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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信军的这次大败对关东联军的打击还是非常不小的。之前他们虽然也没有在华雄的身上讨得了什么便宜,但也没有吃过太大的亏,最多也就损失个千把人马而已。可这一回鲍信请命出战却是一场溃败,要不是有孙坚及时出手,便连他自身都保不住了,这影响自然就很大了。
以前的失败,众军主将还能说出诸如天气恶劣、大军新至,兵力疲敝之类的原因来。但这一回,在休息了数月,又进入春季后的失败,这些原因自然就不能用了。这也让关东联军数路人马都动摇了军心,有人甚至都生出自身不是西凉军对手的说法了。
对此,身为盟主的袁绍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本以为只要纠结这数路大军,就足以消灭西凉董卓,那他在朝中的地位必然大升,甚至都能取叔父而代之了。可没想到,战斗从一开始就很是不顺,如今更是艰难,若再不能有所成就,只怕颓势就无可挽回了。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名望,还是为了为朝廷除奸,这一回袁绍是真发了狠了。就在鲍信他们退回来的第二日,他就将几路人马的主将都招集到了自己的帅帐之中,商议如何尽快击破当面之敌,以稳定即将溃散的军心。
袁绍面沉似水地扫过面前众多将领,沉声道:“诸公也都看到了,我们几路人马合兵之后,居然被面前小小的一座阳城所阻。其中更有一些人屡次败于敌手,这实在是有损我们联军的威名哪。若是常此下去,只怕更会助长了西凉军的势头,到时候再想退而自保都不成了。所以今日我请诸位前来,就是想问问各位可有破敌之策么?”
众将听了这话,都是面色深沉,他们在华雄和西凉军手下都吃过些亏,现在想来也颇为惭愧。不过有几人却还是勉强说道:“虽然西凉军如今占着一点上风,那不过是仗着地利而已。而我们在兵力上远超西凉军,总是有取胜之法的。”
“是么?既然如此,那为何我军却是一败再败呢?如今,鲍将军所部更是伤亡过半,若再这样来上两次,我们在兵力上的优势就彻底不再了。诸位不要忘了,我们现在面对的不过是华雄的区区一万多人马而已!”袁绍心下不快,这话说得也有些重了。
果然,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就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是沉默以对。
“论兵力,我们远胜华雄军,论地利,其实他也没有占我们多少便宜,甚至他都不曾据城而守,几番都是主动迎击的我们。如此情况下,我军却还是一败再败,若未能找出问题的根源,我们想要取下阳城却是谈何容易。”袁绍把眼扫过众人,最终落到了鲍信的身上:“对于此点,鲍将军想必是深有体会的,却不知你看出什么了没有。”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拿鲍信是问了,因为在出战前他可是信誓旦旦说能改变之前不利情况的。
“哼!”鲍信一声冷哼。本来,因为自身损伤惨重,他还不想得罪身边这些人,但现在被逼到了面前,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了:“我确实有些大意和轻敌了,才会遭如此重创,但当真只是我一军的原因么?我有些话,如骨鲠在喉,今日是必须说出来了!
“当日我们合军结盟时是怎么说的?我们要为朝廷铲除逆贼董卓,要扫平西凉军,我们既然结盟,就当上下一心,通力合作。可结果呢?真到了战场之上,却依然是各自为战,我们在战力上本就不如西凉铁骑,却还不肯将合兵的优势体现出来,只知道各自保存实力。
“前日一战,当我军遭受西凉军强攻时,离我三十里外就是袁公路的大军驻地。可他却根本没有发一兵来救,若非孙文台及时率军出现,只怕我鲍信所部一万余人就要尽数丧于阳城之下了!袁盟主,在下这一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若我们真要取胜,就必须屏弃各自为政的想法,彻底合力!”说完这番话后,鲍信便是一拱手,扬长而去。
顿时,帅帐之中的众人都是面带尴尬,半晌都没人说话了。这些话,其实大家都是心里都有数,只是心照不宣罢了。鲍信提到袁公路,就是袁绍的兄弟了,连盟主兄弟都有自己的打算,这的确让众人感到心里很不舒服。但其实包括鲍信在内,这里所有人肯出兵讨伐董卓都是有私心的,又怎会因此一番话就改变初衷呢?
眼见得气氛有些怪异,袁绍只得咳嗽一声道:“鲍将军这是心伤兄弟战死,才会如此失态的。不过他也说出了一点关键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几路人马还是不够默契,才会屡次给那些西凉人取了胜。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们几路人马之间必须通力合作,无论哪一路人马被华雄军攻击,其他各路都必须尽快救援才是。”说着,他看了一旁的袁术一眼。
袁术虽然心下不快,但还是抱拳应道:“末将记下了,今后还有人受袭,我必第一时间赶去搭救。”
“这些留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面对的还是阳城的华雄,各位可有破城之策哪?”袁绍很快有调整了心情,将关键问题拿了出来。在屡次受挫之后,关东联军亟需一场大胜来振作士气,最好自然是能破阳城,将华雄军彻底击溃了。
对此,众将却又没人说话了。有鲍信的遭遇在前,他们也实在没有攻下阳城,击败华雄军的信心哪。而袁绍见了这情形更是心下暗叹:“可惜我手下颜良和文丑二将不在此地哪,不然以他二人之能,必能率军取下阳城,到那时我在众军心中地位必然大增!”
就在有人畏缩不前,有人叹息时机不利的当口,一人却突然站了出来:“我愿意率军去将阳城取下来!”众人看去,却是新近才来的孙坚了。
“久闻江东猛虎威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哪!”气宇不凡的孙坚一站出来,就让人眼前一亮,袁绍更是叹了一句:“孙将军当真有把握取下此城?”
“只要用兵得当取下此城应该不难。”孙坚斟酌着言辞道:“这阳城不过是一小城,比起洛阳或是后面的虎牢关来,此地无论是地势还是城墙都不是什么难取之地,我有信心将他取下。”
“好!孙将军果然有担当,张邈佩服!”陈留太守张邈忍不住赞了一句。
“孙将军刚与华雄军交过手,而且还顺利地将鲍将军从其手下救出来,想必对华雄军和阳城是多有了解的,由你前去确实比我们更加的合适。”
“对对对,孙将军若是肯去,我愿意出粮两千斛以犒劳三军!”众将领听得孙坚有意出击之后,立刻就一扫刚才的沉默,纷纷开口说话,都是支持由孙坚前去的。
“好!既然孙将军有心破贼,那绍就在此拜托将军了,望你能早日取下阳城!”袁绍也起身拱手说道。
“在下定不负诸位之托!今日已晚,明天一早我就会率军西进,到时还请诸位将军为我看顾好后方!”孙坚说完也是一拱手,便即离开了。
随即,这些将领也都纷纷告辞而去,只有袁绍和袁术兄弟二人留了下来。袁绍看着自己这个族弟,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袁术一笑:“你真认为这孙坚能成事么?”
“这个可不好说。不过江东猛虎之名也不是凭空得来的,他既然敢这么说,总是有些把握的吧。”
“江东猛虎……此人名气甚大,你就不担心他取下阳城后会对你的盟主之位有所威胁?”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时候,且先看他的表现吧。若是他真成功了,对我们也有好处。何况,只是一座阳城还不是我们的目标,后面还有虎牢关和洛阳城呢,我们有的是机会。”袁绍肃然道。
“将军怎么样?和那些将军们都谈了些什么?”当孙坚回到军中之后,程普等将领便围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有私心的,此番伐董之行不容乐观哪。”孙坚不无忧心地叹了口气道。随后便把刚才众人相聚时的一些话道了出来:“看似有十多万人马,声势浩大,但事实上却是一盘散沙,我们又凭的什么去扫平西凉逆贼呢?”
众将听了这番话后,也都是忧心忡忡的。但随即,孙坚却又说道:“不过如今也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想法攻下阳城。既然我从盟主那里接下了军令,就当全力以赴!叫大家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就随我攻城!”
“喏!”众将忙答应一声,都下去准备作战去了。
“将军之勇,众所皆知。然用兵之道,却在智勇皆备,方能战无不胜。今将军镇守阳城而面对十倍之敌,若只逞一时之快而与敌死战,勇则勇矣,则略显不智。为将者,当审时度势,以我之长攻敌之短,如此几无败矣。在下伏请将军以部下万许将士为念,以势定攻守,若事不可为则及时后撤,如此方能长久,方能再胜。弟马越再拜。”
华雄看着眼前这封刚从洛阳送来的书信,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这个马仲凌竟如此谨慎小心,居然还写了信来劝我一切小心,还劝我不要因一时意气就出城作战,这委实有些过虑了啊。”
原来马越在劝说董卓无果,又知道有些事情无可避免之后,还是不想就此眼睁睁地看着西凉军败亡,这才又写了信让人送到了阳城,交到了华雄的面前。他与西凉将士相处了两三年,对这些人自然有着深厚的感情,非到万不得以,他委实不想看到这些人死于非命。所以即便明知此事很难,还是尽了最后的努力,希望华雄在接了自己之信后能够谨慎一些,不要急于求胜而给了敌人以可趁之机。
不过对于他的这番苦心,华雄手下的几个部将却有些不以为然了。一个满脸横肉,名叫胡愈的说道:“将军,他马仲凌如此行事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他不过是一个幕僚而已,凭的什么对我们的用兵如此指手划脚?”
“就是。照我看他这是嫉妒将军能立功哪。如今我们屡次败敌,在主公那里深得信重,而他却只能留在洛阳干看着。想必他就是因为担心将军在主公心中地位日重,大有超过他之势,才会写此信来扰乱将军心性的。我们绝不能中了他的计!”另一个叫赵远的部将也附和道。
听到他们这么说话,本还有些笑意的华雄脸色就沉了下来:“放肆,不得胡言!马仲凌绝不是那样的人,当初若没有他一直相助,本将军也没有今日的地位。他写信来,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来度他!”
“喏!”众将听华雄这么说来,才惊觉原来在将军心目中这个马越的地位如此不同寻常。
事实也是如此,华雄对马越还是有着不小好感的,因为马越曾助他良多。当两年前华雄才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军中不少西凉将领是想要压制他的。那时若没有马越总是出面帮着说项,只怕就是有董卓的信重,他华雄也难有今日。所以到了如今,华雄在军中地位稳固之后,他依然对马越很是感激。现在有人当面说马越的不是,华雄自然不愿意听了。
这时,又有一个叫许真的将领开口道:“将军,其实马仲凌提到的这些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我们此番还是小心为好哪。”
“这怎么说?”华雄瞥了一眼这个部将,只当他也是个投机的,发现贬低马越的路行不通,就转而附和了。
这个许真却没有在意华雄的怀疑,而是自顾分析道:“经过这些日子的战斗,我们虽然取得了不少胜利,但将士们的疲惫还是显现了出来。尤其是前日的一场大战,我们以同样兵力大破鲍信所部,杀敌数千之余却也损失不小。而战马也因此一战而疲敝不堪,以末将之见,短时间里我军还该守城为上,不可再轻易出城杀敌了。”
“马力疲敝么?”听他这么一说,华雄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身为这支多半是骑兵的队伍主将,他自然明白马力疲敝对战力影响有多大的,这确实是个需要考量的问题哪。
“老许,你这话实在太丧我军士气了。我们才刚获得一场大胜,那些关东联军短时间里怎还敢上门挑衅?想必在他们重新提起士气,对我们发起进攻时,我们各军的马匹早就恢复过来了,到时自然又能好好地教训他们一番了!”赵远很不以为然地出言反驳道。
“可……”就在许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快步而来的军卒给打断了话头:“报将军,城外突然又有上万敌军出现,打的是长沙太守孙坚的旗号,他们指名道姓地要将军出兵与之一战!”
“什么?居然真有人又来攻城了?”众将听了这话都一脸的惊讶,倒不是怕了,而是对于马越的猜测大感意外。
而华雄也是面色一沉,开始在心里盘算了起来。以他的本心,自然是希望立刻出城迎敌的,好战的他从来都认为守城大可以在城外守,以攻代守!而且这个孙坚之前还从他手里救走了鲍信,这也让他很想在沙场上报回这一箭之仇。可先有马越的信,后又有许真的话,却让他有些犹豫了,不知现在再出城作战他麾下将士能有几分胜算。
“将军,我们这路人马多是骑兵,现在却马力疲敝,那无形中便削弱了我们的战力。若是此时轻率出战,只怕未必有十足的胜算哪。”许真见华雄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赶忙又上前一步劝说道。
其他将领虽然多有不服,但也清楚自己麾下人马疲敝的现实的,所以这回倒没有人再上前反驳许真了。只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华雄的身上,只等他一言而决。
“今将军镇守阳城而面对十倍之敌,若只逞一时之快而与敌死战,勇则勇矣,则略显不智……”犹豫中的华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句刚看过的话,终于有了一个决断:“传令三军,不要理会城外敌军的挑衅,紧守关城便好。若他们来攻,便以箭矢木石招呼,我们先守上两三日,然后再作打算。”
终于,因为马越的及时劝告,再加上事实就在眼前,华雄打消了再次出战的想法,决定真正地守上一回。
城外孙坚军列开了阵势,看着阳城的城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西凉军杀出的一刻。自孙坚以下,所有人都相信只要西凉军出战,他们便能在这一战之后夺下此城。
之所以有此把握,除了孙坚他们对这支精锐之师的战斗力有信心外,也是因为他们知晓城中小凉军卒已是疲惫不堪了。连日来的交战,再加上前日与鲍信军的一场大战,势必已消磨了西凉守军的锐气和体力。这一点孙坚这个孙子的后人是看得很清楚的,这也是他敢于在这个时候请命夺城的原因之一。
但是,孙坚军列阵良久,那边阳城守军依然没有出战的迹象,这却让大家感到有些意外了。大将韩当忍不住从前阵回到中军:“将军,这西凉人怎的不出战哪?我们这么等着可也不是办法哪……”
孙坚也没了之前的信心,眯眼看着前方的城池道:“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这些西凉人哪。想必他们也是瞧出了自身的问题,才没有如以往般悍然出击的。如此一来,我们要夺下此城可就有些麻烦了。”
“能有什么麻烦!将军,只要你一声令下,祖茂便率人攻上去。我江东男儿就没有畏死的,便是他们有城墙为凭,也挡不住咱们的攻势。”祖茂大声说道。
“我自然知道手下儿郎都是不畏死的英雄好汉,但这阳城只是我们前进路上的第一座关隘而已,若因此折损太多人马实在不智!”孙坚摇头否决了祖茂想要攻城的意思。虽然他在袁绍等人面前不把这小小的一座阳城放在眼里,可事实上他也明白,在两军兵力相当,战力也差不多的情况下,占着城池地利的守方是有很大便宜的。若是硬攻,损失必然极大!
“那我们却该如何行事?看这情况,守城的西凉军是不打算出来与我们一战了。”
“如今之计,只有另寻他法了!”孙坚看着阳城高高的城头皱起了眉来。但思来想去了半晌依然没有个妥善的法子,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暂且按兵城下,等等再说。
孙坚想等,可那边的关东军其他将领却没有这分耐心了。他们不时派了人马前来督促孙坚,让他尽快出兵。若是他没有把握拿下阳城,便索性退回去,再由其他人率军攻城。
面对着他们或无心,或有意地一番促战之后,孙坚麾下众将士都有些急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作战的,象如今这样面对敌军却不进攻是何道理。所以在三五日后,便有众多将领纷纷向孙坚请愿,要孙坚答应他们即刻出兵攻城。
即便孙坚深得将士们之心,在如此情况下也只得服从众人的意愿了。所以在三月初五这一日,他便下达了攻城的指令。不过连他身边的几员大将都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同时,有一支五百人的精锐队伍却已悄悄地从另一侧绕向了阳城背后,带队的正是孙坚那才过十五岁的长子孙策! 三国之马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