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人命是柳放的个性,他如今,却是随便开始砸东西,不是在挥霍钱财吗?
而且,最近柳家刚刚拿出来为了柳放养病把玩观赏的唐三彩、书法大家题字折扇……柳放通通扔进了如同储蓄间的“八面玲珑”马车里。
刚才,那“哗啦啦”的瓷器碎裂声……不就是一对儿唐三彩吗?
无价之宝的它们,摔了就是摔了,真是奢侈!
柳放是不是睡在钱上、吃在钱桌上、穿着钱来纸醉金迷的?
“呲啦……”
那是折扇,被粗鲁地扯碎时,发出的声音。
而且,一代宗师书法大家的墨迹……柳放不是也练就了一手好字吗?为何还要执拗着将它毁了?
“真是的,碍眼死了,烦死了!”
柳放的声音,也随着一幅画框的暴力扭曲变形的“咔嚓”声,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他居然暴怒了!
小祖宗暴怒了,自己趁早溜了吧,还是脑袋要紧……
伴随了高声贝的怒吼声,那鬼鬼祟祟的马车夫,已经战战兢兢地,将一只脚放在了地上,再翻身下马,把马拴好,将脚步提到最轻,蹑手蹑脚地遁逃!
高头大马们纷纷挤在了无法容纳它们身高的平台前,焦躁不安地刨土。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直到精疲力尽的嘶吼声无趣地消失,柳放才一身胭脂味,踱了出来。
他傲慢地直接“唰”地一声,扯破了那遮遮掩掩的水帘,一身杀气地冲着平台内一扇小门而去。
上一次,他被门直接反弹到了柳家正门的奇耻大辱……如今,他就要以“报名特殊原因晚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挫一挫无名的威风!
刚才,柳放的确被摔了个人仰马翻,直接撞翻了摆物架,奇珍异宝撒了一地。
而且,柳放的牙齿还是松动的,如今他的牙被迫挤压在了唇后,在奇珍异宝伴冷汗齐飞之时,被大挫威风。
所以,出于怨恨,柳放就直接开始乱砸了起来,什么东西,都恶狠狠地朝着地上掷。
想着想着,柳放不由自主地,就感受到了面部僵硬的表情,恨不得把月清挫骨扬灰处理掉!
“请进。”
无名冷冷的声音,让柳放得志变猖狂了起来。
他直接拧开了门把手,一身寒气地走进了云花阁三楼。
而且,他还“嘭”地一声,在即将放开门把手的时候,恶狠狠地将门摔上,似乎与他结下了深仇大恨一般。
“哼!”
他还是用“哼”,来表明他心中的一切情绪。
不过,无名却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将一块黄花梨木牌,不由分说地塞给了柳放。
“和他比赛!”
无名却是轻飘飘撂下了一句话,就“旁若无人”地开始研究应千自食其果中的桂花砒的毒性了。
而且,柳放顿时泄了气。
他不知为何,在一碰到无名、与他共处的时候,却是会感觉,他看透了自己龌龊的内心,却是不点破。
如今,他却是在走过去抓住椅子的时候,被一块粗糙的黄花梨木牌,砸中了脑袋。
无名是……在打击报复?
私报公仇?
柳放的鼻子,顿时被气歪了
他的长相又不是人中龙凤,如今暴怒起来,也更加的凶恶了。
远远看上去,还真的似那白无常,脸上白惨惨地惊悚。
柳放却是有苦难言。
他知道,无名在肆无忌惮地打量他、观察他的反应。
而且,他准许自己报名。
……
“柳少?呵呵,柳放居然有脸来?”
“对啊,几百号人,他不会是垫底的吧?祝福他!”
“杀千刀的柳放,天打雷劈带个避雷针也没用!”
柳放好不容易按捺住了一触即发的怒气,如今下楼、从云花阁的正门那儿趾高气昂地走出来的时候,万众瞩目。
他们却是先集体愣了愣,紧接着,就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将自己扫射。
最后,才不约而同地“轰”地一声笑开怀。
“就说这跳梁小丑是谁,天哪,居然是柳家的少爷啊!”
“啧啧,他是怎么整容的?太美了,一定交了不少钱吧?”
“不,他是不是抹了窈窕淑女用的胭脂?怪不得妖里妖气!”
“果然,柳少爷是走在时尚最前端啊,胭脂铺一定大卖!”
一样的话里有话,一样的变相讥讽。
柳放虽说是如今静养了两天收敛了性子,但是如今还是越听越不舒服。
他贲张的脖颈青筋,以及他攥得“格格”响的拳头……那修为,似乎也要与旭阳争辉,似乎要将自己满腔怒火发泄出来。
“你们……”
柳放刚想对峙之时,却是忆起了自己牙齿的问题,不由自主地将酝酿了一番的言辞,重新吞了下去。
对啊,他怎么可以怒火攻心失态呢!
但是,在下一刻,柳放好斗的性子,被完完全全地挑了起来。
一对璧人,完美无瑕地并肩携手立着,看上去,分外熟悉。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