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翠黛疯疯癫癫了,月玉泉也没有办法,直接点穴打晕了她。
“泉公公,皇上召你前去。”
却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厮,在那虚掩的破败茅草屋之外,战战兢兢听着动静,很快就禀报了这个消息。
“哦……”
一番处理后,月玉泉将孙女穿好衣服,才坐上了马车,自己抱着月翠黛,向着皇宫那儿去,顺便在路过月府时,托了小厮照顾好月翠黛,将她“安然无恙”送回闺房。
“小荷,给我看看。”
程碧荷将月清带到了程武身前生活的房间里。
“好啊……”
程碧荷漫不经心地回,但是下一刻,她却是发觉,月清动了。
他本来还若有所思地望着程武房间里上上下下的抽屉,后一秒却是直接叽叽咕咕地循着一条路,跟随了记忆走,冲着那床边的一排半人高的书架抽屉那儿走。
“月清,你怎么知道……”
程碧荷望着月清那娴熟的动作,缄默了。
“咯哒”一声,少年清隽的身影飘然,他信手拈来一股力,按下了一个按钮。
而让程碧荷熟悉的暗匣,同样也被机关的开启而弹了出来。
“这个……你用眼泪开启的机关,掩藏的东西。”
月清却是望着程碧荷将信和暗匣里自带的丹药拿了出来,她一脸的惊讶,却是不知不觉将那信递了过来。
“主人……这丹药和无名上一次让你养心的丹药是同一种,你应该早早让我检验的……”
仙鼎唏嘘着,但是在下一刻,程碧荷却是被月清一声轻轻的“嘶”声,惊住了。
他却是单手捧住了匣子那上面粗糙而扎手的刺头……在刹那间扎破了他的手!
“唔,受伤了?”
程碧荷放下丹药的契合问题,赶过去要救月清。
“不,小荷,你看--”
月清的脸上密布了淡淡的汗珠,不过他却是将那手上伤口流出的血液,挤了一些涂抹在信纸上。
他的举动也是生疏,那木匣子上面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却是被他匆忙搁在了一边。
“哦!”
那信……那原本程碧荷根本没有发觉到什么异常的信……如今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个个字符在下一刻被血迹掩盖,变为了黑漆漆的墨团子。
而那信,也成为了一张纸巾,密布了血液的纸巾。
不过当程碧荷感觉奇怪的时候,那信上的文字,却是再度显现!
旧的字符隐去,新的字符出现。
那是让程碧荷咋舌的存在,如此荒诞,如此离奇--谁听到过,有信中信一说?
“小荷,我明白了。”
那一个个字符出现在了血污上,却是白色的。
月清读着读着,就释然一笑。
瞠目结舌的程碧荷将信与月清合看了几遍,还是云里雾里的。
原来,她和无名的师徒关系……是命中注定的。
无名和程武,是好友。
而程武在最后一次出征前,请了无名为他算命。
结果,无名却是断定,程武会一去不复返,必死无疑。
程武索性写了一封绝笔信,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程武的魂魄最后一半困在了哀鸿遍野的战场上,一小半寄托于月清出生时挨的天雷里,变为了关于这方面的记忆,等待月清冥冥间的唤醒。
那丹药,也都是无名炼的。
这是真相,也是戏。
“咦,这是……”
心细的程碧荷,却是瞥见了程武那绝笔信上,一段小小的文字。
“月玉泉每一次月初远行后返乡气色均更佳,不知为何。”
程武是国家中用的大将军,但是他死后,陆帝兰不知为何没有给程碧莲什么官职当当,程碧荷也不知道,她为了照顾自己,还是没有被重用,才住在云下城的。
而程武见到月玉泉的机会也有许多,他每天上朝,都会有心记录月玉泉的上朝情况。
这是他的结果、定论。
“月玉泉他……他今天险些拆穿我的身份,不像是人的观察力啊。”
过了几天,程碧荷和月清自始至终也没有再度亲密过,而月清体内的灰气暂时蛰伏,他每日和程碧荷同床共枕,但是心中那一丝丝的惭疚……让他忍住了。
不过,一天深夜子时,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刻,那不再是奢侈张灯结彩的月家,也早早熄了灯。
但是,那两个守着月府的小兵,却是在内心最松懈的时候,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是衣袂飘飘时,拂过碧树的声音。
但是,他们却是一个个累得欲仙欲死,轮流站岗已经六天,如今他们是每隔一个星期守夜,今日的看守,没有人认认真真。
“唔……明天我要好好嗨一把……”
一个睡眼朦胧的小兵,已经倚靠在了树旁,恹恹欲睡。
而下一刻,在另外一个小兵吃夜宵的时候……一声“咻--”的绵长,却是从那月府大门一掠而过。
却没有人知道。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