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第86章 分离

  刘缓的声音低缓清亮,里面隐隐带着的冷冽和肃杀,令我心头更是不安。

  我越听越是心惊,慌张地抓住他的衣袖:“九哥,那你还是不要回京城去了。上次我出城后不久,就有人放火箭烧船,箭身上都刻着‘金’字,那是你身旁的精卫专用的箭,你曾告诉过我的,所以我认得。与你一起长大的刘肃都不可靠,你的精卫应该有一部分,或者是全部,并非真正效忠于你!”

  我殷殷地看着刘缓,自己的内心却是一片凄凉,这背后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刀光剑影!

  我不要他回去涉险。

  他是久经沙场的怡亲王也好,是一身精绝武艺的刘缓也好。于我而言,他只是我的夫君,一个与我一样的血肉之躯,我不想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刘缓听完我的话,眉头锁得更紧。

  “当年二王兄听信谗言要杀我,当今王上偷偷接我去他的王府躲避,派到我身边的就是刘肃,后来刘肃也就一直跟着我。就连这数十人的精卫也是他派给初上沙场的我,说刀剑无眼,望幼弟安全归来。”刘缓眸中闪过伤痛和不敢置信,“如今他已不再顾忌,大大方方地把暗棋全摆出来了,就是等我回去。”

  “不要,你回京城,太过危险。”我心底还是很无措,惶惶地冲他摇摇头。

  刘缓看出我的担忧,眸中闪过怜意,温热的大掌抚上我的墨色长发,轻轻抚摸着。

  “苏陌,京城我是必须回去。于公,他是王,我是臣;于私,他是兄,我是弟。”刘缓的眼神黯淡下来,满是忧伤,“不论怎样,我只想亲耳听他给我一个理由。”

  他最敬重的,并一直为之赴汤蹈火的君王,他最依赖,掏心掏肺去信任的兄长,却从未真心信任过他。一开始就在他的身边布下棋子,暗查他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动,悬在头顶的刀便会毫不迟疑地落下来。

  璃王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论心机,他当真在一众兄弟中当属第一,连忠心于他多年的刘缓,都从未真心信任过。

  这么多年的浴血奋战,为他守护者江山,忠心耿耿竟成了一个大笑话!

  刘缓放在膝上的手掌紧握,关节因用力过猛泛着白。

  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九哥,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刘缓看着我,迷茫无助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澈坚定,声音又恢复了清亮,“天下负我又如何?我刘缓从未在乎过那些功名利禄。”

  我拉着他温热的大手放在我隆起的腹部。不一会,腹中的胎儿许是翻了个身,轻轻顶了一下肚皮。刘缓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一扫刚才的悲伤,惊喜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耀眼的阳光照在他深邃的五官上,细长的凤眼溢出感动,薄唇微颤。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轻笑:“感受到了吗?他是你我的骨肉,是你我生命的延续。”

  刘缓望着满脸洋溢母爱的我,颇有感触地在我脸颊处落下一吻:“你受苦了,苏陌!谢谢你让我在这天地间,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我偎进他怀里,共同沐浴着温暖和煦的阳光,心头满满地幸福和满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两两相依,岁月静好。

  胸口处的剑伤已经结痂,痒得厉害,实在忍不住了,我偷偷隔着衣服挠了几下。不料,贪图一时去痒舒服,手重了些,我吃痛闷哼一声。

  刘缓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问:“碰到伤处,是不是?”

  “有些疼!”我抽着气,老实地回答。

  刘缓轻轻褪开我衣衫的前襟,查看伤处。因伤在左胸,刚开始为了上药,现在又怕束到伤处,所以,束胸的小衣一直没穿。揭开外衫和中衣,胸前春光便一览无遗。

  刘缓紧张地查看伤处,确定已结痂的伤口,并无裂口,只是周围稍有些红,才松了一口气,轻声嘱咐道,“伤口发痒就是在慢慢长好,千万不可再抓了,否则伤口再度裂开就麻烦了。”

  “噢!”我乖乖应道。

  刚刚胸口一痒,早已忘了这一事。伤在隐晦之处,谢风虽把陆英留下来,可他一个大男人总是有许多不便,以后伤口再痒,还是要忍一忍。

  一阵微带着凉意的风拂过,从我敞开的衣襟处窜入,我冷得一激灵。

  胸前的雪白绵软,微一晃动,刘缓呼吸急促地红了脸。他勉强忍住,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衣服整理好,在我勃颈处狠啄了一口,“那一剑刺入你的胸口,却也要了我的命!如今我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可早晚还是要交到你手里。看得,吃不得,狠心的女人!”

  我听他说地这么露骨,饶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也不禁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殊不知,这一举动,只是平添了几分娇态。

  看着刘缓俊颜薄带羞赧之色,忽想起洞房那日,他试了几次,方才修成正果。初识情欲滋味,自然禁不得撩拨。

  我忙岔开话题:“谁叫你那日尽说些胡话,我被气昏了头才……”

  我又委屈又后怕,若那日下手再重些,岂不是害了腹中的骨肉,自有孕后,这个孩子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罪,坚强地成长着。我这个做娘亲的,反倒做的不够好。

  “那日我是鬼迷了心窍,昏了头,才会说出那些疯话。”刘缓也是一脸地后怕,又将我搂得紧些,“回王府后,遍寻不到你,我差点急疯了。明里暗里找寻了你许久,好不容易才打探到你在这落月镇。我几乎想都没想,立即日夜兼程赶来。却在落月峰下,见你和谢风举止亲密,他还拥你入怀,再加上我并不知道你离开王府时已有了身孕,一气之下才会乱想,以为你对他情丝未断!”

  我偎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内安定了许多。

  未束的长发吹到胸前,我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绕着,迎着阳光的双眼微微眯起,轻声道,“想来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当时我怕和你说了,我们母子会成为你的累赘。本想等到事情有些转机再告诉你,却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比预想的还要糟糕。知晓我有孕的李太医和秦娘全都死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仰起脸看着刘缓问道,“青玉呢?她那日助我和谢风出城,是你让她这么做的,对吗?原来她是懂医的,会号脉,那为何当初我对她下了迷药,她还装作不知?”

  “青玉?她回府后未对我提起你有孕一事!”刘缓锁着眉,“王兄知晓我对你的心意,自然不放心我亲至城门把关,就派了你在王府时的贴身侍女青玉前去。至于助你出城一事,是我一早就嘱咐过她的。”

  刘缓慢慢说着,一一揭开我的疑惑。他忽然又道,“还有一事,你不知晓。青玉对刘肃一直有好感,只是青玉的母亲不太喜欢刘肃,反对他们有来往,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听刘缓说着这些我从未知晓的事情,脑海中忽然闪出秦娘出嫁那一天,寒月打趣青玉那一幕。原来那一瞬间的神伤是为了刘肃。原来我一向最倚重的青玉,也并不是我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刘缓没察觉我的出神,继续说着:“她故意装作中了迷药,怕也是为了迷惑你,让你以为计划成功,暗地里去通知刘肃。至于她最后助你出城,也许她还念着些许恩情,不忍伤了你的性命!她自己不能和心爱之人相守,感同身受,不忍你我夫妻生离死别,永不相见。”

  刘缓一直征战沙场,极少回府,府中大小事务自然也很少过问。殊不知底下的人与他并未一心,可见人心复杂。人与人之间,并非真诚相待就可以换取同样的真心。重情重义之人最易托付真心,也是最容易受伤害。

  “青玉一心相助刘肃,放我出城岂不是坏了刘肃的大事?”我不解地问道,“她做事不可能这般矛盾。”

  “刘肃那日中了谢风的袖箭,至今仍是昏迷不醒,后续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了。青玉跪求我,让她出府服侍刘肃,我也准了。”刘缓缓缓说道,神情越发得寂寥,“府中我最信任的两个人都与我离心,是我太笨?还是我不会驭下?”

  他的声音寂寥得让人心疼,我仰起脸望进他的黑眸之中。那黝黑的眸中,映着我的脸,小小的一个,隐隐地在那浮光里飘飘摇摇。

  刘缓凤眼里一贯的肆意飞扬,沉着冷静全化作浓浓的悲伤,“我自小就极为讨厌尔虞我诈,一向直来直往,总以为我是真心照拂身边的人,他们自然能明白,却不想人心最为难测。好在青玉最后助你出城,你有了生路,天涯海角,我也会寻得到你。若你有事,我上穷碧落下黄泉寻你去!”

  这样真诚坦率的九哥让我很是心疼。

  “九哥,你心性直率,不擅揣度人心,璃王又多疑,京城真的不适合你!”我认真地说道,“你帮他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早还清了他的恩情,如今你有了我和孩子,就别再与那吃人的妖怪周旋了。”

  “好!等我了了这一切,就好生陪在你的身边。”刘缓附在我的耳边轻声答应,“老天将你母子平安地送回到我的身边,我自然会好好守着你们,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一切都来得及,真好!”

  他的唇抵在我的鬓旁,温热的而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内心又暖又软,我眯上眼睛偎进他的怀里。

  九哥,就这样,我们守着彼此,守着我和你的小家,细水长流地直至岁月殆尽,也不枉此生!

  我身子大好时,肚子又大了一圈。虽是大腹便便,身姿倒还算蹁跹。胸口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左手不用力倒也不觉得疼。

  刘缓临走前一夜叮嘱了许多,看我敷衍地一直点头,他地轻叹:“还是把你看在身边比较放心。”

  临上马时,刘缓还是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番,要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他回京城处理好一切,就去接我。

  我知道他不回去一趟,把心中的疑惑揭开,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刘缓也是满脸的不舍,我不想让他担心,抑住心头的不舍,勉强没有落泪,目送他催马而去。

  马儿四蹄扬起,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才怏怏回屋。

  一进院,就见从我眼前消失许久的陆英正在院中整理药材,就着晴朗的日光,他不紧不慢地,细心地分类打包着。

  璃国气候温润,有许多大炎寒冷之地没有的药材,这一趟收获颇丰的只有陆英。每日看着他晒药材,时不时捻起一两颗干枯的药草,递至眼前细看,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这个时候的陆英是最温柔的,眉眼舒展,目光温柔,一向清冷桀骜的脸上难得显现出柔情。

  其实,陆英才是我们众人中活得最潇洒惬意的人。他没有不得不背负的责任,也没有争权夺利的野心,只是单纯简单地生活在自己喜欢并擅长的领域,做着自己的一方霸主。

  一身玉白色长袍的陆英见我魂不守舍地走进院子,手中的活慢了下来,长眉微微一皱,不冷不淡地问道:“那个差点杀死你的男人走了?”

  我头疼地看向他。

  喜着素服的陆英气质出尘,相貌也是清雅俊美,望之若谪仙一般,不沾丝毫烟尘之气,偏偏嘴巴毒,心眼小。

  人,果然不可以貌相。

  陆英见我不说话,又继续道:“救了你这么多次,不知浪费我多少名贵药材。谢风心疼你,什么都往外拿,好在我也没有吃亏,缺的药材终于补齐了。说到谢风,这个人可真是没有用,争也不争,就跑回家找爹哭去了。不知他答应送我的那本《御颜令》还给不给?毕竟他这次费心来救你,劳心又劳力,到最后仍是孤家寡人地回去了……”

  我被他一大堆话唬得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寒月站在一旁皱着眉,苦着脸,“爱莫能助”地看着我。

  陆英见我仍旧不语,轻叹一声,垂睫盯着手中的药草仔细打量着,慢慢说着:“这一段时日,天天竟是忙着救你了,你说你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多会折腾,不是受伤就是体虚。为了琢磨给你调理身体,我又多长了两道细纹。可怜我风华绝代,竟也逃不过时光的流逝。人世间最惨的,莫过于朱颜辞镜花辞树……”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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