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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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了他几秒,努力稳住情绪:“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季明川低头拧眉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关好门窗回去吧。”
看他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没什么波澜,之前强装出来的强硬的姿态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我向他扫了一眼,往里面走了两步,迟疑了几秒。
最后还是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语速飞快地说道:“你进来等吧,我上楼检查一下门窗。”
说完我便快步走了进去,总觉得身后的目光紧紧黏在身上,黏腻得厉害,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
上了二楼以后我才觉得松快了一些,揪起衣领来回扇了扇,长舒了一口气。
顺着楼梯爬到了三楼,小葵那个房间灯还是开着的,我在心里暗戳戳地将她鄙视了一番,推门进去了。
不少衣服堆在床边,被子也乱成一团,一本书还在床底下丢着,露出一个角来。
“估计一个男生的房间也没这么乱。”我撇了撇嘴角,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东西,像是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拖延的理由似的,一点都没有愧疚的理由。
我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磨蹭了半天才从楼上下来,季明川正坐在一旁翻着一本娱乐杂志,嘴角微抿。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刚才许少卿盖过的外套搭在臂弯上:“走吧。”
他抬起眼帘看了我一眼,放下东西起身就往外面走。风一吹过来,一股极为浅淡的酒精味道就顺着风飘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将搭在胳膊上的衣服凑到鼻尖闻了一下,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衣服扔在了一边。
季明川率先出门将车子开了过来,我提了口气,打起精神坐了进去,一如既往地扭头看着车窗外面。
车里一阵沉默,空气也像是要凝结了似的。
我有些别扭地挪了挪地方,犹豫了几秒问道:“你妈她……还好吗?”
“精神不太好,估计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是么,”我脑袋一抽,没话找话道,“前几天秦素还来过这里,我还纳闷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说完以后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忙解释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误会。”
我和他的视线在前反镜上撞了一下,我忙将目光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只觉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季明川倒是轻嗤了一声:“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当初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管过你,这样挺好的。”
是挺好的,各玩儿各的,谁都碍不着谁。要是有需要了,一个电话就将对方招了过去,活得还真是肆意又潇洒。
我望着路边稀疏的暖色灯光沉了沉气,将心里泛起的酸涩给压了下去。
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段风平浪静的日子,心头一暖。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慢慢变凉。
“三天后就是我爸的吊唁会,我希望你能参加。”
我的嗓子眼儿一梗,本想问他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席这种场合。可话到嘴边了,仅仅是应了一声,就连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说出来。
苏末啊,你还真是够廉价的啊。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收敛了所有神色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到家以后只看见佣人正在客厅里忙活着,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我妈呢?”季明川随手将外套扔在一边,解开领带问了一句,
“夫人刚刚回房休息了,忙活了几天估计也累了。”佣人看向我的时候欲言又止,还有点为难。
我没有理会,径自向楼梯走去。走到二楼的时候我随便进了一间客房,正要关门,季明川便敲了敲门。
“你去我那个房间睡吧,我来这里。”
“有什么区别吗?”我挑了挑眉,随手将长发扎了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的衣服都在我那个房间放着,你来回跑也不太方便。我也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床单被罩已经换过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异常温和,哪还有以前半点影子。
看来秦素还真是厉害啊,没几天就把他调教得这么温和了,还真是佩服啊。
我垂下手来半倚着桌子,挑了挑眉打量了他几眼。冷笑了一声后拿出一支烟点上,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他:“季明川,你这样不累吗?”
他蹙了蹙眉,片刻眉心便舒展开来。
他缓步走了进来,站起距离我半步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我,那双幽深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越发透亮晶莹。
明明是一个城府深不可测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能装出这么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呢,还真是寡廉鲜耻啊。
我不紧不慢地吐了一口烟,颇为不屑地回望着他,眼睁睁地看着缭绕的雾气慢慢在他的面前散开,飘远。
“我先走来了,不打扰……”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季明川便将我手里的烟给扔掉了,上前一步紧拽着我的胳膊拖了过去。
胸口直直地撞在了他的心口上,有点疼,就连嘴角都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熟悉的味道瞬间在鼻腔之间弥漫开来,现在闻起来却有点恶心,一股无名火也趁机蹿了上来。
“季明川!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我咬着牙用力往外拽了拽胳膊,却被他抓得更紧。
争执之间我被他狠狠抵在桌子边缘,硌得后腰生疼。他喘着粗气低头盯着我,那双眼睛里更是卷起了惊涛骇浪,像是要溺死人似的。
我紧紧地憋了一口气,死瞪着他的眼睛,心口快速起伏着。
我咬了咬嘴唇,向周围看了几眼:“你这么做还有意思吗?啊?!你爹刚去世,你他妈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做这些下流的事情!你还有没有一点做人子的良心?!”
“过了这段时间就可以是吗。”他阴仄仄地来了一句,再次向我压了过来,手扶在我的腰上,往前收了收。
仅留下来的那点缝隙也变挤得一干二净,我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皮带的锁扣紧紧抵着小腹,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
我硬着头皮吞了吞口水,摸过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着电话号码。
正要往出拨的时候,季明川从我的手里抢走了手里,顺手将电话关机了。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盯着我的目光稍微松动了一些:“你……”
我忙抢在他前面急声道:“除了那张结婚证以外,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对了,那天秦素去咖啡店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多关心关心她。”
我提了一口气,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快步往门口走,隐约闻到一股皮毛烧焦的味道。
我也没多想,握着手机就出去了,顺便将门给摔上了。
直到进了季明川的房间,心脏还在噗通噗通乱跳,莫名心慌。为了防止他半夜三更拿着钥匙进来,我还特意将一张椅子抵在门口,又往上面放了许多书和一只花瓶。
但凡有点动静,那只花瓶就会掉下来,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才捧着一颗受惊的心脏躺在了床上,却又不敢睡过去,连衣服都没敢脱。
黑暗中瞪着天花板想着无厘头的事情,脑袋快要炸掉了。
就在备受煎熬的时候隐约听到一阵撞门声,砰砰直响,浑身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
我当即坐了起来,紧紧拥着被子盯着门口,只觉声音好像小了一些。
我吞了吞口水,打开床头灯,最后从墙角摸了一根高尔夫球杆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了过去。
放在书堆上的花瓶还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门也没有半点儿震动,砸门声倒是低沉了不少。
听得这么清楚,肯定是在二楼。除了我以外,也只剩下季明川了。
他大半夜不睡觉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我沉了沉气,将高尔夫球杆放在一边,转身就往里面走。脚踩在地毯上很绵,很软,又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暗自思忖间,外面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隐约还有季明川母亲说话的声音。
我这才折了回去,费了半天劲打开了门。
走廊上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快快快!赶紧把门砸开!好好的来这个房间干什么。前段时间这个锁坏了,一直都修,我也忘了和你们说了。”
季妈妈披着一件外套站在另一间屋子门口,其他几个人拿着工具砸着锁。
“太太,你在这个房间啊!”佣人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又看了看那扇门,“那这里是……”
“他刚才说是要进里面找点东西。”我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往那边走了几步。
砸锁的那个人回过头皱着眉看着季母:“里面着火了,快去拿点儿水来。”
“着火了?!你们快点儿开锁啊!明川,明川!你,快,快躲好。”季母抹着眼泪语无伦次地说着,来回踱着步。
我这才想起来季明川从我手里扔掉烟头的时候烟还是着的,而我出来的时候闻到的刚好是地毯被烧的味道。
看着一缕缕烟雾从门缝冒出来的时候,我心下一紧,快步就往楼下跑。看见沙发的时候忙抬起头来扯着嗓子喊道:“李婶,叫一个人和你拿出一张床垫来,快!”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