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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芙蓉太太道隐情

衣钵传人 佩韦佩韦 2788 2021-04-06 17:00

  原来,锁柱的娘芳草,听儿媳妇康淑兰说,锁柱被官府带走指认伙计,几天不见回来,芳草着了急,让家里老仆套着车来到漕运总督府,听说官老爷已经退堂,以为锁柱被关进了打牢,就使银子买通狱吏带她前去探望。狱吏见芳草是个有钱人,想收她的银子,明知锁柱不在牢里,硬是带她到各处转着找,走了半圈,没见到锁柱,狱吏催她出去,谁曾想,就看到了熊有富和芙蓉太太,芳草不依不饶,出来后就跑到漕运衙门口击鼓喊冤。

  江总督何等聪明,听芳草这一句话,就将前因后果推算个明白,他用右手捋一捋胡须说:“钱太太,你的儿子锁柱就在附近客店居住,等待我升堂传唤,本官这就差人请他。”

  芳草听江总督这句话大喜。

  江总督又说:“提熊有富和其妻熊李氏。”

  不大一会儿,锁柱来到堂上,跪下,见到自己的母亲在此,心里一惊。

  不多时,熊有富和熊李氏也被带到堂上跪下。听着两旁排得整整齐齐的衙役,手持水火棍,大声喊着“威武”,又看到芳草也在,这俩人吓得屁滚尿流,心说这下完了。

  俩人来不及多想,就听江总督一拍惊堂木问:“熊有富,芙蓉太太,你们可认得这个妇人?”

  熊李氏听江总督喊她的真名,大吃一惊,知道已经被芳草告了。

  熊有富扭头看了看芳草,见她绫罗绸缎满身,跟几年前的芳草并无太多两样,他看芳草用仇恨的眼神看自己,赶紧低了头,瓮声瓮气地说:“回大人,小的不认识。”

  “放肆!”江总督一拍惊堂木,说:“钱太太认得你,你就不认得钱太太?”

  “她想污蔑小人。”熊有富一口咬定不认识芳草。

  江总督怒,大声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难道让我都给你一一点破?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拒不认罪,罪加一等。”

  熊有富坚称自己就是熊有富,不是顾大生,是芳草认错人了,他可能只是跟顾大生很像而已。

  江总督问熊有富身边的女子,说:“芙蓉太太,你倒说说,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回大人,民女叫熊李氏,娘家在淮北,嫁的这人叫熊有富,汉南县人氏。”这女子也一口咬定自己是熊李氏。

  “看来你们是不挨板子不肯说实话呀。来人,各打一十大板,给我狠狠地打!”江总督吩咐下去,底下衙役把熊有富和他的妻子拉下去摁倒就要打板子。

  女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大人,我招,我招,我全招。”

  江总督大手一挥说:“将那女子拉上来回话!熊有富继续板子伺候!”

  熊有富见女人要招供,心想自己岂不是白挨板子,也大喊道:“大人,手下留情,我招,我也招!”

  江总督吩咐将二人都架到堂上回话,让女子先答。

  这女子才哭哭啼啼说:“民女原本叫李叶秋,淮北人氏,小时有一年发大水,家里父母双亡,兄弟失散,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四处乞讨流浪,到了汉南县,穿着破衣烂衫,吃了上顿没下顿,夏天还好过,到了冬天,又冷又饿,棉衣都没有,晚上躲在关帝庙里,铺些稻草睡觉,哪里睡得着。有一天清晨,我出来要饭,不料饿晕在行院门口,老鸨出来,给我灌了一碗姜汤水,将我救醒。她看我长得模样还算标致,问我愿不愿意在行院栖身,吃饱穿暖是没有问题。我当时只求活命,哪里管得到许多,只得在行院接客为生,名字叫做百合。在行院里是能吃饱穿暖,也看透世态炎凉,后来绸布庄东家曹严鲁有意为我赎身,自此我嫁给曹家做小妾,从了良,改名芙蓉太太,过了很多年,才生了一个女儿,后再无子嗣,可惜女儿从小跟着大太太,东家过世后,因为我的出身,在曹家被人瞧不起,女儿也不与我相认,只得带着一个丫鬟,用老爷生前留给我的钱在多子巷买了一处宅子,搬了出来住,两个人两张嘴,总要吃饭穿衣,老爷留下的钱越花越少,我整日愁眉不展,后来有一天,在行院认识的隆德利槽坊的东家,花满楼前来找我,跟我叙旧情,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不由一阵感动,他介绍我认识千百生票号的老板,顾大生,让我劝说芳草在千百生票号存钱,事成之后钱财均分。”

  江总督打断芙蓉太太的话,说:“你早就晓得花满楼定了一个计策,骗芳草存钱进来么?”

  芙蓉太太流着眼泪说:“民女刚开始并不晓得这是骗局,以为花满楼只是让我拉认识的人存钱,存得越多越好。我看到芳草存钱得了不是利息,也为她高兴。这票号的东家,叫顾大生,就是他!真正的名字叫熊有富,”芙蓉太太伸出一只手指着身边的男人,接着说:“我以为这千百生就是普通的票号,做的是正经买卖。拉人存钱,再找人放贷,收取息差,稳赚不赔,谁知,他们并不懂经营,别人存的钱,他们放贷给别人,很多时候,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好在这么多年,芳草从未取过本金,只是收取利息,千百生票号也就没有露出马脚。后来,我知道,芳草已经把全部家产都存进了千百生,花满楼就让我再去劝钱生益的大太太钱巫氏,花满楼把我介绍给钱巫氏,说我是千百生票号的东家太太,刚好熊有富没有媳妇,自此之后,我都是以千百生票号老板娘的身份出现,钱巫氏听了我的话,一点点把钱都存进了千百生,把两位太太的钱都弄进了票号,票号的钱大多是钱生益的银票,也有不少钱巫氏的银子。票号因前几年做了赔本买卖,就不再敢放贷,拆了东墙补西墙,利息都是从新存的钱里拿出来的,熊有富想着不能长久,跟花满楼商量就此收手,我这时才知道是早就定好的计,但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说到这里,芙蓉太太哭得抽抽搭搭,话都说不上来。 衣钵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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