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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粗糙的女人

  农历九月初九,二九相重,称为“重九”。

  前两年,因着我的原因,年内的节日,节气,寒月都只是意思一下,没有大操大办。今年见我精神头好,再加上月末我又要随大军出征,重阳是今年我在家过的最后一个节日,寒月可是卯足了劲忙活着。

  这一日,天刚放明时,我学着秦娘以前的做法,把片糕搭在木兮的头额上,口中念叨几句,祝福我的木兮百事俱高。

  木兮睡得正香,我亲了亲她的小脸颊,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一进院子,就瞧见院角的小厨房云雾缭绕的。

  寒月一早就准备好了最讲究的重阳糕,足足有九层,像座宝塔似的,最上面还做了两只小羊,说是这才符合重阳的阳之义。

  这又不知道在忙活着。

  一眼望去,一个小厨房蒸汽缭绕,小小的屋子似乎是盛不下了,蒸汽从木窗和门缝里往外挤着,一个陌香居云雾腾腾的,弥漫着糕点的甜香味。

  我撩帘进去,屋里蒸汽更盛,半天才瞧见寒月,她一张小脸被水汽蒸得白白嫩嫩的,正往锅上架着笼屉呢。见我进来了,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忙迎了上来,“小姐,我可是把糙花糕,细花糕,金钱花糕全都做了。待一会,等太子爷回来,我每一样都给你端一点尝尝。”

  “就一点啊!”整个人沐浴在这热气里真是舒坦,我嘻嘻笑着往锅前凑了凑,“寒月,你可是蒸了不少呢!”

  “我的小姐啊!前年你肚子里还揣着咱们家的木兮呢,贪嘴多吃了糕点,可是三四顿没吃饭,把太子爷吓得够呛。”寒月一边忙活着,一边唠叨着,“去年呢,咱们家的木兮才四五个月,竟也是被粗心的丫头喂了几口黏糕点,上吐下泻的。这不,前几日,太子爷早早就嘱咐我要看好你们娘俩。”

  前年?去年?

  原来一晃眼时间过得这么快,每日忙着往训练场跑,竟也是不知不觉训练了一年半的光景了。

  站在氤氲的雾气中,温热的蒸汽扑上面颊,不一会就感觉脸庞湿润润的,我捏着寒月水嫩嫩的小脸,笑道,“好呀,寒月,你长能耐了!你是谢风家的丫头啊!那么听他的话!”

  寒月冲我笑道,“我自然是小姐你的丫头啊!只是谁说的对,我就听谁的。”

  我见一旁有蒸好的糕点,随手捏了一块在手里,“今日是重阳,咱们家的太子爷肯定要在王宫里陪着帝君的。你做好后,端上来就行了,咱们先吃,不必等他了。”

  冷不丁一双手伸过来,拿走我手中虚虚笼着,不让寒月发现的糕点。

  “还没有吃早饭,不许吃这黏牙的甜食。”低沉的嗓音先一步响起,氤氲雾气之中,谢风清逸的面容若隐若现。

  看到寒月白了我一眼,我有些泄气。这个丫头可是一点都不向着我的。

  “今儿个可是重阳,你不在王宫里陪着帝君赏菊,怎么有空回来?”我怕谢风又唠叨,忙岔开话题,“宫里的菊花酒不好喝吗?”

  “嗯!还是你酿的菊花酒更合胃口!”谢风老实地点点头。

  厨房本就不大,我和谢风很快被寒月请了出来。

  “立冬渐至,父君就不拘着我留在宫里。”谢风看着满院一派热闹的晒秋景致,嗓音低柔,“我回来陪陪你和木兮,傍晚再回去陪父君,今夜我也就宿在王宫里,不回来了。”

  “哦!”

  小厨房里的蒸汽盛,谢风的眉睫上还沾着雾气。我歪着头瞧着,笑了笑。

  谢风也转脸看着我,“从你到大炎,我还未曾带你出去过。今日用过早饭,我陪你出去转转如何?”

  “登高?饮菊花酒?”

  以前在流水村,我和谢风经常在重阳节爬上后山,背着秦娘偷偷地饮着菊花酒。我酒量浅,每每喝上几盏,就头晕目眩,都是谢风把我背回来的。听他提起,我有了些兴致。去年重阳节寒月酿了一些菊花酒还摆在屋里,放置今年喝,应该更是清凉味美,待会出去可要带上一些。

  谢风拂了拂我额前碎发上沾染的雾气,“你酒量太差,只可浅酌。”

  我嘻嘻一笑,“你不要拿我和灵公主比,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谢灵清脆的声音。

  “菊花酒明目健脑,哥哥应该让她多喝一些。”

  谢灵打趣我,我也只是呵呵一笑。她这个傻丫头,可是一直都是向着我的,生怕谢风给我和木兮气受。抛开谢灵老是误认我是谢风金屋藏娇的女人,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嫡公主对我真是没的说。

  “哥哥,你说只带我出去的?”谢灵笑吟吟地从屋里抱着木兮走出来,“要不是我给父君撒娇,你能这般轻易出宫?不还得乖乖待着,听着太傅训诫。对不对啊,小木兮?”

  谢灵怀中的木兮也是笑嘻嘻看着我,“娘……亲……”

  一岁多的木兮,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尤其“月姨”和“姑姑”喊得最清楚,娘亲反而喊得不清晰,也怪我没能经常陪在她身边的缘故。听她笑嘻嘻地唤我,我立马走过去,从谢灵怀里把软香的小人儿抱过来,亲了亲她娇嫩的小脸,“木兮好乖!”

  木兮在我怀里扭了扭身子后,胖乎乎的小手往旁边一伸,“抱抱!”

  木兮仰着小脸,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谢风。

  站在我身旁的谢风,笑着将木兮从我怀里半探出来的身子抱在怀里。

  “好呀,小木兮!刚刚还说最喜欢的是姑姑呢!”谢灵笑着逗着木兮,夸张地看着谢风,“我的哥哥长得好看吧!小木兮,你可只有羡慕的份喽!”

  谢风笑着把怀中的木兮往上抛了抛,逗得木兮咯咯笑个不停。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心底也越来越苦涩。

  九哥若在世,一定会是一个好爹爹,可惜的是,他没有这个机会。

  谢灵让人去陆府给陆英传话,一会结伴出去。有了谢灵和木兮,早膳期间也是笑声不断。还未收拾好,陆英已翩翩然端坐在厅中,一身素青色长袍,墨发高束的他,当真是出尘飘逸。

  木兮闹着要找寒月,我抱着木兮出了院子,怕陆英他们等得着急了,把木兮交给寒月我就急匆匆回来,对着镜子,把身上的衣服抚平拽直,又整理一下头发,招呼谢灵可以出发了。

  “你就这样出去?”

  陆英端坐着,慢悠悠地喝着茶,瞥了我一眼。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还好啊,一身青灰色的劲装,干净清爽,主要是图个利落,今日不是要登高吗,这般正好。我穿了这么久的劲装,已经习惯了,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我看了看谢灵,还有谢风。他们似乎都沐浴更衣过,身上隐隐还有熏香的味道。

  陆英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指了指我,“你可是女人啊!活得这般粗糙!你这样出去,是给木兮丢面子的。若不是因为我是木兮的义父,你会顺带着连累你,我才懒得管你……”

  我忽然想起他以前和寒月争论过类似的问题,寒月可是落泪惨败。哪里还敢说话,忙连声应是,下去沐浴更衣。

  谢灵跟着过来帮忙,沐浴后,谢灵见我拿过一件老蓝色的衣裙,一把扯掉,“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干嘛老是穿那些暗颜色的衣裙!”

  她翻了翻,眼前一亮,“我还未见你穿过白色的衣裙,你就穿这件!”

  我一瞧,那可是前年我刚到大炎时,谢风命人给我做的。

  上好的素白色衣料精心裁剪而成的衣裙,很是飘逸华美。可我嫌裙摆过大,层层叠叠地的,走路碍事,一直都未穿过。再者说,这件衣裙是按照我原来的身材做的,如今我瘦削了许多,再穿上已经不合身了。

  谢灵拿着衣裙在我身上比了比,似乎很满意,张罗着给我穿上。我哪敢劳烦公主给我穿衣,忙推脱着要自己穿。

  这位公主大人说一不二,手脚麻利地给我换上白色衣裙,又拿过宽宽的束腰束在腰际。有些肥大的衣裙,如此一般,倒还算修身利落。

  擦干头发,谢灵在我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双手上下翻飞着,很快给我束好头发。

  大炎女子不管是闺阁中未嫁的女子,还是成亲后的妇人,都可挽髻亦可不挽髻。谢灵没有给我挽高髻,只在两侧挽了小小的半髻,剩下的头发梳理柔顺,垂在身后。

  半髻上未佩戴珠钗,只缀了几朵小小米色的珠花,耳朵上垂着长长的碎钻长坠,水波荡漾一般漾在细长的脖颈两侧。

  “啧啧啧!”谢灵满意得直点头,“你这一好生打扮,哪个敢说你是一岁孩子的娘亲!”

  我许久未装扮,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宽袖和长坠,为难地看着谢灵,“这下,我连路都不会走了!”

  谢灵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快步走出去,“有哥哥在,你还怕什么!”

  因着四人出行,侍从准备了一辆大马车。谢风和陆英已经站在马车前等候着了。

  我几乎是脚步踉跄地被谢灵拽着来到马车前,谢灵献宝一般把我往谢风面前推了推,邀功一般地嘻嘻笑着,“哥哥,你瞧,我的手艺不错吧!给你带来了一位天仙!”

  我哪里还顾得上听谢灵的打趣,忙着整理踩在脚底的裙摆。我好久没穿过长裙,木兮周岁宴上,我也是选了一条平日穿着,易于行动的衣裙。何况今日谢灵给我换上的衣裙裙摆太大,老是被我踩到。扶着谢风的胳膊,我好不容易才把绣鞋上的珠花勾住的裙摆理好。

  我站起身子,对谢风歉意地笑了笑,“我,我好久没穿这样的衣裙,有些不适应。”

  谢风瞧见我不同于往常的装扮,黝黑的眸子一亮,愣愣瞧着我,没说话。

  谢灵站在一旁,歪着头,俏皮道,“哥哥也瞧傻眼了吧!”

  陆英理了理宽袖,难得盯着我看了两眼,“唔,好生打扮打扮,勉强还能入眼!”

  谢灵先一步上了马车,撩着车帘,坏笑道,“哥哥,再这般瞧下去,可就地老天荒啦!”

  回过神的谢风,面容上闪过一丝尴尬,忙侧过脸,半蜷起手掌放置唇边干咳两声。

  瞧着他耳根处微微泛红,我心底忽地一柔。在流水村时,我捉弄他,他也是这般爱脸红。

  谢风回过脸见我笑意盈盈看着他,一向镇定自若的面容好似冰川融化,眼神有些闪躲。

  这辆大马车,车身也高些,需踩着脚踏上去。

  这个脚踏虽不算高,可我的双脚被层层裙摆遮盖住,一时竟不敢迈上去。我思量着,若是一脚踩空,或是勾住裙摆摔一跟头,陆英那张毒嘴会不会又要怪到木兮身上,怨她有个不争气的娘亲。

  忽然腰际一紧,身子一轻,我整个人就被谢风举起放在马车上。谢灵自然瞧得真切,撩着帘子笑得更是春花一般灿烂。

  我装作看不见,钻进马车刚坐好,谢风身子一弯,也钻了进来。我和谢灵坐在正中间,陆英坐在谢灵的那一侧,也只有我身边有空位,谢风进来直接坐在我身旁。马车宽敞,坐了四个人倒也不算拥挤。

  一会儿,马车就辘辘行驶起来。谢灵要去南山,那里虽有些远,却是最佳的登高之处。

  陆英嘴毒话却不多,谢风也是垂着眉眼,思忖着什么。马车里只有谢灵一脸兴奋地把纸鸢拿在手里把玩着,清甜的嗓门哼起歌谣,“……九月九,是重阳,放纸鸢,线爱长……”

  马车行驶了一会,我竟有些昏昏欲睡。身旁谢灵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我也打不精神来应和。眼皮发沉,我撑了一会,靠着车身,慢慢合上眼睛。

  马车行驶辘辘,我睡得也不太沉。迷迷糊糊间,手腕上处搭上一只手,而后听见陆英清冷的声音响起,“……劳累过度,没有大碍……”

  应该是谢风不放心,又让陆英给我把把脉。

  我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有些太过拼命了,一直把神经綳得紧紧的,就怕神经一松懈下来,人会大病一场。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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