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地下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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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跳动着。火光下观美人,和灯下的效果是一样的。
穆宇反手握住她的手,再一拉便抚住她的纤腰,“梅姐,你真美!”
“去!”李若梅美目中流露出挣扎的神态,终于挣脱开,坐在火堆边,“你别这样,让别人发现了。我们……不行的。”
穆宇坐到她身边:“嫌我没有告诉你实情?我的身世很清白啊,一眼可以看清楚,我爸妈就在清远镇上住。我从小就在这山中乱窜,身手好一些很正常吧。”
他不能告诉李若梅实情,一个是不能告诉,另一个是,他自己现在也是一团乱麻,看不清真相。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李若梅望着火苗,往里添了一根树枝,轻声道,“不要说年龄的差距,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我就跨不过去。”
“我们这样了,我丈夫怎么办?”
“……你有丈夫?”
这回轮到穆宇吃惊了,嘴半张着,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姐姐,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他不由想起了温泉水滑,想起了青石台,台上那斑斑点点的血。
结婚后的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就离婚啊。”穆宇淡淡道,“放着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不用,想来只有三个原因。”
“什么原因?”
李若梅下意识问出这句话,才想起这个家伙的上句话更为不妥,白了他一眼,“讨厌!什么叫不用?难听死了!”
穆宇对美女镇长的白眼甘之若饴:“第一个原因,是你讨厌他;第二个原因,他讨厌你;第三个原因,是他身体有问题……其实还有第四个原因,不过我亲自检验过了,不但没有问题,而且还好得很……”
“滚!”李若梅捡起一根燃烧的树枝扔过去。
穆宇接在手里,将一根咖啡色雪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正宗的古巴雪茄。杀手实际上是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我记得有个哲人说过,如果每一天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生活该是多么有意义啊,一定会做很多有价值的事……”
“胡说。”李若梅表情似笑非笑,“说这话的人肯定不了解人性。如果你只剩一天生命,你会干什么?”
穆宇想了想,掰着指头道:“美食、美酒、美女……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事啊……哈,说这话的人果然不靠谱。”
“沿着这条河,可以到藏兵洞煤矿的后山吧。”沉默了半刻,李若梅问道。
“不愧是镇长大人,目光犀利,佩服佩服!”
“少油嘴滑舌。”
火渐渐灭了,身上衣服早已干透,反而有种热的感觉。
李若梅站起身:“快走吧,晚上一定要赶到南石头村。怕是卢书记已经知道我们掉崖的事情了。越快回去越主动。”
“是啊,现在已经不是纪委要调查的事情。而是公安部门。”
穆宇向她伸过手去,李若梅迟疑了一秒钟,然后便把玉手递过来,任他牵着。
“我是想走得更快些。”李若梅解释道。
穆宇笑笑不说话。
山路更加崎岖,最后呈45度向上,虽然难走,但比莲花池悬崖的直上直下要好一些。
风吹过来,那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些。
八点钟的时候,一轮明月挂在当空,远望过去很明亮,但每个细节都不清晰,树冠像一团团墨色的云,空隙像裂开笑的醉,各种轻微的、奇怪的声音。
穆宇不紧不慢地走着,有的地方还要用上攀岩的技巧,但只是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
小河又分叉了,山石之间多了一条散发着气味的浑浊小溪流。
“沿着它走,快到了。”
溪流是从一个松树遮盖的山洞中流出来的。两人进了山洞,李若梅便发现,这山洞出奇地长,斜而向上,开始必须弯着腰,渐渐便开阔起来,空旷再加上流水声,就像走在某欧洲国家的下水道里。
两个人手牵着手,穆宇身后背着沉重的包,谁也没有说话。
拐了几个弯,突然,前方出现了亮光和低微的人声。
“有人……”
李若梅低声惊呼,被穆宇及时捂住了嘴。
有人是正常的,没人我们来这里干啥。
他抱着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石壁上。三十米之外是紧紧关闭的金属门,门外坐着两名男子,都穿着黑色的皮衣、蓝色牛仔裤,皱巴巴的,脸上、头发上都有灰尘,带着一股彪悍之气,左顾右盼。
手掌一动,旋翼飞刀滑落到指尖。
李若梅倒是很敏感,皱眉道:“你又要杀人?”
“为什么要说又?”穆宇在她的耳垂般低语,声音很温柔,“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
被他灼热的气息感染,李若梅的身体微微发颤,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他们不是没杀你吗?这和……白天不一样。”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从现在开始,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给警方看的。”
嗡!旋翼飞刀发出轻微的鸣叫,滑过一道优美弧线,在两名男子面前一闪而过,重新回到穆宇手中。
两个男子像没事人一样,依然低声说笑,左顾右盼。
李若梅疑惑地看着他。而穆宇却拉起她的手,迈步向那边走去。
当然,很容易就被两个男子发现了。
但奇怪的是,两个人只来得及抬手指了指,张了张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带着惊愕的眼神慢慢软倒下去。
“你看,我还没有用力呢,你就先倒下了!”穆宇邪魅笑着看向李若梅,“这句台词你熟不熟?”
莫名其妙!
李若梅白了他一眼,心却感到了无比的踏实。
这个小男生,简直就是清秀版的孙悟空,好像天下就没有难倒他的事情。
男子身上带着仿制五四手枪和钥匙,门上发现了线路,却没有摄像头。
“这是后门,他们的警觉比较松。你看那边的线,说明里面是有摄像头的,换下衣服来吧。”
“他们的?”
李若梅皱皱眉头,但没有说什么。两个男子一高一矮,穿上后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打开后门,又是一道走廊,然后接着是锁闭的门,再开,眼前豁然开朗。
洞顶很高,一排排简陋的货架,货架间距很宽,架上没有什么东西。远处有人在走动,却没有注意到穆宇二人。
“这批货刚走。可能就是我们遇到的大货车。”穆宇伸手在货架上摸了摸,“你看。”
他掌心里是白色晶体,并不太纯净。
“冰#毒!”李若梅却一眼认了出来,失声道。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了。在她的治下,深山煤矿之中,居然藏着制毒工厂!看样子,规模还很大。
以前看上去有些模糊的东西,也渐渐清晰起来。
穆宇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施眼色也来不及了,几个穿蓝色工装的男子围拢过来。
其中一个喊道:“有人闯进来了,快发警报,发警报!”
李若梅的眼睛一花,本来在她身边的穆宇不见了踪影,等她再看清楚时,他已经站在三米之外,地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数数有六七个。
警报呜呜呜响了起来,仓库的门轰然而开,一窝蜂闯进了十几个人,黑洞洞的枪口齐齐指向两人。
大部分是保安,当中的应该是主事人,身材不高,穿着灰色西装,冷言厉色:“你们是什么人?!”说话的港台味儿很浓。
穆宇笑了:“这句话应该我们来问。来来,介绍一下,清远镇的父母官,李若梅镇长。你们来这儿办厂,经过批准了吗?营业执照呢?法人是谁?”
“我顶你个肺!”港台味儿男子立刻炸了毛,“冒充官员?抓住他们!”
他话音未落,眼前一花,脖领一紧,那个可恶的清秀男孩的脸突然近在咫尺,腰间的枪被对方拿在手里,顶住了太阳穴。
“都别动!”
“别……动!”
第一句话是穆宇说的,第二句是港台味儿男子。
谁说毒#贩都是亡命徒?那是他们没有被抓住的时候。
“放下枪!”
保安们迟疑着,慢慢向后退。
“放下!”
穆宇一咔扳机,吓得港台味儿男子魂飞魄散,“放下!都放下,别害死老子!”
挟持着这个家伙,穆宇推开门,眼前又一亮。
这儿的灯光雪白,比库房提高了十几个度数,一排排苍白色操作台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试管、器皿,俨然一个不小的工厂。
李若梅回身,将门上的链子缠了几道,把保安完全隔绝在外。
“你的头儿呢?”穆宇问。
“我就是头儿!”港台味男子说。
“滚蛋!”穆宇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没有煤矿同意能在这里开工厂?谁罩着你呢?李献忠吗?”
港台味男子身体震了一下,脸上却一片茫然:“李献忠是谁?”
厂房里还有十来个工作人员,一见头头被人用枪顶着走了进来,顿时一阵大乱,四处奔逃。
穆宇皱了皱眉头,心中警兆陡升,身子猛然后转,抱着李若梅滑出数步,躲在一个操作台下方。
嘭!嘭!嘭!
眼前突然一黑,灯光熄灭,接着沉闷的声音响起,现场一片嘈杂惊叫,到处是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
又一个用枪的高手。穆宇凝神细听,这个人开了五枪,两枪分别穿过他和李若梅所在的位置,三枪打死了三个人,一个发出声音的都没有。
不用问,港台味男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穆宇把肩上的包放下来,拉开。
本质上这还是一座山洞,熄了灯之后,便是一片完全的黑暗。
黑暗中,穆宇的手化为了一片虚影。
李若梅静静等待着。这个操作台下方的安静,与外面的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个世界。
她只能等待,现在还不是她的舞台。
不过比起最初,已经安心了不少。尤其在听到旁边这个人平静的呼吸的时候。 特种兵的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