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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优良的进京特快,窗明几净,在铁轨上唰唰唰地行进着。正值盛暑,虽然天气炎热,但列车上的空调上乘,习习的凉风吹拂着,显得十分舒服宜人。
闲来无事,梅朵拿出一本梵高的画册《星夜空》,悠闲地翻看。
这时,追踪黑衣人的司马高原走回来。一场虚惊,刚才略施小计,便抓获了狡猾奇怪的小矮人,但是经列车上一位医生鉴定,原来小矮人是一个精神失常的普通乘客,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到列车上来的,查验了他身份证,记载了有关问题后,他已将小矮人交给了列车长处理。
此刻,司马高原一看见这位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兴奋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手上提着两瓶雪山牌红茶,有些忸怩地在边凳上坐下。
梅朵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贴着纱布的脸:“你……受伤了?”
“没啥,在餐车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嘿嘿。”
梅朵嘻嘻笑:“是你的眼睛太细了哦,视力差,看不清楚路摔的吧。”
司马高原嘿嘿笑着,抖抖地将一瓶红茶瓶盖扭开,递给梅朵。
这时有乘客走过,纷纷议论着:
“刚才在列车中部,便衣警察和罪犯打得好凶,罪犯手执三(梭)刀,眼睁睁看着他割自己的胸脯,血淋淋的滴血,好恐怖哟,有个便衣警察还受了伤。”
又有人说:“罪犯是一个穿黑衣黑裤,眼睛鼓起,高支支,瘦筋筋的男子,这个黑衣人在5号卧铺车厢里头呆了很久……”
一时间,5号车厢里紧张起来。
司马高原坐在边凳上喝着红茶,突然叫了一声:“梅朵,不要担心,列车上有乘警。”
梅朵扭过头,惊奇地看着他脸上的细眼睛,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叫梅朵?”
“嘿嘿……你猜。”
“我猜不出来,你肯定早就认识我?难怪我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尤其是你说话的声音,挺熟悉的,好像刚刚才听见过,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司马高原说:“以前肯定不认识,是今天开始才认识你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叫梅朵?你说嘛,不要让我猜了,不然我会觉得你像个幽灵样。”梅朵真的急起来了,清秀的脸蛋上泛着红晕,很让人心疼。
司马高原急忙说:“我说我说,不要急了嘛。”他指了指梅朵手上的画册。
梅朵这才明白过来,是画册的角落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被他看见了。不过梅朵更加吃惊,那名字当时是用铅笔随意写下的,字迹模糊,并且字体非常小,就是凑近了画册也不一定能看清楚。而这细眼睛小伙子坐在边凳上,她坐在列车下铺,距离这么远,光线也暗淡,怎么会认得出,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呀?
司马高原看见梅朵着急,他自己也着急起来,接着就远远地看着梅朵手上的梵高画册,念着上面的绳头小字:“茫茫宇宙,浩翰无垠,壮阔银河,烟波浩渺,星空犹如蛛网,弥散在宇宙的空间,思想之神,左冲右突,上下翻飞,忘情其间……”
梅朵不得不刮目相看这双细长得滑稽的拉丝眼了。
司马高原说:“上帝是公平的,他老人家可怜我这双细得像拉丝的小眼睛,所以,赋予了我超出常人五倍的视力。”
梅朵惊叹着:“司马哥哥,你的拉丝眼真的太可怕了,这段文字是五号字体印的,你斜着看过来,竟然能一字不差读出。你是不是老鹰变的哟?”
司马高原说:“这不奇怪嘛,在非洲肯尼亚南部的马赛族,那里的猎人眼睛才叫厉害,他们裸眼可以观察到10公里以外的动物行踪,在黑暗的环境里,也能正确分辨出藏在草丛里的动物种类。”
这时,一位听着他们谈话的同车乘客插嘴:
“据说这种拉丝眼有毒,看东西入木三分。”
另一位乘客说:“如果看女同志呢,准能穿过衣裤看裸体了哟。”
卟一声,周围的旅客都暴笑起来。
车外骄阳似火,正是最闷热的盛暑中午。当进京特快越过了一个长长的隧道之后,梅朵突然皱了皱眉头,说:
“我闻到了一种怪怪的味。”
司马高原认真地闻了闻,说:“没有呀,可能是刚才过隧道空气质量要差些吧。”
过了一会,梅朵又皱眉说:“真的,有一种我也说不出来的味,很难闻。司马哥哥你的拉丝眼厉害,可我的鼻子比你灵敏唷。比如穿在身上的毛衣,我能闻出是什么家禽或动物的毛制的。和向高老师到野外去写生,有些野花我一闻那味,身上就会起红疙瘩,痒得不得了。”
“哇,你的鼻子真了不起,是狗鼻子变的,不过是一只多么可爱的小狗狗呀。”
梅朵说:“去你的,我说你是老鹰变的,你就报复我狗鼻子变的,我才不是狗狗呢。”
突然咔嗒一声,列车似乎震颤了一下,一股热浪不知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
梅朵惊叫了一声:“我要吐了,受不了了!”
司马高原急忙拿出一迭餐巾纸,让她捂着口鼻。
车厢里显然已经闷热起来。
有人在喊:“糟了,空调停了。”
有人在叫:“啷个得了,一千多人闷在不透风的车厢里。”
有人在叫喊赶快打开车窗。
有人在回答:“车厢是密封的,哪来车窗打开唷。”
一位身着铁路制服的随车列检员匆匆走过,大声说:“各位旅客,是供电的发动机坏了,导致列车空调出现故障停止了运转,我们正在抢修,一会就好了,请旅客们请放心。”
这时有人尖叫:“唉呀,闻出来了,这个妹妹说得对,真的有股怪味。”
有人在说:“像是烂皮蛋味,哪个的皮蛋摔烂了,楞个臭,讲不讲点公德嘛。”
有人说是臭豆腐味。
有人说是死耗子味。
这时,司马高原显然也已经闻到了怪味,他的细眼睛在车厢里由远到近,上下左右扫射。最后,停留在对面顶端的行李架上,那里有个他上车时挪动过的,印着骷髅头的黑色海盗旅行袋。
少顷,他一步跨上去,挪开梅朵的行李箱,拎起海盗旅行袋,跳下,咚咚咚往列车尾部跑了。
司马高原气喘吁吁跑至餐车厢,帅哥李八一还在审讯那马脸毒贩。
司马高原将海盗旅行袋搁在车厢底上,随即拉开拉链,里面还有一个小包,再拉开小包上的拉链,一股熏得人呕吐晕倒的恶臭中,赫然露出一颗被锯割了身子的人头。死者大睁着两眼看着他,舌头伸出,脸上血迹斑斑,鼻孔里已有蛆虫爬出。
李八一一看,连忙捂着鼻子,说:“司马哥,这人头肯定是罪犯在A市火车站送上列车的,证明死者是A市的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在黑旗岩斜切小路上,被分尸的出租车司机。”旋即转过身,厉声问马脸毒犯:“人头是不是你弄上列车的?”
马脸罪犯吓得颤颤抖抖,摆着头说:“不是不是……我……没有提人头上来……”
司马高原思忖着:这是哪个死者的头?是谁把这人头弄到列车上来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除了甘筋筋和马脸毒犯,司马高原立即清楚地意识到:还有另一名罪犯盯上了这趟列车?这名罪犯现在在哪里呢?他的目的是什么?与甘筋筋和马脸毒犯有没有关联?
想着,司马高原说:“八一,我们这趟追踪黑衣人收获蛮大的,尽管跑了甘筋筋,但是我们发现的这些线索,肯定与A市的四案有关联。现在马上把人头密封冰冻起来,带回局里,交给法医冉小妹鉴定。”说着,司马高原嘿嘿一笑:“另外嘛,我还有一个最大的收获。”
二人迅速做完了这些。
李八一凑过来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与司马高原耳语:“刚才你神秘兮兮的,侦察到三生三世的秘密了?你还有什么最大的收获?说来听听。”
司马高原嘿嘿嘿笑着:“这是绝密,不的告诉你。”接着,又愉快地唱起了《便衣警察》主题歌: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为了母亲的微笑
为了大地的温柔……
五号卧铺车厢里,由于无尸人头引起的骚动显然已经平息,车厢里及时消了毒,梅朵的铺位前还放置了一瓶清香鲜活的康乃馨。这是便衣刑警司马高原托列车员送来的。当然列车空调早已恢复,凉风习习,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梅朵静静地坐在靠窗的边凳上,她头微低,乌黑的长发半遮,长长的睫毛刺出,如花的脸蛋,精致的五官,显得十分迷人。
这时,她拿出手机,给老师向高发短信:老师,我已离开A市很远很远了,在我乘坐的5号卧铺车厢里,发现了一颗腐烂的人头,装在一个黑色的海盗旅行袋里,这个旅行袋就在我放行李的旁边,不知是哪个坏蛋干的事?在这种时候,我很想念老师。
过了一会,向高给她回了短信:朵朵,你不要害怕,安心在央美学习画画,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你这么善良、清纯、美丽,上帝都会心疼你,会护佑你来去安全的。 血色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