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一个对自己苛求的人,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连昨天的衣服也没有换?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阴郁的脸色已经让身旁的女孩害怕不已。
他忽的有些不忍。
“我是色盲,看不见颜色。”第一次他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缺陷。
毫无保留。
也许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太小了还不明白色盲的含义,抑或这个女孩和自己的关系永远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完全不需要掩饰。
他说完,便抬步向前走去。
他的心情很烦躁,不想因为触碰到这个女孩清澈眼神的一霎那,让自己变的心软。
而他也从没有想过放过那个叫做安默的女人。
忽的,他的一只手触碰到一股微微的暖意,随之而来的,是他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软糯。
他觉得自己的心忽的被暖了一下。
他低头,再次对上了暖暖清澈的眼睛。只见她的小手小心的拉着他大手的指尖,欲言又止。
“你有事求我?”也许是这个女孩身处困境,他觉得自己应该本能地给她大发善心,“说吧,如果我能帮你就一定帮你。”
可却也在同时,他觉得这个女孩不再纯粹,任何感情一旦参杂上利害关系,都会变的不再美好。
“我……”暖暖依然认真的看着沈之承,她似乎鼓起很大勇气才说出一句话,“叔叔既然认不出红绿灯,那我拉着你过马路好不好?”
声音好听的如同来自一个从未染尘的天使。
“过马路?”她在担心他?
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帮他,他却在怀疑她。
“你一个人上学?小朋友一个人过马路也很危险。”他试图再次关心她,以掩饰他的自责。
暖暖笑着摇摇头,“我妈妈工作忙,经常都把我送到路口就走,我已经习惯了。”她说的是实话,不过她并不知道平日里暖暖过马路的时候,安默都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看她,真实的原因,不过是为了锻炼她的自理能力罢了。
当然,今天送她的是胡佳佳。
沈之承看了看周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个幼儿园附近。
“叔叔还走吗?”她再次问他。
沈之承被暖暖牵着的手微微拧成了拳头。
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牵着自己过马路,简直荒唐。
“好。”可他还是同意了,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任何拒绝她的借口。
暖暖很高兴,拉起沈之承的手快步往前走。
就这样,一个女孩,一个男人还有一只狗一起走过了人行道。清晨的薄雾打在高高矮矮的影子上,反射出温暖的余晖。
“叔叔那我先上学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尽管暖暖进了幼儿园大门,她还是有些担心的看向沈之承。
“谢谢你!”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说出的真挚感谢。
他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欠过谁,甚至五年前疯狂的报复那个叫做安默的女人,他都不觉得有任何亏欠。
可不知怎的,这个女孩只是带他过了一次马路,他却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很多。
是因为觉得她可爱吗?
他不知道……
……
沈之承再次回到公寓的时候,安默依然反手束缚躺在床上。
他不屑的看了她一些,嗤笑,连着她躺着的姿势还是那么贱。
只是恍惚间,他忽然觉得她和刚才那个女孩的眼神莫名的相像,不仅仅是眼睛,连着嘴巴,鼻子还有整张脸……
他缓缓走在卧室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情绪不明。
他问她:“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默默承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