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的啼笑皆非,陆帝兰根本没有刁难两人,就挥挥手,将他们请进了宫。
程碧荷和月清是第一次入宫,自然是新奇无比,嘀嘀咕咕地讲个不停。
他们个个脸上带了景仰的神色,但是却在打量越繁复的宫殿时,面部表情越嫌弃。
陆帝兰怡然自得地走在前面,并且偶尔向着身后看一眼。
程碧荷已经将陆帝兰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龙袍裹着的身体,并不丰腴。
他全身上下不戴首饰,连带着什么象征着权利的东西,也通通被一身的龙袍直接取而代之。
他倒是一个极睿智的人,为了不让那些首饰哗众取宠,连带着太子陆宏强,也是“随随便便”的。
他那凌厉的剑眉微微地皱起,似乎因为琐事缠身,导致了“愁云惨雾”。
“呼,幸好我不倚靠月家……”
月清在程碧荷身边轻轻叹道,陆帝兰闻言,却是微微地将头向后摆了摆,眸中多了一丝诧异。
陆帝兰带着两人“走街串巷”,却是直接路过了他上朝的轩辕殿,穿过了幽静的一处莲池,转到了飞花殿。
那是正值壮年的陆帝兰真正的办公地点。
那是重重叠叠殿影中,为数不多的清雅居了。
那也是人迹罕至的一处,陆帝兰则是直接带着他们进了飞花殿。
那是梅枝攀附的殿门,也是爬满了葱绿色的藤蔓,格外的清新脱俗。
那殿门,也是由朴素琉璃做的门,一点儿也不夸张。
“吱呀”一声,那门已经被陆帝兰自然而然地推开了,提神香的味儿,瞬间飘逸了出来。
“好了,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陆帝兰直接将两人请了进去,而那燃烧的香烛,也在散发着让程碧荷宁然的香气。
朴素,就是朴素。
陆帝兰的办公桌很简单,是用了杨木做成的坚固,淡淡的木香味传出。
他的椅子也是如此,而程碧荷敏锐地发觉到,那桌上整整齐齐的奏折。
如今他的工作量,还真是大啊。
而程碧荷却是发觉,陆帝兰的房间没有半点的摆设装饰,连带着那一溜的书架,也是码放着书,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陆帝兰,不愧是一代枭雄,也是一国之君!
程碧荷却是拘谨了起来,和月清一起站在了成千成百的奏折前,没有唯唯诺诺,但是却是因为那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没有那么大胆。
“说,畅所欲言!”
陆帝兰似乎是累了,他缓缓地靠在墙壁上,居然和两人一起站着。
“哦……”
程碧荷急忙和月清一起上前来,她忆起了自己和月清与陆帝兰同行时、受顶礼膜拜的景象,则是感觉陆帝兰亲切友好。
索性和盘托出,将月玉泉的确凿罪过说得罄竹难书,但是却不是天花乱坠,真真假假?没有假。
她一边说一边放视频,那记录石上,连带着月玉泉的表情、动作,个个纤毫毕现。
月清则是牵起她的玉腕,而陆帝兰的表情,也是瞬息万变。
他是真君子,随意地一看,就可以推断出是真是假。
所以,他的心中虽然已经是惊涛骇浪肆虐,但是表情依旧是冷淡的,好似这些爆料,不值一提。
但在最后,他听见“亦镜浩猥亵月玉泉所给少女”的话,加上程碧荷的惨遇……也不由自主地动容了。
这是牵扯到了敌国的一个阴谋,关键是自己居然不知道!
贵为君主,他的确被月家以前的仗义疏财而感动,但是唯独忘记了调查它的底细!
如今,果然是原形毕露了。
月玉泉是月家之首,他的一言一行,等于月家每个人颈上人头的命运。
如今他已经触犯了法律……勾搭庞即三!“进贡”少女于亦镜浩!
不过,陆帝兰却是不相信,月玉泉何等的两面。
“伪君子,朕当初是看错他了!若是他害惨了朕,朕义不容辞……如今,朕可是要发威了!”
陆帝兰一丝丝的沉不住气,但是他铿锵有力的话语,让程碧荷感觉心中有底了。
“月清,月家败了,你会惋惜吗?”
程碧荷这个问题,却是一直掩藏在了心底。
而她果然旋即就被陆帝兰给吸引了。
他全身寒气肃杀,温度在他身体方圆几米开外,都齐刷刷地降低了。
“唔……你身上气息不稳,最近可有病症?”
程碧荷却是感觉,陆帝兰全身的威压分布不均匀,似乎是真的得了病。
她碍于身份不敢触怒陆帝兰,就用了委婉的言辞解释了起来。
其实,细细一看,他的体内,一股奇妙的气息在萦绕,但是仅仅是在陆帝兰的体内流转,没有喷薄而出。
程碧荷缓缓地抬起头,陆帝兰没有戴天子的头饰,则是平平常常地绾了发,他的容颜,因为自己的沧桑感而变得鲜明立体。
“嗯。朕近些年来,有时会睡眠欠佳,一夜未眠也有过。不知二位有何良方?”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