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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洛阳北城上下双方的关系越发的僵硬,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列阵以待的兵州军队伍后方便分了开来,在数百名骑兵护卫之下,丁原赶了过来,对正跃马在城下的吕布大声呵斥道:“奉先,不得卤莽行事!”
丁原之所以不坐镇中军而赶到了前面来,正是为的提防自己的这个义子做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情来。昨夜他已经从吕布口中听出些端倪了,刚才听闻他领着人马朝洛阳奔去,便急忙追了上来,好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冲突还没有生出乱子来。
而吕布见丁原赶来,只得惺惺地回了身,不敢再对洛阳城上的凉州兵发起挑衅了。但他心里还是相当不快的,他认为以自己的能力是足以将这城门给打开来的。
“奉先你这也太卤莽大胆了些,这里可不是并州,能由得你的性子来!”丁原见吕布收兵回来,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但依然责备道:“这儿可是天子脚下的洛阳城,若你就这样出兵攻打了城门,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咱们?”
“可是义父,非是孩儿不肯讲理,实在是那城里的守将好生无礼!若他肯乖乖地开门将我们放进去,我又怎会与他起什么争执?”吕布有些不忿地道。
“那你可曾问过他们为何不肯开城了?若当真事出有因,我们在此等候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丁原道。对此,吕布却无话可说了,他确实不曾询问对方为何紧闭城门不肯让自己等进去,但他相信这一定是董卓有意为之,至于理由怎都好说。
可丁原却不这么看,至少现在他还不能真带兵去攻击洛阳城,所以叫过身边一名亲信道:“贺成,你再去城下叫城,好生道明咱们的身份和来意,要客气着些。”
“喏!”那叫贺成的赶紧答应一声便拍马前去了,而吕布对此大不以为然,他刚才好话歹话都说了,就差没真个动刀兵,那城上之人依然不肯开门,那这贺成有何德何能可以让人家开城门呢?
但事实却让他大感意外,贺成就这样上前与城上守军一说,那原来关得严实的洛阳北门便慢慢地打了开来,高高栓起的吊桥也随之放了下来。看到这一切,吕布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的城中之人突然转了性子了?
原来就在丁原到来制止了吕布卤莽行为之后,城中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李榷眼见得并州军稍稍退却,心里也松了一下,但依旧命军士们严加防备,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不想这时,董卓突然来到了这边,把李榷叫下城来,让他在并州军再度叫城之后开门。
李榷对此虽然颇感意外,但却不敢不遵从董卓的意思,这才有了贺成叫门之后的一幕。而在城门打开之后,董卓便在双方有些惊疑的目光里突然骑马而出,只在数十名骑兵的护卫下冲过了吊桥,来到了并州军的前方不远处,然后哈哈笑道:“对面的可是并州丁建阳么?”
丁原见城门开处,出来一群人,便也不再继续责备吕布,也催马迎了上去,打量了董卓几眼之后,便猜出了对方身份:“可是凉州董仲颖到了?”
“正是!哈哈,你我各在一方为国效力多年,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得会,真是幸何如之哪!”董卓笑吟吟地拍马向前,来到丁原跟前之后才拱手道。
“董君大名,丁某也是久仰了。”丁原连忙也还了一礼,随后才不无疑惑地问道:“敢问董兄,适才他们不肯放我们进城却是为的什么?”
见对方不多作纠缠,一下就直奔主题而来,董卓便是一声苦笑:“实不相瞒,这是董某的责任哪。近日洛阳城中依然存在着些许张让一党的余孽,为防他们逃走,所以才会令四门紧闭的,不想却阻了丁兄进城。
“不过在下在听闻此事后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还望丁兄不要放在心里。你若想进城,现在便可随我一起进去!”
这话说得有理有节,丁原一时间也只能接受他的说法了,便点头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幸亏董兄能如此及时就赶来,不然咱们双方在这里生出乱子,使洛阳城中君臣受惊那就是大罪过了。”
董卓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之所以这时候改变原来的决定,放丁原入城还是因为马越劝谏的结果。在马越看来,即便他们守在城里,就是宁可动武也不放并州军入城,这也只会对自身不利。
一者这会让丁原占住了理,因为同样是臣子的董卓根本没有这个权力不让人进洛阳城。二来,若真与并州军动起了手,对凉州军在城中的声势也是一种削弱,因为城中之人一旦发现有人敢与董卓兵戎相见,就会壮了胆气,说不定就敢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三来,马越提到这个丁原麾下都是善战之士,与之交战胜负难料,还是以另外办法来对付他的好。
对此三种观点,董卓也有些认同,但他却也有些疑问,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对付丁原,随即马越就提出了个办法。这才有董卓孤身出城与丁原一见的举动,对于丁原在洛阳城下不敢对自己下手这一点,董卓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丁兄,请!”董卓伸手一请道。丁原点头,便与董卓并辔向城门处而去,而他身后的两万许并州兵也要随之入城。不想这时,董卓却又停下了马来:“丁兄,在下来这里只是请你一人入城,而非准许并州大军皆都跟随而入。”
“什么?”一旁的吕布听了这话,顿时就有些急了:“你只让义父一人进城,这如何使得?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在城中伏下刀斧手欲对我义父不利!”
“奉先,不得无礼!”丁原呵斥了一句,但他也已经停下了马来,显然这想法其实是与自己的义子一般无二的。
“哦,怪我没有把话说明,丁兄当然不是孤身一人入城了,若这位将军不放心,大可随着一同进去。而且,丁兄还可以带五百亲兵一起进去,以策万全。不过,这洛阳城中乱局刚平息不久,实在不适于太多人马驻扎其中,所以我才会只请丁兄入城而不是让并州大军一起进去的。”董卓说着看向丁原:“想必丁兄应该也不会担心这帝都之中有人会对你不利吧?而且,这也是天子的意思,你总不会违抗旨意,硬是要带这些人马进城吧?”
丁原见董卓居然都搬出天子来压自己了,自然无法不遵,便只得道:“这个我自然是不担心的,那就照董君所言吧。奉先,你选五百精锐随我一道入城!”
“是!”吕布忙答应了一声,便去选人马了。虽然对于董卓的行为他依然很是不忿,但却也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足以保义父周全了。
董卓这时候才将目光落到了吕布身上,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后才道:“好一员虎将,这是丁兄的义子?”
“不错,他正是我之义子吕布,字奉先。”丁原点头,似是夸赞,又似是提醒董卓道:“奉先虽然脾气急了些,但确是一员勇将。曾与我麾下十多员将领轮番而战,几乎没有一个是他三合之敌的。”
“是么,那以后有机会倒是要见识一下吕将军的本事了。”对此,不曾见识过吕布能耐的董卓是不怎么信的,什么能与十多员上将轮番作战而无一人能抵挡三合,这话也实在太夸张了些,就是他现在手下最善战的华雄,也不敢连番与人交手十多场哪。
说话间,那里吕布已挑好了人马,丁原这才与董卓一起进了洛阳北门。至于剩下的那些并州军,则就地驻扎在了洛阳城北,自有城中之人为他们提供粮草辎重了。
进城之后,董卓便想邀请丁原和自己一道去饮酒洗尘,他之所以采纳了马越的建议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与丁原合作。毕竟对方的两万并州军也是股不小的势力,若是能将之吸纳到麾下为己所用,董卓相信这洛阳城就没有人再敢与自己作对了。
但是,在听到董卓的邀请后,丁原却摇头道:“不,我作为臣子既然进了洛阳,自当先去拜见天子才是。而且在下在这城中多有相识之人,久不见面,现在来了也要见上一见的,所以要辜负董使君的一片心意了。”
“无妨,你自去便可。”董卓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却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即告辞而去。
远远地,马越混在人群中看着立在丁原身旁的吕布想着事情,不知道这个三国时代最强悍的人物到底有多厉害,他又会否如书中所写般的很快就背叛丁原投靠董卓呢?
丁原的到来终于打破了董卓独霸洛阳的情况,他不但带了人马进洛阳,而且当即就进宫拜见了天子。要知道在此之前,因为董卓已派了人马守在宫门之前,其他官员都是不可能入宫见天子的。可这一回,因为董卓的默许,丁原却得以顺利入宫。
他不但见了天子,而且还获得了与董卓刚进洛阳时截然不同的待遇。天子对他大加赞赏不说,还以他能及时勤王为由,将丁原封作了执金吾这个负责皇宫安全的官职。很显然地,这一切都是有何太后在背后做手脚的痕迹了。
何苗被杀,让何太后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董卓既然敢肆无忌惮地杀自己的兄弟,那对她这个太后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顾虑的吧?而且,从之前董卓的种种行径来看,此人也不是个安分之人,一旦让他掌握太大权力而无人制衡的话,必是天子和她这个太后的灾难。
本来,在董卓封锁了宫城,使内外隔绝的情况下,太后即便再愤怒也没有法子。可这一遭丁原得以入宫却给了太后一个机会,她便借小皇帝的意思封了丁原这个要紧的位置,希望借其手中的并州军来打破眼前董卓独霸的局面。
而丁原也确实不曾辜负了太后的信任,他不但没有推辞这执金吾的官职,而且当即就表态很快就能招城外并州军入宫来替代董卓的人马。而在离开皇宫之后,他又与诸如袁隗和王允这样的朝中重臣见面密谈,似乎是要有所举动了。
他的一切举动都在董卓的监视之下,当听完这一切后,董卓的面色陡然就变得黑了:“岂有此理,这个丁原当真是不知好歹!某如此礼待于他,不但肯让他进洛阳,还随他进宫面见天子,他却如此在背地里与我为难,真当某不敢动他么?”
“主公说的是,这个丁原也太猖狂了些。若非主公准许他带五百人进洛阳,他现在都只能留在城外,或是滚回并州。现在倒好,他不但不领主公的这份情,而且还与那些不安份的家伙们凑到了一处,此人绝不能留!”李榷也道。
而郭氾等人也都纷纷附和:“不错,他在城中也就五百亲兵罢了,咱们要杀他不过是反手间事。主公,只要你一声令下,末将等这就能提兵杀了丁原,以消你心头之恨!”
眼见堂上局面有些失控的危险,马越忙上前一步:“主公,兹事体大,万不能如此草率行事哪。虽然丁原身边确实没有太多人马可用,但其在城外还是有两万大军的。若是我们真个对他下了杀手,难保城外的并州军不会借口报仇而悍然攻击洛阳,到那时整个局势就彻底不在主公控制之下了。
“而且,那丁原在明知道主公在洛阳屯有重兵的情况下依然敢以身犯险,就必然有所依仗。在下担心他身边有厉害人物足以保全他之安危,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还是不要动用这可能导致洛阳再次大乱的手段为好。”
“什么厉害人物还能保得他在我洛阳城中的安全?”有个将领叫曾建的很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身边也就五百亲兵罢了,难道还能抵挡住咱们几千人马的围攻不成?”
马越还没有开口呢,那个刚才也想对丁原动手的李榷突然道:“马公子的话有些道理,丁原麾下的确有个人很不好惹!之前丁原尚未进城之前,有个他麾下的将领便单骑来城下叫骂,此人身上的气势,非我等能比哪……”话说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而这个人,现在已随丁原入了洛阳,正是那个叫吕布的。”
“李将军,你都不曾与他交手,怎的就如此长他人志气,灭我等威风呢?”几个将领都同时不屑地说道:“而且我们还有华雄在,难道那个叫吕布还能强过华雄不成?”
华雄此时已是董卓军中第一猛将了,虽然他的话并不多,但当提起兵事时,还是有许多人会想到他。而被大家这么一提后,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华雄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虽然我也没有与他交过手,但适才远远见了他后,也感到了一丝不安。这个叫吕布的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能用其他法子,还是不要刀兵相见得好!”
见就连华雄对吕布都有所忌惮,众将这才不敢再放肆说什么,但他们心里依然有些不以为然,绝不认为一个吕布能有什么威胁了。
而董卓在听他们这么一说后,对于立刻朝丁原下手的心思也淡了些,便又问道:“那就任由丁建阳在洛阳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么?若让他再这么串联下去,某在城中的威信可就要荡然无存了。”
“我有一策,或能解当下的难题。”李儒上前一步献计道:“那丁原毕竟不是洛阳京官,与这些朝中权贵也没多少交情。主公若是能够虚心与之结交,把他拉到咱们这边,情况自然就不同了。有他的并州军再为主公所有的话,这天下间就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主公了。”
“这个……只怕他不会轻易答应吧?”马越在旁有些迟疑地道:“之前主公有意相邀,他却推以要进宫见天子而不受。这次主公再邀请于他,若他再不受的话,只怕也会对主公的颜面有所损伤哪。而且,就算他真来见主公,也未必肯与主公合作哪。”
对马越的顾虑,董卓也是有着同样认识的,这个丁原很是强硬,的确不好说服哪。但李儒却不这么看:“是人皆有其私心,我以为这个丁原也不会例外。只要主公能许给他足够的好处,他必会心动。至于说如何请他前来,只要主公说是与他商议如何重振朝纲一事,想必他是不会推辞不来的。”
“那就再试一次吧。若丁原当真比肯依从于某,那说不得必须尽早除掉他了!”在一番权衡忖度之后,董卓终于下了这个决定,再给丁原一个机会。
这一回董卓借口商议朝事,丁原还真就应约而来了。倒不是他真有心与董卓合作,实在是因为眼见董卓两次邀请,他也不好总是推辞不就。而且与王允等人的密谈也让他对董卓有了更全面的认识,觉得自己有必要与之一谈,劝他罢手。所以这日夜间,他便带着自己的义子吕布和董卓坐在了一起。
两人坐定之后,董卓便开始套起了近乎:“听说丁使君在并州时也是多与外族交战的,确也是劳苦功高了。但朝廷对你我这样的有功之臣向来冷淡,现在想来当真是让人心寒哪。”
“董兄这话却有些不对了。我等身受皇恩,年年俸禄不少,既然身在这个位置上,自当担起这个责任了。即便朝廷没有太多封赏,但无论是为国还是为民,我等边地州牧都当尽心竭力去做,不敢有丝毫怨怼。”
董卓听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正气凛然,一时竟也无法反驳了,只得点头称是。原来他还想通过这个话题来拉开丁原与朝廷间的距离,从而说服其与自己联手呢。但很快地,他又调整了心态笑道:“你我这样身受皇恩的人自然该当为国尽力,可麾下的将士们可就不同了。就拿这位吕将军为例吧,他也为朝廷立下过不少功劳,朝廷可没有给过他什么象样的封赏,这一点难道丁兄就不想为他们争取么?”
一直默然守在丁原身后的吕布听董卓如此说话,心里便是砰然一动。以前他的确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觉得帮义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现在想来,朝廷对自己的确是有些不公平的,凭什么在边疆以命拼杀的自己不能得坐高官?
丁原因为背对着吕布,所以没有发现义子的神色有些变化,只是道:“为人臣子者,当全心为国,岂能因为赏赐之事就与朝廷闹别扭呢?我儿奉先身为我之义子,自当全心助我,董兄的这些话恕我不能苟同了。”
“哦,是么?丁兄果然是忠义之士,我董卓佩服!”董卓说着端起酒杯来大大地喝了一口,心里却暗暗恼怒,没想到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丁原居然依旧不为所动。
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在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丁原便无法再忍受和董卓这么兜圈子了,便直奔主题:“董兄,你我都是带兵之人,有些话还是直说为好。今日你请我来,说是有关朝局的事情要与我相商,还请尽早相告哪。”
其实话说到这里,董卓也已清楚不可能把丁原拉到自己这边了。但为了万一的机会,他还是决定一试,便把早准备好的一个试探于他的说辞拿了出来:“董某遍观我大汉历代兴衰,往往是当后宫干政之时,我大汉朝局就变得混乱不堪,远的有景帝时的七国之乱,近的有之前的宦官之乱。所以在下请丁兄前来,便是想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叫太后还政归于后宫,从此不再参与到政事上来!”说完这话,董卓便把眼睛直盯向了丁原,看他能有什么样的反应! 三国之马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