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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且不说他还和黎陌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丫的刚和我扯了结婚证没多长时间就有了新欢，新欢还他妈的是秦素。

　　我倒不是对秦素有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季明川他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他对黎陌都是一副爱答不理不想负责的样子，面对秦素的时候又能掏出几分真心来。

　　他要是真的想玩儿玩儿的话大可去找别人，不要从我身边的人下手，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分外恶心。

　　我的心口憋了一口闷气，一刻都不停歇地跑到了他家门口用力拍着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迫不及待地一把推开了房门大步向里面走去：“秦素呢！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苏末，你给我站住！”季明川大声呵斥了一声，还带着深深的怒意，“我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给我出去！”

　　我现在急于证明他和秦素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关系，他要是真的玩弄了她的话，我现在就跟他去民政局把那个红本本换成绿本本，给他一条生路。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脚踢开了卧室门，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五雷轰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季明川一把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了客厅，狠狠推了我一把：“苏末你他妈的究竟要干什么！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我身子一晃，被茶几绊了一下本能地抬起手挡在脸前，胳膊狠狠磕在了茶几的脚上，一阵尖锐的痛感瞬间袭来。

　　他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我，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无节奏地跳动着。我无暇理会胳膊上的伤口，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死死盯着他。

　　“是我要缠着你的吗？我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爸家大业大的你随便做点什么不好非要窝在这个破学校里当什么教授，这么多的大学你不挑你为什么偏偏进了江城大学？！要说你不是成心的，老天爷都不相信吧。”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黯淡了许多，我呼吸急促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就向卧室走去。还不等我走到门口一道身影率先从里面出来了，我的脚步忽然顿住了，翻腾着的血液瞬间将至冰点。

　　黎陌穿着睡衣姿态慵懒地斜倚着门框不紧不慢地打了一个哈欠，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头，有意无意地掠过锁骨处的红痕。

　　我甚至感觉到心脏兀自抽动了一下，一时之间和她的视线撞个正着。

　　秦素呢？怎么会是黎陌。

　　我本想回头去问季明川的，可目光停留在黎陌的锁骨上怎么也挪不动了，心中五味杂陈甚至还泛起一种苦涩的感觉。

　　“你的胳膊流血了。”黎陌姿态翩跹地走了过来，晃动着的长发遮住了那点红痕。我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迅速渗进地毯里。

　　我只看了一眼就忙将目光别开了，脑袋已经有些发晕了，匆匆忙忙说了一句打扰以后就向外面走去。

　　和季明川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地说道：“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负不了责就不要去招惹。”

　　我理直气壮地说完了这些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弥补我的心虚和慌乱。虽然我不知道床上的女人怎么变成了黎陌，但是既然来了也还是要将事情说清楚的。

　　我说完以后就快步离开了，根本不给季明川反驳的机会。或许是太过心虚的缘故，我走的时候忘记关门了，前脚刚踏上台阶，后脚就听见屋里传来几道清脆的声响，听上去倒像是玻璃摔碎的声音。

　　“出去！”季明川的声音接踵而来，一种熟悉的胁迫感瞬间压了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黎陌和他争吵的声音渐渐被我抛在身后，隐约还听到了我的名字。

　　当我从小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虽然太阳升起来了，但阳光还是无法将我心头积压已久的阴郁驱散。

　　等我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抬眼就看见秦素七扭八歪地躺在了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衣服也没脱。

　　我小心翼翼地反锁了门，走过去帮她脱了鞋子。她的脸上还挂着残妆，手里还捧着手机。沉静的样子看上去很柔软。

　　我向来不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但是当我接触到秦素的时候心还是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了许多。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经常没心没肺笑得很开心，却在睡觉的时候哭着说梦话的人，她也只是一个在尘世中艰难生活的小姑娘而已。

　　我轻手轻脚地上了自己的床，习惯性地将厚重的隔光帘放了下来，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焦躁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当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时忽然有一种想要抽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但是又以关心秦素的借口将这个冲动给压了下来，甚至将主动去找季明川这件事都变得理所应当的了。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了几下，我抬手去拿的时候受伤的地方被牵扯了一下，手忽然缩了回来。

　　我这才换了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进了卫生间，将手机夹在肩膀和头之间拧开水龙头清洗着胳膊上的伤口。

　　“喂，您好，请问您是苏末小姐吗？”一道清丽而又陌生的女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您是哪位？”丝丝血迹随着水流流了下来，直到水里没有血丝以后我才关上了水龙头，擦了擦手拿起了手机。

　　“我是杂志社的主编，两个月前您在我们这里投了一篇稿子，昨天我们已经将稿费打到您的账户上了，不知道您收到没有。”

　　“稿费？”我将昨天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了多出来的七百多块钱，“是七百多吗？”

　　“七百二十一，您的稿子反响挺不错的，我们内部商量了一下，想签和您签约，福利也很好的。而且您要是有稿子的话优先使用您的稿子，而且以后出版的机会也很大。”

　　“签约？”我拧眉仔细看了一眼这个电话号码，“不好意思我没有签约的打算，我现在有事回头我再联系您。”

　　说完以后我就挂断了电话，对这个陌生人的说法半信半疑，打开手机将之前那条汇款信息反复看了好几遍。

　　这个消息也只在我的心里占据了不大不小的位置，惊起了一丝波澜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我将手机扔在一边简单洗漱了一遍之后倒头就睡，为了防止再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进来，索性关掉了手机。

　　尽管我是睡着的，可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醒不过来了，被梦紧紧缠绕着，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秦素的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吃饭吧，我打包了点菜，吃完再睡觉吧。”

　　她的脸上一片素净，未施粉黛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憔悴。

　　“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多了吧，起来洗漱一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出去，帮我把帘子重新拉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莫名地有些烦躁，抓着一件居家长裙套在身上后一把拉开帘子。

　　秦素正坐在桌前吃着饭，电脑还放着综艺节目，时不时跟着笑几声，肩膀也一抖一抖的，和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有些相似。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关机。”

　　“昨天我以前一个姐们儿过生日，我上班的时候偷偷溜去给她庆生去了，喝断片儿了，手机也没电，就在KTV里睡了一晚上，早上才回来。”

　　她说完以后拿起纸巾擦了擦溅在桌子上的污渍，又嗤嗤地笑了几声。不管是说话的神情还是语气，跟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跟那个季明川是怎么认识的？他长得和我一个朋友特别像，差点认错。”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为了更好地观察到秦素的表情，还专门挪了一下位置。

　　“他啊，是一个朋友介绍的。看起来文邹邹的，听说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呢。”不知道是不是她在看综艺的缘故，说话的时候语调总是上扬着的，眉眼间也盛满了笑意。

　　当她说到季明川单身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不由地提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她的侧脸，正琢磨着怎么才能看起来不经意地将季明川的信息透露给她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你今天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啊？有吗？应该是没睡好吧。我先去洗漱了，你慢慢看。”我第一次做了落荒而逃的事情，还不等她说话就进了卫生间。

　　她那无辜的眼神让我不忍去戳穿什么，况且她也没有说过喜欢季明川。要是我现在冷不丁地以一个不认识季明川的身份去说他什么坏话的话，只能让秦素觉得我别有用心。

　　有时候女人之间所谓的友谊就是这么脆弱，可能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将辛辛苦苦维系的情感给扯断，完全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还是慢慢来吧。

　　我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水洗了洗脸，缓缓沉了沉气。

　　吃过午饭以后稍微眯了一会儿，背起包懒洋洋地出了门。今天上午的课已经旷下了，下午怎么说也要去一趟的。

　　这个机会可是用我的论文和名声给换回来的，要是再这么白白丢了，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