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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振刚简单的沟通了一番后,两人一同到了会议室。
此时,距离早上的运钞车劫案的发生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在公安系统,一般来说,破案的黄金时间是七十二小时,虽然现在看似时间还狠充沛,但对于干过刑警的人来说,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值得珍惜。
坐到会议室后,张振刚先是给大家介绍了一下邵东。
众人虽然没见过邵东,但都早有耳闻,因为这个在市局屡破奇案的年轻人,在公安系统多少算个名人,对于他的正面传闻很多,大家都不算陌生。
有张振刚压阵,大家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当然,私下议论两句的事儿是杜绝不了的。
因为王刚此时在绑架案上没下来,所以这一次的会议有技术科的姜科长负责主持。
在得到张振刚的点头后,姜科长缓缓走到了幕布前面。
没什么废话,姜科长直接放了几张幻灯片,这才缓缓介绍了起来。
“今天早上七点三十九分,110报案中心接到报警,在夜市街和朗德街的路口发生了一起运钞车被劫案,当时车内有四名押运员,携带两支霰弹枪,隶属于我县的保安公司。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退伍军人,有良好的社会背景,无犯罪记录与前科。这里有110报警中心的电话录音。”
说完,姜科长就播放了一段电话录音。
录音中,110报警中心的接话员刚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吼。
“我们运钞车遇到劫匪了!”与此同时,砰砰砰砸车窗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来,而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啊的一声,就没有了下文,跟着,电话也被挂断了。
录音放完,姜科长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的初步了解,报警的是运钞车中的一位押钞员,名叫谢军,当时他是用车里的紧急报警器与110报警中心取得联系的,110报警中心的接线员也在电话挂断的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而我们警方在七点五十分抵达了案发现场,当时劫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单从姜科长的介绍来看,运钞车被劫案的凶手在十一分钟之内,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包括砸窗,杀人,劫款,然后逃离现场。
按理说,这是个不现实的操作,因为在谢军报警的时候,已经表明了他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且他们手中有两把霰弹枪,不说当场击毙歹徒,但是和歹徒僵持一会儿应该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歹徒手中使用的是冷兵器!
当然,还有个问题是无法忽视的,就是在他们报警的时候,歹徒砸车窗,他们为什么不反抗?
“姜科长,我有个问题。”说话的是坐在张振刚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之前也介绍过,名叫曹峰,是H县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
“曹局您问。”
曹峰直接问道:“我们就根据110报警中心给的数据,初步估算案发到我们抵达现场是十一分钟,那么我想知道的是,在这十一分钟的时间里,四位运钞员在做什么?除了报警的谢军,其他三人呢?我们在刚刚的电话录音中明显听到了锤子砸车窗的声音,我想,他们手中拿着的霰弹枪不是摆设吧?”
对于曹峰的问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们刚刚也想过,但同样没有得到答案。
既然有了问题,张振刚开口说道:“那好,我们就曹局长提出的问题,大家讨论一下。”
虽然张振刚在破案方面没什么建树,但就主持一个会议而言,他却是专业的。
有了张振刚的开口,一时间会议室里也是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邵东认真的听了一下大家的讨论,但并没有讨论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讨论进入僵局的时候,张振刚看了一眼坐在下手的邵东,见他良久不发一言,便主动开口问道:“邵局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见张振刚点自己名,邵东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看法谈不上,大家全当交流一下。”
说实话,他之前一言不发,认真的听别人的讨论,其主要目的倒不是藏拙,一来是因为初来乍到,跟这些同行不了解,二来也是想看看H县公安系统的这些同事是个什么水平。
不过,如今张振刚都点自己名了,邵东也不得不说两句。
“就刚刚曹局提到的问题,其实我们只要关心两个点就可以了,第一,谢军报警的同时,他的三个同事在做什么?第二,劫匪砸窗户的时候他们又是怎样的一个反应?”
说完,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邵东又说道:“那我先说说第一个点,从刚才的录音中,我们不难发现,劫匪在当时已经开始了行动,砸窗破门,这些行为已经对我们的运钞员构成了威胁,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些人是图谋不轨的,所以抵抗是肯定的,既然他们在抵抗,这就涉及到了第二个问题,他们的反应?
常理来说,任何一个运钞员遇到这种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拿起武器抵抗,但你们发现没有,在谢军报警的时候,我们除了听到了谢军的声音以及砸窗户的声音,还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声音啊?”
邵东说完,当即就有人说到。
说完,还有人一起附和了几句。
“对,就是没有其它的声音。”邵东听后,笑着说了一句。
从最开始听到录音的时候,他就奇怪这个问题。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邵东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我们为什么只听到了谢军的声音?当时的运钞车上不应该有四个人么?还有其他三个人呢?”
“会不会是因为其他几个人怕人多口杂说不清楚,就都没说话?”
当即,就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邵东依然是笑了一下,说道:“就算这种说法成立,但我们想一下当时的环境,歹徒已经在砸窗了,难道他们不抵抗么?但凡抵抗,为什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么?”
当邵东说完,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确实,但凡有过抵抗,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呢?
恰在这时,跟着邵东一起下来的武威站了起来,说道:“大家听我说两句。”
当所有人再次将目光从邵东身上转移到武威身上的时候,武威这才说道:“我是法医出身,就单从法医的立场上来说说我们技术科得到的一些线索。
第一,根据我们初步勘察,在运钞车上没有强烈抵抗的痕迹,换句话说,所有的运钞员都是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二,所有死者都是一刀毙命,而且不管是伤口的痕迹还是深度,都不一样,从死者的伤口来判断,是四种不同类型的尖刀,从这一点儿可以判断,凶手应该是四人。”
当武威说完,凶手是几个人,大家没去关心,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受害者都没抵抗!
“难道劫匪是熟人?”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猜测。
又有人说道:“也不对啊,每个人的生活圈子不一样,不可能歹徒连四个人都认识吧?如果只认识其中一两个,剩下的人是不会放松警惕的,而且运钞途中,运钞员的行走路线和时间都是有要求的。”
说完,这人也是摸了摸头,如果凶手不是熟人,又是怎样做到在瞬间将四人制服的?
“如果说,凶手也是运钞员或者曾经也是运钞员呢?”恰在这时,曹局冷不丁星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说法,一下子就得到了大家的共鸣。
不过,这个时候技术科的于水斌却是站了起来,他和武威一样,都是技术科的副科长,武威是法医,他却是痕迹鉴定专家。
“如果歹徒和运钞员真的认识,那么我们在运钞车前发现的擦痕也就有了解释,但有个问题是我好奇的,如果歹徒和运钞员认识,他们砸车窗干嘛?我不是说他们工作不敬业,但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既然已经停了下来,那么开个门大家聊聊抽个烟很正常,如果事情是这样发生了,那么他们截停运钞车,目的无外乎制造意外,然后等他们开门的时候动手。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砸车窗的行为不就显得多此一举了么?而且,我们技术科在勘察的时候,还发现了有撬门的痕迹,这些又怎么解释呢?”
听完于水斌的分析,邵东也是皱起了眉头,还别说,于水斌还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不管怎么分析,都能看出这个运钞车劫案扑朔迷离。
案子不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于水斌提出的问题让在座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对于警察这个职业来说,破案,无外乎就是把这些看似不合理的细节弄得合理,然后串联起来而已。
当然,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异常的困难。 警队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