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的两人,程碧荷在月清睡着的时候,微微张开了眸子,古灵精怪地打量着他。
月清的唇上,还残留着自己的甜蜜,撩人的弧度,让他更加撩人了。
他白袍解开,性感的上半身让程碧荷直流口水。
唔,还有月清紧紧环住她的手,具有惩戒性的温柔。
他的眉宇间满是淡淡的笑意,让程碧荷越发觉得,她的勾引和献吻,还是极为有用的。
月清身上的气息,柔弱坚毅。
“唔,月清……”
她呢喃着,逐渐睡去了。
头脑中,盘旋不息的二十八星宿图,也销声匿迹了。
清晨,秋雨绵绵。
淅淅沥沥的小雨,也轻柔地从高空中落下,朦胧如画。
翠沙鸟还是飞行如风,风声猎猎。
它半途中还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陈亦兰,则是倚着竹筐假寐。
她心中,翻来覆去总是那个念头:杀人!
而且,在所有的大型商队、旅行者都下鸟走光了后,服从命令的翠沙鸟,就只和她一人,沉默地飞行。
“啾啾”几声,陈亦兰的头上满满的都是雨水。
她不喜欢雨水打在她脸上、身上的那种刺激感,但是如今,她只能用自己的衣服,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天。
不知不觉,她已经到了云上城和云下城的分水岭:那一朵云。
那云,也是无云随手造的,撑起了云上城,如今还是那么大,正在飘着蒙蒙细雨。
她没有捕捉到,云下城的踪迹。
因为,云下城那指引溪流一径河,可是没有出现呢。
只有顺着河走,才能到达云下城啊。
晴空万里的,是海拔高于任何城市的云上城。
它直接冲破了云朵,那里的温度,冬寒夏凉,雨水、日晒率也大大提高,天气阴晴不定。
云下城被秋雨刷洗,苏醒的陈亦兰,也孑然一人下了鸟。
“走吧,再见……”
她抛给了饥肠辘辘的翠沙鸟一些买的樱花饼,心中想的,却是陈冰洁小时候,遗憾一直没有带给她品尝的樱花饼。
如今,她吃的樱花饼,也没有了陈冰洁带给她的任何糕点好吃。
她急匆匆地冒雨跑向了那一片荒芜的空地,那儿是一径河出现的地方,如今还没有流淌出清流。
见云下城似乎不欢迎她,陈亦兰也没有气馁,她放下了包袱。
她直接大大方方地打坐起来,用气力构造了一个拙劣的保护屏,勉勉强强可以躲避雨水的冲刷。
早晨、黄昏的时候,空气中的天地之气,蕴含值最高。
为了给陈冰洁报仇,陈亦兰当然要加紧修炼、备战武会了。
小雨缠绵,她不知不觉,已经打坐了半天多,还是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安安静静地坐着,不顾自己身上,已经多多少少被打湿的衣裳。
“哗啦啦……”
如同心的救赎,等待了半天、修炼的半天的陈亦兰,终于睁开了眸子,全是清澈的欣喜。
“好,好!”
她一跃而起,包袱也甩在了一边,被她捡起。
清澈见底的河流,果然仅仅一径。
她拨弄了冰凉凉的清流不久,就饮了水、洗了脸,沿着淙淙流淌的一径河,冲着它的源头云下城走。
走了半个时辰有余,突然间,她眼前一亮。
那是四四方方的门框,已经生了铁锈。
朱红色的铁锈“咔嚓咔嚓”地落,这儿仅居然仅仅有一个寒酸的门框,代表云下城?
陈亦兰挑了挑眉,她抱着包袱,顶着小雨,直接长腿一跨,就大大方方地迈入了云下城的地界里,消失不见。
这就是云下城了。
她的梦魇,她的希冀,她的死地……
陈亦兰一径河旁发了一会儿呆,旋即就感慨着,走向了她记忆中的陈家。
她知道,陈家已经被屠满门,不过遗址应该会存在吧?
可是,除了那个在陈家屠满门后保留看守的金库外,陈亦兰找了半天,也没有寻觅到任何关于父亲、妹妹陈冰洁的线索。
不过,她记得陈冰洁住的水榭,叫“霓裳”仙居。
不过,自己的身份是个问题。
陈亦兰狡黠一笑,直接跑进了一处密林。
她从随身携带的“化装包”里取出了一颗果子,旋即就把它捏碎,敷在了脸上。
那是增白剂。
少女不慌不忙地,将那雪白如同脂膏的汁液,涂抹了满脸。
接下来,她陆陆续续地描眉画眼不止,却是易容成了一个眉清目秀、清新脱俗的少女。
整个过程,才用了半个时辰不到,一个脱胎换骨的陈亦兰,就俏生生地从林中走出,头上还别了一枚步摇。
她莲步轻盈,整个人都如同刻意训练过步法一般,走的速度、力量和距离,都是均衡的。
“云下城啊……”
她手上握着包袱,心中装着思念,循着记忆的步伐,循着心的指引,云淡风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雨丝中,却是隐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