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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大炎帝君谢瑜

  周介态度强硬,白柳倒是不置一言,瞥了周介两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手掌一挥,放下车帘,索性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周大哥,你还是歇着吧!无需多费口舌了。”我浑身绵软地靠在软塌上,冲周介说道,“好在如今距离帝都也不远,你受过这两日也就无事了!”

  “你怎么会被这丫头带到这里啊?”周介不解地问我,随即瞧出我浑身绵软无力的模样,追问一句,“你被下了软筋散?”

  “嗯!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我苦笑一声,“你如今不是璃城的执金吾吗?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主子回了璃城,说有要事派给我,就让我先卸下这执金吾的差事。”周介向外看看,小声道,“知道这丫头为何着急忙慌地带你回帝都吗?”

  我不想周介也跟着忧心,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只轻轻问道,“你离开璃城多久了?谢风……他还好吗?”

  “主子暂且还好!”周介皱着眉头,嘟囔道,“我看要不了多久主子就会知道你被劫走的事了。到了那时,他还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我歪着头,靠近些瞧他,“你的伤口疼得厉害,是吗?要不要叫寒月,不对,应该是白柳……”

  “老子受得住!”周介不屑地翻着白眼,“不需要那个忘恩负义的丫头在我面前晃悠,我脑仁子疼!”

  “白柳哪里忘恩负义了,她的主子一直都是大炎的帝君,而非我这个小小的苏陌!”我苦笑道,“她这一路上待我还算不错,周大哥你就省省力气,歇一会吧!”

  身子躺得久了,僵硬地有些难受,我皱紧了眉头。眼前是看腻了的车顶,耳边是单调乏味的车轮“辘辘”之声以及那有节奏的马蹄声。

  许久未与旁人说话看,身子虽然还是虚弱得厉害,可我仍是想和周介说说话。见身材高大的周介蜷着长腿,委屈地靠在车厢一旁,突然觉得有些想笑。我偏过脸看着他,冲周介说道,“你说你患过麻风病,是吗?你我相识这几年,我倒是还未曾听你提及过,现下左右无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周介挪着捆绑结实的身子,靠在车厢上,轻叹一声,“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这事也和谢风有关,对不对?”我看着周介,恳切地说道,“我已经好久都没见到他了,心里想他想得难受。你和我说说他的事,也算是聊当慰藉。”

  “好吧!”周介似乎有些累了,阖上双目,轻轻说着,“那年主子刚回大炎,帝君把我派到他身边。短短一年的时间,我陪伴在主子身边,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暗杀,不知死里逃生多少回。有一次,主子奉帝君之命前往庶州,我陪同前行,刚出帝都,我们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伏击。那时主子的身手还远远不及如今,我和主子拼了命才逃脱了追杀。却不想那帮人竟早早计划好了,铺设下陷阱,在我和主子途径的客栈,换上麻风病人用过的被褥。”

  “既然早已知晓你们逃脱的路线,铺设好陷阱,那些人只是要取你们的性命而已,为何不是下毒?如此这般,岂不是更干净利落!”

  我仔细听着周介的叙述,心疼初到大炎的谢风危险重重的处境,更是对这种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宫廷倾轧深感厌恶。

  “主子临行前服用了陆英大人配置的特殊解药,可管三五日内,百毒不侵。一般的毒药对主子根本是起不了作用。而烈性毒药本就稀少,而且很容易追查到来源。”周介低声为我解释,“而麻风病就不一样,就算主子命大未感染到,与他朝夕相伴的我感染了,也是一样的。”

  周介说及此,声音低缓了许多,喉头有些发涩。我的心头也是情绪复杂,后怕中有些感慨。虽然已经知道谢风和周介倶是安然无恙地躲过了那幕后之人的毒手,可心中还是对这幕后之人的狠辣有着莫名的惧意。

  知晓谢风服食避毒解药,并且深知谢风重情,绝不会抛弃随行的忠心侍卫,进而借由周介身上沾染的麻风病,传染至谢风身上,不可不为之狠毒至极。

  谢风这些年刀剑加身,利刃悬颈,稍有一点疏忽,便是万丈深渊,每日何尝不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心中一痛,忽想起初初随他出征那夜,他趴伏在书案上睡着了,我只是想叫醒他,却是被警觉的他出手制服。那时我还怨他出手毫不留情,却不知那双对我满是歉意的眼眸后面,包裹着他多少次的暗杀之后的伤痛。

  “那夜,我伤重起了高烧,主子心疼我,就让我躺在床榻上歇息,他则是一夜未眠,为我守夜。”周介说到这儿,忽睁眼看着我,目光里满是郑重,“那一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瞧见主子就抱着剑守在门前,疲乏地直打瞌睡。我当时就想好了,我周介这条命以后就是他的了,一生一世认定他为主子,生生死死,绝无二心。”

  周介对谢风的忠心毋庸置疑。他们之间并非单单只是那种下属对主子的忠心,更像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之间过命的交情一般。不然周介也不会为了谢风中意的我,涉险救我出璃城,更不会逾越下属的本分,一个劲撮合我和谢风。

  我明白周介的感受,也明白他们之间的情义,心潮也是澎湃不已。我喉头发紧,声音艰涩地开口问道,“那你们又是何时发现感染了麻风病毒?”

  “回到了帝都,我就已经有些症状了。主子当夜就将我带到了陆大人的府邸,请陆大人为我诊治。陆大人可是一直都只为帝君和主子看病,就连后宫妃嫔,若无帝君命令,他都不愿轻易诊治。他竟应了主子之邀,为我一个小小的侍卫看病。”周介的眼睛眨了眨,匿去里面隐隐可见的水光,“对于麻风病,当年陆大人并未经手诊治过,只得一点一点摸索着,每日配着稀奇古怪的药汁给我服下,又整日让我泡在药浴里。主子就在一旁整整守了我十日,为我替换药水……”

  眼中的泪水或许太重了,周介不可承受一般地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他语气中带着的哽咽却是令我心头震动。

  怪不得他对谢风那种忠诚和服从,几乎是从血液里渗出来的。

  “虽然当时我已经病得迷迷糊糊,可我心里清楚,我的主子并非只是拿我当下属看待,他是把我当兄弟。”周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泪水早已消失,只有那眼圈有些泛红,“因为主子,我从一个永不可见天日,只能隐身在黑暗之中的暗卫,摇身一变,成了他身边最得力的护卫。我可以有自己的姓名,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苏陌!”周介抬头看着我,眼神坚定,神色坦然,“我一直陪伴在主子身边,他对你的心意,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主子初回大炎,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就是躲在寝殿里画你的画像。主子虽未和我说起过,可我知道,那画像上的姑娘就是他珍之爱之的女子!我知道主子在意你,所以当年让我远赴怡亲王府救你出来,我毫不犹豫地立即领命前去。后来,后来看到你和主子那般,我心里真得很难受。”

  “我知道的。”我嘴角浮上笑意,声音很轻却也很是坚定,“我正在努力地回应着他!”

  “如今你和主子在一起,主子每日都很高兴,就连饭食也是比以前用的多了。”周介见我脸上浮现笑意,面上的神情也是轻松了一些,“有次我故意问询,主子笑着说,有人嫌他有些瘦,想吃胖一些,达到佳人的标准,好早日讨得美人欢心,娶回府中做我的主母!”

  我听得眼眶有些湿润,那日与他分离之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他就放在心上。

  谢风一直就是这般,不是吗?我说的话,在意的事情,他都是比我更在意,更慎重其事。

  白柳准备的马车本就只能容下两人,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周介来。白柳应该是怕再横生枝节,她不愿再住客栈,三人只得在马车上凑合。好在白柳虽对这个周介没有什么好脸色,却是没有为难他。周介有伤在身,白柳给他换药倒也算勤,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手法有些重,每次都疼得周介嗷嗷叫唤。

  二人时不时就要吵嘴,白柳虽变换了名字和身份,可这口齿却未变得伶俐。十次总有三五回被周介气得俏脸发白,瞪着眼,闷闷地生气。

  我还记得刚和周介接触之时,只觉得他面容端庄,气质沉稳,私下猜想着他必定是位一板一眼,说一不二的主。这长时间接触下来,才知道,他忠厚木讷的皮相只是幻象,那副口舌可以说是仅次于陆英的毒嘴。

  谢风身边的人皆是口齿伶俐,言辞毒辣之辈,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扮猪吃老虎,欲盖弥彰,顶着温润表象,实则腹黑无疑!

  一路上,白柳对我也算是尽心尽力照拂着,但软筋散直到帝都门口,她才愿意给我解开。

  我心里明白,也就随着白柳。

  帝君这次瞒着谢风让白柳带我回来,无非就是谢风的请婚折子惹怒了他。

  谢风是他失而复得的爱子,又是他最心爱的女子骨肉,自然觉得他值得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如今这个一直让他骄傲的儿子,竟要娶一个亡国的王妃为大炎的太子正妃,他自然是雷霆震怒的。

  于谢风而言,我是苏陌,是他自幼相识的心上之人;于大炎帝君而言,我则是个不祥之人,亡国丧夫,怎可匹配大炎尊贵的东宫太子!

  想通这些,我虽心中忐忑,但不害怕。天下父母怜子之心皆如此,至少我的性命应该无虞。

  到了王宫的侧门,周介早早就被人接下去养伤了。

  一个装饰华美的软轿将我抬进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

  一路上软轿不遮不掩,大摇大摆。我心中有些纳闷,摸不透这位御极多年的帝君究竟是何心思。

  他让白柳偷偷将我掳入帝都,无非就是想瞒住谢风。现在入了宫里,反而摆足了排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拥着我进了这个奢华的宫殿。

  谢风暂代处理朝政时,宫里内外,朝堂之上不可能没有心腹之人。帝君如此做派,岂不是告诉谢风,我如今就在王宫?

  几个婢女服侍我梳洗打扮好,又给我换上干净的素色绸裙,我才勉强能坐直身子。

  白柳太过仔细了。我答应她会随她回帝都,她却未敢相信,一路上仍将软筋散掺在饮食中,让我服下。

  她郑重地说过,苏陌小姐并不笨,你只是太懒,不愿意将心思放在谋划之上。若是认真起来,没有做不成的事。为保任务顺利完成,只好让你多受委屈了。如今小姐的身手尽得太子殿下亲自调教,已非我所能应付,不得已只好下了软筋散。

  不得不说,最了解我的除了谢风,就是寒月了。若非她处事谨慎,怎么会待在我的身边这些年,我从未疑心过她。

  白柳说的对,我是太懒了,懒得交际,懒得应付。与那些权势交错的人儿来往太过劳心费神,那些人,哪个不是有着七窍玲珑心,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人与人之间,并不是真心就可以换的到真心的。除了午间耀目的日光不能直视,还有这变幻莫测的人心,也是最不能由人揣测。

  我斜斜靠在软榻上,兀自出神。

  忽听到婢女们跪倒在地,齐声道,“帝君万福!”

  我循着声音,转头看过去,一个年约四十多岁,身形消瘦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双目炯炯有神,眉宇之间很是威严,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摄人的气魄。许是久病缠身,面色有些潮红,显得不太健康。

  他,就是谢风的父亲,大炎的帝君,谢瑜。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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