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城外有个海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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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震说既然大家都已经回了京城,泉州那些事,就应该一笔勾销。他是害过关朗,但他也被关朗设计挨了板子断了腿,就当揭过了。
关鹏也领了个光禄寺丞的差,虽才从六品,但光禄寺是掌管祭祀、朝会、宴乡之事的,接触的各部官员多,关鹏这些年在泉州被磨去了少爷性子,变得极为小心,又对诸人刻意讨好,倒也混得不错。他对韩氏说的是,这一年多过去了,关家三房之间互不来往,已经有很多人议论、猜测了,就等着看他们这支的笑话。在泉州时,因为生活困顿,他和父亲才会起了几丝歹意,如今,他们二房的铺子、田产什么的解了封,他也入仕了,生活好了,过去那些,就不要再提了。他们应该恢复往来,不要让别人看了关家的笑话。
前面那些一笔勾销之类的,韩氏自是不会理会的,但关鹏最后一句,却让她有些动心,这些日子出门应酬,问起关家大房、二房,韩氏总是诸多推脱,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可是,最终打动韩氏答应跟两家恢复往来的,却是关震最后说的一句“我们不再提泉州那些事,也是为着五堂弟不是?那些事,就让它留在泉州,烂在大家肚子里吧……”
韩氏就这样点了头。然后,大房、二房那些女眷,就见天儿地上门“看望”三叔婆来了。短短五日,韩氏就送出了一堆荷包,每个荷包里都是足足的一两金馃子。
这些金子,韩氏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对着那几张虚情假意的脸,要说开心,那是绝对没有的。若不是为了不让人说道,由此牵扯出关朗被下过大狱,甚至被牵扯出贩过私盐,韩氏是决计不会与这两家来往的。
幸好,康月一得知庄子已经整修完毕,就带上韩氏和天赐避暑来了,顺带,避避那两家糟心的人。
这一住,就住到了九月初,杭城又一次丹桂飘香之际。
九月初十,是关福清五十整寿,是早就给韩氏下了帖子的,韩氏想了想,还是打算去参加这寿宴,做做样子。
康月是在八月初就回了京城的,因为,经过近一年,她叫人养的那些螃蟹、鱼虾成熟了。暨朗月商行之后,她在京城的第二个营生要准备起来了。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海味楼”,主打海鲜,比不上“楼外楼”、“醉仙居”这些有品位,但胜在一目了然。
关朗的第三个船队也已经回来,这次,因着他已经收到了康月第一次带去的信,依着康月的意思,又给她带回了几十个人,其中,就有她特地点名要的厨子。
最正宗的菜,必须要当地的厨子才能做出来不是?
金宏安掌管的那家银楼,就在楼外楼附近,也是康月去朗月商行的必经之路,被纠缠几次之后,康月就很少去了,反正,关忠、十一、十八,把商行管理得井井有条。
海味楼若是开张,很长一段日子,康月势必要去坐镇的。为了避开这个麻烦,康月打算把店址选在远离金记的地方。但是在城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古代的城市,各个地区的用途,其实是固定的,这商业区,也就那么一处。
苦恼了那么几天,见到下人们呈上来让她尝鲜的螃蟹,康月突发奇想,买下了养殖场边上的一块地,就地盖了一座竹楼,平整了周围的道路,索性,把这“海味楼”建在了海边。从竹楼望出去,不仅可以看见碧波万顷的大海,还能看见在养殖场里忙碌的渔民,甚至可以自己亲自过去撒网捞起想吃的海鲜。
反正,吃得起海鲜的,也不是普通人家,说白了,这就是一家位置偏远的高级餐厅。但离杭州城,也就大半个时辰的马车,那些富贵人家,自是方便过来的。
庄子里的番薯和玉米也渐渐成熟了,康月叫人把一小部分藏进了地窖,剩下的一大部分,都运回了泉州,明年开春,她要把这些都当做种子种下去。
如此一来,康月就非常忙碌了。直到初九晚上,韩氏才见着她,告知她明日要一起去关二爷家赴寿宴的事情。
想到那家人,康月本能地想推脱,但转念一想:关二爷当初也是个三品大官,这些人是最好面子的,为了不让人说自己势利、忘本之类,想必他当初那些同僚来参加的不会少,这,不是又一个送上门来的绝佳的广告机会吗?
康月开心地点了头,拉着韩氏问:“给二爷的寿礼备好了吗?作为小辈,初次上门,我再备一份如何?”
于是,关二爷的寿宴上,关家三房大出风头。不说韩氏给关二爷送上的一尊通体碧绿,莹然通透的一尺来高的翡翠佛像,就说康月给关二爷准备的寿礼吧,整整二十盘“泰椒黄金虾”,每桌一份,吃得所有人唇齿留香,大呼过瘾。
但是这回,当大家向韩氏讨要这道菜的做法时,韩氏却没有拿出来,说这是他们朗哥儿找的番邦厨子做的,在众人失望的眼神中,韩氏及时说:“大家莫要心急,若是各位对这别致的做法感兴趣,还想尝尝,十日后,我们朗哥儿的海味楼就开张了,所有的食材要么是我们自家养的,要么是从番邦运回的,连那厨子,个个都是从番邦过来的。届时,欢迎大家光临!”
康月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和天赐一起规规矩矩地坐在韩氏身边,一脸迷之微笑……
海味楼顺利开张,新来的几个厨子走得匆忙,还没有像上批人一样完全学会大越话,他们都来自暹罗,康月就找了个暹罗人做翻译。
这个暹罗人二十岁上下,蜜色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如果忽略他脖子上的喉结,绝对雌雄莫辩,简直让康月怀疑是否那时候已经出现了“人妖”。
但康月真正注意到他是在商行开业后大约一个月。那日,她有事去了后院,居然发现大家都聚在这个小伙子身边,跟他一起对着一尊佛像祈祷。祈祷就祈祷吧,康月知道他们都来自于信奉佛教的国度,现在流落异国,心中难免有些无法排解的悲伤。但是,祈祷之后,大家居然没有散去,听那小伙子讲起了话。
康月来了兴趣,一听,发现他讲的居然是大越话,意思是叫大家安心待在这里,好好做工。因为,大越是个富庶之地,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赚,跟自己那战乱频繁、民不聊生的故国比起来,除了天气冷些,没有缺点。
康月暗暗记下了这个叫巴颂的长得像美女姐姐的帅哥哥,感觉这应该是个可造之材。
又有一日,康月巡查铺子时从他面前经过,巴颂居然出口叫住了康月:“康管事,您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
康月疑惑地摇头:“没有啊!我睡得挺好的!”
巴颂脸上的微笑一滞,随即又笑开:“那么,您家里肯定有人睡不好。因为,您身上有安神香的味道。但是,配这安神香的,并不是个高手!”
那时的康月,的确正为韩氏的失眠着急,想必身上的气味就是去了她那儿之后带出来的,康月奇了,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说:“你既然闻得出来,那么,你会调香吗?”
于是,让宋神医都赞不绝口想要讨教的安神香就诞生了。
那日起,巴颂就不用再回铺子干活了,他待在后院一间清静的屋子里,和一个天竺人一起专心调制安神香。因为康月的“饥饿销售”,他们每日只需两个时辰,就把活儿干完了。其余时候,闲得很。
康月还给两人换了间寝房,涨了工钱。对这一切,巴颂,非常满意。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那日让康月撞见他在带人祈祷说的那番话,以及主动说自己会调香,都是巴颂刻意的。他一直是个聪明人,他清楚地知道,跟着康月,引起康月的注意,这日子,会好过很多。
所以,当康月提出让他把调香的事情放一放,叫他去教那批暹罗厨子大越话,并且表示往后让他做海味楼的管事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海味楼新开,难免会有些磕绊,但康月想得周全,早就立下了一系列的规矩,加上巴颂,是个极好脾气的,不知是不是从小的经历,让他养成了这绵软温和的性子,不管遇上何种顾客,他都是温柔小意,让人如沐春风。
即使有一天遇上个别家餐馆派来砸场子的人,嫌茶水太烫,当场就把茶盏砸在了他身上,巴颂也只是轻轻抹去脸上的茶叶沫子,鞠着躬说:“这位客官,我们马上替您更换茶水。”转头,就叫人端了三杯不同温度的茶来,“您尝尝,哪个温度比较合适?烦您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改进!”
那个客人不好再发作,冷着脸坐了下来,还是康月看不过去,一定要他陪巴颂身上那件袍子。那人气急败坏离去后,康月把陪来的一两银子放在他手里,说:“来者是客,我们要好好招呼不错。但佛说,众生平等,你不必为了讨好他们,把自己搞得这么低贱。记住,我们关家的酒楼,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关家的人,更不是好欺负的!”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