步比她厉害吧?”唐暖直着脖子说,像是害怕他不相信一样,她又加重了语气,“我跑得很快!”

  “她跑得也不慢。”

  “我会跑得会比她更快!”

  “她爆发力很强。”

  “我爆发力也不弱!”

  毫无建设性的对话!

  “……”他喝了一口咖啡,唇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终于在放下杯子的时候大笑出声。

  像是开了闸泄出去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她的脸红了又红,感觉自己像极了不服输的小孩子,真是尴尬死了!

  终于恢复如常,俊颜上因激动而留下的暗色红潮还未褪去,他就开始警告她,“女人,没有认清自己对手的真实水平之前,最好不要说大话!”

  他又用了以前惯说的‘女人’二字,不知怎地,唐暖竟然听出了一种宠溺的情感在里面,这样想过之后,她又连忙急急的否定了,怎么可能?

  她面带失落的说,“我只是不想豆豆受委屈。”

  “所以,如果你输了,丢了你的自尊不要紧,儿子的自尊也没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那怎么不在亲子游戏里拿第一?”

  她近乎揶揄的赌气让他好笑,淡淡的一个眼神,他不无自夸的说,“我和儿子向来都是第一,但是再加上豆豆的奶奶,那总成绩马上就成了倒数也不足为怪,那你说,这是谁的错?是我的错吗?”

  那指责的诘问,让唐暖默默的低下了头,她闷闷的说,“我以后会尽力弥补的!”

  “最好是这样!”他冷哼一声,低头翻看桌上的文件,唐暖知道这是逐客令,“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里面的储物间有你的东西,拿走!”

  她的东西?

  唐暖满怀诧异的走进隔间,那墙壁那窗帘那桌椅,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那张奢侈的大床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和她曾经欢好的痕迹……

  桌子上的照片,是他和贝拉的合影,男人俊逸女人妩媚,很亲昵很和睦,两人幸福的坐在青梗山外面的草地上耳鬓厮磨窃窃私语,他们身后的画面,是豆豆追着一只撒欢的狗在兴奋的跑,那狗又高又壮,乍看一下,真的跟藏獒差不多的凶猛……

  身临其境的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触景生情,想起前些天要回国的时候踌躇满志,想要躲在一个远离他的角落安静的栖息,过完自己的后半辈子,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她终究还是仰赖在他的鼻息之下求生活,虽然不若以前的束手束脚,可是,完全的自由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他是个多么挑剔的老板,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所以,以后的工作,还是要尽心尽力才行,绝对不可以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羞辱一番!

  既然生活要她随遇而安,那她也要学会适应。

  在桌子很显眼的角落,摆着一个一人可抱的棕色箱子,她好奇的打开,是她以前摆在办公桌上的东西,台历、水杯、一个挂饰,一把钥匙,霄尘送的那个靠垫,还有他们全家三口的照片,他、她和他们的儿子,具体是什么时候照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应该是二人感情最好的时候拍下的吧,瞧她偎依在他怀里笑得多么甜美多么恣意,就好像这全世界的幸福都在她掌握之中了。

  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只有这个镜框是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刚刚被人擦拭干净一样,这个发现,她并没有多想,只是感觉这照片再也不能摆放在桌面上了,想了想,还是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带回家算了!

  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正襟危坐工作的男人,她的心头不由得浮起一个句经典的话,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用在她身上,还真是非常贴切得很!因为,眼泪,是早就流完了的,而且,她答应了南宫北冥,再也不要为谁流泪,过往的一切充分证明了,泪水是最没有用的武器,是懦弱的表现,她不想再这样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响在了她的耳畔,“这里的健身房你去报个名,以后每天都要去训练,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你应该懂得临阵磨枪的道理!”

  她当然懂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切!

  唐暖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反抗,他明明就是看不起她!

  好吧,她会让他见识到,什么是不用磨也照样厉害的刀枪!

  焦点访谈的开场白:用事实说话!所以,这个问题,她唐暖不想做无用的辩驳了,反正去锻炼一下身体也不用花她的钱,她大可以去享受一下那优越的服务……

  这样想着,她点点头,迈出去一步,那萦绕不断的男低音又不依不饶,“还有……”

  “……你说。”她咬了咬牙,他到底还有多少看她不顺眼的事情,可不可以一次性说完?

  “豆豆现在七岁了!”

  “我知道啊。”他这不是废话吗?

  “拜托你以后聊天的时候不要穿得那么随便,OK?”

  他极为头痛的表情,唐暖的脸‘哗’一下,红到了脖颈处,愣愣的站在那里,低声‘哦’了一下,他好笑的催促她,“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出去?”

  “您老的嘱咐完了吗?”

  “唐暖,你……”

  她一个敏捷的闪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关上的门掩去了他暴躁的咒骂,唐暖不由得咂舌,这男人,还跟以前一样忌讳别人说他一个‘老’字,嗯,就这点还比较可爱,除了这个,别的,似乎都变了……

  他,是别人的了……只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一切……

  这里,唯一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的,就是华华和小玲两个人,从以前的冷漠到再见的盛情对待,她的唇角终于释放了一些欣喜,从里面走出来,就看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她笑得温和又故作吃惊,“你们知道我会重新在这里上班?”

  “那是,我们阎总的本领我们还不清楚?他想留你,你能溜得掉才怪!”华华朝她挤眉弄眼的坏笑。

  “他想留我吗?”她喃喃自语着,认命的摆放自己的东西,不用五分钟,就整理好了,回头又跟她们聊了一些闲话,就离开了。

  晚上,唐暖就接到了南宫北冥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恨铁不成钢的咒骂,“姐,你不是我南宫北冥的姐姐,你是傻瓜而且还是笨到家的痴呆!切,做他的私人助理,你还真够窝囊的,绕来绕去还要在他手底下求生存,你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应召女吗?你在意大利学的新闻专业要放弃了吗?你们教授可不止一次痛心疾首的拔着没剩几根的头发告诉我,说你如果不那么懒惰不那么随情,只要你想做,你就会在新闻专业小有成就,才女级别的女人却偏偏不愿意崭露头角,好吧,做个缩头乌龟式的小人物我也是支持的,但是你别卑微到这地步行吗?喂,懒女人,耳朵还在吗?”

  “在。”唐暖谨慎的陪笑。

  她现在对于阎申越和南宫北冥的消息灵通,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惊诧的了。

  这两个人简直到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地步……

  而且,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不要命的人才会跟他辩论,这些年,他叫着她姐姐却做着训人的工作,俨然成了她严厉的大哥,这个,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免疫了,她不怕他骂,就怕他憋在心里不骂,所谓越骂越气,再骂气就消了,她现在就在耐心的等着,经验告诉她,他现在基本过了怒火嚣张的阶段,下面,他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聊天了。

  电话对面的他‘咕咚’一声,吞咽了一大口降火茶,认命了的语气,赏赐她开口,“说吧!”

  “北冥,我觉得……他还喜欢着我……”

  “你觉得?还是你的痴心妄想?”一锤定音,让她极为受挫,好吧,她承认,有一大半是她的痴心妄想!

  “他给我这次机会,所以我想……”未完的话,她知道他会明白的。

  果然,他开始了,“姐,我们之前说得好好的,如果你想要他,就要自己去创造机会,至少让彼此处于一个公平的位置上,不是要他赐予你,赐予你机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是施舍,更有甚者是玩弄,你继续在那里工作,或多或少会被他压迫着牵引着,这样的机会是你想要的吗?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求你至少要离他远一点吗?”南宫北冥有预感,再跟这迟钝女打交道,他迟早有一天也会堕落到那个教授的悲惨局面……秃顶……暴躁……的小老头儿……靠靠的,都是被这女人给害的!

  “为什么?”唐暖知学好问。

  “你的致命缺陷就是,你站在他面前,毫无抵抗力!他用那双销魂的眼睛刻意盯着你看,你脸上立刻就写满了三个字:我愿意!”

  “有这么明显吗?”她几乎想钻进被窝里去了,一张脸滚烫滚烫的,她真的有那么没出息吗?

  此刻的南宫北冥,胸口像是堵了一大块石头,不吐不快,“一头大象把大便排在路中央,一只蚂蚁正好路过,它抬头望了望那云雾缭绕的顶峰,不禁唱到:呀啦索,这就是青藏高原!姐,你就是那只蚂蚁,认定了那个粪堆你就崇拜上了,纵使外面有真正的圣山摆在你面前,你也要在那里安家落户了。”

  这比喻,真不贴切!唐暖的第一个评判就是如此。

  最后又认真想了想,北冥跟阎申越势不两立,毁损参半的事情也是常见的,他心里恨不得对方就是那臭熏熏的粪堆吧?可是,把她这个不相关的人拉进去做个小蚂蚁,是不是也太逊了一点儿?

  她自己琢磨的时候,南宫北冥,苦口婆心的劝导,“姐,你不了解男人,特别是他这种占有欲极其强烈的男人,受过一次感情的伤害,如果他真的想要重新开始,如果他尊重你,他不会再次主动轰轰烈烈的追求你,他会安静的等在那里,看你如何用爱情将他从别的女人手里抢回来,如果你真的可以放下一切跟他在一起,那你就会得到他全部的真心诚心爱心,你们会有王子公主式的幸福的!”

  “你让我做一个追求王子的公主?”

  这个,有点难为情……

  “是的!而且,还要有气势一点,举着大旗,吆喝着:请转告王子,老娘还在披荆斩棘的路上,还有雪山未翻、大河未过、巨龙未杀、帅哥未泡……叫他继续死睡吧!这个,才是他要的真正的公主!”

  这个,更加难为情……

  可是,听南宫北冥那急切又狂热的语气,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他就会把那面准备好的旗帜交给她,好让她去开天辟地,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亲力而为!

  她持续的沉默……

  南宫北冥的雄心壮志在瞬间成为泡影……

  他的脑袋重重的倒在了桌子上,好吧,对她的期望还是太高了,他成了那个悲催的尼采!最后,他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让你不去上班,你还是会去吧?”

  “……”

  “真是受不了你!”

  “北冥……喝口茶再说……”她干巴巴的笑,他翻白眼,“事已至此,你就给我放聪明一点,先请几天病假,看他如何反应,我可事先告诉你,别他一个电话你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还有,把你的花痴相给我收好!”

  “然后呢?”

  “然后就看你的聪明才智了,实在拖不过去就硬着头皮去吧,记住一点!别让他那么容易就把你搞定,知道被他搞定之后你的下场是什么吗?是被他残忍的甩掉!”

  他会吗?此时的唐暖压根不相信!

  晚上,失眠。

  思来想去的无法安睡,一床被褥被她翻搅得像是炒菜,第二天,不用她假装生病,就已经形魂受损了,无精打采又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不是感冒也不是生病了,这两天没日没夜的整理房间,身体劳累不说,昨晚仅仅两个小时的睡眠是远远不够的。

  人家说,女人要被细心呵护被周到的保养,她身为女孩儿的美好阶段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需要休息需要睡个无人打扰的美容觉。

  想到这里,她叫了外卖,美美的大吃一顿,然后手机一关,特意翻出最近狂购的面膜,泡起牛奶浴。

  阎申越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让人无法抗拒的一幕……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不着寸屡的她,正浸润在一大盆冒着袅袅余烟的乳白色液体中,戴着防水耳机听着音乐,淡漠的几乎透明的双眼,此刻正氤氲迷离着,微眯着,惬意的躺在那里……

  早就知道她是漂亮的,不穿衣服不施粉黛的时候简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毫无迟疑的,他甩去了身上的束缚,他汗湿的身背像洗了个热水澡……

  似乎终于从迷醉中醒来,唐暖甫睁开眼睛扯掉耳机,身体就落进了一具同样湿淋淋的火热的怀抱。

  片刻的惊慌失措,她对上了那双泛着渴切的双眸中,她迷惑了,她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她嘴唇颤抖着,“申越?”

  “是我。”

  “你怎么……”她盯着浴室门口,她确定自己还在自己家的浴盆里,而他……

  “我有钥匙。”邪魅的一笑,他为她答疑解惑。

  终于认清了眼前的状况,唐暖顿时满脸羞红,她开始了挣扎,“你……你快放我下来!”

  他低低的笑,摇头。

  轻而易举的将她托起……

  耳边缭绕着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唐暖,三年不见你的功夫见长了呢,告诉我,跟多少人实战过?”

  他说,“唐暖,别再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今天算你旷工,明天给我去上班!”

  他说,“唐暖,你现在之于我,除了这销魂的身体,还有什么可以吸引我的呢?”

  她拖着疲累的身躯,她用控诉的眼神望着他,她质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对她的话,他充耳不闻……

  她将脸上的脆弱收起。

  他离开时,她道,“把我家的钥匙留下!”

  “这是我前任岳父赠送给我的,凭什么我要给你?”她的转变彻底激怒了这个挨靠着她的男人,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往下压去,黑发如瀑,沿着浴缸洒落在地……

  头部失去支撑,脖子又被他紧紧的扣住,难过和痛苦让她迅速回神,望进一双阴冷愤怒的眼……

  前任岳父?

  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就是这个词语。

  她感到,心里似乎缺了一角,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失掉了……

  “你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他冷笑。

  “你管不着!”

  “哦?那谁又能可以管呢?”

  “反正不是你!”

  “又是南宫北冥吗?”他吃吃的笑,眼底弥漫出一抹接近兽性的阴狠毒辣光芒,无情冷寒的质问刺激着她本已脆弱的神经,心中仿佛被大石狠狠的撞击,痛楚凄凉溢满眼底,“是他!是又怎样?”

  看着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方才满意的松开了手,脸色放柔,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哄道,“女人生气的样子真不可爱,乖……”

  “滚开,别再用你肮脏的手碰我!”他的调笑让她不择言语,也成功的激发了男人的愤怒,手下一个用力,‘哗啦’一声,她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被冰冷的水灌了满头满脸满鼻满嘴,手忙脚乱的从浴缸里爬起,吐出口里的脏水,气极的抬头看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胸口的郁气无处发泄,她赌气的拿着手边的耳机砸到了那紧闭的门上,“阎申越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肺部被呛得生疼,骂出去的话在这幽闭的空间飘荡回响……

  他就那样走了……

  身上到处都是那畜生留下的青紫淤痕,一场好好的牛奶浴被他搅黄了……

  他……伤了她的心……

  今夜,睡了又醒,醒了就不想再睡,拿过那张三口之家的合影,连同那件她当作睡衣来穿的衬衫,只要是有关他的东西,她统统打包起来,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里面,从浴缸里捡起的那枚钻石袖扣,因为太昂贵,她准备明天还给他。

  第二天一早,上班前她就打电话找来了换锁工匠,既然钥匙讨不回来,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想要玩弄她一次可以,第二次,没有那么容易!

  为了遮掩脖子上显眼的吻痕,她特地穿了高领的衬衣在里面。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还没停好,唐暖便见到一辆豪华大气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车身猛地九十度打转,稳稳的泊停在她车子对面,技术精湛得让人忍不住惊叹,车里的人与她一同走了下来。

  “阎总。”她微笑问候。

  完美的职业式招呼,疏离又不失分寸,淡漠却无骄纵之色,无可挑剔到了让人生厌的地步,在这里碰面已经让阎申越有些意外,此刻她这异乎寻常的从容表现更是让他禁不住拧起了眉头,心里着实的诧异,不满,愤懑……

  各种难耐的情绪在内心里盘阎,微眯着眼睛想要看穿她的层层伪装,最后却发现她确实跟三年前不同了,姑且不论她内心如何,仅凭这坚定的外壳就让他刮目相看。

  对她的一番巡视之后,良好的修养让他只是略一颔首,便径直走向他的专用电梯,唐暖跟谁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在他停下后她继续往前走,员工电梯在十米之外,那个,才是她有资格使用的。

  阎申越侧首,看着她的背影两秒的时间,淡声道,“你过来。”

  唐暖停下脚步,面上毫无异色,心里却在激烈盘算着得失,如果进去自然少不了与他言语,如果拒绝,倒有刻意敌对之态,定要被他嘲笑讥讽。

  所以,短暂的踌躇后她回身走来,与此同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率先进去,挺拔身形随意的立在中央位置,她跟着入内,轻轻站到角落的最里头。

  阎申越直视全镜面的梯门,锋利冷凝的眼眸从镜中锁定身后娇妍的身影,她的视线始终水平停在他笔挺的后肩上,有礼有距,应付得当,真真让他有些怀疑,昨天那个被他拥在怀里的女人是她吗?

  “跟着南宫北冥那只狐狸,你这做壁画本领倒是学到了不少精髓。”所谓一个合格的壁画者,收敛其锐利之角,掩盖其内心所想,站坐皆宜,任人观之而面色不改,一派无所谓的悠闲表情,此刻的唐暖,就立志如此!

  “跟你这资深人士比较,我自愧不如。”唐暖故作谦逊,既然大家要这样相处才行,那她奉陪吧!

  果然,阎申越笑了,淡幽的薄唇弯出浅弧,“昨天,我惹你生气了吗?”

  “阎总不是说了吗?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之事谈何生气?”她讶异的抬首,望向镜中他密无情绪的眼瞳,一脸温和平静的笑容,竟然让他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便恢复了镇定,问她,“那么,今晚可以吗?”

  “哦,真是不巧,已经有约了,阎总如果想做,需要下周预约才行。”

  “为什么要到下周?”

  “就算是非专业做失足妇女的,也得为自己的健康着想吧,一周两三个男人够我应付的了。”

  她一边笑着翻看手机,一边说着这似真似假的话,语调很随意,就好像……真的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真的有吗?

  狂妄如阎申越也不禁开始对自己掌握的她的信息开始怀疑,稍稍倾斜着身体去看她的手机屏幕,却被她有意无意的躲开,一丝阴邪之色在冷峻的脸上闪过,他沉声问道,“谁约了你?”

  半垂的长睫定了好几秒,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酒吧里认识的,大概是……姓周吧!”

  “你骗我。”他深不可测的眸光透过镜子折射落入她含笑的眼,定定的瞪着她,虽然是肯定句,却带着疑惑的尾音。

  她想了想,一脸的认真,“我用得着骗你吗?你认定的我,不就是如此放浪形骸的女人吗?反正这样说我的又不止你一个,呵呵,你知道,男人在床上就喜欢说些不三不四的黄段子,我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此时,电梯‘盯’声收起,两人再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阎申越微微向后侧了侧头,终究什么也没说,她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走远,才走出来。

  唐暖敛下眼睑,遮住了灵眸中闪闪的亮光,她刚才没有错过,他那紧攥的拳头,用力到凸起的关节早已发出青白色,她可以断定,如果电梯晚开一会儿,这个大拳头肯定就向她砸过来了吧!

  游戏,按照他的要求一点点展开,他想要玩,她不得不配合,虽然形神惧是疲惫,她也没有喊停的资格,申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豁达你的幽默你的温柔呢?

  阎申越的工作还是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华华和小玲两个人已经有多年的经验,而唐暖虽然做的时间不多,她的认真仔细是出了名的,记性也是极好的,用华华的话说,这就是年轻人的资本,什么事情嘱咐她一遍绝对不用饶舌,所以,三个人为主,还有几个辅助的秘书,近一周乃至一个月的总裁事务安排都在掌握之中,缓缓行事,井井有条,闲暇时候聊天唠嗑,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唐暖的工资是几个人中最低的,小玲斜瞥着她的衣服,打趣她,“小暖,你一个月的工资也买不起这几身衣服,该向阎总反映一下了!”

  “反正我吃穿不愁的,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挣这一点钱。”

  “那你倒不如回家闲着,多好!”她们这几个人先前的梦想就是嫁个有钱的老公,可是,事与愿违,嫁也嫁了,老公不是阔佬,所以不能舒舒服服的在家做阔太,现在的人生目标除了挣钱就是挣更多的钱,用她们的话说,物价涨房价涨,连卫生巾的价格都在直线上窜,不挣钱连月事都来不起了!

  “在家闲着也是无聊,除了熬成黄脸婆没有一点儿好处,我才不要!”唐暖啃了一口苹果,咬得咔咔响,跟这些三姑六婆一起混日子,她就得入乡随俗,做一个地道的俗人,聊聊八卦,说说闲话,吃东西不能像小姑娘一样扭捏。

  华华亲自过来为她斟满水杯,顺便趴过来,笑得贼兮兮的,“阎总就要订婚了,前一阵子炒得沸沸扬扬,最近又熄声了,贝拉你见过吗?那个漂亮得很啊,用那个谁的话说,五百年才出产一个的美人胚子,却在你回来的那天回了意大利,有人说是为嫁妆做准备去了,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凭我这平庸姿色,你觉得我可以插足其中吗?”

  “你们真的就离了?”

  唐暖微微错愕,离了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倒她了!

  她是签了字没错,但是她还没有说到他签字的那份协议,离婚证也不在她手里。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没离他能订婚?”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所有证件都在他那里,忘记给她了吧?

  华华点头,那么,“遣散费给了吗?”

  “呃……”唐暖呛咳了一下,这个,她是不是需要问一下那个资深男人呢?

  刚想到这里,内线就响了,“唐暖,进来一下!”

  华华朝她眨眨眼,一脸鬼鬼的表情,笑得百媚千娇。

  唐暖推开她的脸,匆匆从位置上跳起来,工作之时,绝对不敢懈怠,老板说让她午时三刻到,她绝对不能拖到午时三刻多一秒,三下五除二的将剩下的苹果咬完,敲门前刚刚咽下去,有几块体积太大了把她卡得捂着嘴巴闷闷的咳嗽了几声,脸憋得通红,中规中矩的站在办公桌前,目不斜视的看着他衣领以下的部位,“阎总,您找我。”

  盯着电脑屏幕的阎申越抬头又低头,然后又抬头,好笑的盯着她红得过分的脸看了一会儿,眸子里隐隐的有温情在流淌,他戏谑的声音裹了蜜似的好听,“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唐暖一本正经的摇头,凝定了眉目,笑也不笑一下。

  气氛骤然冷下来。

  他低头做事,用下巴指了指屏幕,“过来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刚,唐暖传了一个文件给他。

  所以,不疑有他,她走过去,还没站稳脚跟,电闪之间纤细的腰身就被他猛然伸手,一把揽在怀里,他铁臂刻意的紧箍让她痛得吸气,索性不敢再动。

  他挑起她的下巴,指尖触摸着那熟悉的滑腻肌肤,幽幽的缓缓的问,“南宫北冥碰过你?”

  她不语。

  “你没有跟别人做过的!”他像是在说服自己。

  “……”唐暖的心,骤然惊痛!她依然面无表情,坚定的看进他的眼睛,“我有!”

  “有吗?”他低喃,神情有些落寞。

  “你昨天不是也试过了,没有人调教怎么可能跟你共舞?”

  唐暖不明白,是他要冤枉她的,为何等她承认了,他却偏偏要来再问一次?

  蓦然压下来的胸膛遮挡了所有的光芒,眼前骤然黑暗,她吃了一惊,很快镇定下来。

  “别再让我听到这红唇里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是你在逼我招供!”

  “我们之间,已经够糟糕了……”他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廓里,他的臂膀勒得她胸口发疼。

  他闭上眼睛,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是的,所以,阎总,请放开我!”

  “我也想放,我已经放了你一次,我他妈的真想把你放到天际尽头,让你想哭也回不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干脆跟南宫北冥结婚,为什么还要跑回来烦我?”他的目光那么直接、深沉而炙热,他把该说的都吼了出来,把说不出来的也都一一表达了。

  他问了一个多么残忍的问题,不但对她残忍,对他自己又何尝仁慈?

  她眨着眼睛,泛去里面的潮意,仰视头顶上英俊刚毅的脸,痴痴地叹息,“我以为……我还有机会……”

  所以,听到他订婚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眨眼间飞到他的身边,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就这样抱着她,他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睡在沙发上,他们曾经拥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他们曾经深爱着对方,他们曾经许下诺言,他们曾经像现在这样抱在一起。

  阳光从窗户撒进来,像是钻石一样铺了一地耀眼的光芒,有少许落在他们互相依偎的身体上,暖暖的柔柔的,多么温馨多么令人怀念,他叹气,“我不可能原地不动的等你!”

  她刻骨铭心的体会到了他的绝望和无助……

  她想,这是她的错觉吧!

  依然趴在这跟以往一样坚硬温暖的胸口,呼吸着来自于他身上的味道,她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他留下的袖扣,替他别好,动作温柔又轻缓,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缱绻情意,像极了在一起多年的夫妻,她抚平了他衣服的褶皱,低头把玩着他的衣角,困难的问出几个字,“离婚协议,你签字了吗?”

  “你想要我签吗?”

  他把问题给了她……虽然他心里早有决定……

  她略略扯动唇角,她的笑依然浅薄牵强,“贝拉……很好……”

  “是的。”他毫不犹豫的承认。

  浓浓的失落在心头泛滥……

  她是真的爱他的,那么深沉的爱,激荡在体内,就象无时无刻不沸腾的熔岩,无处可去,只能任由它烧毁自己,已经无法再说出口了,他已经选择了那个女孩子,那个有着蓝色眼珠的天使一样的人儿,好幸福!

  她稍微从他身上滑落,他以为她要走,更加用力的将她扳回……

  他的手带着魔力,似乎只是在缅怀着什么,感受着曾经失去的宝贝,想要尽力寻回以往的美好回忆,她闭着眼眸,唇止不住的轻颤,他缓缓俯首至她的耳畔,用只有她能听到声音低语道,“小暖,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我错过了你。”

  “你跟他走了,我恨你!”

  这话象冬夜的风一样钻进耳膜,钻到她的脑子里,冷得神经发疼。

  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异样,她低头,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管药膏,已被他均匀的涂在她的皮肤上,上身每一处淤痕都没放过,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他抬眼,迎向她眸中的讶异,两人相对无言,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

  铃声打断了他们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气氛,她连忙去扣上衣服,脸颊的红晕惹得他低笑不止,拿起手机放在耳边,“hello?”

  “贝拉,嗯,是的,她在我这里。”

  他愉悦的笑,低头啄了一下她的额角,唐暖受惊躲开,是贝拉!竟然是贝拉!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未婚妻面前用那么暧昧的语气说他的前任老婆在这里?!他都不害怕的吗?

  “想跟她说话?”他瞟了她一眼,唐暖乍然一惊,连忙从他腿上跳下,手忙脚乱离开的样子让他放声纵笑。

  唐暖真的没有勇气跟她聊什么,她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她也是一个女人,她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贝拉肯定会骂她不守妇道之类的话来侮辱她,或者直接叫她滚蛋,不,不,她是有修养的贵族家的女儿,大概会用比较文明的方式来对付她吧?

  总之,唐暖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将那扇门关上的时候,还听到他在背后爽朗的大笑,他跟贝拉,相谈甚欢……

  曾几何时,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笑成这样……很迷人……让人喜欢得发狂……

  现在,这笑脸,也换了他倾诉的对象,唉,她还奢望什么呢?正如北冥所说,她要对自己好一些了,他刚才说,他恨她,他还恨着她,三年来累积的强烈恨意让她无法替他释解,她无法让他不恨她,他问,他们之间怎么了,相爱的两个人何苦要相恨呢?

  下班之后,她仓皇的先逃走了。

  半路接到小玲的电话,“死丫头,在健身房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唐暖将电话放离耳朵十厘米之外,大喊冤枉,“啊,我忘记了!”

  “你就给我装吧!”

  “哪有啊?”她笑得心虚,对方根本不容她忽悠,严刑逼供,“是不是早知道阎总要过来,所以事先溜走了?”

  “他也过去了?”心里一个咯噔,他竟然也去那个地方,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他还需要去公共场合锻炼身体吗?

  “他平时只在游泳室,今天竟然舍得出来了,便宜了公司里那帮小姐妹,一个个脖子伸得老长哈喇子溅了老娘一身,瞧她们那没出息的样子,唉唉,真是丢了咱们女人的面子啊!”小玲说得极其愤慨,唐暖能够想象得到她此时极其壮烈的表情,非常不给她面子的拆她的底,“你还不是其中一员?”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嘻嘻,别气,我对你老公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老了,竟然还那么能招人?”唐暖咕哝着,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为什么大家趋之若鹜的要去追他?她那天还发现有十几岁的学生混在女人堆里,实在是有够疯狂的!

  “你这闷骚的外表下那不安分的内心赶紧爆发吧,市场这么走俏的男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给抢走,你这君后的位置不保可就糟糕了!所以,赶紧锻炼身体,我告诉你,明天再给我偷偷溜掉,我和华华扁你!”

  “知道了知道了!”唐暖赶紧满口应承,侧头之际,胸口有淡淡的药香飘进鼻孔,心里想着这身上的痕迹明天估计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她是万万不敢去的,穿那么短的衣服,一不小心被她们那雪亮的利眼给瞥到蛛丝马迹,再经七嘴八舌的婆子一搅和,她就别想在秘书处混下去了!

  一个晚上,她都在想着阎申越说的那些话,耳膜里充斥着他的笑声,不是对她,而是那个贝拉,贝拉,贝拉……

  自然是睡得不好,翌日早上醒来见到镜中眼底青色隐现。

  虽然人家说涂眼霜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补救的,但是她还是涂了,涂了满眼圈,最后还是悲催的发现,熊猫眼真的很难看!索性,她对着电脑上的步骤化了眼妆,闪着亚光的眼影,微醺的感觉,搭眼一看,竟然多了平时不见的那种妩媚,传说中的勾魂电眼就是如此吗?她对着镜子看了很久,犹豫着没有擦去……

  到了公司,果然被两个人给揪住围观了……

  “你下班后要去相亲吗?”

  “滚!”她没好气的瞪她们,这俩女人怎么不说她们自己,她们脸上比她还要夸张呢!

  “呦呦,含娇带媚,眸中含水,活脱脱一个嫩得掐出水的林妹妹啊!”

  “来,让姐姐我掐一把。”

  “啊,你们俩不要太过分了!”

  眼看那两只不规矩的手就要摸到她脸上了,她转身就要逃跑,却‘砰’的一声,脑袋撞上了异物,硬邦邦的却很温暖,在被弹开的时候,她的胳膊被人给扶了一把,一只充满了力量的手,堪堪的放在了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渗透衣服的温润触觉,她窘迫的抬头。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他挺拔的身形,他剑一样直的浓眉,他深沉得不见底的黑眸,在接触到她视线的霎那,掠过一道亮光,唇弧扬起,“什么事,这么开心?”

  “阎总,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女为悦己者容吧!”小玲的嘴巴,任谁也挡不住。

  “是吗?”他低笑,眼睛一直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脸颊。

  “别听她们乱说,我昨晚没睡好,化了眼妆。”唐暖急急的解释,生怕谁误解了什么一样。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降温了不少……

  那两个女人摇头叹气……

  “这样啊……”阎申越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脸上划过一丝失望,却也只是转瞬之间而已,看她站稳,毫不犹豫的缩回了手,往办公室走去。

  唐暖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门刚关上,两个女人就冲过来,对着她开始了训诫,“你这丫头是在干什么?好好的机会都被你搞砸了,天啊,遇上这种事情你反映怎么就如此迟钝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因为这个事情,唐暖被这两个狼女现身教育,上午的时候痛彻心扉的哀悼她痛失一次表白的大好机会,中午吃饭的时候告诉她什么是男人的暗示什么是男人最爱听的话什么是男人最感兴趣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唐暖实在是忍受不了,想要躲到洗手间清静一会儿,或者干脆被阎申越叫进去说些什么,都好过坐在这里被人用口水攻击来得好,可是,老天跟她作对,内线的灯亮也不亮一下,她彻底的失去了希望,眼看下班的时间到了,她的耳朵再也经受不起荼毒了,拿了包就要起身,却被小玲一把给按住了,警惕的问,“去哪儿?”

  “茅房,可以吗?”

  “华华,跟着!”小玲赶紧去整理自己的包,怂恿着在一旁狂啃一颗大梨的华华,示意她先跟过去,自己随后就到。

  华华得令,“想跑?没门!”

  “天地为证,我真的是要去解决人生大事!”

  “我跟着也不碍你办事啊。”华华捏着嗓子说。

  唐暖翻了白眼,“你先吃。”

  “没关系,走走走!”

  “你们这两人实在是……”

  华华说,“你唐暖现在是我们的重点培育对象,对于你这种有选择性的迟钝症,我们不得不用填鸭式教学方式,你吃饭拉稀的我都陪着,充分利用时间,我说我的,你做你的,我吃我的,你拉你的。”唐暖继续吐……

  厕所刚呆了五分钟。

  “小暖,快出来!快出来!”华华和小玲异口同声的喊!

  唐暖气急败坏,忍无可忍的想要破口大骂,张大了嘴巴却讷讷的停在了那里,暗暗庆幸着自己没有一个激动骂出来,因为,在外面等待的……

  除了她们两个挤眉弄眼笑得跟花痴一样的损友外,还有一个阎申越,一个霄尘……

  看她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霄尘止不住嘎嘎的笑出来,就连阴沉着脸的阎申越嘴角也抽了抽。

  唐暖吃窘,脸红红的,跟在他们后面,进了电梯,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毫无疑问,霄尘是很健谈的,极惹女人喜欢,阎申越站在最前面,不言不语,唐暖站在最后面,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五个人刚出现在这里,就吸引了众多眼神的注意,穿着紧身修身运动装的女人们刻意在他们面前经过,有点资格有点职位的就跟他们的总裁大人打声招呼,得到他的一个点头之后赶紧闪人,没资格的匆匆走过,再红着脸回头看几眼,转头激动的看向身边的同伴,唐暖猜,她肯定是在问,“阎总刚才有没有看我一眼?”

  “我们去做普拉提?”华华提议。

  还没等唐暖点头,身边的男人慌慢的优雅的从她面前走过,连微微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只见一道黑影飘过,耳膜接受到了他的语音信号,他叮嘱她,不,更确切的说是命令她,“先去换衣服,我在五号壁球室等你。” 阎少掠爱很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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