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议事厅里就有几只胳膊高高举起来,是世琦、李之谦、钱锁柱。紧接着,举手的人多起来,举手的多是受世琦、刘忌盈影响,从直隶省跟过来的人,衣、刘两家的亲戚不少。说句题外话,现在的汉南县关帝庙码头一条街,开酒槽坊的东家里,有半数都是直隶省正定府束鹿县人。刘忌盈一双眼睛环顾四周,他伸手点数,点完面带微笑,说“同意修路的有32票,占大多数,这路,咱们就开始修吧,天时地利人和,铁定修得成。咱们先分下工,分几个小组,每组一个牵头人,制定好计划完成时间表,筹款先行。”
众人点头。
世琦当场表示要捐纹银一万两,开出支票,刘忌盈和李之谦也也捐款一万两,锁柱捐款五千两,随后商会展开正式募集,总共募集库平纹银三十万余两,除用于修建拓宽街道,购买材料,支付脚费等民工薪酬外,还要补偿那些需要做出较大调整的商贩。为期两年,道路终于修成了,整个工程,世琦亲自督促,修好之后,路面平整,道路宽敞,车马通行顺畅,更利于汉南经济发展,刘忌盈和世琦在汉南的名声,更盛一筹。
此时,列强入侵越来越严重,矿山被开采,铁路被修建,洋酒洋火洋烟源源不断运到内陆,汉南也不例外。
越来越多的商户发起抵制洋货的运动,继仁却例外,他说,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天下没有绝对的坏事情,关键看我们怎么样用。洋货冲击了咱们本土市场,何不借力生利?他既然能带来这么多东西,岂能让他们的轮船空着回去?继仁找到格朗铺的东家,与继仁年纪相仿的小格朗先生,俩人很能谈得来,他们决定精诚合作,格朗先生从欧洲运更多种类的洋酒给继仁,继仁把聚福堂生产的优质白酒和调制酒卖给格朗铺,格朗先生再高价卖到欧洲,自此之后,格朗铺不再自己酿酒,只做转手买卖,赚差价,竟比之以前还要赚钱,直赚了个盆满钵满,格朗父子乐不可支,继仁更不必说,在各聚福堂各分字号里,年年拔得头筹。
刚开始,世琦并不看好继仁跟洋人打交道,后来事实证明,继仁与洋人合作的方式比起之前的单纯竞争,益处颇多,世琦不得不说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立身笑笑,抿了一口豆清釉小酒盅里的酒,说:“世界永远在变化,咱们的思维也得变。张若虚说得好,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不敢这变化如何日新月异,人性不变,需求不变,抓住这一点,迎合市场,满足市场,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继仁做得很好,他是聚福堂新东家的不二人选。老朽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投继仁一票,这一票投完,就回束鹿县柳树村安享晚年去喽。”
“这么说,咱得晚几年投票,多留你在汉南呆几年。”世琦端着金烟袋抽了一口烟。 衣钵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