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熟悉,异常感慨。
月玉泉已经下手了,而且力狠辣。
的确的,月清在挨下了他一拳的时候,已经无法抵御了。
那攻击,是最直白的闹钟,将他从晕晕乎乎的梦境中唤醒。
他的脑子中,出现了短暂的迷惘,旋即就如同阳春白雪一般,被紧随其后的疼痛排山倒海地淹没了。
好疼!
偏偏的,月玉泉下手狠辣,没有让他致死,但是会折磨死他……
月清的身体本就羸弱,如今被月玉泉大力摧残,他今生今世也从未经受过如此率真、干脆的攻击了。
他的身体,就在月玉泉冷漠无情的眸光中,如同一个破袋子一般,被抡起摔到了空中。
而程碧荷,还是在呼呼大睡。
她秀气的眉蹙紧,双手还在不由自主地挠着枕头,头蹭在上面,但是她脸上那纯粹的惊恐情绪……却是欲盖弥彰了。
月清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少女与自己越来越远,但是从他身上产生的推进力,让月清不得不遵守。
而墙壁,也近在眼前。
月清知道,他的冲击力,足以让他变为肉饼。
不过在刚才的电光石火间,他连入大阵的想法也没有,整个人还是懵的,就被打了一拳,疼得欲仙欲死。
“砰!”
抨击了程碧荷内心的一声巨响,突兀而惋惜地从门口角落处传来,让程碧荷条件反射地一抖。
她旋即,就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双眼打量着四周,但是却是没有了焦距。
“什么?月清呢?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不是伤了他?”
程碧荷心乱如麻,也是因为她与月清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才突然被拽出了梦境的。
而月清此时,已经双眼一闭,晕死过去。
他的肋骨在刚才撞击在墙壁上的时候,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骨裂声,很惨烈。
他的口中一时间充斥了血腥味,浓烈的疼痛感在他的舌尖跳动,不知不觉中,月清身上的血,已经渗出了。
他被月玉泉打晕,而程碧荷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也勾了月清最后的残魂。
“月清,你别走,我等你……”
她发现了月玉泉之后,心中七七八八明白了不少。
而月清一动不动地伏在墙壁上,一口血已经渲染出了浓墨重彩的气息……程碧荷鼻头一哽,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月玉泉,你害死了我的月清!你还是不是月家人?怎么还深更半夜私闯民宅?为了我?”
她的语言咄咄逼人,让月玉泉的身体,缓缓僵硬了。
“你……”
他哑了声,没有再吐露出半点的信息,却是让程碧荷敏感地揪出了他的面部表情。
他的面纱已经散开,飘飘落落着,嗯她感觉自相矛盾的表情立体逼真。
懊悔、残忍、嗜杀……
那是什么的一双眸,那是什么的一片恨……
“月玉泉!我和你,不共戴天!”
程碧荷中气十足地怒吼了一声,她的嗓子鲜少释放出如此激昂的旋律,而月清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地丧失。
“月清,进去……”
程碧荷却是不明不白地喊了一句,她不知道月清究竟是死是活,但是她话音未落,一阵“哧溜”的声音,却是让月玉泉那粗俗话原形毕露。
“那个小兔崽子,究竟跑哪儿去了?我要打断他的腿!”
程碧荷魂不守舍,心中反反复复萦绕的,也是刚才月清的脆弱。
而她在月玉泉一脸凶巴巴的极度压迫中,却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而下一刻,她只感觉身体一瘫,明明是没有生病,但是自从她眼前的一切,变成了麻袋上纤毫毕现而粗大的针线时……她消失了
她已经不再是处于安逸状态的游手好闲了。
“老实呆着!”
她被迫蜷曲在了麻袋里,隔音效果欠佳的麻袋里,在月玉泉那恶狠狠的掳取动作中,也传入了她的耳。
“呜呜呜……月清不见了……”
月玉泉没有轻薄少女的意思,但是他强行将程碧荷塞进麻袋里,则是缺德的存在。
程碧荷泪汪汪地在麻袋里忍气吞声待了许久,最终却是感觉到了一阵颠簸声,还有一声“噗”的麻袋搁地声。
而月玉泉,似乎凑够了什么条件一般,在程碧荷战战兢兢的感知世界中,发出了咄咄逼人的喜意。
他在打坐,而三个麻袋中包括自己,却是让程碧荷饶有兴致了起来,
她如今,完完全全有能力将这网兜撕破,只需要仙鼎来充数,便绰绰有余。
程碧荷目光深沉,却是复杂地望向了月玉泉。
她为何要走?如此好的天赐良机啊,恰恰好可以深入虎穴,刨出一些劲爆的新闻来。
程碧荷觉得无事可做,就七上八下地进入了大阵,看见了疼痛难忍而呻吟不休的月清……
他的清隽、他的秀气……躺在床上晕死,却表达得淋漓尽致。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