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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与李儒都是说了便做的行动派,何况此事又极其要紧,所以次日一早,李儒就出面去寻那些何进的旧部说话去了。而这也确实一下就打中了这些人的要害,随着何进死去,这些本还算风光的将领们在朝中地位就显得尴尬了,他们也在担心自己的前程。
而这个时候,董卓这个突然冒起的西凉大豪突然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他们自然很容易就接受了这番好意。在他们看来,董卓这个曾在西凉威震一时的地方军阀比起朝中文官们与自己的距离更近一些,何况他还主动来招揽,这就更有诚心了。
所以只是短短的两三日工夫,何进旧部如吴匡等人就已与董卓的走动日益密集了起来。而在几番见面之后,吴匡等人也觉得董卓是个可以投靠之人,不过在他们正式归顺董卓之前,却还是希望能在董卓的庇护下完成一个心愿,正是除去那个害死了他们主公的元凶之一何苗。
当时,吴匡在喝了些酒,又已将董卓视为自己下一任的主公,所以这话便很是直接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何大将军当初从行伍中提拔起来的。有今日的身份地位,多赖何大将军。现在,何大将军死于奸人暗算,我等作为他的部曲,自当为其报仇雪恨。当日,那些真正动手害他的阉贼已尽铲除,但那何苗的罪过也不下于他们,所以我等只求能杀他报仇!
“无奈这何苗身为皇亲,又被封为车骑将军之职,非我等人能随意动手的,若是董使君能助我等完成这个心愿,我等便愿意从此追随董公左右,绝不反悔!”
除了这个吴匡,其他几名何进的部下也都点头道:“我等与吴将军皆是一心,还求董公能为我等做主!”
董卓听了他们这番话,不但不惊反倒是开怀而笑:“好,哈哈,好!尔等皆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正是我董卓欣赏之人。既然你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某就答应你们。其实不光是你们,某也对害死何大将军之人恨之入骨,在进洛阳前也恨不能杀尽那些凶手。不过,这仇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痛快,某可以帮尔等制造时机,然后由你们亲自出手杀死何苗,你们以为如何?”
“这……”在沉吟半晌,又和其他众人以目光交流了一番意见之后,吴匡便即点头:“好,就照董使君的意思办,若是董使君能帮我等手刃何苗,我等愿附使君骥尾!”
就当董卓开始想着如何制造时机对何苗下手的当口,后者却也已得知了这个让他感到心惊不已的消息。随着董卓将散于洛阳城各处的人马抽回之后,洛阳便已恢复到了过去的模样,这消息的传递也就变得很是轻易了。
董卓与吴匡等何进旧部频繁接触之事自然瞒不过洛阳城中的达官显贵们。但他们一时之间也对此毫无办法,而且此事于他们来说亦没有太多的不利因素,众人便暂且把此事放在了一边。
但是,何苗看此事就有些不同了。自从何进死后,他就一直担心何进的部下会找自己的麻烦,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下了多大的祸,必须低调做人,希望那些人还没有大胆到敢杀到自己府上来。
这样过了一段揪心的日子,却又突然听说董卓与这些人接触频繁,本就风声鹤唳的何苗就生出不好的猜测来了——会不会是这些人和董卓勾结在了一起,然后他们将会对自己不利?而以董卓行事的肆无忌惮,只怕自己真就危险了。
对于这方面的顾虑和担心,何苗征询了身旁一个叫白连的谋士,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而白连在一番沉思之后给出了唯一一个法子:“先下手为强!将军你可以先安排人手,趁着董卓不备杀上门去,一举将他杀死,那就没有后患了。”
“什么?你竟让我杀董卓?这怎么能成,只怕就是成事了,他手下那些将士也不会饶过了我,更别提此事成算太低。”何苗立刻大摇其头。
“将军,这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你免除董卓陷害的好办法了。而且,这样一来还有另外的好结果,那就是赢得了满朝文武的感激。他们已被董卓欺负得够了,若是将军能帮着他们除掉这个祸患,将来将军登上大将军之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白连继续劝道。
在听到大将军之位时,何苗的心里便是一动,他其实也颇为羡慕兄长何进能坐上如此高位的,若是能借此坐上这个位置,这个险倒是值得一冒。但随即,他又不无担忧地说道:“可董卓有大军在手,又岂是如此容易就能说杀就杀的?我手下可用之人不过那么几个罢了,怎可能成事呢?”
“将军,以有心算无心,靠的只是一个突然性而已,兵力多寡根本不是问题。以在下之见,只要找一个夜晚,派出数百死士突袭董卓的住处,便能一举将之铲除了!”白连却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这个……”在权衡良久之后,何苗终于下了决心:“那就照你说的办,去把我们府上可信任的人都招来,本将军有话要说!”
不一会工夫,何苗府上的数百家奴就都被招集到了他的跟前,然后他便把眼前的危险夸张了数倍告诉了这些人,然后又道:“若是你们不肯与我一起共度此难关,我会被那些人所害,而你们也都活不了!现在,我需要你们能站出来帮本将军这一次,只要成了事,将来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的!”说着更是让人把早准备下的一些钱财取了出来,放到了他们面前。
这些下人们听了那话,又看到眼前闪闪发光的财物,两眼也都放出了光来:“我等愿为将军效死!”
“好,那待会天黑之后,你们就立刻出发,趁夜杀进董卓府中,替我将他杀了!”何苗在深吸了口气后,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但就在众人齐声答应的当口,何苗宅子的周围已经被手持各样弓弩,身披甲衣的军士给围了起来了。前面早就说过,董卓可是个行动派,当他决定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便会迅速地让它成为事实。
当初与张温起冲突时他是这么做的,来洛阳后为了达成心愿是如此,招揽何进旧部是如此,那今日要对付何苗自然也不会给他留出多少时间来了。
虽然此时天色尚明,城中还有许多人走动,但衣甲目空一切的董卓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事可能带来的什么影响,当即就让人包围了整座何苗府邸,然后又着人去将吴匡等人请了过来。
何家众人在惊诧之中,看到大门被人强行撞了开来,然后上千名手持各样兵器的军卒便奔了进来,将原来还信心满满的他们全给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在这天子脚下,难道还敢擅杀大臣不成?”一见到吴匡等人杀气腾腾地直闯进来,何苗的脸色刷地就白了,但依旧硬着头皮,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我等此来,不过是想替大将军讨回一个公道而已!”吴匡此时反倒是放开了,面对着何苗的指责,依然坦然以对:“你因一己之私欲,害得大将军错失了除掉阉贼的机会,这才让大将军为阉贼所害。而就你之后的表现来看,前番你之所为分明就是与那些阉贼们结为一党,害死了大将军。我等大将军的部下岂能让你这样不义之徒留在世上!”说到这里,他便拔出了腰中佩刀:“何苗,拿命来!”
何苗见状才知道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也立刻想要抽刀应战。可惜以他的本事又怎会是身为将领的吴匡对手呢?他的刀才刚拔出,就被吴匡一刀剁翻在地,然后首级也被后面冲上来的何进旧部给砍了下来。
而在开了这个杀戒之后,这些人便一发不可收拾,趁势血洗了何苗府邸,将他满门尽皆杀死,不留一个活口。
而董卓派去的人则趁机将何苗府上的钱财搜刮一空,倒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何苗满门被杀一事,在洛阳顿时就引起了剧烈的震动,但董卓等人却一口咬定他是因为与宦官一党余孽有勾结被发现,才被灭门的。对此,其实已没有多少实际权力的朝臣们只得捏着鼻子认下了此事。
经过此事,董卓的势力进一步得到了扩张,原来还对他有些牵制作用的何进旧部也投到了他的麾下,整个洛阳便彻底被他控制在手了。
而这时,并州的人马终于赶到了离洛阳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只待次日便进城来勤王了!
洛阳城北三十里外是一座名叫青羊的小镇甸,因为离都城洛阳很近,这里一直以来都算热闹繁华。只是这些日子里,因为洛阳城发生了大变故,往来客商皆止了步,这镇子才显得有些冷清。
但是这一日,镇子里却又变得拥挤不堪,不过却并非因为宦官一党之乱被平息,客商从新上路来到了青羊镇,而是因为有一支两万许的人马驻扎在了镇里镇外,导致整个小镇人满为患,寻常百姓都不敢随意出门了。
但是这支军队却并没有如那些百姓们所担心的那样仗着人多和手里有兵器就随意欺凌地方,而是很有规矩地在镇中借宿,就连向镇子里的人所要粮食那也是会象征性地给一些钱的。这支军队,便是从并州来勤王的刺史丁原所带的人马了。
其实丁原是与董卓差不多时候收到的何进的调令,不过他却比董卓更加的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兵来洛阳。毕竟何进只是一个朝廷重臣,他所发的也不是正式公文,身为臣子的丁原可不敢冒冒失失地就带兵来帝京洛阳,那可是会被人定为叛逆的。
直到洛阳宦官一党作乱,杀死大将军何进,且又掳劫了天子外逃的消息传来,丁原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当即就点了人马朝洛阳赶来。正因为他是得知洛阳大变消息之后才赶来的,所以便比早一步上路的董卓要慢上了许多,但是也正因为此,他能够做足准备,所率人马却要比从西凉离开时的董卓要多上许多。
而当丁原率军来到洛阳城附近后,却又听说宦官之乱平息,天子回宫的消息,这便又让他感到有些踌躇了,不知自己这个时候是否还应该继续进洛阳城。虽然他与董卓有着十分相近的身份与地位,都是边地一州之牧,都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但是却并没有前者的野心,更算是个忠于朝廷的官员了。
就在丁原因为有所顾虑而裹足不前的当口,洛阳城里终于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书信,里面提到了董卓在提兵入洛阳后的种种无礼行径,希望他能尽快带兵赶来,以牵制董卓。如此,他才继续前行,终于在董卓入京后半月,赶到了这临近都城的青羊镇,只等次日天明后便能率军入城了。
就在这个即将提兵入洛阳的前一夜里,住在青羊镇一所大宅中的丁原却正自怔忡地看着南边洛阳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在为明日进洛阳后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态度而感到为难,对于京中情势他几乎都是听人所言,实在没有自己的判断哪。而且他更不知道自己又该如何处置与董卓之间的关系,若对方真做出了什么僭越无礼的事情来,自己又是否该与之针锋相对呢?
想了半晌依旧没有一个定论的丁原便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时,半掩的门户被人敲响了,一把年轻的声音在外响起:“义父,又有从洛阳的书信送到了。”
丁原听出这是自己所收的义子吕布的声音,便说道:“进来吧。”
门随即而开,一个身高将近九尺开外,模样俊朗不凡,身着一件锦衣的年轻男子便走了进来,他正是吕布了。在给义父见礼之后,吕布便把手中一封信递了过去,这信他已经看过了,所以便在一边解释道:“义父,如今董卓的势力是进一步获得增强了,咱们进城之后可得小心行事哪。”
信里所写正是之前董卓招揽何进旧部,又杀死了何苗的一系列事情,这就更能够说明董卓是多么的跋扈和嚣张了。而丁原在看了这上面所述之后,也果然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来:“这个董凉州也太放肆了些吧,何苗乃是堂堂朝廷重臣,他居然说杀就杀了,还是否将朝廷威严放在眼里?”
“义父,以孩儿之见,咱们应该早作准备。明日入洛阳城,说不定他董卓便会从中作梗,不肯让我们顺利进去的。可以叫将士们在进城之时亮出兵器来,与那姓董的争上一争。孩儿愿意当这个入城的先锋,替义父开路!”吕布见丁原很是担忧,便献计道。
“不,你这么做就是授人以柄,实在很不明智!”但丁原却摇头否决了吕布的主意:“现在董卓的恶行还不彰显,他尚是有功之臣,我们若是一进了城便与之兵刃相向,就与他没有任何区别了。以我之意,我还是当先去见过天子,然后与朝臣们见面,对洛阳城中之变故有所了解之后再决定是否和他翻脸也不为迟。”
“可是义父,这样是不是会太迟了些?若是那董卓在你入城之后设下什么陷阱,只怕我们将会陷入被动,甚至是……”后面不吉利的话吕布就没有说了。
“奉先哪,你还是未经过大事,太过毛躁了些。这洛阳可是我大汉的帝京,岂是他一个董仲颖便能一手遮天的?正所谓得道多助,义父我之所以要这么做,便是要取得道义,让满朝官员和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为国尽心,这样他们才会站在我这一边。”丁原却坚持自己的看法:“所以明日只要能够顺利入城,便已是成功的第一步了。”
“可是义父……”吕布还待说什么,却被丁原挥手打断了:“好了,天色也已不早了,你明日还要带人马护送为父去洛阳,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孩儿告退!”吕布见状,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转身出了丁原的屋子,但他脸上却依然有着几分不以为然。
“哎,义父总是想把一切都做得名正言顺,这实在不是件好事哪。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入了洛阳也可学那董卓一般,将大权揽入自己怀中,又何必低眉顺目地与那些无能之辈们说什么呢?”吕布对月一声长叹,对于明日之后的事情很是不满。但他作为丁原的义子和部将,在这种大事上只有听从吩咐的份,可不敢擅作主张哪。
次日天一亮,并州军就继续往南进发。三十里路程对他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临近中午时,他们的前队就已来到了洛阳城下,当下里,就有前锋的官兵跑去依旧城门紧锁的城下叫城了:“我们乃是并州赶来勤王救驾的,还请快开城门。”
“果然是并州的军队到了。”城门之上,李榷眺望着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却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们挡在洛阳之外呢?”
原来就在并州军入驻青羊镇后,洛阳的董卓便已知道了他的动向。以即度人的董卓担心这个手握两万精锐的丁原进入洛阳后会与自己夺权,便即下令关上了城门,然后在那里想着如何将人拒于城外的法子。
现在,董卓那里还没有想出个妥善法子来呢,这里并州军却已经到了城门口了,这让奉命守门的李榷很有些为难了。这时城外的并州军中便奔出了一骑,一个全身披甲,威风凛凛的年轻人跃马来到了城门之下,大声喝道:“我等千里勤王而来,为何却连城门都不让我们进?难道那传言是真,这洛阳城里果然就出了僭越小人,担心我等忠义之士进去勤王么?”
这个敢于冒险来到城下的自然便是吕布了,此时他身着作战用的黑色铁甲,手持一杆方天画戟,端的是杀气腾腾,便是城上的李榷也明显能感受到来自下面这人的扑面气势。
“这人是谁?好大的煞气?”李榷心里一凛,却还是得硬着头皮道:“我等也不过是奉了上命行事而已,还请这位将军见谅。”明显地,他是被吕布的气势所慑了,要不然,以李榷的脾气,早就命人对其放箭威吓了。
城下吕布听了这话,顿时就有些怒了:“岂有此理,居然还敢托词不肯让我等入城!”说着,他便回手将挂在马侧的一张宝雕弓拿了起来,然后又抽出了另一侧的一支羽箭,猛地拉满了弓弦喝道:“我数三声,若是你们再不肯开城门,就休怪我伤人了!”
“你……”这下,李榷也恼了,他便即挥手,让城头早就准备下的兵卒上前,用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对着城:“你若是真有胆子,就来攻城试试,看看你我谁更厉害些!”
而城下那些吕布的麾下兵卒见了也都呼啦一下抢了上来,他们也都亮出了各自的兵器,与城上的守军对峙了起来。
顿时间,洛阳城头的局面就显得极其紧张了,只要有任何一人手一抖,可能就会引发一场乱战。而看到这一幕的李榷面色也有些发白了,他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呢! 三国之马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