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荆如清反而变得畏缩。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还是有被公之于众的羞耻感。她低着头,用余光偷偷瞄包厢里的人。
沙发上坐着几个发色各异、国籍各异的外国男人,衬得坐在其中的华人面孔显得尤为突出。
任司允并没有理会这个女人,而是继续和几个外国朋友聊天。
其中有个微醺的金发男人,晃了晃面前的酒瓶,用瑞典语嘟囔:“没酒了。”
荆如清听见他说的话,下意识的转身走向从酒柜。她取了瓶洋酒,给那个男人续上酒。
“你会瑞典语?”任司允忽然问道。
荆如清点点头:“对,我大学里学的第二外语就是瑞典语。”
任司允只是随便问问,并未深究,转头又和友人说起话来。
荆如清知道这时候应该把自己的耳朵摘掉。毕竟在这里谈论的事情,不论是什么都不是她有资格了解的。
瑞典……
两年多以前,在瑞士养胎的她偶然听见她的营养师Jasmin和那个聘请她的老人谈话,听说他们就是在瑞典定居的。
那个孩子,现在应该就在瑞典,在家人的呵护下健康长大吧。
两岁大的孩子大约会走会说话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会不会问起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荆如清苦笑了下。这个世界上,能顺利陪伴孩子到老的父母有多少?更何况以她的身份,又算哪门子的妈妈?
愣了两秒荆如清才发现,包厢里竟然安静下里,都在盯着她看。
“怎么了?”任司允问道,语气不虞,“你流泪了。”
荆如清自知失礼,忙擦了下,笑道:“没什么,就是刚才听你们说瑞士的风景,我深表认同。”
任司允撇了她一眼,并不拆穿她的失措,只是让她继续倒酒,充当花瓶的角色。
也不知道说到什么,他们的对话就从瑞典语转换到法语了。
荆如清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呆下去了。作为奥维斯的大BOSS,他能留下自己已经是佛祖开恩了。
“先生,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荆如清知趣道。
任司允点了点头,看了看暗门,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
荆如清在任司允身边的保镖的带领下拿回自己的衣服从后门出去。
看着漆黑的夜色,摸着自己的口袋,荆如清深深的感觉到无奈。
没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她只想先回家,把藏起来的存折稳妥的拿回来。
程苏南不知道为何走到了这里,他看着前面那道身影,眸色深不见底。那种熟悉感深入骨髓,仿佛前世留下的印记,也像每晚梦见的爱人。看见她灵动的眸子他觉得开心,看见她哭泣自己的心仿佛撕裂。
他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荆如清走着就感觉不太对劲。小偷?被盯上也太倒霉了吧。自己的兜不知道今天被人翻了多少遍了。
荆如清无奈的叹口气,转过前面的转角,借夜色掩住身子。
看着那个人的影子跟上,荆如清用尽全力,猛的向那人的腿踢去。 清风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