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姓岳的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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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月终于又一次踏进了这睿王府,看着一大群人冲进来,关朗怀里还抱着一个受伤的男孩,被惊醒的金梦蝶掩嘴轻笑:“妹妹还是来了!要王爷如此兴师动众,还不如听了我的话好好应下,坐那小花轿来呢!”
康月没有心思理她,小心地和关朗一起把天赐放在一张软塌上,太医就过来了。这也是关朗和康月同意把天赐送来睿王府的原因之一,背后的鞭痕很长,已经高高肿起,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让人忧心的,还是他的右手,给康月做了肉垫,他的右手已经全部扭曲,应当是断了。
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天赐脸色煞白,康月紧紧拉着他没受伤的那只左手,紧张地看太医替他清理伤口,太医先替天赐固定好了骨折的右手,用一块轻薄的木板缚住,然后,关朗小心地将他翻了个面,开始处理他背上的鞭伤。
“姐姐,我想趴在你腿上!”康月轻轻坐下,让天赐的头靠在自己腿上,示意太医开始。伤口一直延伸到腰部,贯穿整个后背,血肉翻飞,狰狞不堪,康月不忍直视,别过眼去,刚好望见岳穆松那奇怪的眼神。她心下一个咯噔——刚刚就顾着担心天赐了,没有仔细思量这睿王为何突然叫人停止了围攻关朗,还提议立即带天赐回府请太医。
“好了!这位小公子,这些天不可仰卧,这鞭伤会慢慢痊愈,就是可能会留疤。右手的情况老夫不敢断言,肱骨断成了三截,要看小公子自己的恢复情况了!”
听到太医的话,康月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天赐白皙如玉的背上,这才发现——怵目惊心的鞭痕两边,左右肩胛骨正下方,刺着几个字,这几个字,康月十分熟悉,正是大名鼎鼎的岳母给岳飞刺的“精忠报国!”
康月呆住,望向岳穆松,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赐儿,姓岳?因为她在《大越志》里看到过,为了怀念这位万人景仰的岳将军,不知从哪一代起,岳家嫡系男丁,都会在背后刺上“精忠报国”……
她又把目光转向关朗,关朗轻轻点了点头——刚刚,见天赐被岳穆松的长鞭卷走,他奋力冲破重围赶去抢人,天赐那声“二叔”,康月没听见,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当睿王提议要带天赐回府治伤,他立即同意了。虽然,接下去,会遇上很多不可知的麻烦,但当时那种情况,睿王势必要带天赐回去,为了天赐身上的伤考虑,他几乎没有犹豫。
康月伸出手轻轻抚上天赐的头顶,想不到,她的赐儿,竟有如此尊贵的身份。
天赐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把下巴靠在康月腿上,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睿王府亮如白昼,屋内众人陷入了沉默。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两扇雕花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三十多岁一身锦袍的男子和一个差不多年纪眼含热泪的华衣丽人。
两人望向趴在康月腿上的天赐,那位女子立即冲过来,想扑倒天赐身上,又顾忌到他的伤口,只有死死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赐儿!我的赐儿啊!母妃可找到你了!”
天赐微微侧身,露出一个微笑:“母妃,赐儿回来了!”
房内,一时充斥着女子和那位男子一高一低的啜泣声。
好不容易等两人平静,岳穆松才慢慢上前,说:“大皇兄,我不小心伤了侄儿,太医已经瞧过,说需静养,不妨我叫人收拾个清静的院子,等他伤好些再回昌王府?”
没等别人回答,天赐已经开口了:“父王,母妃,赐儿想回自己家。赐儿有好些话要跟你们讲。这些年,赐儿一直跟姐姐住在一起,可不可以让姐姐也跟着去?”
昌王和昌王妃忙不迭地应了,昌王上前,就要抱起天赐,谁知天赐却用那只完好的左手冲关朗摇了摇:“朗叔,麻烦你抱天赐出去……”
昌王府的马车虽然宽大,但天赐这个伤患得躺着,又多了个康月,昌王就改为骑马。上马前,他朝关朗拱手:“镇国侯,今日太过忙乱,明日,本王定当登门与侯爷好好叙话!”
关朗回了一礼:“王爷客气了!明日,下官亲自登门看望赐儿!”
昌王满心惦记着天赐,就应了一声打马离去。
关朗看这他们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才慢慢回头,对上睿王那不明所以的目光,关朗没有任何表示,径自离去。
反正与岳穆松的梁子,是结下了,如今,关朗连明面的敷衍都懒得做。他之所以同意康月跟天赐离去,是因为刚刚他抱着天赐的时候,天赐在他耳边轻轻说:“朗叔,我把姐姐带回去住些日子,名义上是照顾我,其实是为了断了我二叔的念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个法子,让姐姐再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
昌王府和睿王府离得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昌王翻身下马,这回,终于如愿抱到了自己失踪四年多的儿子。一时鼻子发酸,有些僵硬又小心翼翼地把天赐一直抱回了自己的啸风院。
天赐趴在床上,招手康月坐到自己身边,对手足无措的父母说:“父王,母妃,那年在泉州,是朗叔救了我,然后,这四年,一直是姐姐陪着我。姐姐今天也累着了,你们找人伺候姐姐洗漱一下,给姐姐找个房间休息一晚。其他事情,等赐儿的伤好些了,再慢慢说,可好?”
昌王妃立即允了,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指了一个给康月,让她带去客房。
康月摇头拒绝了:“谢王妃好意。带我去沐浴换身衣服就好,太医说了,天赐可能会发烧,今晚,我要陪着他!”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昌王和昌王妃在天赐一句“赐儿已经习惯了和姐姐一起睡”的暗示下恋恋不舍地离去,康月才走回床边,叹了口气问:“赐儿早就想起自己的身世了对不对?”
天刺用左手拉着康月的衣带,沉默不语。
看他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康月顺了顺他的头发,接着说:“姐姐猜猜?是那次我们落水后对不对?你说你已经不怕了,是不是以前,曾有人推你落水?”人,总是会对曾经经历的巨大恐惧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想到她的赐儿曾经也在西湖里苦苦挣扎,几欲死去,就心痛得不能自已!
“你是不是傻啊!你是皇孙又怎样?还不是被人暗害?如今你突然归来,让那些本来以为你已经不存在的人多失望!说不得又起了害你的心思!你一直装不知道,就在关家住下去多好!反正,你背上这字,只要不脱衣服,谁也认不出来。我跟你在一起四年都没发现!至于相貌什么的,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大,也会变啊!你现在可能跟四年前长得差不多,但等你再长大些,谁还认得出来?”
天赐一直微笑着听康月絮絮叨叨,姐姐每句话,每个字,都充满浓浓的对他的担忧,他把头往康月身上靠了靠。感觉到这份依恋和亲昵,康月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悠悠吐出一句:“还有,你怎么向你父王和母妃说,你为何在今日选择相认?”
“姐姐不用担心。那年在泉州,赐儿奄奄一息,除了记得自己叫天赐,其余记忆全失。两年前回到杭州,也只是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前些日子,又落了一回水,才慢慢想起自己的身世,但毕竟四年前我还小,不敢确定。今晚,见到二叔用鞭子甩我们,我才想起小时候,我还玩过这根鞭子呢!加上二叔说我背上也有刺字,我就确定了!”
“除了你这跟你母妃毫无二致的容貌,你背上这字,才是最重要的证据好吗?这四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背上有字?”康月马上就听出了他的漏洞。
天赐缓缓摇头:“真不知道!姐姐一直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洗澡换衣服什么的,一直无人伺候。直到二叔扒了我的衣服,叫出声来,我才知道。”
“哎,这么说来,还是姐姐耽误了你与你父母相认,回这王府做尊贵的皇孙喽?”康月见天赐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不错,心情好了些,就起了跟他开玩笑的心思。
天赐把自己整颗头都埋进了康月怀里——不是!如果不是二叔要抓姐姐,赐儿,一辈子都不想回这王府!
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康月的脑子一直是糊着的,她没有感觉到天赐这微妙的情绪变化,搂着天赐,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第二日一早,昌王妃就带着一帮捧满东西的下人来了啸风院。
康月醒来,摸了摸天赐的额头,心下一松——还好,没有发烧。见天赐还是沉沉睡着,她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昌王妃。
她缓缓行礼:“民女见过王妃!”
昌王妃一把扶住康月:“康小姐不用多礼!赐儿他,他可还好?”
“回王妃,赐儿一切都好!”
昌王妃是个美貌端庄的女子,只不过,眉间深深的竖纹还有唇周的法令纹,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苍老。她急急拉住康月的手,指着身后一排奴仆,说:“赐儿走了这么多日子,我如今都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喜欢穿什么。你帮我看看,这些,可合他心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从未经历父母亲情的康月见到昌王妃精心准备的东西,心下感慨,就与她细细说起天赐的喜好来。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