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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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醒来,手臂和背部的疼痛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一直留心着他这边动静的康月和昌王妃进来,他微微一笑:“姐姐,母妃!”
不知是不是原来那个天赐对五岁以前的记忆刻意在忘记,还是现在的天赐对和康月在一起的这四年太过贪恋,他下意识叫出口的,也是“姐姐”在前,“母妃”在后。
昌王妃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又凝起了水珠,用帕子按了好几下才换了一张笑脸:“赐儿醒了?伤口可疼?肚子饿不饿?”
赐儿的小脸微微发红,看了一下满屋子的人,欲言又止。
康月上去拍拍他的脸:“王妃,叫个小厮进来,先给赐儿洗漱一下。”
天赐的脸更红了——还是姐姐懂自己,睡了一夜起来,总有些不可言说的生理问题要解决的不是?
“叫小厮多麻烦,母妃带了许多丫鬟过来,赐儿看看,你瞧谁比较顺眼,挑几个留下伺候你!”昌王妃挥手叫身后的丫鬟上前。
这下,天赐的脸更红得滴血般:“母妃,赐儿不习惯丫鬟!”
见他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康月有些想发笑,低头问他:“你自己可能站起来?”
天赐点头。
然后,康月就小心地把他扶起来,慢慢走去后面的净房,见天赐背后不再渗血,行走如常,康月知道他的性子,就让他自己进去,站在帘子外等他。
昌王妃把两人的亲密、默契都瞧在眼里,心下发酸,说到:“都怪我!还道赐儿还是那个五岁的幼童,其实,我们赐儿已经大了,的确得给找几个小厮了!”
转头就挥手驱散了那群丫鬟,并且叫一个嬷嬷模样的立即去寻几个得用的小厮来。
在外院,因为这日正好遇上休沐。所以刚到辰时,关朗就已经坐在了昌王府正厅喝茶了。
昌王匆匆赶来,一番简单的寒暄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竟同时开口——
“赐儿的伤怎么样?”
“镇国侯是如何在泉州遇上赐儿的?”
先开口的是昌王:“我刚刚从赐儿那儿过来。除了伤口有些疼痛,其余一切安好。”
关朗微微一笑:“我如何遇上赐儿的,还是让赐儿自己说比较好。既然赐儿精神不错,烦请昌王带路,我家祖母这些年极疼赐儿,知道赐儿受伤,十分忧心,再三交待我一定要亲眼看看。”
昌王带着关朗进来的时候,康月正在喂他喝粥,眉目舒朗,丝毫不见痛苦。见到关朗,极是愉悦地笑了笑:“朗叔!”
不过是断了一只手,背上挨了一鞭子,比起五岁那年受的伤,轻多了。其他事情记不太清,那种浑身无力,无法动弹的痛苦,他可不曾忘记。
关朗十分自然地接过康月手中的碗,交给结草:“喂小公子喝粥。”康月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关朗顺势把她轻轻揽了过来。
天赐只喝了两口就摇头说不要了,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一屋子的人。他想了想,说:“结草留下帮我穿衣服。父王、母妃、姐姐、朗叔你们先出去,赐儿过会儿出来,跟你们说话。”
昌王妃给天赐准备的,自然是极华贵的服饰,一身宝蓝的云锦直裰,一双崭新的鹿皮小靴子,虽然吊着一只胳膊,但无人可以否认他通身的不凡气度。
他踌躇了一会儿——昌王和昌王妃坐在左边,康月和关朗坐在右边,他应该去哪边呢?其实根本不用想,他当然是想去姐姐那边的,但面对母妃那殷殷期盼的眼神,他还是犹豫了。
康月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披散着头发,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木梳,对他晃了晃。他释然了,笑得唇红齿白,坐到了康月身边。
等康月将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他也没有离去,抬头望着昌王和昌王妃慢慢说到:“父王,母妃,你们一定很想知道,赐儿这些年去了哪里。”
他低头,顿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昌王和昌王妃虽然充满焦灼,但丝毫不敢打断儿子。
终于,天赐又说话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泉州,我只记得我醒来时全身很痛,朗叔和姐姐一直陪着我。但是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为什么会受伤,我却只记得我的名字,其他,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说你很痛?你说你受伤,你当时伤得可严重?”昌王妃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搂进怀里,强忍泪水,急急问到。
“赐儿当时,全身上下大小伤口一共十八处,最严重的一处是剑伤,从前胸穿透后背。我当时发现他时,他是被扔在一个湖里的,全身赤裸,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伤口实在太多,也没有发现他背后的刺字,后来,天赐一直很独立,一些私密之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就一直未发现。”关朗接着天赐回答,“精忠报国”这个皇室的标志太过明显,如果他没有说清楚天赐为什么会在他们家待了四年如今才来相认,本是救人之功说不得就会演变成藏匿之罪,还是说清楚些好。
“是啊,赐儿记得,一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下地。姐姐没日没夜地陪着我,哄我喝药,哄我吃饭,给我讲故事,就是不会上药。因为姐姐说虽然我是男孩子,但身体也不能随便让人看到。每次给我换药的都是海荣,他不识字,还问过我为何其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背上那几个疤就是去不掉。可惜,赐儿瞧不见背上有字,其实几个月前,赐儿已经断断续续想起一些事情,记得自己住在一座大房子里,有一只鹦鹉,好像也有父亲母亲,赐儿还想起我叫的是父王、母妃,对了,赐儿还很害怕那西湖……”
没等天赐说完,昌王妃已是嚎啕大哭,丝毫不顾自己身为一个王妃的形象:“我可怜的儿啊!你四岁那年游湖,不小心落水差点,差点……好容易把身子养好了些,母妃就想着带你去城外散散心。你说要去山上看鸟窝,就让一队护卫带着你去了。谁知,一直照顾你的那个陈嬷嬷,是个狼心狗肺的,竟勾结贼子掳走了你……你皇爷爷和父王下令封城,把这京城掘地三尺都没找着你。谁知你竟去了那么远的泉州,还差点丧命……”
昌王妃泪如雨下,昌王也红了眼睛,拍拍昌王妃的手背以示安抚,开口到:“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寻找,当年掳走赐儿的陈嬷嬷被发现时,已被灭口。赐儿身边的三十个护卫,陆续找到了二十九个,均已身亡。只有一个姓余的,下落不明。不知是救了赐儿逃亡,还是勾结了贼子。我也曾派出人往各个方向找,竟是踪迹全无。”
“能掳走皇族,肯定不是普通人。定经过周密的计划,我猜,他们会出现在泉州,应当是走了海路,海路不留踪迹,最适合掩盖。”关朗说到。
“我猜也是。”昌王点头同意,突然又似想到什么,目光在天赐高高吊起的胳膊上转了转,接着说,“昨晚,侯爷为何还会与我那二弟起冲突?”
终于来了!不管如何,天赐是为了保护康月受的伤,这些皇家人的心思实在太难猜,回答得不好少不得又是祸事一件,关朗没有马上回答,斟酌着措辞。
“二叔看中姐姐了,说要姐姐给他做妾。姐姐不愿意,朗叔刚好要奉旨出海去通番,为了躲二叔,朗叔就决定带姐姐和我一起去。二叔追来了,然后,他就开始拿鞭子打我和姐姐了。见我有些武功,要带着姐姐跑,二叔就开始打我,然后,我就受伤了!”
关朗没有说话,天赐已经自己开口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竟让人挑不出半点康月的错处。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天赐的头,天赐似乎是得到了鼓励,接着说:“不过,二叔知道我的身份后十分自责,立即带我回府请了太医。赐儿的伤不重,养几天也就好了,没有二叔看到我背后的字,我还不敢确定自己的身份呢!回去的路上,二叔说我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你们昨日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别的事我忘了,但父王和母妃的样子,我还是记得的!”
天赐这番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让刚刚平静下来的昌王和昌王妃又是一阵唏嘘。
“所以,父王和母妃日后见了二叔,千万不要问他是怎么弄伤我的。我们,还得感谢他不是?最好,送封信去,再备份礼物,就当是感谢他找回了我吧!”昌王和王妃不住点头,关朗和康月不著痕迹地交流了一个眼神——这赐儿,聪明得可怕!这番话虽然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但只要昌王不正面向睿王求证,就无从得知真相。康月大为感动,小心地避开天赐身上的伤口,搂着他的手紧了紧,关朗唇边的笑意也深了些。
但是,天赐接下来说出的话,才让两人更为吃惊——
“母妃,姐姐她不愿意给二叔做小妾,赐儿如今身边也缺不了姐姐,但二叔来我们府上要人,怎么办?”
昌王妃立即表示,他既然叫康月一声“姐姐”,那么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半个女儿,康月既然无父无母,关家老祖宗又年事已高,还隔了好几辈,以后这婚事,就由她和昌王做主了,并且再三保证一定会征求康月的意见。
“父王,朗叔是为了救姐姐和带我出海见见世面才求的圣旨,可是老祖宗她身体不好,朗叔这一去就是几年,家里也没人照顾,可不可以换个人去出使?”
昌王当即表示,过会儿就叫人递信去宫里,向皇爷爷报告他回来这个好消息,并且奏请皇爷爷赏赐镇国侯和康月,至于出海这等危险的事情,就派别人去好了。
天赐满意了——姐姐终于安全了!
关朗满意得很——月儿婚事上的麻烦,算是完全解决了!不仅是这次,还有以后!
昌王和昌王妃也满意了——赐儿回来了,往日承欢膝下的日子又将完美重现了!
称心如意,皆大欢喜!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