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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漠然视之

阎少掠爱很强势 白金金 23203 2021-04-06 17:26

  唐暖知道自己应该跟着他们一起欢闹,可是,她终于还是做不到,好不容易凝聚了这么久才鼓足勇气来面对他,想要重新开始另外一段感情,可是,有时候还是高估了内心的承受力,就如现在,一颗心已经被他的歌声震得溃缺,像是全身力气都已被他萦绕耳边的魔咒抽走,几乎连杯子也握不住,而只想只想哭……想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可是,此刻,他离她有些远,连阻拦着她出去的腿都蜷了起来,却呈现半收不收的姿态,像是要故意给她让出一条路方便她逃脱升天,又像是想要挽留她不愿意她就此离去,这样矛盾的他,这样矛盾的她……

  最后,她还是起身了,拿了自己的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交代,“我出去一下。”

  用尽全力撑着雾汽眼睫的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起身的同时背后有一只手已伸到了她手边,下一刹听见她微沙的哽咽之声时在半空滞了滞,只错失那短暂一秒,她人已走远……

  阎申越静静的看着房门在她身后合上,一直在刻意烘托气氛的其余几人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唱歌,然后大口的喝酒。

  霄尘坐过来,给他斟酒,“看来,有些往事她还是无法淡然视之。”

  “我也是如此,更何况是她?”

  “那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吧!”

  “有时候,不说出来,反而不好,感情的问题,还是明朗一片彼此心怀坦荡更容易达成共识,她和我,都是缺乏交流和沟通的人,如果想要有进展,需要跳过这道门槛,要不然,我们不会长久。”

  霄尘看他半晌,也无言以对,唯有举杯痛饮,寄希望于这穿肠毒药,能够带去一时的烦闷,换得醉生梦死的今宵美好……

  步出会所的唐暖在外面大街上逛了许久,迈出去的脚步终于还是在半路停住了,不可以!为什么要走?她不可以再走了!为什么不留下跟他一起面对呢?

  既然他先走出一步,她为何要后退呢?她依然还爱着他。

  想到这里,她又折了回来,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可能因为晚饭没吃的缘故,胃腹有些不舒服,漱过了口,洗完了脸,吹干了手,人在化妆间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独自待了一会儿,待得镜中女子红红的眼圈完全释去,这才对着自己笑了笑,款款起身了。

  重新敲了敲门,然后不等应声就进去了,巧笑嫣然的对着完全愣掉的几人,阎申越的表情从震惊到欣慰,再到慢慢的释然,含了一口酒掩了唇边越扩越开的微笑,她还未落座,身后就跟过来几个人,在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温馨的小吃,很暖胃很适合饮酒的时候吃,霄尘凑过头来看,不满意的大叫,“哇,都是申越喜欢吃的食物,那我们的呢?”

  “不公平!偏心!”

  “小暖,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芳姐我喜欢川味的!”

  “小暖,你给我重新出去买!”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唐暖站在那里,只是笑。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放下包准备再出去一趟的时候,纤腰却被身边的男人给揽住了,一个用力按坐在他身边,他忍俊不禁却又努力维持着不愉的面色朝一边叫嚣反对最大声的蓝少小腿踢了一脚,“滚!又不是买来给你们吃的,爱吃不吃!意见统统保留!”

  那天晚上玩得很尽兴也很疯狂,四双人分开的时候,外面已经蒙蒙亮了,阎申越送她回到楼下,她已经体力不支的睡着了,小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一角,像是在寻求庇佑和温暖一样,车子停下,暖气开着,他并不急于做什么,只是侧头看着她因喝酒而红扑扑的小脸,安静的想着什么……

  唐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正在忘我的拿着她的手研究,手背手心手腕连那最细微处的指甲都不放过,然后,似乎终于满足了,牵着这无力的虚软来到他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感受着,时不时的放在唇边轻琢一下。

  那微微瘙痒疼痛又带着一股噬心蛊惑的感觉,最后又抑制不住的抬了眼睫,“申越……”

  软语轻哝似乎在他预料之中,吃吃的笑对她嗔怪的眼神,他明知故问,“怎么醒了?”

  她抽回手,他也没有再勉强。

  伸着懒腰打着呵欠,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几点了?”

  “七点多一些。”

  “上去睡觉吧,好困。”

  “嗯,去吧。”他意外好说话的为她打开了车门锁,她下得车来,错愕的神情看着呆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男人,“你……不来?”

  “一会儿我要去趟意大利。”

  唐暖张大了嘴巴,这个男人说出国就像是喝一口饮料这么简单!

  他好笑的看着她,竟然微微笑了起来,“怎么?”

  有什么疑问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到最后,她又强行咽了下去,换了一句表示关切的话语,“你都没睡,不累吗?”

  “飞机上可以睡。”

  “那……你去吧。”

  “好。”这样应着,他却还是那样看着她笑,像是有话要说又像是什么也不会说,唐暖突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有种被人看透的尴尬浮上心头,她连忙转身跑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叫住了她,“小暖。”

  干嘛?她迟疑着回头,有些期待和张皇,眨着受惊小鹿一般大大的眼睛看他,阎申越打开车门,从车上迈下,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和手提包,来到她面前,抖开衣服亲自为她穿上,十分周到细致的拉上链子,手指落在她脖颈间轻轻缠绵摩挲着,“你需要的资料和照片已经发进你邮箱了,如果还缺少什么,就跟阿尘要。”

  经他这么一说,唐暖猛然意识到自己去找他的真正原因,天啊,她竟然把工作给忘记了,完全的被他的男色给迷倒了啊!如果让主编知道她完全把这码子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还不把她给骂晕菜才怪!

  她的自我懊悔他完全看在眼里,随即低低的笑,“我给的资料只是九牛一毛,如果想要更多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们……来日方长……”

  “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了,该得的利益我要的毫不手软!”魔魅的眼神在她雪白的领口处徘徊,唐暖白他一眼,“就知道你会使坏!”

  “喜欢吗?”

  “哦。”她别扭的侧头,躲过了他偷袭过来的吻,他不乐意,“‘哦’是什么意思?”

  “喜欢啦!”真是受不了他!

  他在她耳边暧昧的吹气,“真不舍得离开你,相信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极其少见他如此真情流露,她不禁有些唏嘘,闷闷不乐的点头,“好。”

  “抬起头来。”他原本戏谑的神色转为狐疑,“你有心事。”

  “哪有啊?”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最后只是平平常常的笑了笑,“我送你上去?”

  看她摇头,便说,“那好,我先走了。”

  高大的身影毫不犹豫的钻进车子里,她打着哆嗦看着那黑色的轿车消失在白苍苍的雾气中,心头明明是热乎乎的,却莫名其妙的有点冷,又有点苦涩,鼻子也发酸得难受,他刚才的笑容怎么就那么可怕呢?为什么她就是把握不住他的真实心意呢?

  刚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包里就响起了熟悉的铃声,她诧异,不知何时他竟然把手机归还了,愣了愣神,他怎么了?有什么话刚才在下面不说偏要等他离开了才给她来电话?她心神不宁地打开它,却发觉是一条短信,显示屏上出现了几行字,阎夫人,你的先生问你是对他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

  唐暖重重的栽倒在床。

  果然,她一点点的情绪变化都休想逃得过他的法眼!

  心里很是委屈很是窝囊很是心虚,她拨了他的号码,接通之后,他不说话,她索性开门见山的问,“你去意大利干嘛?”

  “当然是约见旧情人了。”

  一句话,让唐暖大喜大悲,喜的是他肯这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悲的是他语气里稍稍带了一点儿朦胧的意味,所以,悲喜交加之后,她依然是猜不出他们两人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存在,他就是故意要让她这样糊涂的!

  跟名不虚传的高手过招,果然让人心力憔悴啊!

  意识到这个,她突然软了下来,无力的说,“你别耍我了……”

  “傻瓜,终于肯问我了吗?”

  “你干嘛非要等着我来问?”什么时候他会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呢?真是个混蛋!

  对于她的诘问,他有自己的一番理由,“如果你我夫妻心无芥蒂,我不说你也不会想着要问,更不会是刚才那副要死不死的鬼样子。”

  “我们俩在磨合阶段,离那种合二为一的境界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老公,加油啊!”她难得的说了俏皮话,掩饰了一些彼此都不愿意面对的尴尬问题,他笑了笑,也不再追究,痞痞的说着下文,“那些天你不是跟南宫北冥那小子混吗,我看不上去,暗中在贝拉那错综复杂的家族事端里做了一些手脚,谁知道最后倒成了一些隐患的导火索,索性,事情来了就一起拔草除根吧。”

  虽然具体的事情她不太清楚,但是她总算听明白了一个震撼死人的天大事实,“你去帮北冥?”

  她太过于直白的表达让他不满,轻咳着掩饰一下,再冷哼一声,然后是阎申越式的胁迫和威逼,“女人,你可爱的小屁股洗洗干净了等着我回来巴掌伺候吧!记住,别再说错话,我帮的人不是他!是贝拉!”

  唐暖轻嗤一声,就知道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不松口,很想堵他几句,可是,又不得不为自己的臀部着想,她适时的转移了话题,“他和贝拉……”

  “你的小男友出轨了,你这称职的女友竟然不知道?”那幸灾乐祸啊,那趁机嘲讽啊,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的用词让她有些犯了迷糊,“出轨?”

  “你这个报社编辑是怎么做的?如果我是你老板,迟早要把你给炒了,天下大事连一点点儿觉悟和渠道都没有,你凭什么继续在那里混下去啊?”

  唐暖腹诽,反正我不用你发工资!

  一顿狠批,完了,她装作没听到一样扁扁嘴,简简单单‘哦’了一个单音。

  又换得他的一声叹息,那意味就好像在说,“我怎么找到了你这样胸无大志的女人做老婆?失误啊失误!”

  纵使脾气再好,这只小白兔也受不了的反驳了,“反正你这个boss已经把我给炒了,你再多说也没用,哼,你还真别说,懒人有懒福,我老板可看重我了!”

  小白兔骄傲的抽抽鼻子翘翘尾巴。

  想到顶头boss拍她马屁讨好她的情景,她不妨小人得志的炫耀一下,可是,这还不到几秒钟的享受时间,他就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真实面目,“如果你没有一个耀眼的明星男友,没有我这样一个优秀的前夫大人,就你这冷冷清清不争不抢的性子,他还不是照样把你发配到一个小角落里自生自灭?”

  顿时,她被打击的那个惨啊!

  头顶冒出的七彩幸福泡泡也破了!

  见势不妙,不宜恋战,赶紧鸣金收兵,先行撤退,再从长计议!

  匆匆挂了电话,唐暖连忙上网搜索,倒不是对他说的那醋意大发的‘出轨’两字感兴趣,而是为南宫北冥的近况和安危考虑,贝拉的家族事业牵扯到整个意大利的黑手党和众多不为人知的底下黑暗组织,一脉单传到这一代只有贝拉一个子嗣,虽然前面没有女性当家的先例,但是她的老父亲绝对不会容许一辈子拼搏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因此,各个旁门支系就开始了激烈的纷争。

  唐暖平时了解的也就这么多,因为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用心关注,所以当她看到网页上南宫北冥拥着贝拉出席宴会的场景时,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一些什么。

  贝拉再怎么强悍都是一个小姑娘,不借助于强有力的帮手是很难保住权位的,摆在众人面前的,虽然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照片而已,就已经被喧哗得沸沸扬扬了,这个,唐暖倒一点儿都不担心,反正除了她这个正牌女友外南宫北冥身边的女伴从来都没有少过,所以,这次媒体并没有拿什么无聊的第三者或者出轨这些成不了大气候的话题来炒作,他们关注的重点倒是成功的转移到了敏感的家族派系的争斗之中,更有线内人士分析了一大通,唐暖却压根一个字都不信,她坚信,北冥鲜为外人知的手段就是,大家知道的都是他故意误导的,大家不知道的再怎么打通渠道到最后还是不知道,这点,他和阎申越的做法和手段是完全的不谋而合,阴险狠辣,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新收的邮件里除了阎申越发的资料外,还有萧月时不时提供的一些内幕信息,其中一条是说贝拉一周前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她大惊,这是什么状况?

  北冥在,她却失踪了?

  那么迷惑大众眼神的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呢?看这报导日期,明明是这两天嘛!

  唐暖想到脑袋痛,到最后还是猜不透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好吧好吧,天大的事情有他们二人担着,她现在的任务呢,就是好好准备一篇稿子来应付领导,好几天没见儿子了,该去看看了,还有空闲的时间的话,她得为阎申越临走前所说的‘来日方长’考虑个清清楚楚,看看该怎么做,才能达到他要求的合二为一的神之境界!不得不说,这男人,就是一个过度要求完美的忍者,凡事都要应和他那昂贵到极点的品味,要不然,她休想有好日子过!

  这样想着,眼光却不由得掠过窗台上那迎着初升的日光绽放着夺目红光的鸡冠花,她咧嘴笑了笑,“真丑!”

  情人之间,没见过送这玩意儿的。

  他还真是与众不同得很!

  他们的爱情,又何尝不是与众不同呢?

  那些过往的,逝去的,流失的,伤心的,痛苦的,纠结的,迷惘的,徘徊的,一切的一切揪心挖肝的情绪,现在想想,这每一天处于煎熬的日子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夹杂着幸福滋味的等待呢?

  谁又能说他们的等待,换不来恰逢花开的那一刻呢?

  阎申越提供的资料,让唐暖很长面子,同时也招揽了一些麻烦事情,主编和同事简直把她当作神人看待,为此,连续几天她都被人拉去吃饭,其实她很想推脱的,但是鉴于大家在一起共事,偶尔在一起顺便吃个晚饭她也不好拒绝,所以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有时候兴致来时,喝一点酒也是避免不了的,对于别人来说两三杯没关系,但是就唐暖来说,酒这东西一喝就容易误事,本来精神头儿就不如人家,懒懒散散惯了,这下更是睡的比醒的时间要多了,别说跟豆豆或者阎申越聊天了,回到家来唯一的事情就是倒头大睡,然后第二天醒来看到无数个未接电话是常事!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周六的饭局之后,唐暖终于忍受不了!她发誓一定不能再当断不断了,既然不想做什么,就勇敢的说出来,不能再做懦弱的人,不就一句话吗?有什么难出口的?却怎的这般畏缩不前,真是没用的软骨头,她知道自己完全说得出口的,但是就是这样少一事不愿多一事的性格,让她将不快给咽了回去。

  谁知,天不遂人愿,一觉醒来,脑袋还隐隐作痛,这才发现又是日照当午了,伸懒腰的同时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昨晚醉酒状态下,她忘记定闹钟,也忘记了这个周末原定的跟儿子在一起亲子郊游活动,她惨叫连天,头脑昏沉的爬起来就往浴室跑,然后再跌跌撞撞的回来,衣服穿到一半的时候,就赶紧去拿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过去,却悲催的发现,没电关机了!糟透了!慌乱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拨通了阎伊澈的号码,开口就是战兢兢一气呵成的道歉和解释,“爸爸,我手机没电了,我睡过头了,我忘记了豆豆郊游的事情,他……肯定生气了吧?”

  “有一点点。”他的回答颇为委婉,“给你打了很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晚上你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我现在就过去吧?”

  “申越刚回来,他已经带他出去玩了。”

  这一句话,让唐暖彻底的陷入了冰窖之中。

  默默的挂了电话,她在心里重复着这个事实,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上次跟他通话是什么时候?三天前?四天前?

  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到最后竟然不得不依靠翻看通话记录来恢复记忆,果然,别人请的酒是不能喝的!

  一整天,从中午到下午再到傍晚,她都过得极不安稳,一直让电脑开着处于上线状态,以便于儿子随时呼叫,可是,等到了饭后的那个点儿,依然没有任何响动,眼看他上床时间要到了,唐暖不得不硬着头皮拨过去,对象依然是阎伊澈,因为她暂时还不敢跟阎申越做任何正面的交流,她预测过最为美好的情况,那就是把她大骂一通,但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做好接受的心理准备,他的毒嘴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说她玩物丧志那是轻的,说她亵渎了母亲这个称号那就让她无地自容了。

  嘟嘟声一过,接听的人只是轻咳了一声,她就立马敏感的辨认出来了,大喜,连声请罪,“儿子啊,豆豆啊,我的心肝儿啊,宝宝啊,贝贝啊,妈咪错了,妈咪这次是真的错了,原谅妈咪吧,原谅你不成器的妈咪吧,妈咪以后打死也不敢这样了,妈咪立刻改邪归正弃恶从善,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知道儿子对她一向耳根软,经不起她这样连番的糖衣炮弹的轰炸。

  果然,话音刚落,如她所料,他在那边嘿嘿一笑,嘴巴却不饶人,“妈咪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豆豆最讨厌你了……”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终于,儿子发泄完了!

  别看这是她的儿子,这嘴巴厉害得跟他老爸有得一拼,不久的将来,必定不减其父风范,唐暖满头大汗的听完了,一颗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地,嘻嘻一笑,了然的问道,“今天在同学面前失了面子是不是?”

  “嗯,小胖嘲笑我!”他委屈的咕哝了一句。

  “明天妈咪就把这面子给你挣回来!”靠靠地,又是小胖!你跟我们家豆豆杠上了是不是?

  她信心笃定的样子让他很是感兴趣,“怎么挣?”

  “秘密!”她卖了一个关子。

  “嘿嘿……”儿子那个大大的好奇心啊,被唐暖给吊得高高的,自然而然的忘记了今天的不悦。

  唐暖正要做一个胜利的手势,可是,一记冷哼又把她打回了地狱!

  “唐暖,我看你是皮痒了!”

  “哎呀呀,手机又没电了,我听不到了,儿子啊,我先挂了,明天咱们再见哈……”

  就这样,她敷衍着应付着,把电话给强行切断了……

  按着胸口,暗暗咂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阎申越这只大老虎刚一发威,就是她无法承受的级别啊!

  她想死了才会跟他对峙……可是……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终究有一天会再见面的,她这顿皮肉之苦看来是要挨定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啊急啊,儿子好不容易安顿好了,这个该怎么安顿呢?

  显然,一两句安慰的话肯定不足以让他解恨,这段日子她对他冷落得足够足够的了,他的恨肯定也是憋得很久很久的了,天啊!休要再关键时刻亡我!唐暖对天哀号……可是,天听不到,地听不到,云听不到,雨更听不到……

  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她熬啊熬啊,熬到了第二天……

  来到报社,一只脚刚踩进来,她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每个人见她都躲啊躲得远远的,猛地抬头看到都像是被高压电给无形中震到了一样赶紧错开视线,就好像她是什么染了菌的毒瘤,看一眼就会被波及,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衣服还有那张素颜,很好啊,并没有多长出什么东西啊,嗯嗯,看这情形,必定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重要的而且是对她极为不利的事情吧!

  头顶一团不祥之云在飘啊飘啊……

  总编从她身边经过,悠悠然的,脚步那个虚啊……

  “总编……”

  “小暖啊……你来了……”

  “您老……这是怎么了?”

  “活到这把年纪,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优雅无匹的绅士狼,是笑里藏刀,绵里掖针,话里带刺……活生生的把人割舌剥皮抽筋剜心掏肺……含笑吞入腹中……连渣都不剩……”

  他神经质的一路走一路念念有词,眼睛毫无焦距的圆睁着,像极了一抹幽灵,没有思想没有重量,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唐暖不禁一抖。

  对着他的背影,她喃喃道,“您老的假发忘记带了……”是跟老婆吵架搞成这幅德行了吗?

  这样的气氛,虽然是有些压抑了,但是对于平时就喜欢清清静静的唐暖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耳边清净了,喝茶嗑瓜子的时间多了,站在窗边欣赏风光的心情也惬意和放松了不少,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就过去了,看时间差不多,她赶紧开溜,先跟昨晚预约好的那些人打个招呼,然后,她就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儿子所在的学校,在一位老师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块漂亮的人工草坪,绿油油郁葱葱的,甚是让她满意,不过几分钟,一辆豪华货车出现了,一行穿着制服的人马从里面钻出来,拿出来各种各样的食材,有生的有熟的,不大一会儿,在唐暖的指手画脚之下,一场不在野地的野炊准备妥当了,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一张张的餐布上面摆满了一盘盘精美的食物……

  唐暖虽然没有帮大忙,可是也累得够呛……

  腰酸背痛又满头大汗的从地上爬起……

  下课铃声不早不晚的响起了……

  在一个个脱缰小野马要冲去餐厅的霎那间,一把脆生生的大嗓门忽然越过阳光照耀下的窗台飘到众位同学耳朵里,中气十足,回声不断,包管整个校园连聋子都能听见,“阎君临同学,阎君临同学请注意,一天一次的中餐时间到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刻,你妈喊你下来吃饭了!你妈喊你下来吃饭了!”

  然后,一个全世界都在诧异和静止的过程之后,叽叽喳喳的惊喜声叫喊声炸响了一个个的教室,每个窗口都探下来一颗颗的小脑袋往下好奇的张望,只见楼下那大片的草坪上站了十几个人,人人仰头往上看,阎君临的妈咪唐暖一马当先,手持大喇叭,正对着一脸愕然又瞠目结舌的儿子挤眼。

  再看那草地上,花花绿绿的餐布上,摆满了一摊又一摊的食物,后方边沿处还摆放了不少供以休憩的白色的太阳桌和椅子,上面有品种齐全色泽诱人的鲜果点心,另外还有烤炉,上面的肉排正冒着油滋滋做响,散发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周围的同学射向阎君临的眼神啊,怎一个羡慕了得?

  喜滋滋的阎君临居高临下,强自忍着唇边的笑,“妈咪,餐厅的中餐都准备好了,我是吃哪一边比较好呢?”

  唐暖皱皱眉,肚子里暗暗骂道,这小家伙,竟然学会揶揄为难她了?

  该死的阎申越!都是他带坏的!

  好吧,看她出招!扬着眉头,继续笑脸相迎,“宝宝乖……乖宝宝……让妈咪亲一个,消消气……”

  果然,话没说完,小家伙立即羞赧了脸色,冲她龇牙咧嘴,用眼神示意她,再这么肉麻兮兮的有损他高大形象的话,他绝对不饶她!

  唐暖做个鬼脸,装作惊惶的后退一步,诱惑他,“快来快来,好吃的东西在向你招手,看这个最大的肉排,是妈咪专门烤给你吃的!你平时食谱清淡,难得吃一回烧烤,嘿嘿,妈咪贴心吧?”

  果然,还是美味的诱惑比较大!

  一溜烟功夫,这个草坪就被学生们塞满了。

  饭过三旬,唐暖向自己的宝贝儿子靠了过去,讨好的为他拭了拭油乎乎的唇角,“宝宝,你爹地他……”

  “狂怒啊!”

  “还在进行时吗?”

  “看样子,要持续一段日子了。”

  “真的呀,那你说妈咪最近是去找他好呢,还是安静的等待呢?”看他瞄了一眼果汁,唐暖连忙双手奉上,眼巴巴的看着他这薄厚适中的小嘴唇,啧啧,这完全是从大家庭里出来的小少爷啊,这吃饭的姿势这不紧不慢的绅士派头,就算坐在草坪上,这小腰板依然挺得倍儿直,说话有理有据思路清晰明了做事干脆利落,唐暖看着看着,不由得心里涌过一股自豪感,这聪明伶俐长得帅气修养过硬的小小男孩儿,就是她的儿子啊!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熬出头了!

  考虑了一阵子,儿子发话了。

  “都好……”他一本正经的点头,唐暖大喜啊,然后,他又摇头晃脑的说出了下半截,“又都不好!”

  黑线顿时划下……

  唐暖又不甘心的问,“他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吗?”

  “就你那个小报社,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你说,你是不是被人家拉去吃饭喝酒了?”

  “宝宝你不懂啊,那是工作上必须的应酬啊应酬。”唐暖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在儿子面前显得有点高深的词汇,可哪只,他却不以为意的从微启的唇角轻轻窜出一道气流,于是,一个单音‘切’从他唇瓣里发出来了……唐暖汗颜不已……

  果然,还是不能在儿子面前拽的!

  直到儿子吃饱喝足了,他才勉强给了她一个建议,“妈咪,先按兵不动,我到时候找机会让你在某个场合非常碰巧的见到爹地,你就充分利用你的这点小聪明对他死缠烂打,我不相信他会狠下心不理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真的?”真的是美人吗?唐暖两眼发光,阎君临头痛的摇头解释,“我的意思是……在你最好状态之下才能勉强冠得上这个称号……”

  唐暖低头,一个母鸡妈妈领着一群小鸡觅食图案的围裙,上面都是油渍啊水渍啊,一双白嫩的小手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再看儿子一张小俊脸上写满了‘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我妈咪呢’的表情,她气了,“臭儿子,我这不是为了你洗手做汤羹吗?”

  说着就拿自己满手的脏污往他脸上招呼,他大叫着躲开,慌忙之中指了指远处某个地方,“妈咪,妈咪,爹地来了,爹地来了。”

  “敢骗我,让你骗我!”

  “啊,我美美的脸啊。”帅哥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啊!

  “看你还敢在我面前猖狂,母亲大人我今天不把你这绷紧的皮给松松我还真是憋火得慌,小子我可告诉你,少跟你爹地那混蛋学,动不动就装成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又高深莫测的样子,别以为我脾气好,惹毛了我,我照样会发威,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当今和平年代的真性情女性!”

  唐暖越说越来劲,干脆挽起了袖子……

  眼看就要扑到儿子身上去,她的头顶响起了一声低沉的魔鬼之音,“就你这样的吗?”

  “呃……”

  唐暖头皮发麻。

  被放倒在地的儿子冲她眨眼,小声的问,“妈咪,怎么样?”

  “什么?”

  “给你创造的机会啊。”

  “现在?”她低声咕哝着,然后瞪大了眼睛,结巴着,“你……你……不会是你打电话让他来这里的吧?”

  “刚才我们不是达成共识了吗?”儿子嘻嘻笑,一脸的奸诈啊。

  共识?他前一秒说的明明是给她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地点二人来个偶然邂逅,现在这个……真是偶然极了!唐暖真想抬头问苍天,他是不是她的亲手儿子啊?有这样对妈咪落井下石的儿子吗?

  “妈咪,宜早不宜迟,你们就干柴烈火的来一次剧烈碰撞,然后,你乖乖的搬着你的东西来青梗山,我等着你呢!”

  那最后一句,终于道出了儿子的真正目的,唐暖心里不由得一梗,都是她太自私了吗?儿子的希望……她以为他不说就会稍稍淡忘一点儿,没想到,他还是这般的在乎呢!一时之间,他们定定的看着彼此,最终,她闷闷的‘哦’了一声。

  “还不给我起来?”又是一声厉喝。

  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在唐暖的腿腕处,刚好碰住她的麻骨……

  正准备站起来的她就这样踉跄着重新跌倒,失去平衡之际,她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桌面,倒是没落空,而是扯下来了一堆锅碗瓢勺,这些东西怎么说都是金属制品,砸到她虚软的腹部那叫一个锥心的痛啊!

  阎申越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一连串的反应……

  他愣了愣神,想冲过去阻止这一切却已经晚了……索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儿子的帮忙下,唐暖站了起来,大概是感觉心里委屈,跟儿子说了一声低头就走了,经过阎申越的身边,他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她躲开了,有人上前,将一张纸一支笔给她,“小姐,这里需要您签字付账。”

  一场小型的party,是要付出金钱的代价!

  唐暖看也没看一眼,拂袖离去,走路的时候,腿稍微有些别扭。

  阎申越咬着牙走过去,匆匆的付钱之后跟儿子挥挥手,就追了上来,此时的唐暖,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车子,正要启动之际,前方不怕死的矗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她轻嗤一声,缓缓的直直的往前驶,一点儿停下的打算的都没有,迫于压力,他后退,两双喷火的眼睛紧紧的瞪着驾驶位里的女人,同样的愤怒,同样的当仁不让……

  最后,还是他冷笑一声,走到了路边……

  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他气得一脚踹在旁边的柱子上,引得头顶上方的停车棚哗哗作响……

  唐暖一路畅通无阻,原本因为在大家面前狼狈摔倒而出丑的气结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心里却依然难受得要命,对他也怨到了极致,该死的他就算恨透了她,也用不着那么用力的踢她一脚吧?踢就踢吧,让他解气!但是,最可恨的就是在她遇到危难的时候,他竟然还冷漠的站在那里,连眼皮都不翻翻,更别说让他救了,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真不知道她喜欢他哪一点,长相吗?哼,一幅上帝恩赐的臭皮囊而已!

  来到报社的停车坪,她还在不停的捶着方向盘,不住的咒骂着。

  好不容易平定了心情,正要钻出来,伴随着一声尖厉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闪电险险的擦着她的车子停下,车门拉开,里面走出气势汹汹的男人,她一只脚还未站稳,就被他给揪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塞进去他车子宽敞的后座,他随之踏上来,‘砰’车门关起,她的神经立刻绷得紧紧的,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这个混蛋还能做什么?”‘混蛋’两个字是她给他的。

  “如果你做了什么,你就真的成了混蛋!”

  “我今天不做混蛋还真的对不住你!”说着他就去拽自己的领带,唐暖急了,过去按住他的手,“你不可以再这样!”

  “我可以!”

  “……”

  她低头,眨落了眸子里凝结了许久的两滴泪珠。

  他没有再动。

  感觉到手下有些异样,他低头看去,她的食指被一条撕开的纸巾包裹着,还透着殷殷的血迹,她拿到他眼前让他仔细看个清楚,嘟着唇说,“刚才桌子的棱角挂住了。”

  阎申越的脸色这才有些暖意,看了看,并没有说什么。

  她又说,“你都没有扶我?”

  “……距离太远。”冷硬的唇终于开了一条缝,说得极不情愿,似乎他开口跟她说话就是一种恩赐,唐暖一个没控制住,就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如果是北冥,他会用身体扑过去为我挡去所有的危险!”

  “你说什么?”果然,这个名字触动了他的临界点,唐暖有些怕怕的,却还是把后面的给话给一气呵成,“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连这些都听不得,如果你听不得别人对你情敌的任何一个好字,那你就太幼稚了!”

  整个世界暂时寂静了。

  他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唐暖!”

  她仿佛看到他头顶燃起了熊熊的火苗。

  唐暖是越挫越勇,也没有了之前的害怕,继续宣扬,“如果你接下来又是对着我乱发一通脾气或者在我身上逞一时的兽欲,那么你就更幼稚了!”

  阎申越开始的时候还绷紧了身体,然后渐渐的放松放松,听到这里,竟然微微笑起来。

  “谁说他是我情敌?”

  “呃……”

  “你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把他当作情敌吗?”他似笑非笑的说着,那一刻,唐暖心里的感觉是揪心的疼,最怕这种不痛不痒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真的是一文不值,或者只是个傻傻的自作多情的女人,而他,却欣赏似的看着她由底气十足再到落寞的表情变化,什么也不多说。

  她讷讷的为自己做了一个不够分量的辩解,“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你法律上的老婆,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除非,除非……”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下巴被他攥起,他趴过来咬了一口,她痛得眼泪汪汪,却一动也不敢动,他在她耳边叹息,“看你这患得患失又倔得要死的表情,我真想打你屁股!”

  “谁让你又吓我!”

  “是你不够自信吧?”他斜睨着她,又是那种怒其不争的眼神,她心虚的低头,“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

  “所以说你笨了!”

  “如果你愿意要一个笨蛋做老婆,那我不介意被你说一辈子的笨。”

  说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她却迟迟等不到他的丝毫回音,心怀疑虑的刚抬头,迎面就是他的热情激吻,唇齿间道出他的感慨,“小暖,认识你这么久,总算说了一句让我开心得要死的话。”

  “你这表情……”一脸掩饰不住的色相和欲望,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心时候那种心花怒放的兴奋,更别说程度级别到了‘要死’的地步,不过,她也不在乎了,不管是她由衷而发也好,还是她歪打正着也好,反正只要他喜欢听就好了,今天这一顿皮肉之苦,她总算是躲过去了,哦也!

  神游之际,手指被他含在了口中。

  正在她喜滋滋的时候,他的牙齿猛然收紧,惊痛从指尖传来,她惊呼着要缩回来,一圈整整齐齐的牙印在上面,受伤程度比刚才更甚!

  “你干嘛?”

  “虽然我不介意我老婆在我面前是笨蛋,但是如果被别人当作笨蛋来耍,我照样很生气!”

  她顿时失去了质问的气势,就知道他早晚要说到这事!

  为什么他不能做个正常人偶尔健忘一下呢?

  看他不语,她不得已,率先提了出来,“你说总编他们请吃饭的事情吗?”

  “哈哈,不错嘛!你总算开窍了。”

  这笑声……真刺耳,唐暖抠了抠耳朵,“我知道他们是想从我这里了解一些你们俩的事情,但是我掌握的信息还不是跟他们一样的多吧?你们有什么事也不会主动告诉我……”

  “也许他们好奇的对象是你呢?”

  “我?”

  “这是在你公寓的卧室发现的。”

  “什么?监听器?不会吧?是他们跑到我家放的?”这些人竟然做破门而入的强盗?太不可思议了!

  他受不了的去拍她的额头,她赶紧先行捂住,只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戒备的看着他,他笑了笑,“这种隐形的窃听装置随便放在你头发里或者你衣服上就可以被你带回来,虽然现在查出不是你们报社的人所为,但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唯独你这个小傻瓜不知,最可恨的是,就算看出了不对劲竟然还去赴约?我可不记得你是喜欢跑出去疯玩的人,怎么,你小男友不在,所以空闺寂寞了吗?”

  她连连点头,还故意加重了语气,“真被你说对了!”

  他一听她顺着竹竿往上爬,立刻对着她白白的小脖子下口,她一边吸气一边拍他,“啊啊啊,别咬这么用力啊,我是真的寂寞,你走了,我因为相思而寂寞。”

  “真的?”

  “你不相信我?”

  “是你嘴巴说说的相思吧,我看你现在嘴皮子功夫见长了,胆敢在儿子面前骂我了。”黑亮的眸子里滚动着笑意,他故意逗弄曲解她的意思,可脸上的柔情又出卖了他,搂着她一起倒下去,示意她继续,唐暖脸红扑扑的,说着让人耳红心跳的情话,“接你电话又见不到你,所以我都不愿意开机,害怕相思会泛滥成灾,你知道吗?我喝醉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喝醉了你还知道这些?”

  “才不是,我才没喝醉,我哪敢喝醉,喝醉了会被男人占便宜,我非常清醒的独立打的回来,然后一回到家就是半醉半醒状态了。”她的一番话终于赢得了他满意的点头,“还蛮诚实的嘛,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把这个说出口呢!”

  他的神态和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就好像他早已知道了这个事实一样……

  唐暖被弄糊涂了,“你干嘛笑得这么心怀叵测?”

  “这个监听器……”在她眼前晃了晃,他满脸的邪气横生,唐暖额头汗涔涔,“你在听?”

  “我稍微做了一些手脚,所以,声音信号就跑到我耳朵里了。”

  “你……你……”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干好事!等等,他在听,他在听她的一举一动耶,那么……她貌似没有在这段日子做什么坏事吧?比如跟豆豆打电话的时候偷偷骂他了,比如跟北冥打电话的时候说些什么他不爱听的话?嗯嗯,貌似是没有,幸亏,幸亏她一喝酒就嗜睡,这在无形之中救了她呢!

  唐暖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多彩,到最后,傻傻的笑了笑,阎申越本想讽刺她几句,但是到最后还是好心的安慰了她,“放心,你睡觉的时候像一只安稳的猫眯一样,除了酒醉后的呓语,我放到最大音量也听不到你的呼吸。”

  “后来呢?”

  “什么?”

  “这监听器不是在我房间里吗?现在竟然在你这里,也就是说你让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到我家偷东西?”

  “真是聪明的小笨笨!”他大力赞扬!

  脑袋被他抚摸着,唐暖一个扭头,‘咔’的咬住了他的手,那力道,直想把他的肉给弄下来一块下酒,嘴巴里感觉涩涩的,她诧异的松口,这才发现,竟然是真的流血了呢!啧啧,她这牙齿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哟,对着自己的战果,她咧嘴一笑,阎申越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那伤根本不痛在自己身上……

  “你别笑,你压得我好难受,快起来,我刚吃饱饭呢!”

  她真的快被他给挤扁了,本来就重量惊人,这下更是让她晕眩不已。

  心情大好的男人非常配合的用肘部支撑起身体,却依然不舍得移开。

  她再推,他索性跟她算账,“刚才我替你支付的餐费,你怎么算?”

  “他是你儿子耶!”

  “做错事向他赔礼道歉的是你吧?”

  “我是你老婆耶!”好吧,她换一种说法,老婆和儿子应该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吧?

  本以为这样说他会豪爽的一笑而过,哪只他却缓缓摇头,“no.no.no,现在我们还在磨合期,你休想跟我攀交情。”

  既然如此,唐暖只好伸手摸向自己的衣服口袋,掏出了钱包,一边从里面心痛的抽出仅有的几张大钞,一边慷慨的做着抉择,“大不了我陪你钱呗,反正我昨天刚发过工资,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的,才不要你帮我付!”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她迟迟不肯把那些钱放在他手里,他反而伸手过来抢走,“拿来。”

  “你真的要啊?”她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啊!

  “干嘛不要?”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可不可以用别的代替?”

  “什么?”他顿了一下,似乎早就等她这样问了,唐暖侧头思索了一会儿,手背捣着唇商量,“一个吻?”

  嘴巴还没有合上,他的唇就重重的在她的一点嫣红上吸了一下,他耸耸肩,“喏,不用付钱我也可以得到。”

  “你耍赖!”怎么可以有这样无耻的男人呢?

  唐暖气得一张脸红了又红,他又忍不住偷了几口香,然后,染了红光的眼睛在她胸口打量了一下,她顿时了然,不安的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他执意不放过她,“现在?”

  “不行!”想到外面时不时的会经过一两个同事,虽然这里的窗户上贴了无法透视的太阳膜,但是她坚决不同意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做!

  拒绝得太快,他有些不悦了,最后还是退了一步,“今晚?”

  “……也不行。”

  “理由?”

  “你也说了……还在磨合期,你不许碰我。”

  “好吧,这钱什么时候你想要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对于她的做法,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对意见,这个,让唐暖颇为感动的,能够在这个时候打住,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控制能力,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做到的,而且,在他最为发怒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句请求的话,他就停住了那野蛮的占有的动作,这样的他,唐暖似乎今天才慢慢认识,可以说,这是他为她做出的一大进步,而她,也对他敞开了心扉,说出了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那些话。

  突然之间,心头充满了感动,看来,两个人这次做出的选择是对的,儿子的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实现吧!

  她在沉思的时候,他似乎也在认真的想着什么。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只有彼此的心跳,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相互应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姿势似乎让他有些疲倦,直起身的时候顺便将她拉起,按在他胸口,继续这样靠着,她想睡,但是这种美好的时刻睡觉会不会让他很生气,或者干脆把她给丢出去,那么,她正好可以进去办公室喝一杯茶然后下班了。

  总编那个秃秃的发顶在她眼前晃悠了两下,她好奇的问,“你对我总编做了什么?” 阎少掠爱很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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