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及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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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他们很快给康月送回了巴颂的消息,得知巴颂已经失宠,被关在一间僻静的屋子里不得外出时,康月反而松了口气——对巴颂来说,远离公主,反而是最好的不是?
“若要将他从公主府带出来,你们可办得到?”康月满怀希望。
渡边一郎抬头回答:“办得到!但是,此事涉及到大越皇族,我们的规矩是——不与皇族产生冲突!”
“若是我的生命受到来自皇族的威胁呢?你们出不出手?”
“我们会尽量护着主人离开!”
康月摆摆手,把这群看起来听起来都很厉害但用起来限制多多的护卫打发走了。
临近年关,朝堂上格外忙碌,但在这当口,关朗却递了折子告假了。
他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的要做——给康月操持及笄礼。
眼看十五岁就要过去了,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原本定于秋日的及笄礼就这样一拖再拖。
在康月的坚持下,这个及笄礼办得极是低调,昌王妃做了正宾,曾云巧做有司,司马倩璇做赞者,韩氏和关朗,则充当了康月的双亲。
至于观礼的人,也只请了昌王、天赐、赵河洲等相熟的几个人,关琬清夫妇自是来了的,本来梁蓉秀也是要来的,但她临盆在即,康月亲手写了封信婉拒了她。
除此之外,还出现了几拨“不速之客”。
第一拨,是宫里来的。贤贵妃亲自给康月送来了一套红珊瑚头面,饶是康月见多了朗月商行里的奇珍,这鲜红欲滴的珊瑚也让她不得不觉得太过贵重。
第二拨,居然是关家的女眷。关震、关霆与关鹏的夫人带着各自的子女,满脸笑意地上门道贺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不知道她们是从何得知今日康月举行及笄礼的消息的,但来者是客,韩氏和关朗倒也没多说什么。
说起来,关震和关鹏混得还算不错,一个做了吏部郎中,一个做了礼部郎中,都是正五品的官员了。对于异军突起的关朗,他们的心情有些复杂,想巴结讨好,奈何过去结下的冤仇实在太深,所以,只有从韩氏这里下手。时不时地,到韩氏面前请个安喝个茶,刷刷存在感。
闲来无事的时候,韩氏也不冷不热地应酬一二。所以这关系,在外人看来,也维持得过去。
需要插一句的是,关二,奶奶在那年回京城的路上就一病不起,到了京城没多久就去了。关二爷也与几个月前去世,那时康月尚在昏迷中,关朗和韩氏谁都没有提起要去吊唁,只派人送了份吊礼过去。
所以如今,关家,也就只剩关震、关霆、关鹏和关朗这几个男丁了。
对于她们的不请自来,关朗只略略扫了几眼,就兀自把目光黏在正中间那个一身华服的女孩身上了。
康月肃不爱打扮,顶多在头上插根簪子,手上套个镯子,腰上挂个环珮。似今日这般彩绣辉煌,薄粉敷面,颜如舜华,还真不多见。
仪式虽然被简化了很多,但也花去了大半日,等康月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裙,拆了那沉重的冠笄出来,宴席就开始了。
曾云巧望着席面上精致的菜肴满眼放光:“月儿啊!早听说你们侯府的厨子,比海味楼的还要厉害!今儿个,我总算可以大吃一顿了!”
来的女眷不多,刚好坐了一桌。曾夫人今日也随着一起来了,见女儿这副不拘小节的样子,有些尴尬,韩氏则笑着说:“曾夫人不用客气,随意就好!我啊,就喜欢曾小姐这爽利的性子!”
司马倩璇则文雅多了,小口小口地抿着一盏黄澄澄的果汁,偏偏这果汁里还有一颗颗黑芝麻一样的东西,酸甜可口,极是开胃。
“月儿,这是什么果子?我从未见过。”
康月拿起桌上的银壶,又给司马倩璇倒满:“这叫百香果,又叫鸡蛋果。本来是番邦来的,如今,我叫人在泉州种成功了。我还叫人试种了榴莲、芭乐、山竹等,若是成功,定给你们送去!”
“好啊!好啊!月儿你可真厉害!”曾云巧是第一个拍手的。
“不就是种几样水果吗,有什么稀奇的!哪个大家闺秀会稀罕跟泥巴打交道!”
说话的,是关震那个大女儿关云怡,在一些聚会上,她也曾见过康月,在自己父亲和母亲的授意下,也曾尝试着讨好这个五堂叔最宠爱的侄女。但康月实在受不了她的惺惺作态,对她只限于礼貌的应酬,她一直有些耿耿于怀。今日见她这及笄礼虽然低调,但从衣服到首饰,件件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珍品。她也去年刚刚及笄,明明她才是关家名正言顺的嫡女,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女怎么就越了她过去呢?加上见她对曾云巧和司马倩璇这两个外人都比对自己亲热多了,心内不忿,就忍不住说出了这话。
韩氏重重地搁下了筷子,碍着有外人在场,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扫向关云怡母女的目光,冷了许多。
除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康月的及笄礼总算是顺利办下来了。送走众人,她急吼吼地回自己院子清点礼物去了。
韩氏被关朗扶着坐下,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腰:“哎,你看这丫头!及笄后,也算是个大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糙糙的?日后嫁到婆家,不知会不会被人说道!”
关朗替韩氏塞软垫的手一滞,轻轻说:“祖母这么担心月儿,让她一直留着便是!”
“你这孩子!以前仗着月儿年纪小,随你们拖着!但过几日月儿就十六了!真该张罗人家了!被金家、被那睿王那么一闹,就是她不利婚嫁的这传言,实在太伤人!哎——还有你,你说的那喜欢的姑娘呢?怎还不见人影?你莫不是诓我的?”
关朗没有回答,见韩氏疲态尽显,伺候着她睡下,转身离去。
路过明珠居的时候,垂花门外,关朗就听见了那清脆的笑声,不由自主伸出一只脚想迈进去,但又缩了回来,一路沉默地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为了这及笄礼,康月差点又和关朗吵起来——她坚持要办得低调,关朗坚持要办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争了小半个月都没有结果。
但不知为何,三天前,关朗突然就告诉康月说同意她的意见,只请几位相熟的人,简单办就好。
在自己那宽大的书桌前坐下,关朗的心情有些沉重。那个如今肯定抱着一堆金银珠宝笑得傻乎乎的女孩肯定不会知道,他之所以同意将这及笄礼办得如此简单,是因为这些日子,他收到诸多消息,昌平公主和睿王仍旧没有死心,但最大的原因,却来自那个一向以谦谦公子的温润面目示人的安王。
想到这些日子岳穆柏的种种示好,以及贤贵妃今日赐下的那份明显贵重了些的礼,关朗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但愿,是他多虑了。
这种情况下,越低调越好。
但是,一个年还未过完,初十那日关朗出门赴宴,却听到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还是那个夏诚隆,以前的户部侍郎现在的礼部侍郎,说来有“缘”,他见证了睿王对康月的心思,如今又是他第一个神神秘秘地端着杯酒靠过来对关朗说:“侯爷,下官今日听到一个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关朗皱眉,他欲言又止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安王有意娶仁惠郡君做正妃!”
关朗当即就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一把抓住夏诚隆:“你这话,是哪儿听来的?”
“是,是安王自己说的,说是仁惠郡君救了她,两人在那山涧里肌肤相亲,为了报答这救命之恩,他不惧什么不利婚嫁的传言,愿意娶郡君为正妃……”
然后,很多人就都知道了。
待关朗找到岳穆柏时,岳穆柏浑身酒气,摇摇晃晃地上来攀住关朗的肩膀:“侯爷!郡君可喜欢母妃送去的头面?那是我寻了好久才得到的……”
若不是碍着他的身份,关朗一定会一巴掌下去,把这个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人扇成猪头!
但是,仁惠郡君和安王曾衣衫浸湿,肌肤相亲的流言还是长了翅膀似的传了出去。这次和以往不同,安王在众人心中一直形象良好,加上他愿意娶康月做正妃,虽然占着一个仁惠郡君的名头,但康月终归有个不甚光彩的出生,所以大家都认为这桩婚事,实在是女方赚了。
就连韩氏,被贤贵妃请进宫喝了一回茶之后,都亲自去问了康月安王怎么样。
康月淡淡地笑了——自打有了渡边一郎这群人,她手上的消息是比谁都灵通的,岳穆柏一放出这消息,她就知道了。但是,在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她又能做什么呢?
昨晚,朗叔又摸进她屋子,呆呆地看了她好久,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关朗以为她睡了,但是自打这次受伤,她的睡眠质量差了很多,朗叔一进来她就醒了。
朗叔克制地在自己额头落下了一个吻,轻轻说了句:“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
所以,这次,康月选择做一只鸵鸟——不听不看不管。
她听见自己对韩氏说:“老祖宗,您也觉得安王好,是吗?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月儿无父无母,老祖宗自是做得了主的。但是,月儿还想听听朗叔的意见,朗叔说让我嫁,我便嫁……”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