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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马越将这些说完,李儒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问道:“这战术很是熟悉,仲凌可是从羌人那里借鉴过来的?”
“正是。”对此马越也没什么好否认的,点头道:“当初我们与羌人交战,对他们来说便是敌强我弱,所以就屡次以这种诱敌深入,然后借地势伏击我们的手段胜我西凉大军。今次,我们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若是与关东联军硬拼这一场的话,只怕力有未逮,所以我才会想到借用羌人的战法的。”
“唔。虎牢关一带地势奇险,比之我们在西凉几场失利之处更利于伏击,若是真能成功将关东联军引入的话,的确是能重创他们的。”李儒在军事上比马越了解得更深,对洛阳左近的地理情势也更加的了解,才有这话。
“那文优兄可是答应与我一同劝说主公,放弃一部分关隘和城池,将关东联军引进来再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彻底击溃他们了?”马越期盼地看向李儒。
李儒却无法立刻点头:“这个主意的确不错,但下面的将领们却未必肯如此做哪。要华将军他们放弃自己坚守的关隘后撤,便是对他们能力的不信任,只怕他们听了这话会颇为不喜。何况如今我们的局面正是大好之时,便是主公也未必肯下这个命令哪。”李儒为难地说道,他还有一点没有道出来,那就是关于虎牢关吕布的。
作为如今已开始被董卓重用的新降之将,吕布还是被其他将领所排斥的。而现在虎牢关一带正是由吕布镇守,若是真把这决定性的一战摆在那里,只怕很多人都会有意见了。因为这样一来,这功劳很大一块都要属于吕布了。
对于这点,马越也很快就想到了,这也让他心下颇为担忧:“那文优兄可有妥善的法子劝那些将军们以大局为重么?”
“这个……至少目前看来是很难的。想必总要让他们感受到来自关东联军的压力之后,他们才会采纳仲凌的意思。不过我也觉得你的法子是最稳妥的,那待会我就和你一道向主公进言此事吧,至于主公是何态度,便不在你我掌控之中了。”李儒在仔细思索之后,只得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马越无奈苦笑,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难道非要到没有其他路走时,我们才会想着有所变通么?其实两军交战是件大事,何必非要计较一时之得失呢?”
对此,李儒也没有给出自己的意见,只是举杯朝马越示意了一下了事。
到了夜晚之时,董卓便在自己的大宅之中摆下了酒席,宴请麾下众人一同欢度除夕佳节。这一次,他连一个朝廷里的臣子都没有请,因为事到如今,这些人在他眼中已全没了用处。现在留着他们不过是群摆设,一旦将关东联军击破之后,他就要拿这些人开刀了。
既然是主公摆下了酒宴,董卓麾下众人自然不敢不来了,除了依旧身在城外各处要紧关隘里镇守的武将之外,其他人都及时赶到了。众多西凉文武就在广阔的大厅之上觥筹交错,各自道贺新的一年到来。
在酒过三旬之后,马越便与李儒一起向董卓提到了之前的想法,认为可以先把部分人马后撤,然后再在虎牢关下伏击关东联军。而他们的想法刚一提出,就很快有人提出反对了:“两位先生的计策确实不错,但却也太麻烦了些。以我西凉铁骑之战力,根本不必用这等诡计也是可以取得此番战斗的胜利的。”
“不错,之前华雄将军刚刚把取胜的消息传回来,若这时候主公下令让他撤出,必然会挫伤麾下将士的杀敌之心。其他几路人马也必然不会心服,一旦军心有变,即便策略再是正确,想要取得大胜也不容易。”
“以末将之见,还是该当与关东联军正面交战为好,我们西凉军本就擅长正面冲战,何必非要用这种诡计取胜呢?还有,听说那虎牢关一带地势崎岖险要,极其不利于骑兵作战,我们要在那里设下埋伏,必然影响我军的战力。如此舍长就短,却也不是智者当取。”
一时间,诸多将领纷纷提出了反对意见,这让董卓也不能接受这两个亲信谋士提出的对策了,只得笑道:“文优和仲凌也只是关心战局,才会有此一说。既然大家都认为我们便是不用计策也能取胜,那此法就先不用了吧。”
即便马越早有准备,猜到了自己的提议会被否定,但看到众多将领都一致反对,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无奈之下,只得点头道:“在下知道了,是在下过于担心战局,才会提出这个策略来,倒让诸位见笑了。”但他的内心自然是不认为自己有问题了,他也相信,在接下来的战斗过程中,所有人都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只希望到时候再改弦易辙还来得及吧。
因为心里不怎么愉快,所以马越这回子喝酒也没能尽兴,没多久后便借口身体不爽快而离开了。对于他的离开,董卓倒也很是宽容,还特意安慰了两句。毕竟马越刚才的一番话都是为了西凉军能取胜,心里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走出热闹的董卓宅邸,看着阴沉的夜空时,马越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到他一脸心事地出来,对事情全都了解的王风就猜到是他没有说服董卓了,便上前道:“公子,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忧虑的。”
“哦?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马越看了王风一眼,随口问道。
“公子莫非真忘了自己之前为何要归于董卓手下做事了么?”王风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在下记得当初公子被董卓招揽时可是曾说过的,你不可能全心为他,他不过是我们实现自己目标的一个过度而已……”
马越听了这话,便是一怔。这时候,他才猛地想到,自己这段时日里所关心的事情的确有些和以往的计划相背了。以前在马越看来,董卓只是他实现自我价值和目的,从西凉脱颖而出的一个助力而已,只要董卓不怀疑他,让他在西凉军中慢慢扩散影响就足够了。可自从来到洛阳之后,在不知不觉当中,马越却开始为董卓的将来筹谋起来了,这次更是以为洛阳百姓着想的借口来麻痹自己,他竟想要帮董卓战胜关东联军。在自己的计策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还颇感忧虑和不快,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马越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在董卓身边这么久,受其重视,自然也会生出认同感来。当发现董卓可能有大麻烦时,他自然也会全心想要帮助董卓。只是这一切都是在下意识的情况里发生的,现在被王风一语点破,马越才惊觉自己的确在这些事情上太过纠结了。
如今西凉因为董卓将大部分人马都带到了中原,作为那里镇守的马腾和马超便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所以即便是董卓这回真的败亡了,他马越也有足够的退路。何况,董卓的败亡也只是他个人的事情,西凉军整体实力却还是留了下来。以他马越如今在军中的名气,想必到时候也能拉出一支人马来。
只要他不象李榷、郭氾那样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又或是一心急着争霸天下的话,是足以保证自己退回到西凉的。只要退回西凉,他马越就足以发展出更大的势力,从而慢慢实现自己一直深藏的愿望。
想明白了这些,马越只觉得浑身一松,口里也呼出了一口气来:“王兄,你说得不错,这段时日我的确代入到如今这个身份里太深了些,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了。即便董卓败了也没什么,我又何必如此耿耿不安呢?至于洛阳百姓,我想只要董卓之后还肯信我,我就有办法说服他不残害他们,那这些无辜百姓便能得以保全!”
看到马越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王风也笑了:“公子能想明白这些,我也就放心了。我相信,公子一直以来的愿望一定能够有实现的一天,平定中原,北击胡虏!”
“对,总会有这一天的!”马越也郑重点头道。
马越与王风相视而笑,心情都有些微的激动,再加上此时北风凛冽,所以他二人都不曾察觉到,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后面的一根柱子之后,一名三十来岁的儒雅青年已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当听了这番话后,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既然已经明确了心之所向,马越在回到住处后心情便也放松了许多。无论这一次的战事会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改变,他都有能力来应付即将到来的一系列事件,让一切朝着有利于自己发展的势头发生。
这么一想后,马越都觉得自己再继续留在洛阳都是有些冒险的行为了,毕竟洛阳城如今已成众矢之的,是关东联军兵锋所指的最终目标所在,一旦前方出什么差错,洛阳就是他们第一时间要攻下来的。所以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便是找个由头离开此地了。
但在细思之后,马越还是决定留下来。洛阳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也有不小的机会,如果真到了危急关头,马越认为自己或许还能借机获得不少百姓或是西凉军队的感激,对将来的发展也很有帮助。另外,他也不忍心将视自己为英雄夸耀的城中百姓弃之不顾,一旦他离开了,局面就将不受控制,谁知道在洛阳即将失陷之时,董卓会不会丧心病狂地下令对这些无辜的百姓进行屠杀呢?
“不过有些事情我却可以着手安排了……”马越看着床上的顶棚,心里想道:“迁都洛阳应该尽快落实,如此才能在要命的时刻不乱了阵脚。”想到这里,马越突然想到了一个让自己忽略多时的人,这个人也很是要紧,若是他能将此人捏在手里,对将来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的,甚至都不会比之后夺到汉献帝的曹操差!
那就是早前被废为弘农王,差点还惹来杀身之祸,如今正被幽禁在洛阳城南一处宅院之中的刘辩了。对于这个历史上才当了没几日皇帝,随后就被废又被杀的汉少帝,马越心里也是有点同情的,所以前次他才会在董卓欲杀他时出言保存。
当时,马越也只是下意识里想着留下此人他日或许有些用处,但现在仔细想来,马越却发现此人对他的确有着不小的用处。只要将他带回到西凉,然后以他的名义再立朝廷,就足以在之后纷乱的局面里占据一定的道义高地了。
曹操为什么到后来能三分天下有其二?就是因为他手里控制着汉献帝这张王牌,谁敢不服就以天子的名义讨伐。而真要论起来的话,这个被董卓强立为帝的汉献帝还是有些水分的。可眼前这个刘辩却比汉献帝要好多了,而且就之前的能力来看,这个刘辩也比他的弟弟更容易控制,只要将他握在手中,最不济也能与后来控制汉献帝的地方势力分庭抗礼了。
“我之前怎么就会把此人抛到了脑后不顾呢?好在当日我制止了董卓对其下杀手,不然现在可要后悔了。但是,如今他尚在董卓的屠刀之下,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尤其是当关东联军那边打出了扶保他重返帝位的旗号的话,董卓就更不会留他在世上了!”马越皱起了眉头,这一点可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因为就在明日,也就是新帝开元的首日,朝廷不但会改元初平,而且还将把对关东联军的讨伐旨意公之于众。如此才算是名正言顺地要将关东联军给剿灭了。而一旦知道了朝廷的这个举动,关东联军方面必然会想法应对,其中最有力的一个法子就是不承认当今的天子,而把刘辩给抬出来。
而这么一来,刘辩作为还在董卓手上的废帝必然性命难保,以董卓的性格,也不可能留这么个祸患在身边,尽早杀之才是要紧。马越深吸了一口气,已在心里暗下决心,这回他一定要保住刘辩的性命,让他将来能为自己所用!
但这究竟该怎么实施呢?这一夜里,马越筹划了良久,终于想出了个主意,虽然有些冒险,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来得好。而且他也相信如今洛阳城中已没有人再去关注一个被废的皇帝了,自己选这个时候动手正当时。
次日,新帝刘协便照足了原来的规矩祭祀天地祖先,然后在皇宫大殿之内宣布改元初平等等一系列的大事。之后,又发了那道其实早就拟好的讨逆旨意,让天下臣民一起讨伐那些敢于犯上作乱的关东联军。
当这一切都完成之后,年纪尚小的皇帝已精疲力尽,于是群臣便也就散了。在这么个寒冷的天气里,大家还是喜欢待在生着火炉的温暖的室内啊。
不过当大家都各自回府的时候,马越一行却悄然地来到了城南那处显得很是僻静,但同时又守卫严密的宅子之前。守在这里的多是董卓亲信的西凉人,所以见到马越到来他们也很是恭敬:“见过马公子。不知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哪?”
“哦,是因为今日新帝改元,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废帝是否无恙,看着没事就过来看看了。”马越笑着说道。
那些兵卒可不敢怀疑这个董卓身边的亲信谋士,一听这话,便夸赞了两句,然后让开了道路,放马越和王风几人进入了其中。
这个冬天已经够寒冷了,但不知怎的,当马越踏入这个院落之后,感觉着比外面更冷了几分。四周围静悄悄的,似乎连北风到了这里都不再呼啸着吹过了,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了。
来到后面的院落,马越就看到了两名神色木然的内侍正呆呆地看着自己,既没有上前询问,也没有回身禀报,就跟几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他皱了下眉后,才吩咐王风:“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过去看看。”
几步来到那几个内侍面前,马越清咳了一声,那几人才稍微有了点人气的模样,看着他问道:“你是奉命来处死我们的么?”声音里不带半点感情,似乎死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了。
马越摇头:“弘农王现在何处?我是来看看他的。”
“他就在里面的屋子里。”那几个内侍听马越说是来找刘协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但随即又隐去了。但这一点却没有逃过马越的眼睛,他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真心忠于刘协的,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阴森的院落里陪着他了。不过他没有点破这点,只是点头:“烦请哪位能带我进去,我有些事情想与弘农王谈谈。”
“嗯?”这两名内侍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异色,但最终还是点头,一齐领着马越朝里行去。
在他们身后的屋子里,倒是生了两个火炉子,使屋内的温度没有那么寒冷。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痴痴地坐在一张木制的床榻之上,也如外面那几个内侍一般,正是当初的天子,如今的弘农王刘协了。
看到两个内侍陪着一人走了进来,刘协有些呆滞的目光才转动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猛地往后一缩:“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说着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显得好不狼狈,好不可怜。
马越见状,也不禁叹了口气,身为当日的天子,如今竟变成如此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忍哪。而那两个内侍这时候也顾不得马越就在面前了,见刘协害怕得浑身发抖,就赶紧上前拉着他道:“殿下没事的,殿下,他不是来杀我们的……”
“殿下,在下的确不是来杀你或是害你的人。正相反,在下此来是想来帮你,助你脱离如今的危险处境的!”马越已看出眼下几人不可能听自己说太多别的,所以直截了当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不过他说这话时,目光却落在了那两个内侍的身上,他看得出来,如今这里真正能做主的并不是刘协,而是他们两个。
果然,这两个中显得瘦弱些的在马越说了这话后就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但旋即又道:“你说什么?我们什么都不明白,请你不要说了……”
“我说,我是来帮殿下脱身的。”对于他们的反应,马越也早料到了,便又说道:“在下此来,是为了救殿下离开这里的,这一点你们不必怀疑。你们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难道还会有人来诓骗你们不成?”
“你想要救殿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时另一个内侍开口了,他比起之前那个却要稳重得多了。
“就凭如今你们已没了其他路可走。若想保住殿下的性命就必须相信我!”马越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而是实实在在地说出了如今的局面,以及很快董卓将对刘协动手的可能。
对此,这两个内侍很容易就相信了。他们也是从宫里的争斗中走出来的人,自然懂得这种争斗的可怕了。马越看出两人已被自己说动,便道:“我不希望看到殿下就这样被人所害,所以才会突然造访。另外我有一个计策,或许能在他们对殿下下手之前,把他从这里搭救出去,不知你们可肯与我合作哪?” 三国之马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