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干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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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澡的时候你可以用我的洗发精,香皂,洗衣服你也可以用我的洗衣粉。”张和又对我说。王福海在一边说:“到时候结账了让他给你拿些钱。”
“拿啥钱?”张和说,“他够可怜的。”说完,张和就躺在了用稻草铺的那张床上。我也歪在一边。张和见我有些不好意思,就对我说:“不要拘谨,睡好一点嘛。”我听他那样说才敢伸直腿来。
下午上班时,大伙都到齐了,王福海趁还没开始干活的时候向众人介绍了我,并对大家说道:“他是南阳的,以后大家多照顾他点。”那些人都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这帮做坯子的工友有好几个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子,除了那个推车子的只有十五岁外,还有三个女孩子。
她们都大约有十八九岁左右,其中有一个在码湿坯,另外两个在抬泥条。我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按说王福海向众人介绍了我,我该主动找人说话。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结识更多的人。
可是,我当时所做的是只管低着头不说话。我不说话,别人也不会主动来找我。这样一来,我所熟悉的和认识的人只有张和,王福海以及砖机老板李友良。
至于其他的人,我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人家打过。
我们忙了一下午,我晚上吃过晚饭以后用王福海二哥的锅烧了一锅开水,彻彻底底洗了一个澡,换上了张和的衣服。
张和在一边看着我说:“你头一洗,看着帅多了。”然后我俩就坐在床上聊闲天儿。但是,听张和说话我想到他文化不高。我和他聊历史,他好像似懂非懂。话不投机一句多,我见他这样,就不再说话,一个人睡了。
按说我从“老红军”那里来到这个砖机上干,也算是有了出路。假若我能坚持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那么我就可以挣够车费回家了。
可是,我天生就是一个倒霉蛋。一个倒霉蛋到了哪里哪里都会走霉运。
我刚上班第二天没干多大一会儿,李友良的砖机坏了,怎么修也修不好。没办法,工人们都回家了。
我和李友良,张和,王福海就把砖机拉到维修站修,修好以后又拉回来,一直折腾到大半夜。
第二天砖机倒是很正常。可是,正常了两天又坏了。气得人真想把它砸了。
但是,更让李友良心烦的是,砖窑厂另外的两台砖机这段时间都运行正常,而且他们挤出来的砖又好又多。特别是砖窑厂会计段光武的表弟那台砖机,这几天把大部分的架棚都架满了。
李友良为此很不平,就想报复人家。有一天晚上,张和不在,我就和他一起睡在王福海二哥的房子里。
睡到半夜,他和我商量,让我和他一起去揭段光武表弟挤出来的砖坯上面的薄膜,目的是下雨了让那些砖坯子烂成一堆泥。他答应我的条件是第二天带我去饭店吃饭。我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天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儿。那李友良拿着一把手电筒,带着我蹑手蹑脚来到段光武表弟的坯架前。
此时,周围静极了,偶尔可以听见远处的鸡鸣和犬吠声。我俩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塑料薄膜周围压着的稻草拿开,然后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往前揭,生怕弄出半点声响来。
我们揭完一架,又揭一架,总共揭了三架。李友良又准备去揭时,我们好像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于是,他嘴对着手“嘘”了一声,示意我和他一起拿上那揭掉的薄膜。
我俩每人手里拿着一大捆塑料薄膜,悄悄地离开了坯架,回到我们住的屋子里,也不敢打开电灯。
忽然,李友良跟我说:“这样不行,万一被人发现了可不好。”“那该怎么办?”“你现在跟我一起去我们家。”
“塑料薄膜怎么办?”我问他,“也带上。你用手抱着薄膜坐在我自行车后边,我带你。”“好吧。”我说。
然后,李友良就推上他那把加重自行车。我俩一起来到公路上,我用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那些塑料薄膜,坐在他的自行车后边。
我俩大约走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才到他们家。他家在一个小山坡上面,前面有一个小池塘。
李友良来到院门前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谁?”“我。”李友良答道。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你咋这么晚回来,还带着一个人。”“进去我再跟你说。”李友良说。
然后我们就一起进了他家的堂屋。李友良让我把那些塑料薄膜放在一个墙角,示意我坐在一张椅子上面,他和女人就进了偏屋。
两个人嘀咕了一阵以后,我听到女人问李友良道:“你那样做对是对,可是今天晚上这个南阳的住哪里?”
“让他睡在我们家厨房里吧。”李友良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女人问道,“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我家两个孩子在另一间偏房住,哪里有别的地方住。他在砖窑厂的时候就睡在架坯里面的塑料薄膜下面。”
李友良对女人说。说完,走了出来,征求我的意见。我答应了。
李友良给我拿了一个破被子,把我领到他家厨房。那厨房并不大,里面堆满了麦秸。李友良对我说:“你可以在麦秸堆里扒一个窝,然后把这个被子盖上。”
“好吧。”我说。然后李友良把被子递给我就走了。我就把那些麦秸扒了个窝,然后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李友良起床做饭的时候我又被叫了起来。吃过早饭,李友良对老婆说:“我这几天暂时还不想去砖窑厂,但是也不能让这个南阳的闲着吃白食,让他和我们一起下地锄草吧。”
女人听后答应道:“好吧。”然后李友良问我:“你会不会锄地?”“会一点。”我说。
李友良听我这样说,就递给我一把锄头。我就跟着他们两公婆一起去山坡上的一块地里锄草。就这样,一晃三四天就过去了。
李友良再次骑上自行车带上我来到了砖窑厂。我们刚到,那段光武的表弟就骂起人来。可是,他骂了一天就不敢再骂了。
虽然明明知道是谁,但他却不敢骂了。原因在于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那窑场会计段光武和付永远是高中同学,他们属西平县,而李新店属确山县。也就是说,他们是在人家十八亩地头。,为人处事可得小心翼翼呀。
虽然报复了人家段光武的表弟,可是李友良的砖机仍然很不“争气”,三天两头坏。
我就这样在他的砖机上干两天歇一天,或者干一天歇两天,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我有些想家了,就向王福海提出要结账回家。王福海掰着指头大致帮我算了一下工钱,然后对我说:“你的工钱扣完伙食费只剩下七八块钱,不够你回家。你还是再干一段时间再说吧。”
“像这样干下去,即便胡子熬白了也不够工钱。”我生气地说。
王福海见我着急,就抬起头来想了想,然后对我说:“依我说不如这样,你真要想回家,不如先给家里写一封信,让家里给你寄些钱来。”
“写信是可以,只是没有详细地址,我父母怎么给我回信?”“你可以用付永远的地址和名字,他的信一般都会被邮寄到我们村的村支书那里,村支书会转给他。你在写信的时候只要写上付永远转张建明收就可以了。”
“那只有这样了。”我对王福海说。接着,王福海就把我领到他们家,帮我拿来纸和笔,我就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写完后让王福海帮我送到了邮局。
信寄走以后,我就继续待在砖机上,干一天玩一天,或者玩几天,干一天。只等着家里寄钱来。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