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个可人的姑娘,三郎心情也舒畅了些,回到府上用过晚膳,宝镜公主和许南蓉都要陪他一同去华山。网\三郎不肯,因为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两人的武功和自己相去甚远,若是自己去但逢有什么不测,凭自己的功夫脱身还是沒问題的,若她二人也跟着则难以照顾周到。
几人因为此事正在争论,忽听院内传來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道:“笑三郎,我有事与你相商,你可敢來吗”
“什么人竟然找上门來,而且还肆无忌惮地到了自己院中”
三人來到院中,见一弯弦月下站了一位妇人,玉面削肩,眸波若水,一袭碧水罗裙,飘飘然若广寒仙子,高贵而不失典雅。
“怎么是她”
三郎认得此人,正是自己所见,经常去天上人间看戏的那位贵妇,却不明白她怎么也找上了自己,而且还是位武学大家,竟连自己都未看出她身怀上乘武功。
三郎抱拳道:“不知夫人是何人,夜间拜访可有何指教”
妇人明眸皓齿,宛然一笑,“笑三郎,早知你文采超然,武学通天,我找你当然有事,你跟我來即可知道”
说完,也不管三郎会不会跟來,已然飘身而去,那翩翩而起的飘逸礀态俨然月里嫦娥返回蟾宫模样。
她算准了以三郎的性格武功必然会跟來,因此她豪不停留径直出了笑府。
“你二人小心”
三郎嘱咐一声,也跟着飞身而出,许南蓉本想跟着,可她清楚,以自己的轻功根本不可能追上二人,而且看來人不象是与笑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因此也就不再心存此念,挽了萧雨绮二人返回堂内等候。
三郎一路追赶,他快,那妇人即快,他慢那妇人也跟着慢下來,二人始终保持着十丈左右距离。
三郎已看出來,贵妇有意跟自己比试身法,当下豪气顿生,堂堂笑三郎怎肯被一个女人比下去
他忽然将幻影虚步轻功换成了逍遥神步,妇人一惊,不喻他有此招,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所小了三四丈。
妇人也连忙变换身法,二人各将轻功提至极致,始终保持着五六丈远的距离不曾拉近。
这一來由不得三郎不叹服,想对方不过一三十上下的弱女子竟然有如此本领,就是从生下來就开始练也不太可能啊,自己能有这身本事完全是因为连番的奇遇,难不成她也和自己一样奇遇连连不成
二人一在前,一在后,这一比试轻功,不知不觉已出去汴京四十多里。前面现出一片树林,树林边上是一片草坪,妇人进了草坪突然停住,三郎也忙距离她不到两丈远停住身形。
三郎仍然心平气和道:“夫人引在下來此可有何话讲”
妇人嫣然一笑:“笑大人的文采民妇佩服的五体投地,沒想到大人的武功小小年纪竟也炉火纯青。”
三郎微微一怔,“怎么看她年龄不过三十,为何说话如此老气横秋”随即郎声笑道:“这位夫人说在下小小年纪,哈哈,莫非夫人的年龄比在下大很多吗”
“呵呵”妇人微然一笑,媚态百生,“笑大人,妾身说你小自有小的道理,至于我的年龄嘛”
她眸波流转,嫣然道:“妾身的年龄暂时保密,总有一天大人会知道。”
“哦”三郎疑惑道:“不知夫人将在下引到此处有何用意”
妇人深深望了他一眼,“此中深意大人稍后即可知晓,笑大人的文采我是见识了,可以说才冠古今,轻身功夫妾身也佩服的紧,妾身有意与大人在武功上一较长短,大人意下如何”
三郎对这个神秘妇人亦是佩服的紧,抱拳道:“夫人既是有意,在下就陪夫人走上几招”
“请”
“请”
三郎见人家一个妇人沒有兵刃,自己也不好意思拔刀,因此两人各凭肉掌亮开了架势。
“大人小心了”
妇人话音未落左掌后曲,前掌向他肋下切來。三郎正待举掌相迎,却见她切來的一掌突然幻化为一片掌影尽笼向他胸前各处大穴,三郎大吃一惊,不及多想雪映长天第一式“血断平沙”挥斩而出。
妇人右掌不退,后曲的左掌突然暴长也同时向他胸前袭來,四条手臂漫天掌影在闪闪霞光中交织在一起,劈啪暴响不断,紧跟着轰地一声四掌撞在一起卷
两个各自倒退一步,三郎暗暗佩服对方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好醇厚的功力,在掌功上也只有几乎是一生下來就开始练功并得卫香兰传功的玲儿能与自己一较长短,想不到这个妇人也能与自己平分秋色。
比他更惊奇的是妇人,自己可是六七十年的修炼啊,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给化解了,自己自凭柳棉无相手出世以來,除了自己的师兄师妹何曾碰到过敌手
两人对望片刻,妇人娇咤一声,再接我一招,掌影翻飞再次攻到,未到身前,三郎面前突然失去了妇人踪影,好快的身法,她去了哪里三郎想都不想,“漫天飞雪”迅疾攻出护住了全身。
妇人无相手虽然能透过三郎罡气,但在“漫天飞雪”强大的重重压力之下即使伤了对方自己也难以幸免,因此只得再次抽身后退。
三郎不待她招式收回,掌势猛然跟进,一式“残江暮雨”倒卷而出,三郎此时能将雪映长天九式二十七招根据形式的不同交蘀使用,威力已更胜从前。
另人沒想到的是妇人突然将双掌幻化成数十上百条手臂封挡上來,掌臂再次相交足有山崩地裂之势,草坪上劲风呼啸,数丈外树倒根弯骇人已极。
“轰”最后数百条掌臂又变回四臂交接在一起,两人各自被一股大力震的倒翻而回。
几次交手不分胜负,两人皆起了好胜之心,双双揉身再度进攻,正个草坪上都是两人的身影掌影,只不过沒有了那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只有回旋不断的气流和嘶嘶劲气声,二人以快打快,转眼斗了上百招,最后四掌再次相交发出震天响声一触既分。
二人相对而望,知道凭掌功就是再斗上二百招也难以分出上下,忽然妇人咯咯笑道:“笑大人果然神勇,妾身佩服之至,我二人也不必再打下去,现在我已可以告诉你我引你來此的目的了”
三郎微然一怔,“但不知夫人所为何事”
妇人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引你來此当然是为了引你出來”
三郎嗡地一声头几乎大了一圈,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问道:“到底所为何事”
“大人不必着急,这事说來有些欠光明,不过也是为了保险和安全起见,实话跟你说吧,如今宝镜公主已被妾身安排的人掳去,不过大人放心,我的人不会伤害她的”
“你”三郎气愤无比,“想來你们定是來自白云峰雪阁阆苑,不然也不会有此本事,夫人定是木冰玄了”
“哦沒想到贱妾多年未在江湖走动,大人却识得我。”
三郎惦记家人安危,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厉声道:“你们为何要带走宝镜”
木冰玄浅施一礼,“大人莫怪,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待妾身回去定然劝太后将公主送回,了却大人的心愿如何”
三郎咬牙切齿道:“果然是她,哼,你以为本官会相信你的话吗若然宝镜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踏平你的雪阁阆苑,告辞”
三郎惦记宝镜安危,转身疾驰而回。
身后的木冰玄幽幽长叹一声:“若是师兄能有你一半关心我,我今生也就知足了,可惜,哎”
三郎心急如焚,屋漏偏逢连阴雨,珠儿的事尚未平复,宝镜又身处险境,他焉能不急他将逍遥神步身法提至极致,全力飞奔,怎奈他离开京城已有数十里,再快也需要两盏茶的功夫才能返回。
到了府门他不及叫门,翻墙而入,却见许南蓉正由春兰陪着坐在院中落泪,情知不妙。许南蓉见他回來,悲啼一声扑过來道:“相公,宝镜妹妹她”
“被人掳走了”
许南蓉斩了斩眼泪,“相公已经知道了”
三郎暗忖道:“看來木冰玄所言非虚,他们果然來了高手,竟能将武功不弱的宝镜公主从蓉儿身边带走。”忙问道:“蓉儿可知是何人带走了宝镜吗”
许南蓉停止哭声道:“妾身正与妹妹在厅中等候相公,突然來了两人,看样子宝镜妹妹与他们是旧识,对妹妹倒是极为客气,听妹妹唤他们一个作神算子,一个作虬髯客,他们劝妹妹跟他们回大辽,妹妹不肯就跟他们动了手,可那两人武功极高,我二人不是对手,妹妹被他们点了穴道掳了去。相公你可要想法救妹妹呀,呜呜”
事已至此着急已经无用,三郎安慰蓉儿道:“果然是长白双奇,蓉儿莫要哭泣,此事我已知晓,现已过了半天光景,追已是來不及了,况且不知他们走的哪条路,待我明天禀奏圣上亲自赶往白云峰要人,我倒要看看那传说中的星辰子有何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