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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声音还很正常。

　　“是很急，所以……我只能选择其中一个。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万一你得到的是一条很瘦小的鱼，或者是一根鱼骨头呢？到时候你就两头落空了，面对的境况会更加艰难。”

　　我抬起头来故作深沉地看着顾则西，他也只是犹豫了几秒。

　　“是吗？那样确实很悲催。但是如果不试一下的话，我怎么知道哪边是鱼骨头呢。”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苏末，你太畏首畏尾了。你会得到很多，也会失去很多。”

　　他那沉静地面容像是真的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我机械地勾了勾嘴角：“或许吧。”

　　“你也应该好好想想毕业的事情了，祝你能够毕业顺利。”

　　我垂下眼帘将最后一个鸡翅夹进自己的碗里。

　　毕业……或许没有什么问题吧。

　　毕竟之前已经和季明川约定好了，他也没有将我交上去的论文给打回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当我抱着电脑在许多人的注视下走进教室的时候，目光向坐在第一排的老师们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季明川。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电脑连接到了教室的多媒体，打开了熬夜做好的PPT。

　　“季教授还没来，你先等一会儿吧。”其中一个打扮得中规中矩的中年女教师抬起头来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抿了抿嘴唇，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三尺讲台上只有我一个人，和填满教室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讲台就像是一座孤岛一样，将我和这么多人隔绝开来。

　　教室里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那些老师们也在窃窃私语。

　　就在我以为季明川不会来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打开了，吵嚷的声音持续了几秒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耽搁了，你可以开始了。”季明川一边往第一排走一边说着，阴沉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按照流程一路走了下来。我将最后一页PPT讲解完之后中规中矩地鞠了一躬，等着老师们提问，而我也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向季明川看了过去，我也一脸凝重地看着他，想要提醒他不要忘了我们之前约好的事情。

　　他一直旁若无人地看着我发给老师们的论文，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问道：“你们都没有要问的问题吗？”

　　其他老师们明显错愕了一下，底下传来学生议论的声音。我却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暂时落地了。

　　还不等其他老师回答，他便抬起头来看着我冷声问道：“你选的这个论题确实很新颖，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我将早已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程式化的问题不需要太新颖的解答方法，或许千篇一律的答案才是最保险的。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季明川阴沉着脸将那份论文扔在了桌上，微微侧着脸用刁钻的目光看着我。

　　我沉吟了几秒，最终还是说出了是这个字，单音节，说出来的时候很轻松。

　　他轻扯了一下嘴角，继续翻看着那份论文，轻轻挑了挑眉。就在我心怀忐忑的时候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拿着一本杂志脚步匆忙地向季明川走了过去，俯下身和他说着什么，说话间隙还撩起眼皮向我扫了几眼。

　　季明川向他扫了几眼，等到那个男人离开以后他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下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凝眉看了过去。

　　“你的论文已经发表了，所以……”

　　“发表了？我从来没有投过稿啊，怎么可能发表。”

　　我看着他那渐渐冷厉的脸色抿了抿嘴唇，心头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坐在季明川身旁的那个老师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本杂志，随意翻开几页便露出嘲讽的笑意来。

　　她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拿着那本书向学生转过去：“刚才教务处的主人送过来一本杂志，大家都听说过这个杂志名字吧。这可是全国最具权威的学术论文，能登上这本杂志的人都是一些业内很有声望的学者，今天我就给你们选出一篇论文，让大家好好欣赏欣赏。”

　　我咬紧牙关盯着那个老师的后脑勺，攥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保持着理智。

　　那些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字眼一个挨着一个地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教室里吵杂的声音越来越高。

　　到目前为止她念出来的字眼和我的论文一字不差，此起彼伏的说我抄袭的声音像是层层海浪一样毫不留情地向我扑打过来，甚至已经有不少人拿起手机对准了讲台。

　　季明川！

　　我当初将论文交给他以后就离开了，这段时间我们之间结了不小的梁子。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拿着我的论文去做这些龌龊的事情。

　　我的心口瞬间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已经迈开步子向那位老师走了过去，一直保持沉默的季明川却冷声道：“可以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个开关按钮似的，那个老师的声音戛然而止，议论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

　　我站在讲台边缘接受着众人的审视，灼灼的目光里透着鄙夷和嘲讽的神色。

　　“你下来吧，等待学校处理结果。”季明川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那平淡无波的样子还真是够镇定的。

　　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是，我是很清楚。这篇论文是我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发表过，我也不认识署名的人是谁。难道是季老师的笔名吗？！”

　　季明川眉心微微蹙了蹙，眼底掠起几分恼羞成怒的神色来。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便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到一丝半点愧疚的神色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苏末，你这是什么意思。抄袭以后还要甩锅给季教授吗？从大一以来你好好数数你上过几节课，要说这篇论文不是你抄的我还真不信了。”

　　季明川还没说话，那些自诩正义的老师们就有些坐不住了，扛着为上级出口气的大旗直接向我开喷了。

　　我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嗤来，攥紧的拳头都在微微颤抖着，脑袋也有些发晕。

　　季明川倒是露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低头翻看着花名册，划掉了我的名字。我咬紧了嘴唇从他的手里抢过了花名册扔在一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来都没有泄露过自己的论文。为什么交给你以后就出现了问题。你是负责任，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你是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吗？”季明川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暗自咬紧了嘴唇，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了是。

　　“你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报警，如果需要我配合的话我会全力配合的。好了，下一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了花名册，那张冷峻的脸就像是结了冰的湖面似的，寒冷而又没有一丝痕迹。

　　站在他面前的我就像是一个被怒火燃烧的狮子一样，明明已经快要被愤怒给吞噬掉了，可面对没有什么反应的季明川时一肚子的火气只能硬生生地压下去。

　　这么官方而又有点肆无忌惮的回答还真是他季明川的风格，我用力咬了咬嘴唇，直到口腔里蔓延出丝丝缕缕的血腥味的时候才松开了牙齿。

　　“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一天，季教授！”

　　我说话的时候故意将最后三个字咬得分外重，压着一团怒火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我一直在努力回想着整件事情的始末，将可能接触到论文的每一个人都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可最后还是将季明川给剔除下来了。

　　我不停地在季明川办公室门口徘徊着，进进出出的人都向我投来神色各异的目光，虽然没说一句话，可他们那不安分的双眼已经把他们的心思出卖得一干二净了。

　　“你找谁？”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老头拿着几本书向我走来，他的眼底只有疑惑的神色。

　　“我在等季老师，有些事要和他说清楚。”

　　“他一会儿应该不会回办公室了，你要不然去501看看，他就在那个教室听学生答辩。”

　　“谢谢。”我匆匆说了一句之后便快步离开了，下楼在教学楼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后去了停车的地方，在众多车辆中找到了季明川的车子。

　　我靠着车门环着双臂盯着教学楼的方向，等了三个多小时才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身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血液瞬间呈现出一片沸腾之势，浑身的血液一个劲儿地往脑袋上涌。

　　季明川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了一圈，眉心蹙了蹙，脚步顿了顿以后以一种更加坚定决绝的姿态向我走了过来。

　　还不等我说话，他便冷声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要一个解释！”

　　我挡在驾驶座位门口端着高冷的姿态正义凛然地质问着他。

　　“解释？”他冷嗤了一声，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到一边，“我觉得我更需要一个解释。我是你的导师，结果上交了一份抄袭了的论文，让我在这个多人面前丢了人，你是不是应该为这个后果负责任。”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