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命定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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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关朗匆匆离去,康月也有些兴奋——穿越前她帮闺蜜打的那篇《明朝农业发展研究》的论文,足足有十万字,前面很长一段都是明朝农业发展史,其中有一段,就是介绍明朝“稻麦二季”的农政的,就是在南方气候温暖地区,实行一年三种,夏秋两季水稻,再种一季冬种春收的小麦,这一举措,可以大大增加粮食的产量。但是推广当时,也遭到了南方不喜面食的农民的抵制,当时,朝廷想出的办法是种麦可以不用还税,就是种麦那三成收入都可归自己,国家可免去赋税。
现在,朝廷虽然没有这个政策,但康月提出的这个办法,却让关朗豁然开朗——望海山庄,本就是种两季水稻的,但是赋税都是包含在那三成租金里的,如今若是用这“稻麦两季,种麦不用还税”之法,不仅不影响粮食产量,佃农们还能白拿三成麦子,岂有不应之理?
想不到,那篇冗长的博士论文还真派上了用场,康月趴在一张书桌上十分生涩地握着一支毛笔,准备把一些论文中提到的知识记下来。虽然这是个历史上不曾有过的年代,康月也还没搞清楚大约在公元几几年,但看关朗刚刚的反应,应当是不知道这个农政的,那就肯定是明朝之前,如此一来,这篇论文,就大有可为了!农业,在任何一个封建社会,都是立国之本。
可是,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康月都没有见到关朗。入睡前,那个向关朗禀告佃农闹事的小厮匆匆赶来告诉康月:关朗安抚好了佃农,就入城见知府大人去了。
第二日一早,康月倒是见到了关朗,他似乎刚回来,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天青色绣同色竹枝的直裰。
见康月出来,他居然掏出一包雪白的糖球:“月儿,你真是我的小福星啊!朗叔为了这事已奔波两月,你一回来,就解决了!”
这事,顷刻就传到了韩氏耳里,一边吩咐齐嬷嬷赶快带关朗下去洗漱歇息,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条,仔仔细细又读了几遍,满眼喜色,自言自语道:“这康家父女,真是我关家的贵人?”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高声唤到:“李嬷嬷,快,替我备车,我现在就要去水月庵!”
晚膳时,韩氏特意叫人去请了关朗过来,见她虽一脸疲累,却满脸喜色,关朗不解:“祖母今日匆匆出门是为何事?”
韩氏把一张签文放在关朗手心:“朗儿,静娴师太说了,月儿就是你命定的贵人!有她在身边,你日后定会逢凶化吉,大展宏图!”
对这些命理之说,关朗往日里都是一笑置之,但签文上“朗朗乾坤,皎皎月明。珠联璧合,否极泰来。”却不由让他心中一动,有机会,还真要去感谢一下这位静娴师太,把康大哥的女儿教得如此聪慧。
数日后,从泉州知府来了个官吏,亲手给关朗送上了一百两银子和知府大人的亲笔信,大意是他向朝廷转达了关朗的提议,皇帝龙心大悦,给知府大大记了一功,由于关家的特殊身份,他不好替关朗求赏,只有奉上纹银一百聊表谢意云云。
这一百两银子,关朗自不会放在心上,转头就把这张薄薄的银票给了康月。
韩氏倒是很开心,但这种开心中又夹杂着一丝心酸——她不是个无知妇人,自是知道这种谏言的分量,若是身居庙堂,有时只需提对一条,就可仕途大顺。若是,若是他们还在京城,朗儿还是关御史的孙子……无奈、不甘、苦涩诸多情绪浓浓地糊在心头,让韩氏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得了一百两银子,悄悄换算了一下,发现这也算是笔“巨款”,康月瞬间开心了,咧着嘴不知在想什么。关朗一连唤了她三声,她才回过神来。
见她一副呆愣,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小模样可爱得紧,韩氏“扑哧”一笑,心中的郁结散去了些,她点点康月的脑门,说:“你朗叔问你,可要跟着去泉州城内瞧瞧?”
于是,康月就欢天喜地地跟关朗出门去了。
虽然大越不知是什么时候,但这个泉州却还是那个泉州。虽然不大,但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极是繁华。街道铺着青石板,十分宽敞,两边店铺林立,各色招牌随风舞动,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加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康月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现代——这种场景,在无数个古装片中见过。她跟的那个女明星,曾经拍过一部80集的宫斗大戏,在这种复古的影视城他们待了整整八个月。
进城逛街,无论今古,无非是买买买,吃吃吃,这也是关朗原本的想法。但当他们路过一间名为珍宝斋的铺子时,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个穿一袭紫色长袍外罩一件白纱衣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用玉冠束发,五官俊美,手持一柄白玉骨扇,看起来气度不凡。
见到关朗,男子挑了挑眉毛,随即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迎了上来:“关庄主,你可是来参加今日的鉴宝大会的?去年,你那曜变天目茶碗大出风头,不知今年你带了何等珍稀之物?”
“王公子承让了,今日关某非为此而来。”关朗淡淡说完,就要离去。
谁知这位王公子“唰”的一下收了骨扇,拦在关朗面前,大声说道:“都说关家是簪缨世家,世代辅佐君王,圣宠不衰,去年那曜变天目茶碗,就是当年赏赐的贡品。今年关庄主空手而来,莫不是关家没落如此?除了那一个小碗,竟是再无拿得出手的宝物?”
关朗的脸色慢慢下沉,眸子里聚起一股寒意,海福早已忍不住,上前一步说到:“我们庄主一直忙于庄中事务,今年这鉴宝大会,根本没想过参加。”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