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命运与命运
大汉定住了。
“你……您难道是……”大汉的腿在颤抖,他实在想不出,此时能以这种形态出现的还有谁。
毫无疑问,是传说中的黑王。
“我……我没有恶意……请您不要动怒……”大汉有些后悔,这颗良心为什么还没有狗来把它叼走。
然而,大汉的低姿态却没有得到回应,他依然不敢动,他感觉似乎有目光盯在自己身上,目光的主人就在身后。
杀气慢慢在空气中蔓延,无形的风暴在这个昏暗破旧的小店里激荡,就如同高手对决时,他们中间无辜受难的草坪一样。
大汉当然不是高手,而是那块草坪,他红着脖子,感觉快要窒息,而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气氛为之一松。
“黑王,你只要离开爱莉丝,我可以不伤害你。”那声音当然主人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将他从门口推开,大汉僵硬着看他擦着自己肩膀走进小店,大汉看不见那人的脸,只瞄见一堆花白的胡子。
龙晶闪了闪,黑发少女的声音传来:“屠龙者,我不去找你,你还敢来找我。”
“这无关勇气,只是我必须来。”那人拍了拍胡子上的冰渣,将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爱莉丝熟悉的脸。
竟然是老杰克。
老杰克一招手,拐杖从卧室嗖的飞到他手里,他说:“尊敬的黑王,我无意冒犯,但您选中的使徒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看着她被您的毁灭力量慢慢磨灭意志,成为龙侍。”
“所以,你我只能留下一个,要么我死,要么你从爱莉丝的灵魂里脱离。”
“你是在威胁我?”黑发少女的声音带着怒气。
“我是在‘请’您离开。”老杰克不卑不亢。
“如果我说不呢?”黑发少女回应道。
“那,失礼了。”老杰克拿着拐杖的手微微一震,破旧的拐杖竟刹那间破碎,黑红色的碎渣掉落一地,露出里面的寒光。
那拐杖竟然是一把细剑,那些碎片,似乎是龙血。
大汉睁大双眼,顿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这龙血竟然凝成剑鞘,那这剑的主人就只能是传说中的屠龙者,圣乔治丶屠龙,一名人类半神强者。
龙晶微微一滞,转而黑光大盛,龙晶转眼间便融入爱莉丝身体,本来虚弱的爱莉丝竟缓缓起身,双眼轻轻睁开,露出一双黄金瞳。
爱莉丝看着老杰克,轻声道:“孤不在世间三千年,一名半神都敢挑衅孤?”
“这时代已不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属于人族。”老杰克说着,就要动手,却没想到爱莉丝的黄金瞳一闪,竟然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手掌挡住老杰克的去路。
老杰克和爱莉丝均是一愣,老杰克想了想,说:“黑王,这里战斗容易伤及无辜,换个地方我们打个痛快。”
爱莉丝却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你们人类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嘴里说着为她好,可实际上在乎的只有自己心底的仇恨。”
说着,爱莉丝的黄金瞳彻底熄灭,爱莉丝的身体也软软的倒在地上。
老杰克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他没有看着爱莉丝,而是抬头看向屋顶。
“出来吧,不要在那里藏头露尾。”老杰克朗声道。
声音落下,光芒一闪,一名穿着白袍的老者突然出现在爱莉丝身边。
“圣约翰,别来无恙。”老者笑着说。
“梅林,你身上的腐臭味倒是越来越浓了。”老杰克带着火气说。
“那是我多少年前的名字了,圣约翰,没想到你还记得。”白袍老者说着,竟然摘下单片眼镜,抹了抹眼泪。
“收起你那副嘴脸吧,梅林,快说你为什么把龙晶交给爱莉丝,你是不是早就预测到黑王会与她相遇?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老杰克丝毫不买梅林的账。
梅林没急着回答,而是认真的擦干眼泪,重新戴上单片眼镜,这才说:“人老了,总是有些多愁善感,看到优秀的后辈,老想要帮他们一把。”
“帮她引起龙王的兴趣?”老杰克质问道。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梅林说。
“狗屁的命运。”老杰克啐了一口。
“狗屁的命运。”梅林也啐了一口,然后说:“所以我来这就是为了让这命运彻底变成狗屁。”
“你想做什么?”老杰克眉头一皱,手握紧剑柄。
“圣约翰,你作为人族的守护者之一,你应该清楚七龙王到底代表着什么,黑王代表着什么。”梅林道。
“我当然知道,但作为人族指引者的你也应该知道,金发代表着什么。”老杰克迈前一步,气势开始聚集。
“无论是希望还是绝望,带来的都只有混乱,所以希望和绝望一起消失,这不是最完美的剧本吗?”梅林说着,手杖已经悬在爱莉丝的头顶。
“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圣约翰,只要让所有人相信,她是死于瘟疫,世界的意志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新的希望也会重新进入倒计时,人类的文明又能稳定一千年……只要你配合我……你动手除掉这些孩子和女人,而我除掉她,后果我们平摊。”梅林试图说服着老杰克。
“梅林,你堕落了。”老杰克说着,收回迈出的脚。
“你真的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你难道以为命运真的能给你留下空子吗?醒醒吧,我们都只是构成这个世界的一员,不要妄图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老杰克嗤笑着,转身离开小店。
梅林愣了一下,四下环顾着,看到了桌子上那一堆空药盒,他掐指一算,脸色突然变,喃喃道:“漏洞竟然是在那一小袋金币上……不,竟然有药物能够治愈这瘟疫……看来这次命运确实不站在我这一边。”
说完,光芒绽放,梅林便身影消失了。
大汉全程观看这场差点爆发的冲突,直到老杰克和梅林离开,才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他庆幸这些传奇没有打起来,不然一个余波整个要塞都要没了。
不过坐在地上的他,同时也开始思考起来,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名叫爱莉丝的少女被多方大佬关注,竟然没有粉身碎骨,这就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
“如果,我追随她呢?”想着,大汉突然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他随即觉得,这念头并不坏。
“或许,我能利用她达成我的心愿……危险与机遇并存……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爱莉丝漫游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