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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塔族王,你部落本就人丁稀少,不顾家中老幼,强征壮丁,弄得部落之内怨声载道;同时你勾结南国贼寇,盗抢财粮,早已令南王不满,不日必将出兵伐你,到时也会引我北土不安!”文图早已准备好这震敌之词,的确,木塔兵临北王军营,当然不敢掠夺北王麾下的草地,便与南国之内的一些强盗勾结,提供军骑,暗入南国,抢夺财物以备需用。
“混账!”首领显然已被戳到痛处,没想到文图把骚扰南国扣上了影响北王大计的帽子,有些紧张起来,回国头去瞧瞧自己手下万余精兵,再看看远远多于文图,心理琢磨一旦僵持数日,北王发现端倪,有可能安然无恙,“我木塔一向效忠北王,绝无背弃之行;若是你一意孤行,木塔之兵绝不低头!”
突然,文图御马前行数丈,对敌方将士高声喊道:
“木塔勇士们,你们的首领已不配为王,我文图以项上人头保证,凡投降者自愿从兵,且以后归我北王牧民,待遇绝对优厚于现在。”
木塔部队内,顿时一片骚乱!
首领发现大势不好,立即驭马出击,身边武士也是用冲过来,他要将文图刺于马下,阻挡北王军入侵,盼望北王早些知晓。
文图立即示意属下后退,不必帮衬自己,他左手拍打红图驹,轻声说道:“宝驹,今日我就带你威风一次!”顺势将手放置背后,扶住符柔,他决定不惜杀掉这两个恶首,换取更多人性命。他知道身后铁蹄能力,瞬间就会将木塔万余勇士踏平。
红图驹本身便是北土神马,忽觉主人发出军令,嘶声长啸,冲将过去!
木塔兵勇自是不知道文图战力,在那里翘首观望,不过早已窃窃私语,一时不知要谁取胜更妥当些。
文图麾下骑兵则高声呐喊,有的已经出刀弄枪,等候命令一举冲入敌阵。因为,他们的手刚劲有力,而敌军早已心虚不已。
谁也不会想到,那匹红驹之上,来自他们也不知道的世界,是一位战士,一名穿梭师!
各方兵将等候着恶战,可是大失所望,就在三匹战骑交错的那一刻,所有人看见一柄黑色长斧,不,应该是两把,也似很多把,在空中划出一条黑带,瞬间停住!
木塔首领与战将惊恐着瞪圆眼睛,手中武器扔落!
他们感觉脖颈处撕裂,转眼鲜血滴落,在薄草之上甚是映眼,接着纷纷摔下,气息全无!两匹失去主人的战马,也是哀嘶一声,逃遁而去。
北王兵士见转眼间敌将便死去,立即挥舞武器意欲冲杀,被文图举手制止。
木塔其余将领凝固片刻,根本不相信这种情势下,勇猛无比的文图竟按兵不动,按照北番武略,此刻定是铲灭敌军绝好时刻。他们面面相觑,有的想下令骑兵进攻,可是话到嘴边骤然止住,身后的木塔兵士都在窃窃私语,竟无人为部落长的丧生而惋惜愤怒,这仗还怎么打?
文图麾下的勇士们不断高声呐喊,黑压压的铁蹄不断徘徊,充满着恢弘而下的气势,可是这边却是死气沉沉,有的兵士竟倒退回营地!
几个将领早已厌倦木塔统治,此时业已明白过来,稍稍商议几句,纷纷扔下武器,让开通道。
一名将领高声喊道:“文镇关,我们愿意投入北王宽阔无比的胸膛,愿草原神灵永远护佑我们富饶的土地,请勇士们入帐!”
木塔兵士也是纷纷下马,打开了木塔兵营的大门,不出半日,木塔部落周围的木栏被拆除。
自此,盘踞南北疆界多年的木塔部落消失,北王东界延伸百余里,直至黑野山脚下。
几百年前,北土先王利用“不抗不伐”的策略,对一些不顺从的部落以对抗为借口展开征讨,逐步成为北土之内的巨石,自尊为王;后来,其余小部落发现即使联合起来也无法再与北王抗衡,便纷纷垂首恭命,发誓永不侵犯北王,其时老北王意识到,四散的部落永远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与统治,又惧怕太阳神惩罚,便与诸部落以天神名义发愿,如无抗王,永不发兵。可是,一些小部落之间却冲突不断,大多是为了壮大牧群,争夺草源,无奈这影响不到北王权势,只能调和不能控制。
而文图这一役,无疑在北土掀起轩然大波。
南关帐内,乌兰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连称赞文图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木塔消灭,再也不必为东方之疆担忧。
“你们在打仗吗?”符柔突然听见众将士议论,突然问道。
她好像很害怕,在记忆里,没有这个概念,便伸出小手摇晃着,眼睛看不见,还是左右寻找文图,文图立即从乌兰手中报过符柔,轻声说道:“文图哥哥在这里,我和乌兰姐姐在打坏人!”
符柔好像听得明白,懵懂点头,可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描绘不出“坏人”的模样。
“木塔已灭,西和部落一定听到了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兄王也会料得战报,恐怕他不会允许我们攻打西河……”乌兰皱起眉头说道,自与文图相识以来,受益匪浅,傲气早早消逝不少,“那西河部落长西木性情孤傲,定是宁死不屈,不过我们有战骑一万余,目前东部安定,大可放心使用,速速打下来就好。”
乌兰图丽决意速战速决,免得半途而废。
文图还是用耳罩捂住符柔耳朵,呐呐道:“不是军力问题,而是那里地形杂乱,丘壑繁多,久持会对北王不利。”诚然,一旦北王知晓南疆发生了战事,又是自己的部队在清剿部族,即使心照不宣,也不敢违背先王的盟誓漠然置之,一定会在中部族长的逼迫下诏令退兵。
“无妨,我再去背着兄长调借一些兵力,一举攻下西河。”
“这正是我所担心,一旦以多胜寡,会大大损污北王声威!同时,再说什么文图拥兵自傲,恐怕无人再信,公主想一想,从他处借来了援兵,不就等同于北王参战了么?而趋兵过少,又容易受到偷袭!”
乌兰图丽幡然醒悟,的确如此,感激地瞧一眼文图,心里也没了主意,便下意识地去把摸符柔,一不小心触到了文图的手,文图立即想到求林,忙将手缩回来。乌兰翻了一眼文图,索性从文图怀中抢过符柔,将她立在地上,蹲下身子又将符柔揽进身内。
“不能过多,有不能过少,”文图喃喃自语,左右徘徊,集结自己阅读过的全部书籍小说之灵气,挖空心思琢磨着,忽然心中一亮止住身子,喊了一声,“对!最少!”
这时,探兵回报:“西河之内,兵马一如往常,丝毫未集结成军!”
“好,你带人散发消息,就说文图借兵两万,十日后出兵,要在一日之内荡平西河!”文图命令。
乌兰没想到文图如此前后不一,一边说不得借兵,又说什么最少,这边却又大喊借兵西征,迷惑地侧脸看向文图。
文图神秘一笑,装出大师的样子,摇头晃脑说道:“以一针之力,刺万丈之帛!”
是夜凌晨,数千兵勇趁着夜色偷偷向东出营,然后向北绕行,待到白日正大光明紧锣密鼓般南下,再返回营中;如此往复三日,却像真的有两万精兵进入了南疆。
与此同时,北王南疆军营借来了两万军马的消息也传入西河!
乌兰瞧着浩浩荡荡归来的将士,险些笑出声来,就连她看着也是北方调来了援兵,便稍稍思忖一下,拉了一下文图胳膊问道:“文镇关哪里像凡间人物,有如此韬略,倒像是太阳神赐给我北土的雄鹰,本公主敬佩得很,带到我们北归之日,我一定奏请兄王为你寻个满意的家事,让你永远留在北土……”
文图不好意思笑笑,这个恐怕不行了,未来妻子就在你手中牵着,也是发出幽幽目光向二人望去,眼睛中似在诉着意中人就在眼前一般。
这可吓了乌兰一跳,丰满圆润的脸上荡起一片红潮,慌乱地低下头,手中一紧不禁捏疼了符柔。
“嘤”一声,符柔弯一下腰,手却没有从乌兰掌内脱出。
乌兰见自己失了方寸,连忙蹲下来安抚符柔,嘴里赶忙问道:“那,我们什么时间出兵?”
“就在明日!如今草芽已出,再等下去出兵就会践踏草地,得不偿失……”
军帐外,文图牵领着符柔,与乌兰一起视察军情。所到之处,将士们纷纷豪情万丈,等待一声军令,向西讨伐,消灭西河部落。文图叹道:“南国之兵,凡值平和之期,均是慵懒散漫,可是北王将士始终如一,苦候征战,这就是南北不一的最大原因啊!”
乌兰边走边道:“当年兄长刚刚为王,力不能及,被陈莹儿杀入北土王帐,南王毕竟慈厚,没有继续屠杀,反倒娶我姐姐为妃后,北土之内定不能恩将仇报南下侵扰,草原上的太阳神也不会答应。可是这北土之内的诸族,却一直没有停歇争斗,也是兄王心中最大的桔梗。” 百度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