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乾一盏茶还没有下肚店小二端着一屉肉包子跑过来说:“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店里的客人太多,做红烧肉的猪不够了,得现买现宰。”
“所以呢?”
店小二赔笑说:“这肉包子是我们天下第一楼送您的,您先等上半个时辰,您看成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乾闻着那肉包子也是香喷喷的索性就点点头催促道:“成,尽量快些。”
“得咧,您就瞧好吧!我家郭厨子的祖爷爷可是从宫廷御膳房出来的,郭厨子尽得真传,铁定好吃。”
“宫廷?这里有皇朝?”季乾想了一会问:“是風国吗?”
店小二刚张嘴还没有说话,他斜对面的食客便说:“呦呵,小道士不简单呀!你还知道風国呢?”
凤勤把自己的酒菜全挪到季乾桌子上问道:“小道士,不介意一块坐坐吧?”
这人话是这般问,可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不管季乾是愿不愿意都坐定了。
季乾以为这人坐下以后会给他讲讲風国的事情,然而并没有,眼前这人吃着荤素小菜喝着小酒不时还哼上一两段小调。
凤勤见小道士一直盯着他看就笑呵呵的问道:“你喝酒吗?”
季乾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随后摆摆手让店小二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吃下一个肉包子后开口说:“我方才听闻阁下说我还知風国之事,想来阁下必然知之甚详,还请告知一二。”
凤勤点点头想起自己为何会跟一个小道士坐在一起了,他打了个酒嗝说:“我是听我祖父叨叨的,距离那風国灭国也有一百多年了,这風国是诸华最后一个国家。”
季乾饮下一口茶水问:“怎么说?”
“这个,这件事要从風国战神跟国师说起,你说天底下阴阳相合才是正道,那女子与女子又岂能结合?算了,与你说你也不懂,过过耳朵就算了。”
凤勤饮下一盅酒后多了几分醉意嘿嘿笑说:“那长公主与国师离经叛道,我们的圣上,不,不是我们的圣上,是風国的圣上,当时他异常震怒联合国师的师门与她二人施压。
国师扛不住施压卸任留下一纸断情书归隐山林永不复出。
战神,我们的大公主也是風国的战神伤心欲绝,白苍国听闻她一蹶不振的消息后立刻举兵来犯。
那些残渣怎么可能是战神的对手被战神打的是丢盔弃甲,战神化悲愤于戾气开始四处征战。
开疆拓土,圣上自然高兴,为了刺激战神大公主,圣上说国师在她师父的命令下嫁做他人妇。
事与愿违,大公主一时想不开与敌人同归于尽了。不过她没有死成,大公主内力深厚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圣上震怒给她下了春药,寻了个俊美的少年与她成其好事。
再后来破瓜的大公主一掌把她的夫郎杀了。
大公主因为此事更是走火入魔,祖父说蓝盈同他说国师本来要过来接大公主隐信埋名逍遥于江湖的,但是她没有出现。
后来圣上敲响了战鼓,大公主不愧是風国的战神,哪怕她走火入魔也记挂着風国,圣上敲的战鼓是,是”
“是两千年前風家祖宗風江敲的绝阵鼓,你知道什么叫绝阵鼓吗?”
季乾不知道什么是绝阵鼓只是有点想笑,怎么又一个端着酒菜坐过来了?
那人笑了笑说:“我叫太史文,祖上世代撰写史记,这货喝多了,听我与你详说。”
“胡说八道!我凤勤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我怎么可能喝多了呢?你闭嘴,不许说话,听我说。”
凤勤伸手想推挤坐在他身边的男子,奈何手不知为何不听使唤了。
“太史点穴手,嘿嘿,出外行走江湖没有一技傍身可不行,小子,要怪就怪你太年轻,小道士你别吃肉包子了,听我继续与你娓娓道来。”
季乾嘴里塞着肉包子不方便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说到哪了?”
季乾把嘴里的肉包子伴着水咽了下去说:“绝阵鼓”
“对,绝阵鼓,绝阵鼓是風家祖宗在一次危难之中与音功来助子民提高实力的鼓曲,此鼓最奇特的就是为将者要以死殉音。
那个大公主又心存死志所以真的自刎在两军阵前,后来風国取得了一时的胜利,再后来我听说是那个国师欺师灭祖杀了自己的师父抢走了玄冰棺,把大公主安放好以后开始大杀四方。
国师之所以能成为国师是因为她很厉害,诸华之中哪怕郡牙那般的小国也被她灭了。
因为大公主热爱風国的子民,国师不想理会風国的子民,这里就没了国家,后来一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出现教授了先辈们许多有趣的东西。”
太史文说完以后就解了凤勤的穴道,凤勤不满道:“你这胖豕怎么好意思搅了我的”
“太史点穴手!小子,四个时辰后自解,你就好生在这坐着吧!小样,让你嘴贱,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太史文笑的跟盛开的菊花一般,福胖的脸上满是褶皱,他喝了一口小酒问:“小家伙,看你发上夹杂草,想必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吧?我正好缺一个徒弟,你想不想学点穴手呀?不对,你是童子吗?
哈,看我说的什么话,这小的家伙去哪开瓢?
徒弟呀!你叫什么名字?”
季乾往头上摸,摸到几棵沾着马粪的杂草杆,赶忙丢在地上,想来是地上打滚的时候沾上的。
“我叫季乾,你这点穴手可以随意传给别人吗?也不怕惹恼了你师门中人。”
“嘿嘿,不妨事,我师门中人为了当掌门自相残杀现在就剩我一人了,整个宗门都是我的,我看你很是投缘不如做我徒弟可好?”
季乾揉了揉眉心问:“你是你们门派里最厉害的吗?”
太史文摇头笑说:“恰恰相反,我是宗门里排名最次的,别看我胖,我轻功好,装怂外憨,扮猪吃虎,笑到最后的人可是我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
季乾看这太史文有了几分醉意以为他是在说胡话也就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吃着肉包子竖起耳朵听食客们之间的对话,多是互相吹嘘奉承或是背后叨叨几句闲话。
“客官,您的大砂锅红烧肉,掌柜的说让您久等了,我们不能因为你年岁小就欺客。
这是我们天下第一楼独有的木牌,你的号牌云八三六,我叫白云宴。
天下第一楼不止在这五弩镇有酒楼,但凡你拿木牌进我酒楼一律九折。”
“切,九折,老白,不是我说你,你这还不是欺负我徒弟年纪小?你们若是过意不去给人免单便是,他一个屁大的孩子能吃你家酒楼几两银子?”
“这,您等会,我去问问我们掌柜的”
“徒弟,知道有师父的好处了吗?跟着我,吃穿不愁,保管你这一辈子吃香喝辣。”
季乾拿筷子夹着一大块红烧肉大口大口的吃着,这红烧肉做的火候急了,不太好吃,不重要,他吃肉就是为了提取其中的能量。
这一大砂锅红烧肉换成普通的孩子那铁定是吃不完的,问题是季乾他不是普通的孩子,那些红烧肉落到肚子里全部会变成能量滋养现在的身体。
“啧啧,可怜的娃,看你饿的,快别吃了,面黄肌瘦不是先天不足就是食不果腹,我师叔说饿了许久的人不能立刻沾荤腥,你都快吃下一砂锅了,回头再闹了肚子。”
季乾空出嘴来说:“没事,我跟你没有师徒缘分,做不了你徒弟。”
“嗯?不做徒弟?做师弟也行,那你这么小也不能做我的师兄呀!小娃娃,不能贪得无厌,若不是我守着偌大的地方寂寥无趣才不找徒弟玩呢!
榆木疙瘩也不好玩,我看你聪明伶俐的随我上山,你就是我们剑宗第二掌权人。”
“剑宗?”季乾站了起来问:“你是弈泽的人?”
“对呀,你听过我剑宗大名?可惜我剑宗已经落寞,我又烂泥扶不上墙,不太喜欢打打杀杀,小家伙你是想当我徒弟还是想当我师弟呢?”
“剑宗?剑宗不是早被灭门了吗?狗咬狗一嘴毛,爹爹你说剑宗是不是罪有应得?”
“去,小丫头片子别胡说八道,你两别介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这客人满堂,不介意我父女二人同食一桌吧?小二,来两屉肉包子,再来一壶花雕酒。”
太史文拍桌而起指着那对父女破口大骂道:“你们两阉货知道个屁,今个就让你们看看我剑宗的厉害,太史点穴手,徒弟呀!给我来把菜刀,让我割了这货的孽根。”
季乾原本有些复杂的情绪全被这太史文给搅和了,剑宗有点穴的秘籍难道就是这货留的?
“你怎么不给我找刀呢?小二,给我拿把菜刀来,我请你吃人鞭,壮阳。”
“你喝多了,剑宗只靠你一人传承就别喝那么多酒迷了神智。”
“屁,我有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之身,除非我自己上吊否则别人休想害我分毫。” 剑宗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