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第96章 首领何人

  刘缓常年在外征战,他名下的一些庄园,铺子几乎都是下面的人在打理着,这些年是盈利还是亏损,他也不甚在意。

  他留给我的这些家底,大部分都是他的母妃留给他的庄园、铺子,还有几间商号变卖得来的。还有一些是他打了胜仗的赏赐。

  璃王刘施大都是赏赐一些无用的虚名头衔以及一些不能变卖的御赐之物,如此一来,怡亲王府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清淡如水。

  刘缓并非没有经商生财之道,只是他不愿在这些事情上费心思。每年经营得来的银两,他更多的是用于安抚战亡士兵的家眷,或者是在战场上致病致残的士兵。

  若刘缓还在,这些三百万两黄金,即使是倾府而出,又如何。我的九哥惊才绝艳,不逊色于世间任何一位儿郎!

  想到这,我的眉头又黯了黯。

  “刘姑娘的事,媚姑做不了主。”媚姑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看着我,“首领只有这一个要求。谁叫刘姑娘你,偏偏就入了首领的眼呢?”

  媚姑见我眉头紧锁,似宽慰,又似打趣般娇笑道,“我家首领一向是最为疼惜美人,刘姑娘放心好了。”

  我被她这一句话噎得面红耳赤,心头对这首领乘人之危的卑鄙做法更是唾弃不已。

  媚姑说完就不再言语,斜斜坐在软榻上,执起莹白的茶盏,小口小口地酌着清茶。

  我低头暗自思忖着。

  即使我已经想好,只要能达成心中所愿,我愿意舍弃一切,也愿意付出一切。可事到临头,我还是犹豫了。

  九哥,若我把自己的身子也当做筹码压了上去,日后你我在地府相见,你……会不会嫌弃苏陌!

  “刘姑娘可要想好了,这笔买卖除了我们敢接,在这大炎帝都城内,可是再也无人敢接这烫手的山芋,除非……”媚姑话音一转,嘻嘻笑道,“除非刘姑娘认识皇亲国亲,比如东宫太子。或许他冲冠一怒,倾尽国力,对璃国宣战,否则……”

  谢风?

  我眼前闪过他微带薄怒的俊颜,还有他临走前蛮横地下令让侍卫关住我。

  我不愿,他也不会做出此等没有理智的事!

  他是一国储君,岂可为了我这区区红颜,而让几十万大炎士兵的血肉之躯化身利器,攻破他国,为我复仇。自大炎帝君谢瑜让他处理朝政以来,他躬勤政事,恪尽职责,就连挑剔的言官都暗赞他恭俭爱民,他不会为了我个人的一己私仇,而罔顾那么多生命!

  我的迟迟不语,引来媚姑地一声冷冷的笑意。

  “看来刘姑娘为父为夫报仇之心,并不如姑娘所言的那般迫切!”

  我知道她是在激我,可是她说的也没有错!我犹豫了,我在权衡,只因我的心还是有杂念,没能做到舍弃一切,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九哥是我视若生命的夫君,我如何忍心他无辜枉死!

  思及此,我仰起脸,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媚姑,“好!我答应。”

  见到媚姑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意,我心内刺痛,“但我也有个条件,我答应之事……必须要等事成之后。”

  “好。”媚姑脸上的笑意更浓,很干脆地说道,“后日午后,我在此处恭候刘姑娘,届时我会将刘姑娘亲自送过去。你有什么条件,只管和首领说。”

  见事情已经谈妥,我不敢再耽搁下去。出来已经够久的了,这件事我不想周介起疑,更不想让谢风知道。

  原路返回时,寒月已经累到腿软,我忙叫她下去休息。

  趴在榻上,我神色恍惚地盯着窗外的葱郁桂树出神。

  不就是要我这副皮囊吗?

  心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我屈起手指,一下一下转动着腕间温润的落英镯,阖目长叹,只要能为九哥报仇,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今夜无月,夜色浓郁越发衬得室内的烛火透亮。我伸手将榻旁那个小巧的铜镜取了过来。

  光线模糊,铜镜里隐约可瞧见白皙的皮肤,周正的五官。我突然想起媚姑说的话来,把镜子拿近些,细细瞧着。

  细长的柳眉下,一双盈满水雾的双眼失去了神采,透着憔悴和心伤。

  我轻轻抚上脸颊,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嘴角的笑意越深,我眼中的泪水蓄得越满。

  我这副躯壳竟也可以化为利刃!

  九哥啊,九哥!你珍之爱之的妻子,万般无奈之下做出这般决定,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若你泉下得知,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手中的铜镜不知何时已从手中滑落,我将脸埋入臂弯里,呜呜哭泣出声。

  这两日,我整日都在胡思乱想着,身子竟有些倦怠,夜间起了高烧。

  还是寒月聪明,把周介一等人使唤得几乎一夜未眠。我又顺势装病装得厉害一些,突然发觉守在院外的侍卫少了些,不由得心内暗喜。

  虽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我还是有些头脑昏沉。到了约定见面的日子,我打起精神,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

  对着镜子,我怔怔坐了许久。

  到底还是年轻,虚弱至极的身子调养了不到一个月,已经恢复了神采。看来,那日苏醒过来做的决定没有错,实在不济,我还有这副皮囊不是吗?

  镜中的女子,脸庞有些消瘦,双眼若秋水盈盈。眉间笼着淡淡的忧伤,添了几份我见犹怜。

  我特地梳了高髻,露出白皙的脖颈,长长的流苏漾在耳旁,无所依顿,岂不就是我如今的处境吗啊?我怜物伤情,悲悯地抚上那长串的流苏,目光凄然。

  妆容我则是一反往日的清丽,画了浓妆。消瘦下来的我,乌眉,红唇,整个人若那开的正盛的花朵,美得肆意耀目,艳的勾人魂魄。

  我特地选了绣有红花的黑色衣裙,腰间束以宽带,越发衬得腰际盈盈一握,柔若无骨。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不由心神有些恍惚。

  上一次悉心装扮,还是与刘缓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之夜,他取下遮面的垂穗,竟也是瞧傻了眼。

  我嘴角扯上一丝苦笑,用身体做筹码又有何妨?

  若有可能,这些皆愿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入璃王的胸口。若能得偿所愿,即便是搭上我这条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有了寒月的帮忙,我这次出府比上次又容易一些。最起码穿着这一身长裙,没用翻墙就混了出来。

  寒月看着我精心梳妆打扮,什么也没问,满眼的担忧却是无处安放。我无法给她什么保证,只是笑了笑,顺口安慰了她几句。此次前去,我也是心中忐忑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可,只有这一个机会,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到了上次会面的地方,上次媚姑见我盛装打扮,似乎很是满意,殷勤地带我上了一辆马车后,就用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

  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车辘辘的行驶声音,我紧张地靠着车壁,坐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媚姑就坐在我的身旁,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奇怪香味,总是在我的鼻翼间萦绕着。

  “刘姑娘似乎很紧张?”耳旁传来媚姑一贯的娇笑声,“刘姑娘放心,我家首领并非不堪入目,虽不是什么俊逸风雅之士,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再者说,姑娘你可是首领点名要的,首领必会温柔体贴,哪里会舍得……”

  “媚姑!”我尴尬地开口截住她的话。

  “刘姑娘也不必这般害羞难堪。”媚姑“噗嗤”一笑,“你已是妇人,自然也明白男女床笫之事。其实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回事,跨了这一道坎,以后也就无所谓了……”

  “有所谓!”我涨红着脸,忽拔高声音道,“你家首领是乘人之危,难称君子,我是迫不得已,别无选择。事成后,我会履行我的承诺。”

  说到这儿,我心底更是泛起苦涩,不由声音又低了下来,“那时也便是我命归之时。”

  我的眼睛被蒙上了,看不见媚姑的表情。只知道,她听完我的话,良久没有说话。

  忽听媚姑幽幽一叹,“那个男人就那么好,让你这般心甘情愿地把命都搭上!”

  “媚姑可有心爱的男人?”我不答反问。

  她那一声叹息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心碎和惆怅,却独独没有困惑。媚姑风情万种,总是用艳丽的妆容掩盖着真实的情绪。虽和她见过几次面,至于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却是半点也捉摸不透。

  “心爱的男人?”媚姑喃喃念道,随即轻笑一声,带着一贯甜腻腻的娇媚,“媚姑此生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心爱的男人。对我而言,那些男人都只是我的工具。赚钱的工具,发泄的工具……如此而已!”

  我放置在膝上的手忽被媚姑握在手里,她的手掌竟比我的手还要冰凉,“我倒是很羡慕刘姑娘。你有心爱的男人,有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作为女人,你这一生也算是没有白过……”

  我眼上蒙着黑布,四周一片黑暗,她冰凉的手似乎给我了我些许希望。我回握住媚姑的手,恳求道,“媚姑若真心怜惜我的处境,还请媚姑在首领面前多多说些好话……”

  媚姑闻言,身子一僵,抽回手,“不知刘姑娘何时入了首领的眼,首领留意姑娘也不是一日两日。媚姑人微言轻,怕到时候不但帮不了刘姑娘,反而会惹上一身麻烦。首领驭下很严苛,媚姑实在不敢答应姑娘!”

  我任由她抽回她的手,身子一软,斜斜靠着轻叹,唉!听天由命吧!

  马车不知绕了多少圈,走了多久。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渐渐不闻,终于,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又走了一大段路,媚姑才扶我下车。

  待我摘下覆住眼睛的黑布,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装饰异常华丽的房间。

  我大略打量了一下,这应是前厅。屋里摆设不多,装饰却是极尽奢华,就连桌子上的茶盏都是用白玉雕琢的。

  向外看去,不知何时竟已是夜色浓郁。

  不远处的屋宇掩在夜色之中,静谧无声。大敞的院门好似一张张开大嘴的怪兽,带着几分戏谑地静候着猎物乖乖地送入口中。

  这座院落很大,却只有此处亮着灯火。屋檐下挂着一排小小的灯笼,好似一串小巧的莹润珍珠点缀着。可这些亮光在庞大的夜幕之下,显得多么的渺小。慢慢延伸出去的亮光,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着,直至什么都看不见。

  “刘姑娘稍候,首领一会就来!”媚姑一扫前两次见到的轻浮模样,敛容低声地说着话,我有些不适应地点点头。

  看来她很是惧怕这个首领。

  我到了此时此刻,反而不急也不惊,踱步走到桌前,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坐在椅上,慢慢品了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啪啪……”

  随着两声击掌声,一个身穿灰色长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与我一照面,我就觉得来人很是眼熟,可就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一段时间我在大街上认识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眼熟,我肯定是见过的。

  是在谢风的身边见过此人?还是在大街上偶有几次照面的人?

  ……

  我暗暗思忖着,面上不敢露出端倪。

  看着我神色坦荡,纹丝不动,他面露赞赏道,“夫人相貌娇美,心性竟也不同于一般女子,真是让人佩服。”

  他哪里知道我心里紧张地要命,我垂下宽袖,遮住微微发抖的双手,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着来人。

  他大约四十岁左右,相貌端正,偏那双眼睛阴冷中透着几分高深莫测。他的身材高大,体型很壮硕。

  令我惊讶的是他身上的服饰用料,竟是云锦。

  这云锦可是专供王室的布料,专用于帝服,帝后的凤衣霞帔。他在江湖再高的地位,也只是一个平头百姓,竟敢私自动用贡品。

  他,应该就是媚姑提起的首领。

  我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冲他微微行了个礼:“首领谬赞。妾身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于首领大人。”

  他听完,没有言语,露出饶有兴趣地神色看着我。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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