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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犹恐相逢是梦中

  上官盈的回答小心谨慎,滴水不露。

  “这般也好!你在宫中,离我近些,我就不必再两边跑,有时间我就过来看你!”

  听着谢风隐带欣喜的声音,我可是有些恼火,这个傻瓜真是笨得可以,傻得要命,连这些区区伎俩都看不破,还做什么夫子,做什么太子!

  上官盈只不过和我容颜有着几分相似,刻意模仿之下的相似,哪里有自然的神韵?我是我,她是她,亏这傻夫子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哼!全是骗人的!

  明知不该去怨谢风,我还是不由得气他,恼他。一想到他拥着温柔多情的上官盈情意绵绵,我的心里就堵得慌。

  “宫中礼仪繁杂,你也不要急于求成。你身子还弱,别把自己累坏了。”

  “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你不必担心我!”上官盈乖巧地应了一声,“这道蚕豆糯米饼,很是可口,你尝尝看!”

  上官盈果然上当了!我这几日咬着牙关咽下去的蚕豆糯米饼总算没有白吃!

  谢风,谢风!这次你该知道你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我了吧!

  我心中紧张,满怀期待地集中注意力,仔细地听着。

  “唔!喜欢吃就多吃一些,你最近瘦了好多。”

  谢风的轻声细语,温柔体贴,对我而言却是令我心如刀绞。一股绝望的寒意,从心底迅速蔓延开来,瞬间到达了四肢百骸。我再也无心听他们说话,任由自己的脑袋乱成一团,绝望的泪水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

  谢风,你我,就此,永别了……

  这密室空间不大,只在高处有个小小的通气孔。

  昏黄的油灯无声地燃烧着,我的生命也像灯里的灯油一样,在慢慢地消失。

  吸入过多的软筋散,头慢慢昏沉起来,许久未进食的胃,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一股股酸水往上窜,在喉间翻涌,真真是痛苦不堪!

  想累了,哭累了,我又慢慢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睡得时间不长,因为我很快就被饿醒了。空空如也的肚子疼起来,胸口闷闷的,让我喘口气都费力。

  虽然是躺在床上不需要耗费体力,但一日三餐进食习惯了的肠胃,不依不饶地闹腾起来,也像孩子一样任性。想想以前,我和秦娘日子过得再苦,秦娘也没像别人家一日只食两餐,依然供着我和谢风早中晚三餐规律地吃着。特别是我在学堂里找了事情做,每月有了固定的月钱,家里的伙食虽不算多精致,最起码有荤有素。后来,谢风也是月月缴伙食钱之后,家里的开支宽裕了许多。秦娘自然是每日都变着花样给我和谢风做可口的饭食。初初相见时,身形瘦小,面色发黄的谢风愣是在这四年里长成一个面容温润,气质儒雅,芝兰玉树一般的如玉公子……

  我怎么又想起谢风那个笨得要命的坏蛋!真是白瞎我给他送了那么多顿饭,还心疼他手会生冻疮,替他洗衣服!

  没良心的家伙!

  越想越是委屈,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口中焦渴,唇边已经有些起皮了。或许要不了多久,我连润唇的口水也都没有了。

  杀人越货,罪恶滔天的大奸大恶之人,临死之前尚有一顿上路饭可食。这个谢瑜果真是坏到骨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竟是要活活饿死我!

  这父子俩一个心肠坏,一个傻得可以,我的小命可真是保不住了。

  忽又赌气地想,饿死就饿死吧!让那傻子愧疚伤心一辈子去!

  可转念一想,就算我饿死了,谢风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情意浓浓地和那个千娇百媚的上官盈双宿双栖!

  我瞥了瞥手边躺着的那个身穿七彩纱裙的布偶,心中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撑住,三天而已,很快就熬过去了!

  油灯里的灯油耗掉大半时,我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头嗡嗡作响,喉咙里也干得生疼,就连我呼出的气都变得干燥滚烫。

  密室里阴暗潮湿,我的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许久滴水未进,肯定是寒气入侵,病着了。

  我突然想到了面若谪仙,爱逞口舌之利的陆英。

  我这次生病应该不会再麻烦他了,他也不用再说要和谢风割袍断义的的气话了。认识他这么久,我一直都给他惹麻烦,也难怪他说话毫不留情面。其实,陆英和谁说话都是这般,就连在与他对话一直占上风的谢风面前,也是不屈不挠地地照旧毒舌。

  日后若是还有机会见面,我可一定要好好答谢他,让我家木兮好生地孝顺他这个义父,再也不仗着谢风的势头,作威作福。木兮的嘴巴甜,让她帮陆英哄着灵公主,应该要不了多久,灵公主就会成为陆府的主母了!到时候,陆英应该就不会纠结上次周介强行把他用被褥扛到陌香居的事情了。

  对了,还有周介,我答应他回大炎之后会给他找个媳妇的,只怕是要食言了。其实这一路上周介看寒月的眼神可是比我还震惊和复杂,我隐约觉得他可能是对寒月有些好感的。寒月追随我在陌香居这些年,她与周介一个在内院张罗琐事,一个在院外负责守卫。一个日夜跟随着我,一个与谢风形影不离。日复一日的感情积累,或许就在她刺中他那一剑,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若是寒月还是原来那个笑起来甜甜柔柔的寒月,而不是面冷肃穆的白柳,我倒是很热心撮合他们。只是寒月已经变成大炎帝君手下的三等暗卫,不再是与我同甘共苦,我亲之倚之,视若亲人的寒月。

  寒月变成了白柳,我家的木兮再也没有月姨了,她以后怎么办?没有了娘亲,没有了月姨,我的小木兮,要怎么办……

  接下里的时间,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大部分的时间陷入昏迷之中。我虚弱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紧绷在胸中的那一口气慢慢散了,人也慢慢失去了意识。

  我是要死了吗?

  原来死并不可怕,心里猛地地一松,身心自在了许多。

  在阳光雨露下那种执着的一切,一下子竟全都看开了。

  自小对娘亲的怨怼和心疼,对父亲的期待,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对九哥执着的自责和悔恨,对谢风的倾慕和爱意,对木兮的恋恋不舍……

  在我陷入昏迷那一刻,全都随着心中的那口气,消散不见了,人死了,真的万事皆空!

  我的思绪迷迷糊糊飘荡着,耳边响起我以前常哼唱的曲子,似乎看见,我歪在秦娘身旁嘻嘻笑着,哼唱着……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真好,我很快就可以见到秦娘了!

  只是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安,有些牵挂。我的木兮怎么样了?我若是死了,我的女儿怎么办?

  我没有了娘亲,还有疼我爱我的秦娘,我的木兮没有了爹娘,她可怎么活?

  我的木兮,她还没那么小,那么柔弱,谁会给她遮风挡雨,还有谁可以依靠?

  陆英?

  谢灵?

  还是谢风?

  不,再也不会是谢风了。他会和上官盈成亲,然后生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

  木兮,我可怜的女儿……

  我心里一疼,嘤嘤哭起来,是娘亲没用,护不了你!木兮,木兮……

  一会儿如坠冰窖,一会儿又仿佛置身火炉,这般水深火热地,不知煎熬了多久,我才疲惫地睁开眼。

  入眼处,是一顶陌生的帷帐,白底素花,倒是很雅致。垂着眼睫,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盖着一床被褥。淡粉色的被面被白色的棉质被里包裹着,两种颜色相互映衬,粉的愈加娇嫩,白的更是赛雪……

  我虚虚放在被面上的手被一只大掌紧紧握着,大掌的主人,长臂一拢将我拥在怀里,紧紧搂着。

  我在他怀里,轻轻仰起脸看着。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微蹙的剑眉下,长而卷的睫毛微或一颤,我的头枕着他的胳膊,脸庞贴近他的胸膛,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身子仍有些乏力,我不舒服地轻轻挪动了一下,却见身旁的谢风猛地睁开眼,伸手探向我的额头,他连我睁没睁眼都没看见,只是下意识的醒来,伸手,探向我的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

  动作这么熟练,快速,像做过无数次。

  “谢风……”

  我嘶哑着嗓子唤他。

  他却没有应我,双臂一收,将我搂得更紧。

  “锦瑟,你再不醒来,我想我就要疯了!每日都无数次听见你唤我的名字,欣喜若狂之下,又无数次失望伤心!瞬间跌入谷底的失望和心痛折磨得我快疯了!”谢风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又似情人间的呢喃,“陆英说你早该醒来了。可是你就一直都是沉沉睡着。这一段时日,我就像身处地狱一般,你惩罚我也惩罚够了。若你觉得还不够,我们换一种方式,可好?”

  谢风的声音满满都是压抑的痛苦。我听得心也跟着疼。

  难道我睡了很久吗?

  他是不是已经和上官盈成亲了?都怪他这个笨蛋,认不出我来,也看不懂我的暗示,活该你受苦!

  可心里还是千丝万缕的不愿不舍,我想着想着,泪水慢慢从眼角滚落下来。

  谢风身上的沉水香淡淡袭上鼻尖,熨帖了我张慌了许久的心。还好,我还活着,还好,我的傻夫子认出来了,还好,我与他都还来得及……

  想起昏睡之前他还甜甜蜜蜜和上官盈说着话,心头憋闷,我赌气张开口,恨恨地咬向他的肩头,脸上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滑入他的素布衣衫里。

  没良心的家伙,你知道我多怕你认不出来,不然我得死得多冤!我与你一切都刚刚开始,还有那么多的美好等着我们一同前往!

  谢风感觉到肩处传来细微的疼痛,身子一僵,半晌方才伸出手,颤抖着抬起我的脸。直到他看到我泪盈于睫的脸,才欣喜若狂,喉头哽咽道,“锦瑟,你醒了!真的醒了,不是我在做梦,对不对?”

  我嘶哑着嗓子,“看来,你是不能和上官盈双宿双栖了!”

  他的眼眶也是微湿,看着我许久才道,“今日才明了,古人那句‘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哪里顾得和他咬文嚼字,我心里慌得难受,有气无力地拽着他的手,可怜兮兮道,“我好饿!”

  “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谢风忙松开我,把我扶起来半躺着,又怕我着凉,又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他很快就端来一碗熬得浓稠的米粥,用细白的瓷勺搅拌几下,舀了一勺,细心地吹凉,送至我嘴边。

  我瞅了瞅碗里的米粥,微微摇了摇头,虚弱地皱着眉头,“我想吃肉,大块——大块的肉!”

  “你许久未进食了,只能先吃这些容易消化的。”谢风心疼地哄着,“等你身子好了,你要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他把瓷勺往我嘴边递了递,低声哄着我,“听话,锦瑟!”

  我有些不适应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脸微微一红,乖乖喝着米粥。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的米粥,已经累到不行,满头都是汗。

  我靠在后面垫高的软枕上,摇摇头,“不吃了,心里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谢风拿着湿帕子给我擦了擦额际上的汗,柔声道,“再喝几口吧。这粥我可是熬了许久。”

  “我喝不下了。”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突然想起那日他轻声细语哄着上官盈,按捺不住内心的酸涩,我嘟着嘴,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上官盈她也瘦了许多,她知你怜你,必定爱吃你亲手熬的粥。你喂她吃去!”

  谢风一愣,随即笑了笑,“都快做新娘子的人了,还吃什么醋?”

  “哪个要做你的新娘子!”我可是受了大委屈,心里憋屈难受,可不能轻易饶过眼前这个笨得可以的傻瓜!

  谢风把手中的粥碗放置一旁,伸手试探了我的额头,才放心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你昏睡时,唤了所有人的名字,就连背叛你的寒月,你也叫了她的名字。偏偏自始至终都没有唤我!为什么?锦瑟,你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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