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不是很厉害的吗?我在哪儿你那些手下们找不到吗?”她笑着,丝毫不被他所恐吓,反正都是一死,那么在死之前她也不要他好过!
阎申越话锋一挑,不敢置信的问,“小暖,要玩捉迷藏吗,被抓到后你会更惨,你确定要玩吗?”
“阎少,不是‘要玩’,是已经开始了。”逃不过,就干脆赌一把!
“好!很好!我陪你!你最好祈祷自己多活几秒钟!”
“是不是应该有个期限呢?”玩的时间越久对她越不利。
“你来定。”他慷慨大度。
“现在六点钟,十点钟怎么样?”
“随意。”阎申越自信满满,这个世上,还真的没有几件他所达不成的事情呢,今天,总算有了个上门挑战的,还真是新鲜得很,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不乖的小猫,他没有理由不全力奉陪!
“四个小时后,如果你捉不到我,那你今晚就得乖乖的听我话。”她大言不惭,好像胜利就在眼前。
“听你话?”对于他来说,这还真是稀有词汇!
“怎么,怕了?”唐暖故意激他。
他不以为意的嗤笑,“一言为定!”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唐暖依然安然无恙,她思忖,那个男人只怕早已气得跳脚了吧?
一想到他精彩纷呈的俊脸,她的心情就雀跃不已,原来捉弄人竟然这么好玩,怪不得阎申越每次都以她为乐,就是这变态的心理作祟啊!
又半个小时后,她出乎意料的接到了南宫北寒的电话,“喂,女人,你男人发什么疯?”
“怎么了?”
“竟然突然跑来我家,差点一激动把我床上的小妞给揪出去枪毙,听说你们在玩躲猫猫?这个是我最爱,逮到小宠物之后可以尽情捉弄狠狠蹂躏,好不享受啊,哈哈,乖女孩儿,告诉我,你在哪儿藏着呢?”
低醇的嗓音,像陈年的佳酿,他轻声诱哄着,像一只慢慢伺机逼近猎物的豹子。
唐暖始终微笑着,如果不是受过阎申越这样的调教,她肯定会像一个傻瓜一样被南宫北寒甜死人的温柔和狡猾给蒙骗,哼,都是不安好心又善于伪装的男人!
“在床上。”她说的是实话,此刻的她,就躺在床上惬意的听音乐敷面膜。
电话被人给夺过去,阎申越气急败坏的咆哮,“女人,别想骗我,张总那里我翻遍了!”
“我说在他床上了吗?”她冷笑。
‘砰’的一声,耳边炸响,捂着被噪音糟蹋的耳朵,唐暖正欲挂掉,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手机从哪个角落里被捡起来了,南宫北寒咒骂了一句什么,试探的‘喂’了一声,然后故作可怜,“女人,你男人刚才拿着枪威胁我……”
“区区一把枪,你会放在眼里?”唐暖明显不信。
南宫北寒干笑一声,招供,“嘿嘿嘿,当然了,还给了我一个相当诱人的条件,我抗拒不了,所以就勉为其难的骗了你,我就知道你聪明得很,不会说出来的,哈哈,我们是不是很有默契?”
“狼狈为奸!”竟然联合起来骗她!
“喂,女人,言归正传了,明晚是北冥的演唱会,要不要去?”
“可以去吗?”
“不可以!”
“……”唐暖心头刚刚窜出的火苗一秒钟之后又被浇熄,这男人真是欠扁!
“如果你求我,我答应悄悄带你去,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安全得很!”
“怎么求?”警铃大作,此男非善类!
果然,一开口就臭气熏天,“你还够紧吗?”
“Fuch.you!”
他一怔,继而哈哈大笑,“我等着你。”
如果可以,唐暖真想用手机砸烂他的脸,不管他是美是丑,在她心目中,他就是从茅坑里爬出来的臭东西,“我原谅你不谙英文的精髓,让我翻译给你听!那两个词的意思是,快滚你的蛋!”
她真诚的祈祷,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十点差十分钟……
他的电话如期而至,声音平静幽然,在她耳边萦绕旋转,“小暖,在哪儿?”像是认命,像是恐惧,像是担忧……
“在公司。”
“连洗手间我也没放过。”
“在酒吧。”
“绿红酒吧被我翻了底朝天。”
“在我家。”
“我去了,你爸在看报纸你妈已经睡了。”
心里‘咯噔’一下,她紧张的问,“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我路过,顺便进来看看他们女儿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去了你的卧室,看了你从小到大的照片,小时候的你比现在活泼……”
他的口气极尽宠溺,她的胸口被石头重压,再也说不出话来,在二人之间飘荡的,除了他们浅浅的呼吸,似乎再也没有别的……
“我几乎找遍了全世界,还是没有找到你,每去一个地方我都在问自己,我这样傻傻的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找你,为什么我的心里想的念的就是你?你知道吗?我发现,这个游戏玩过头了。”
他的声音象融化了的巧克力一层层的浸染进人的心底,让她无法呼吸,想要落泪,是感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不得知,也不敢深究……
“你害怕了吗?”她轻声问。
“是,我的心在远离原来的轨迹……”越走越远,越陷越深,他无法把握了!
“那就不要继续找了……你听……”她将音乐开大了一个音阶,Long笛与黑管的管乐重梦幻组合,交叠在轻柔的钢琴上,顺记忆穿针引线,副歌中穿插一段凝人和声,刚巧呼应着全程串场风铃声,迷雾般的帷幕,带人回溯到孩提时代那段年幼无助但却也无忧无虑的时刻……
是他平时听的班得瑞。
“你在我们的卧室。”他苦笑一声。
“一直都在。”只是他刚才太生气了,竟然把这熟悉的音乐都给忘记了,如此冷静异常的男人,在她面前总是这样冲动这样难以自抑,是好事?是坏事?
良久,他幽幽长叹,“这场游戏,我主动叫停了。”叫停的是游戏?还是他对她萌生的那么一点点情愫?
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不允许在感情上背叛何心雅,他也不允许自己设定好的人生出现无法估量的意外,更不允许被未知因素操纵他的理智,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为生活为工作为家人,她唐暖只是一个过客,短暂停靠之后,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好。”唐暖点头,一瞬间,痛得难以自持!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洁白的被褥上,一滴,一滴,一滴,如断了线的露珠……
不自觉用手一抹,原来……泪已渗满脸颊。
睡着之前,他没有回来。
她听了一晚上的轻音乐,让心绪沉淀,她告诉自己,她不能让自己再失去什么了,她已经够可怜了,青春没了,孩子也不能养在身边,这仅剩的自尊再也不能被人随意践踏了,他不能,别人也不能!
曙光里,醒来。
窗下有汽车喇叭一直在响。
她折起身体,来到未关的窗前,她看见了那个黑衣廖阔的身影。
他倚在车旁,长臂伸进去一下一下的按着喇叭,眼睛却看向虚空之处,似在沉思。
他脸上带着清清冷冷的酷冷,眼睑下的青色透着掩饰不去的倦意。
她注视着他,昨晚那一袭切断感情的话语之后,她以为他不会再理她,从此大家成为路人,那么,现在,一大早的他又在她窗下干什么?
她主动问了一下,“干什么?”
“你下来。”
“今天周六。”她准备去购置一些衣服,衣柜里那些能穿的已经该撕的被撕,该扔的被扔了,再不去买就没办法见人了。
“我需要加班。”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也去?”
他点头。
“我去能帮上什么忙吗?”如果能,她是不会偷懒的,可棘手的是她就一只菜鸟,能帮得上才怪!
“快点!十分钟够不够?”他脸上写满了催促,就如同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耐性告罄。
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衣冠不整的样子,她提议,“你上来等呗。”
“我上去你就下不来了。”面无表情,可幽深的眼底却掠过一片戏谑之色。
面色酡红,她把脑袋缩了进去,嘴里喃喃的骂着他死性不改,可是对于他的话却也不敢懈怠,一路小跑着来回穿梭在卧室和盥洗间,十分钟多一些,她总算来到了客厅,豆豆和周阿姨还没有起床,她着急的吩咐管家给她打包,抓了饭盒急匆匆的向外面的男人跑过去……
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他抬起胳膊看时间,有些不悦,“十五分钟。”
“已经够快了,谁让你搞突然袭击!”她仰起头,眼睛里流露出近乎娇嗔的恳求,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却又在下一刻黯淡下去,打开车门走进去,从里面为她推开另外一侧的门,虽然不是对待何心雅那般的绅士,可是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一路上两人各有心思,谁也没有说话,一个专注的开车一个低头认真的吃早餐,气氛在一种冷凝的模糊状态下,有些沉闷有些让人抓狂,唐暖索性开了音乐,一首情歌还没完,中间插进了主持人的甜美嗓音,“校园才子南宫北冥今晚举行个人演唱会,轰动……”
她眼睛豁然被点亮,激动的忘记了咽下一嘴的食物,直起身体竖起耳朵要听个仔细,却被阎申越残忍的关掉了,脸色黑沉,薄唇一凛,“无聊!”
唐暖努努嘴,重新跌回位置,大声的噬咬着嘴里的食物,以示抗议,他冷嗤,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笑意,“吃得这么多都白吃了,该丰满的地方还是那么瘪!”
“我瘪?”唐暖差点嚼了自己的舌头,低头瞄了一眼自己饱满坚挺的胸部,抬眼瞪他,不服气的挑衅,“你告诉我,什么是丰满?”
他回头,一脸的邪魅无羁,“什么时候我不能一手掌握了,才叫合格。”
唐暖像是被火烫了一下,尴尬的别开视线,她想起了那天亲密的情景,他似乎用手掌特意丈量了她的尺寸,这该死的不要脸的臭男人!
俊脸上浮起近乎无赖的笑,她的耳朵却始终通红燥热,心里一直未停的将他一路骂到了停车场,沉默的下车,沉默的走进电梯,十六楼到了,她率先走出去,他在她身后叮嘱,“中午过去找我。”
“哦。”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人在休息日上班的,却很意外的看到经理办公室竟然亮着灯,霄尘满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瞪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唐暖,“小暖?”
“经理,你怎么也在?”
“哦,昨晚加班就睡在了这里,现在就回去,你呢?陪申越一起来的?”探头看了看外面,他满脸不怀好意的笑。
唐暖羞怯的点点头,看这个工作狂如此劳累,她对他深表同情,上前好意的询问,“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吗?”
他拍拍脑袋,“正好,你帮我把那两个文件对比一下,里面条款不同的地方在电脑上标注一下。”
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坐进那尚有余温的阎转椅里,显然,她的尺寸没有他长,胳膊离桌面太远,他很细心的从后面把椅子推进去了一些,然后从她身后绕过来,将桌面上的文档打开,详细的指点着上面的一些细节问题,说完了,他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去问阎总,我可是要回去补觉去了。”
“等一下。”
唐暖从包里拿出他的那块蓝色方巾,一只手拽着他的领带将他的脸稍微拉下一些,为他拭去脸颊上的一大块墨迹,拿给他看,霄尘的表情极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满脸的惋惜之情,埋怨她,“小暖你怎么就给我擦下来了,要不然我回去正好证明给我老婆看,昨天打电话查了N次房,我都快要被逼疯了!”
“啊?”唐暖傻了。
霄尘继续喋喋不休,“每次都是我接,你猜她每次怎么说?”
“怎么说?”唐暖满脸的期待。
“怎么又是你?怎么不来个女孩子的声音,我也好去闹腾闹腾,这日子,真没情趣!”
“真的?”他老婆还真是活宝!
霄尘笑得无可奈何又宠溺,“唉,你是不知道,她呀就是太外向了,如果有你的一半内敛和温柔,我就高呼万岁了!”
“你的万岁在你家床上等着呢!”门口突然传来冷飕飕的一句,打断了两人聊天的气氛。
霄尘抬头一看,堆起了满脸的笑意,“呃?阎总又来‘抚慰’民心了?”
阎申越冷哼一声,眼光却落在唐暖依然捏着他领带的手上,里面的尖锐寒芒毫不留情的根根刺过来,扎得唐暖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意识到不妥的地方,赶紧松手,将那方巾匆匆还给了霄尘,低头伏案工作,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脸上却带着一丝惊煌……
霄尘拿了椅背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朝他们挥挥手,“好吧,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桌子啊地面啊沙发啊弄脏了都没关系!”
唐暖在心里痛骂,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都这幅德行呢?
经过阎申越身边的时候,霄尘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悄悄话,阎申越瞬间一脸的赧色,一把推开他的脸,“我吃醋?就她?我看你是加班加晕头了吧!”
霄尘大笑一声,扬长离去……
阎申越似乎还嫌不解气,鹰隼般的眼神掠过来,回头锁住眨着无辜大眼睛的唐暖,阴冷冷的睨视着她,傲慢的调侃和讥讽,“连我一个人你都应付不来,你还想多搭几个男人吗?就这小身板,你确定你能行吗?”
“你不可理喻!”唐暖气得牙齿打颤。
他靠近过来,目光灼灼的低头俯视着她,再次狠声逼问,“你行吗?”
她被惹急了,一拍桌子,“我不行又怎样,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功夫和耐性吗?你自我感觉很强悍很厉害是不是,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有一次只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缴械投降了吧,阅人无数,也不过就这点道行!”
她讥诮的笑,得意的看着他满眼的怒火变化成骇人的火光!
然后,看他缓缓的将笔记本推开,她马上意识到了不对,想起刚才霄尘的话,她惊得捂住了嘴巴,他不会真的在这里?
‘蹭’的从沙发椅上起身,却在下一瞬看到桌面上大叠的文件被他挥开洋洋洒洒飘落到地面上,强力骤然袭来令她跌入他怀内,他在电闪间将她转身……
带着钩刺的唇瓣随即覆了下来。
她极力挣扎,“阎申越,你放开我!”
他低吼,“我也想放。”
扣紧她十指,他神情痛苦,“可是我不能放……昨晚……我想了一夜,我这样痛苦的挣扎,而你,只是仰着脖子翘首期待,把所有问题和抉择都扔给了我,如果想要我,就要付出千万倍的努力和心血,要交出你全部的爱交换我的爱!”
她被震得魂不守舍!
‘如果想要他?’
他让她主动来追求他吗?他不爱她,他甚至都没有说过一个‘喜欢’,现在却霸道的让她交出最后的自己?除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她还有什么没有交出的呢?连这最后的一点堡垒他都要来摧毁和掠夺,不,她不要!
她可以忍受他不爱她,但是她不能忍受被他怜悯被他嘲笑!
她绝望地挣扎着,不停地祈求道:“不要!我不想要你,我一点都不想要你,我对你,没有爱!”
“没有吗?”冷星冽亮的眼瞳内仿佛闪过一抹怒恨和悲哀,他似轻笑,却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苍凉,薄唇中吐出的话却异样轻柔,“看到我和心雅在一起,你黯然神伤,看到她吻我,你失落异常,每次被人欺负,就拿怨恨的眼神看我,俨然把我当作了诉苦的对象,我忍不住帮你一把,你的表情好像爱上了我一样羞涩不安,你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总是在我面前哭,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我见犹怜?这样的你,还敢说不想要我?”
肺腑里涨满的是无助难过还是甜蜜凄酸,她分辨不清。
他在她耳际软语,“乖,承认想要我并不可耻,说出来,我会试着来向你靠近……这次如果不说,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她苦笑,抬起眸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惨暗无光,连伤悲都被她用心隐去,她坚决的摇头,“你的机会,还是留给何心雅吧!”
“你!”她竟然拂开了他的恩赐?
看他惊讶,她笑得凄美,“不是很爱她吗?那就不要再徘徊了,一个人倾其所有,又能有多少爱在心中,如果要给她,就给她全部!”
被她拒绝,是他始料未及的,脸色自然冷漠酷厉,他笑得申越幽无情,“唐暖,这种话,不要奢望我会说第二次!”
“好。”
“既然这样,那我们之间就重新回到了从前互不相识的状态!”
“好。”手心微微沁出细汗,她的回答似乎竭尽了灵魂的力量,心里真的很不舍,却也无能为力,罢了,她本来就没有太多期望的。
接下来,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在狂怒之后把她衣服撕裂。
她猛地从他肩膀处看到了窗户上反射的何心雅那酒红色的发。
心慌意乱之时,唐暖在他肩头用力一咬,“何心雅……在门口。”
这个名字就是清醒的魔咒,那男人蓦然抬头,所有的动作都僵在了那里……
唐暖自他身下逃脱,从桌子上滑下来,将裙摆扯好,重新坐进了那软软的沙发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桌面。
何心雅一步步靠近,手握成拳,盯着安然缩在那里的她,满眼的怒火质问,“申越,为什么?她有什么好?她不就是一个贱货吗?她不就凭着青春和年轻出来卖吗?”
实在气不过,拿了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她用力砸了过来,方向正对唐暖的头,阎申越身形一动,却没有能够抓在手里,擦过他的胳膊飞出去,虽然方向改变了,却还是落在了唐暖肩头上,一声重响,唐暖惊叫着捂住,埋头在膝盖里,身体痛得颤抖不已……
何心雅显然感觉还不够,她绕过桌子冲过来想跟她拼命,这次,被阎申越成功拦截了,“心雅,你听我说。”
“我不要再听,我不要……”她大声的哭泣,发泄的拍打着他,不依不饶。
“嘘,心雅……听话……”阎申越安抚着她,然后将哭泣的她打横抱起,两人的身影在门口渺去……
唐暖没有回去,她把霄尘留下来的工作完成之后就瞪着电脑发呆,无意中搜到对南宫北冥的幕后采访,演唱会安排在晚上,现在后台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记者拿着话筒穿梭其中,似乎在寻找谁的身影,捉不到主角就索性拿着其他人开刀,看着那一张张兴奋又紧张的年轻面孔,唐暖在心里默默的为那个蓄势待发的男人祈祷,编辑了一条祝福短信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还是不变的狂妄的自信,“姐,看我征服他们!”
本来是心情低郁的,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眼看过了中午,她想到了那个男人在电梯里的叮嘱,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他,既然是他的命令,既然她没有力气逃掉,那么她不妨遵从,乖乖的照办,这样做对于她来说,心里始终有些委屈,但至少他不会挑她毛病了吧。
起身来到门口,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她心里‘哐’的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这紧闭的门,她用力阎转着门把,终究还是无济于事,她跑到桌子旁,在每个抽屉里面搜寻,却找不到钥匙的影子,重新回到门边,拍了拍渺无希望的门板,朝外面喊了一声,却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幽闭的空间回响,有些阴申越荒凉……
她突然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最无望的那段岁月。
无数个彻夜清醒的夜晚,她捂着怀有身孕的肚子,一遍遍的问自己,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倒霉的事情为什么总是发生在她身上?
她中途辍学在家,洗澡的时候,看着自己凸起的腹部,再看看爸爸薄薄的剃须刀片,她竟然茫然的划上了自己的手腕,她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她听到了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的声音。
她竟然觉得很动听,嘴角挂着和煦温暖的笑,陷入了腥甜的梦境之中……
今天,在这里,又是这样的无助和哀伤……
看着天色慢慢黯淡下来,她要在这里度过今晚吗?不!不要!
阎申越,阎申越他在哪里?
她慌忙拿出手机,一遍遍拨打那个男人的号码,每次都是无人接听,最后转入语音信箱,她语无伦次,她紧张失措,‘救我,救我出去……’她一次次的求救,声音越来越微弱,她知道,自己又被抛弃了……
挨着门板滑坐在地,无比绝望中捂着脸失声哭叫,“北冥……”
看到手机上的‘北冥’二字,她无法自私的按下去,因为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抛下一切过来救她,而他的大哥南宫北寒肯定会拿毙了她,呵呵,北冥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她,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傻瓜!
终于还是任手机滑落在地板,她睁大眼睛靠在墙壁上……
过了许久,有人在她耳际模糊地唱着歌:“你就是他吗?那个正好闯入为了治愈我的心伤、带给我阳光、与我一起漫步于林径直到永远的那个他……”
忧郁的女声单薄却有力,直透灵魂。
手下摸索着找到了手机,她茫然地问,“谁呀?”
音乐戛然而止,残酷的现实侵扰了她的梦境,男人的语气略微夸张,“不是吧,在哭?”
南宫北寒。
唐暖,“我挂了。”
“别介啊,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内心悲伤不已,懒得跟他多说,他愣了片刻,浅浅一笑,语气温柔低诱,“乖,告诉我!我正好换了一身的白衣,可以去充当一下骑士。”
“我在慧科,我在十六楼,手机快……”嘟嘟嘟的警示之后,没电了,直接黑屏……
唐暖无奈的叹气,连手机也跟她作对。
重新靠回冰冷的墙上,心里却已经不是那么抑郁了,电脑里传来音乐响起的声音,伴随着主持人富有亲和力的磁性嗓音,演唱会即将拉开帷幕……
她微微笑着,看着精彩出场的南宫北冥……
二十分钟之后,当那扇门被试探着敲响的时候,演唱会正是高潮,唐暖聚精会神之际,差点一跃而起。
也许听到了些许的微响,门外安静了片刻,然后有天籁般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女人,在里面吗?”
“在。”绝对是惊喜万分。
“被反锁了呢。”外面的男人研究了一会儿咕哝了一句。
“嗯。”
“等一会儿。”
他离开片刻,唐暖以为他会将门直接踹开,却在一分钟之后听到锁孔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清脆的一声响,门就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昏暗中,走进来一个高大沉稳的身影,一派清尊华贵,自信悠然的摸样,遒劲的身形背光屹立,石雕般的五官像一张无法透视的面具,毋庸置疑,他是一个英俊完美如天人的男人,看他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了正义和邪恶的完美融合,这种奇妙的融合成为一种让人无法移开双眼的魅力。
他和阎申越一样不凡一样桀骜不驯,在人群里,绝对吸引女人们的注意,也同样让男人们对他敬畏,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宠儿,他们高高在上,他们拥有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她在心里不忿,上帝对他们实在是太偏爱了。
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到她,那一刻,她看到了他恣意上扬的唇角,“我的公主,来吧。”
话里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手伸到她面前,她狼狈的探出那只揪着西装领口的手,颤巍巍的放在他手心,淡淡的温度被他的火热包围,她的心头弥漫过一阵异样……
想要缩回的时候却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一个用力,身体就被他强势的揽了过去。
即使光线不好,他闪亮如水晶的眸子还是捕捉到了她雪白胳膊上的那一大片乌青,他好奇的凑过去,没有怜惜只是闲凉的感慨,“啧啧啧,看来这块是被硬物砸伤的,另外这些,是吻痕吧,唉,这水做的身体被糟蹋成这样,还是人吗?不如试试我?我对女人一向温柔……”
唐暖不顾身体的疼痛,挥手过去就想给他一巴掌。
却被他攥在手里,收敛了满脸的放纵,她看到了那俊脸上的狰狞之色。
宽大的手掌在她的伤处故施力道,看她痛得咬破了唇,手指更是深陷进去,让那乌青之处染上了红痕,声音比冰还要冷上许多,“女人,我这张脸可不是你这肮脏的手能触摸的,打一下你就会粉身碎骨!”
她仰头瞪他……
他一怔,被她那水眸中的不屈所吸引,却继续坏心的恐吓,指着自己坚硬的下颚处,笑得优雅又危险,“上一次这里被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高潮的时候抓伤,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用利器把她的指甲一根根的拔了出来,那场面,像极了一瓣瓣血红的玫瑰被散落在雪白的床垫上,奢侈又淫靡,美极了!”
唐暖身体在剧烈颤抖,视线却倔强的不肯移开,似乎要看破他的灵魂,要看进他身体最深处。
心满意足的看着那伤处留下了自己的五指痕迹,他笑得放浪又邪魅,拿起她柔弱无力的手指,放在眼前观赏,赞叹出声,“这青葱玉指,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如果被折断了,还会如此诱人吗?”
“恶魔!”她骂他。
黑色的眼睛里闪过发狠的神情,他没有用力,她的手指就被残忍的往后折去,从咬紧的唇里溢出惊恐的尖叫,“南宫北寒,不要,我求你!”
绷紧的下巴终于缓缓放松,他重新恢复了刚才的温和,像是演戏一样,笑得阳光又灿烂,“真乖,我就喜欢驯服你这样拥有强悍个性的柔弱女人,很有成就感。”
她愤怒的别开脸,又在下一刻被他强行别过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他恶意的玩弄着入手的柔滑,眸子里闪过震惊和笑意,“这张脸嘛,还行,倒是这皮肤,真是极品!”
掌下微微的粗粝摩擦让她皱眉,却又不敢挥开,她现在是真的后悔极了,如果知道刚才自己的一巴掌会让他情绪这么失控,如果知道这个男人对比阎申越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肯定不会向他求救!
“怎么,对我失望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洁的女人,而且,北冥的事情让我对你很不满意,所以,你觉得我对你的做法很过分吗?”
她摇头。
他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地上将她拦腰抱起,“好吧,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我今天就做一次真正的骑士。”
沉默不语的任他抱着走进电梯,穿过停车场,放进副驾驶室,他为她系上安全带,这过程,她看也没看他一眼,心里瘪着一股气,他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在开车的时候,速度惊人的快,急刹车急开车,让她受惊不小,转头看他,“北冥的事情,我很抱歉,我都说过那么多次对不起了,你还想我怎样?”
“女人,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转头看过来,杀气逼人。
唐暖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见鬼了,这男人根本不是人!
忽冷忽热,如冰如火,变幻莫测!
解开安全带,她大叫,“停车!”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便将车子随意停下,后面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刹车声,她推门走出去,脚刚落地,车子飙驰而去……
唐暖愣愣的看了很久,她在心里疑惑,怎么会有这样风格迥异的兄弟呢?
北冥是那么的阳光开朗,哥哥却是这样的黑暗冷酷,暴虐得不近人情,一句话就惹怒了,你不低头他必定折磨你到死!
想起北冥以前说过的话,关于南宫北寒因为受过女人的伤害所以十分讨厌女人,她以前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笑了之,现在她是真的相信这伤害大概不是一般的深,让他对女人这么恨之入骨,怕是爱到了极致吧!
她怀疑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神经兮兮的,本来是对他充满感激的,可是现在,为了逃离他的身边她什么都愿意做!
幽幽的行走在马路旁的人行道上,昏黄的路灯掩饰了她的狼狈,她漫无目的迈步,却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往何处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离家越来越远,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回头看她,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抱紧了痛得早已麻木的胳膊。
一阵风吹过,忍不住打了哆嗦,好冷啊,不知道自己家的宝贝有没有睡觉,这段日子她这个做妈妈的真是太过分了,睡前故事已经基本上没有再讲过,希望豆豆能够体谅她……
“女人,上车!”
一声冷喝在耳边炸响。
唐暖回头看着不知何时悠然出现在路边的车子,正缓缓跟着她行驶,从里面探出一只胳膊靠在车窗上的男人正在一口口的吐着烟雾,路灯下,她这才看清楚,这个男人有着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美得不似真实的脸缭绕在烟圈里,带着慵懒魅惑的缥缈虚幻感觉……
她很久之后才缓过神来,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你跟我以前爱过的一个女人很像,特别是桀骜不屈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失控了……”车子像幽灵一样追随着她的步伐。
他的解释让她心底一恻,很快便恢复如常,他的过去跟她无关,她不关心,也不想去关心,徒惹一身麻烦。
“上车!”有了一丝不耐。
她有些薄恼,“南宫北寒,谢谢你把我从那里救出来,如你所说,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伤害了北冥,你也伤害了我,我打你,而你也没有让我打到,还把我弄得这么惨,所以,怎么说都是你赚到了,你还纠缠着我干什么?”
黄色的路灯笼罩着他俊美邪肆的面容上,投下一个黑漆漆的侧影。
幽深的眼眸,湛亮的眼底,绚目的光华连天上璀璨的寒星都要黯然失色,她从中看到了绝世孤高和我行我素的坚定神情,似乎下一秒他就会冲出来将她摔进去,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身走过去,打开了后车门,坐进去就抱着身体靠在了角落。
冷冷的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去哪儿?”
“演唱会,可以吗?”
“那小子,你对他,是单纯的姐弟之情吗?”
“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气管因为吸进烟雾所以咳了几声,皱眉掩着嘴巴,“麻烦烟鬼把烟熄灭,我在备孕,闻不得!”
眼底似乎有一丝怒意飘过,但他还是把烟熄了,开了排风扇,语气一贯的嚣张,“好吧,随你们怎么折腾吧,最好不要把我惹火。”
“你最好控制一下你的火爆脾气,我没招你惹你,你再这样,我……”
“怎样?”
“小心我跟你绝交!”
“交?你要跟我交吗?交头还是交尾?”
又要满嘴喷粪了!唐暖在心里哀号,无力的摸着额头,“算了算了,我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
车子驶向高架桥,拐弯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灯光映照了她悲凄的脸,南宫北寒开口问道,“绝交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却还是忍不住奚落,“现在被我划到绝交行列的除了何心雅,劳卡,你有幸成为第三个。”
“让我猜猜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嗯,阎申越上你未遂,何心雅抓奸成功,所以对你报复,然后旗开得胜,阎申越把暴怒的何心雅搞走了,怕你逃走,所以把你锁在里面,等着泡完何心雅再来泡你,是不是?”
他一番夹杂了恶搞成分的推理让唐暖哭笑不得,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他,“锁门的绝对不是阎申越,除了这个,别的基本上符合实情,呵呵,你还真是料事如神,那个,是不是以前上过什么警犬培训班?”
他一听,乍恼,可眼底却洋溢着笑意,“你这女人不要给我太嚣张,我发起脾气可是六亲不认的!”
“那是畜生!”只有畜生才会六亲不认的乱咬人。
车子又猛地刹止,在他刚停稳的时候,唐暖就从里面率先逃了出来,险险避过他抓来的长臂,躲到离得最近的路灯柱子那里,看他铁青着脸一步步的压将过来,她敏捷的躲开,又跑回车子旁,与他站成了一个对角线,戒备的神情看着他,他猛地冲过来,她赶紧绕着车子跑圈,一边跑还一边笑。
不知道是不是压抑太久了,还是知道他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心情难得这样放松。
男人停住不动了,眼底闪耀而过熊熊燃烧的烈焰,是狂喜是痴迷是眷恋……
他紧紧的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终于忍不住仰天爆笑,“你这女人……”
“蠢猪头!”唐暖玩上了火,她不怕自焚,她就怕这个男人气不死!
“你给我过来。”敢骂他蠢猪头?!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你是我什么人,自大狂,去死吧!”对着他竖了一个朝下的中指,唐暖又尖叫着躲过了一劫。
“我今天非得替阎申越抽你一顿不可,看你嘴巴还敢这么刁!”他指着她,一幅要将她撕扯成两半的气势。
在两人你追我赶的时候,从大路后方开过来一辆歪歪扭扭行走的车子,南宫北寒眼光一凛,在它突然一个转向撞过来的时候,以敏捷迅猛的身姿朝玩得不亦乐乎的女人俯冲过去……
那一刻,唐暖犹如看到了从空中飞扑过来的雄鹰,她毫无躲闪的机会,无力在心里哀叹,原来,他一直在陪她玩!
身体稳稳的被他抱在怀里,一个快捷跨步一个高速阎转,‘砰’的滔天巨响,她刚才所站车尾就和一辆车子亲密接触了,有车子碎片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尖叫着躲在他胸膛,身体瑟瑟发抖,紧紧的反把他搂住。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好可怕!”
“有我在,死神不敢靠近你,乖,别哭,别哭……”温柔的吻去她纵横满脸的泪水,笑得无奈,“你这女人还真是,上辈子肯定欠了我什么,所以这辈子要在我面前把眼泪流光作为补偿,是不是?”
她还是嘤嘤的哭泣。
他语气硬了起来,“再哭我打你屁股了!”
这样说着,他还真的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后,马上感觉到了异样,大手游移在她丰满挺翘的臀部,戏谑道,“没穿内裤?”
“你!混蛋!”她脸色乍红,下意识的一挥手,与他的脸轻轻碰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南宫北寒立即暴跳如雷,“你这女人还真的不怕死的打了我的脸?”
这叫打?对于他来说那简直就是轻轻的抚摸嘛!唐暖嘟了嘟唇,“谁让你乱摸。”
这个时候,从那辆前面冒烟的车子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一个男人,“喂,你们……是怎么搞的,把车子……停……停在这里干嘛,想……找……死……是不是?”
额头上一片渗人的血腥,身体胖胖的脸肥嘟嘟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醉醺醺的满脸通红,真是命大,竟然没死?!
不仅没死,还这么猖狂!
南宫北寒挑眉,好笑的看着,将怀里的她放在安全范围,食指不屑的朝醉汉一勾,唤小狗一样,“过来。”
那醉汉哪里受过别人这样的侮辱?
本来就头脑发热,这下更是激动,转身从车子里气势汹汹的拿出来一把刀子,唐暖吓得捂住了嘴巴。
可是南宫北寒一点儿害怕都欠奉,笑得冷飕飕的,连躲也没躲,不紧不慢的伸出一条长腿,她还没看清楚那阎风腿是怎么踢出去的,那肥硕的家伙就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出很远,最后趴在了路边的花坛上,奄奄一息……
那把刀子,有一半插入他的大腿上,也许是肉太厚感觉置后,所以,整整一分钟之后醉汉才终于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腿,血啊,像流水一样从肉缝里喷涌而出,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唐暖跟着那男人一起叫,叫得声音嘶哑了还在叫,“你!你杀人了……你……”
闲适的掏了掏耳朵,南宫北寒不满的睨她一眼,伸手过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谁脱了你的内裤?你本来就没穿,还是阎申越脱的?”
“我不要过去,你这个杀人恶魔,你……”她吓惨了脸,转身想跑却被他伸出长臂扳住了身体,随即被压在了车窗上。
这突然的变化让她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大力制住了,前面是他精壮的怀抱,后面是冰冷的车身,他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疼得浑身发抖,头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寻着时间的空隙适应着这蛮横的力量。
对着她的脸,他的唇压了上来。
他的眸子暗黑如无限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带着勒伤血迹急速下沉再下沉。
他轻轻的一触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了,似乎忘记了对方是谁,他似乎为了这个吻等待了太久,他缺失不全的心亟需这个吻弥补自己……
透过她的眼睛,他似乎在看向另一个虚空的灵魂。
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疼吗?”他托起她的下巴,脸上带着残忍的快乐,声音却很轻柔,根本想像不出与这股吃人的力道是出自一人。
唐暖无力的依偎着他野兽般健美的身体,“南宫北寒,你看清楚了!我是唐暖!”
他无奈的苦笑,恍恍惚惚的看着她,她美丽的长长睫毛上挂着冰冷的泪珠,缥缈虚幻的像个美丽的受伤的精灵,他微微眯起眼睛,像只饱餐的狮子,伸手抹去她唇上的血迹,“女人,你打断了我的好梦,你要陪!”
他的手探到她残破的上衣领口……
此时的唐暖,就像伊甸园里的圣果,散发着诱人犯罪的芬芳……
“看着这样的你,我深深的发现一个事实,原来无辜的诱惑,也是一种罪恶!”他的目光柔得像要滴水一样,表情有些痴有些情不自禁……
“南宫北寒,我求你,不要这样,不要!”
“我想要!”
“你是魔鬼!”
“纯净的灵魂就是要魔鬼拿来亵渎的!”
他的低吼像是一阵阴恻恻的风,从他的身体里飘出来,在她的心底沉下去…… 阎少掠爱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