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冤啊--”

　　他张开嘴，却是伸出了一条覆盖了猩红色的舌苔的舌，口水则是横飞着。

　　但是，亏得他却是受到了教育而长大……如今的尚不足，却是依旧费力地保持了一个正常人的雏形。

　　他已经是衣衫褴褛，而一双眼眸，则是兀自再度击溅起了一片泥泞。

　　漂亮的淤泥呈切割的斜面，却是很正常。

　　它们在飘飞着，漫无目的地遵循了自然法则，一片片的地心引力，在昭示……

　　婉转江流。

　　少年显然是倦了，他的容颜如今则是无时无刻不透露了惨淡。

　　他“吐气如兰”，却是弱不禁风了模样，在远远的地域放眼望去，他这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黑点，则是在潜移默化之间，支起了身来。

　　那是乐观的存在，也是策马扬鞭着抵抗命运的轻狂。

　　所以的，尚不足则是一只手承载了自己的重量，在切换成盘膝而坐的状态之时，因鲜明地充斥了他的手筋……

　　为手骨极细微的一丝丝疼痛。

　　他蹙起了眉来，而手上，则是不知何时被划破了一道张口。

　　自己的细皮嫩肉，怎么会不疼？

　　他的身上，支离破碎的血衣……程碧荷无法在此地进入大阵，她却是仪态万方地拾阶而上，抬脚，却是在强颜欢笑。

　　看得出来的，为极深极深的怨恨和五味杂陈堆砌起来的的历史。

　　但是，却是真的……要将他们引入了立即歌颂、弘扬与记录的资料里，不仅仅是要有才德。

　　因为心软，却是离不开的分数，终究爱上一门学科，到其实是英语。

　　而当程碧荷悠哉悠哉地透过观众席的椅子参差错落时，却是撞见了已经毁了七八成的、郁郁寡欢的尚不足。

　　如今的他，则是颓然坐在了滴着血的地上，而微微青肿的脸颊，则是昭示了他从擂台上直接摔下来的惨烈。

　　而且的，他的唇上，还沾有无数的血渍，发梢缠绕着一处，格外的凌乱，却是带有一丝丝的狼狈不堪。

　　没错……如今他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

　　程碧荷的心中，则是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怜悯感。

　　她本就不是恶人，如今的尚不足已经是失魂落魄，对于现实，则是消沉低迷的。

　　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暗器。

　　所以，也是随心所欲地，程碧荷信步走到了男生面前，却是落落大方地在那儿一站。

　　她看上去，如同谪仙，或许的，是朦朦胧胧好似梦幻泡影的存在，飘飘摇摇，活色生香。

　　而尚不足视而不见，他的眼眸，却是笔直地对准了地面，好似一蹶不振了。

　　“抢位置去。那个少年，还真是惨。”

　　隐隐约约地，少年不仅仅听见了打击他自己的声音，还在下一刻，脑中应运而生--少女那软软糯糯的声音。

　　“你不如……自己炼制一些暗器。”

　　程碧荷想着的，是尚不足的胜利值。

　　如今的他，马上还要因为落败而白白给对手一些胜利值……难不成他没有任何的积蓄？

　　而程碧荷对尚不足说话，仅仅有尚不足和她自己听见。

　　程碧荷的声音很小，她的嘴皮子似乎没有动，但是吐字清晰。

　　尚不足的耳畔，一阵香风袭来，却是暖暖的、帮助他，缓解了秋风萧瑟。

　　这儿是露天的竞技场，所以他的身体，在不断地变凉，鼻尖痒痒的，随即一个个喷嚏，就即将打出来了。

　　排山倒海。

　　不过，少女的声音甜，如同蜜糖。

　　她的声音，质感则是好似棉花糖……反正，猝不及防地，好似自己在细细品味着她的滋味。

　　“唔……”

　　待到尚不足那混沌的脑子终于意识到了，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程碧荷早就飘然离去了。

　　“什么？暗器……”

　　他絮絮叨叨着，却是一边重复着程碧荷的话语，一边傻兮兮地笑着。

　　天知道，他为何心中如此的欢愉？不过，尚不足明明是满脸血污……但是他的身上，则是溢出了一股生机勃勃的力来。

　　他对于程碧荷，有好感。

　　而尚不足，则是靠着自己身后的墙壁，懒洋洋地缓和了几分钟后，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平和、谦逊。

　　他的眼眸，清澈见底。

　　他看上去好似脱胎换骨，虽然说不上是生龙活虎，但是他的精神面貌，则是因为程碧荷那一句话……奇妙地发生了变化。

　　“谢谢，谢谢！”

　　在下一刻，当尚不足急急忙忙地想道谢于程碧荷的时候，那少女早已经让他望尘莫及。

　　她离自己很远，贯穿大半个竞技场，才可能接近她那儿，围得密密麻麻的人流。

　　他们好像在喝倒彩，还是自己的错觉？

　　而尚不足，则是在远远的地方，眺望起了少女那边，关于横桢奠和离少打架的事情。

　　而少女，则是与他遥遥相对，却是仅仅为路人之间的关系，暧昧之情不再。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