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将途中遇刺以及夜袭郡王府一事都与昭平说了,只不过省去了索要解药一节,只把这件事演化成了一场报复性的行为。
昭平一听南平郡王胆敢派人行刺秦城,登时气得火冒三丈,操起宝剑便要去找南平郡王算账,嘴里骂道:“他奶奶的南平郡王,吃了熊心豹子胆,姑奶奶的男人他也敢碰。将军你也太仁慈了,只断他一根手指头岂不是太便宜了他,本郡主这就去废了他,不废了他不足以消本郡主心头之恨。”
秦城见她一副气势汹汹就要奔出门去砍人的样子,真正是哭笑不得,忙忙拉住她道:“南平郡王我们当然不能轻饶了他,不过也要等到找出证据才行。你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气性还这么大!你先坐下,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你明天一早,便去宫中,把这事和贤妃娘娘说了,再托你十三哥,当今太子,在皇上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这件事也就能遮掩过去了!”
昭平一听秦城是求他这个事,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一定办到,要不要再请我爹爹向皇上求个情,当朝宰执那儿我也能说得上话,他女儿上个月成了我嫂嫂。”
秦城苦笑,心道:当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我这个大将军还真比不上她这位郡主手眼通天。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便吵翻了,指控秦城行刺南平郡王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案桌。这些拿这件事大作文章的官员一部分是因为受了南平郡王的贿赂,另一部分则是不满秦城长期占据着大将军之位,想把秦城拉下马,好扶植自己的亲朋好友上位的人。总之,无不是各怀私心,各为私利。他们当然知道,仅凭南平郡王的一面之词不足以给秦城定罪,但只要能将他下狱,审讯个一年半载的,以他那样的身子,能不能活着出来,可就难说了!
果然,一下早朝,大理寺卿便带人包围了大将军府。昭平早已经从宫中回来了,挺着个肚子拦在将军府门口,谁都不让进。
大理寺卿苦着个脸,苦口婆心地向昭平解释道:“大将军行刺南平郡王,属下是奉了圣谕来请大将军到大理寺走一趟,还请郡主不要为难下官。”
昭平郡主义正辞严道:“还请寺卿明察,大将军没有行刺过南平郡王。”
大理寺卿有点头晕,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下官也相信大将军不会行刺南平郡王,只是本朝律令,大将军无论如何还是得先随在下去一趟大理寺,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冤屈,再申辩不迟。”
昭平正眼都不看一眼愁眉苦脸大理寺卿,眼睛向上一番道:“将军病了,不能随你去!”
大理寺卿道:“哦,是这样啊,那能否让下官去探视一下将军。根据本朝律令,若是所控官员病重不宜挪动者,倒是可以暂缓监禁,准其在府内修养。”
昭平拦在门口时,简直比门神还管用,她生怀六甲,大理寺卿哪敢碰她一碰,简直连靠近她一点都不敢。但这时她却往旁边一站,道:“寺卿,请!”
秦城阖目躺在床上,眼窝深陷,倒的确是一副病重的样子。大理寺卿看了又看,最后犹犹豫豫地道,这个事情下官做不得主,下官还得再去请示皇上。
大理寺卿又不辞劳苦地跑了一趟皇宫,再回来时便带来了两名太医。
这两名太医也是围着秦城看了又看,把了好久的脉,最后得出结论,大将军确实病重不宜挪动。
大理寺卿只好派人围住大将军府,将秦城暂时禁足,阖府上下人等也不得踏出大将军府一步。当然,除了昭平。昭平若是要硬闯出去的话,又有谁敢拦她。
大理寺卿和太医们一走,秦城便睁开了眼睛。他当然没有昭平所言的病得那么重,只是他本就长期瘫痪,身子较常人弱些,又兼之近来受了内伤,尚未痊愈便长途跋涉,因此脉象也就十分微弱。这七分真三分假的,太医们慑于郡主的威势又如何敢点破,因此只能说秦城确实病重。
南平郡王遇刺,大将军遇刺,大将军病重和大将军被监禁这种种消息在京城里迅速传播开来。老百姓总是有选择地接受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并进行一段添油加醋的发挥,因此,坊间关于此事的说法就成了南平郡王刺杀大将军不成,便倒打一耙诬陷大将军刺杀了他,可怜大将军病得那么重,却被监禁在府里,连个看病的太夫都没有。大将军可是咱们的战神啊,他可千万不能死啊……于是乎,南平郡王被传成了当朝第一奸臣,简直十恶不赦,到处都是为大将军鸣不平的声音。 琼玉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