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是证据。”
程碧荷却是一身的胆,她不怕任何的淤泥沾身,全身上下都是一腔正气。
她抬眼,并且扔出了那场面言之凿凿的记录石。
而那记录石“骨碌碌”直接滚到柳云白脚下时,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也是充斥了她的耳膜。
“什么?怎么可能……你的记录石,难不成是无限覆盖使用的?”
柳放却是欲盖弥彰了。
他一双眼惊惧地望向了程碧荷手上刚才已经脱离的石头,满满的都是不甘、嫉妒、恨意。
当然,还有谎言即将被拆穿的、难免的慌乱。
“呵呵,你是不是想批判我,马上说我妖言惑众,你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关于柳放对于记录石的反应,程碧荷也剖白了,让众人哗然。
“柳放?果然狂放。我们王家人,如今还是真正见识到了啊。”
“哦,我是不是有好戏看了?不知道浩之会不会和柳放一起搞事情?”
而下一刻,却是脸色微变的柳云白,勉勉强强作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压下了众人的舆论。
柳放脸上还好,但是王浩之已经挂不住面子了。
程碧荷却是将那新装的木门,“唰”地一声就大开了。
“看吧,你们看!你们视作掌上明珠的柳放和王浩之,是如此私闯民宅的!”
程碧荷却是从那门口挪开,全身散发了冰冷到极致的气息。
她望着嘴唇了无血色的王浩之,也不再言语,就漠然望着柳云白身边凑过来无数个头,各自盯着那小小的晶屏看着。
那里面发出的、并不弱的气息……程碧荷却是记得,它们句句属实。
而正如同上一次的柳放血狮鞭抽打月清反被虐的证据一般,程碧荷依旧清绝,但是又多了一家人。
柳云白知道,那王家,先前是对于自己柳家存在好意的。
但是如今,那几个王家的什么家主之类的代表来讨公道……却是看了柳放与王浩之勾搭上、试图轻薄程碧荷和程碧莲的那龌龊视频后,纷纷议论了起来。
众说纷纭。
“唉呀,浩之是真的不能和柳放相处了,你看看!你们都看看,他被带坏了,他成什么样子了!”
“勾结柳放还好,但是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她们贞烈良女身上……我们还是让王浩之回去,好好面壁思过为好。”
“对啊,柳放他的修为高,而且我王浩之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哪里一肚子坏水了?”
而柳放,如今更是郁郁寡欢了。
他不知道,程碧荷究竟底细多深。
他每一次都会因为她而遭报应,她的运气却是好到令他艳羡……
而最后那程碧荷飘来飘去恐吓柳放、王浩之一段,程碧荷却是将它早早删除了,只留下了他们跪地求饶的那一段影像,和前面的拼接在了一起。
一笔勾销的柳王情谊,阴云密布的王家人……
“喏,这是……这是我母亲的尸体,柳放他那盾牌,要了程碧莲的命!”
程碧荷将程碧莲的尸体带出大阵,摆在几十个人面前的时候,再度引起了一阵骚动。
连处变不惊的柳云白,也怕了。
柳放真是会惹是生非!他三两天就惹出了丧事,杀了人,岂不是罪不可赦?
而王浩之百口莫辩被带走,柳放也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地杵在地上。
刚才他本来想发作,但是柳云白却是死死盯住了他的身体,才让自己慌慌张张,根本没有去为玩得起来的王浩之辩解……
他的鞭子还不冷不热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驾驭它。
未婚妻死了……不过,她死了好!
那王浩之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本来想和柳放最后说几句话的,但是拗不过王家的粗鲁,被硬生生地拖走了。
那崭新的木门,皲裂的茶几……柳云白没有进入程碧莲故居,但是他却是明白,程碧荷与柳放、王浩之的一场恶战。
“我赔礼道歉……”
他本来是想为程碧莲定制下葬的棺材的,但是程碧荷却是没有再听了。
她的心情错综复杂,如今见柳云白手上攥着记录石在赔礼道歉,心中虽然平衡了些,但是还是被铺天盖地的思念而洗刷了。
月清还是不在大阵里。
“走了,不谢!”
程碧荷却是深吸一口气,轻轻巧巧地抓起了白虎剑,玉腿一跨就御了上去。
而她那潇洒利落的身影,也在一切的一切尘埃落定时,销声匿迹了。
另一边,月清却是心中焦虑。
他从一夜缠绵悱恻中醒来,月翠黛却是什么也没有干涉,连饭,也是颓败地没有和他一起吃。
而或许是因为程碧荷的缘故,月清一夜的睡眠质量极差,呵欠连天。
“唔……这是什么茶?倒是颇有清奇余韵。”
月清却是口干舌燥,他随手将提起了一天未动的茶壶,拎过杯子,将那翠绿翠绿的清澈茶水,倒了一满杯于茶杯里。
浅浅品咂了一口后,月清却是彻彻底底地迷恋上了,它独特的味道。
但是,他在将那如同甘霖的茶水一仰脖一饮而尽的时候,却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中了月翠黛那暗中布下的圈套。
呜呼哀哉!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